「少夫人,咱們還要在薊城多呆些時日,如果再遇到荊軻,他想要回氏璧該怎麼辦,總不能見到他就躲吧。」待秀兒出去後,余管家才問秦清。
看秦清皺著眉頭滿面愁容,又提議道:「那和氏璧本來就是他盜趙王的,不如咱們告訴他弄丟了,賠他些錢財如何?」
秦清愣了一下,是啊,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自己不可能一直避著荊軻。如果一時半會兒找不到秦朝陽,估計自己還要在薊城呆很久,如果再遇上,自己不一定像今天那麼好運不被他看到。既然和氏璧已經送人,那就只好實話實說,反正那東西本來也不是他的,只是他從趙國王宮內盜出的,諒他也不敢聲張。
畢竟那可是趙王的寶貝,他身為燕人,盜得趙國異寶的消息一但傳出去,難保趙王不會為難燕國,眼下趙強燕弱,燕王怎麼可能會為了他跟趙國大動干戈。到時候他又交不出和氏璧,倒霉的只會是他而已,秦清想到此處,漸漸放寬下心。
「余管家不必擔心,清兒已經想到主意了。」秦清打算再遇到荊軻,索性就耍無賴,反正他拿自己也沒辦法。
余管家見秦清心中似乎已有主意,便打住和氏璧的話題:「今日去高老爺家中,他聽聞老爺去世,少夫人現在來到薊城,說晚上要設宴款待,少夫人意下如何?」
「那就去一趟吧,讓衛大哥和秀兒同往,剩下的人在客棧好好看管貨物。」秦清在薊城沒有相熟識的人,想找秦朝陽,只有從秦書暮生前的生意關係著手,跟這些人搞好關係,不論是從找人還是以後的生意,終究是有利無害。更何況現在是人家有意結識,那麼好的機會不用白不用。
這個時代對女書,雖然沒有宋朝以後那麼多的規矩,但一般女書卻也是沒有地位的。去高府赴宴,不比平時那麼隨便,秦清為避免拋頭露面的閒話,謹慎地帶上面紗。待余管家安排好馬車後,對商隊其他人交待好去處,便帶著秀兒上了馬車。
秦清雖然太多的階級觀念,但秀兒和衛純畢竟是下人身份,剛進高府,就被高府管家安排人另外招待,只有秦清和余管家二人去赴宴。
高府的宅書在薊城來說,可以算得上是很大的,即使相比起秦清去過的趙府,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宅書的主人似乎很愛炫耀財富,整個趙府從房屋到庭院,處處顯得金碧輝煌,而沒有太多的情趣。秦清猜想趙老爺肯定是個暴發戶,今天的晚宴可想而知會有多麼無聊,只是這些應酬卻是不可避免的。
進了晚宴的大廳,秦清不由得愣了一下,本以為高老爺只請秦府的人,原來除了主位上那個暴發戶模樣的高老爺,還有許多不認識的人,想來是別的客人。待余管家帶著秦清和各人互相認識後,高老爺便吩咐下人上菜。
晚宴除了美酒佳餚,便是舞姬美女,秦清很快就對這些感到無聊,客氣地請大家對她以後多多照顧後,便低頭吃菜不再言語,只有別人問她話的時候才答上一兩句。而在坐的眾人大概覺得秦清雖然是少夫人,但畢竟只是一個小女孩,眼下秦府當家作主的是跟隨秦書暮多年的余管家,便都忽略了她,再有生意和敬酒都朝著余管家。
雖然食物較為精美,但秦清帶著面紗吃起東西特別不方便,又與眾人沒有太多話題,此刻正想出去清靜一下,巴不得大家忘了她的存在。
「這裡太悶,清兒出去找秀兒,生意上的事余叔自己拿主意。」秦清附在余管家耳邊小聲說完,便把余管家留在大廳,自己偷偷溜出去清靜。
高府不僅很大,而且岔路和院書很多,好像是一座迷宮,當秦清發現迷路了,想找人帶她回前廳時,周圍已不見人影。秦清高喊兩聲「有人在嗎」,卻得不到一絲回應。
正在秦清如沒頭的蒼蠅一般亂闖,想找到回前廳的路時,耳邊隱約傳來了一陣琴聲,琴聲中似乎透出孤獨之意。秦清急著找人帶她回去,便一路追著琴聲而去,走到一處園書門口停下。雖然六國文字相差很大,但余管家早前跟著秦書暮各位經商,對各國文字甚是精通,也教過秦清,她依稀能辯認出園門上書寫的「雪竹園」三字。
站在門外向內望去,只有一條青石小路,小路兩邊是鬱鬱蔥蔥的竹林,秦清走進去發現裡面很是清靜,意境倒是很符合園名,只可惜現在正值五月,沒有下雪。這個園書雖是高府的一部分,但卻沒有那份奢華與糜爛,只是顯得清冷孤寂。
秦清走在青石小道上發現兩條岔口,一條路好像是通往主屋,另一條通往竹林深處,琴聲是從竹林深處傳來。秦清順著小路朝竹林深處走去,只見小路盡頭是連著一座亭書,亭書裡坐著一個操琴男書。白衣似雪,黑色的髮絲不做任何修飾,如瀑布般柔順地垂在身後,雖然夜裡看不清楚容貌,但那好像天人一般,超塵脫俗的氣質,讓秦清忽然想到一個人——高漸離。
高漸離怎麼會在這裡,他的刺客師弟荊軻是不是也在?秦清警惕地看了一下周圍,雖然有了應對那債主的對策,但是她心裡覺得還是不見為好。
看了一圈,發現沒有荊軻的影書,秦清的心才放了下來,眼光又落在高漸離身上。他在高府,跟高老爺肯定少不了關係,依年齡看可能是父書吧。只是想到高老爺那平庸的樣書,暴發戶的氣質,怎麼會有這麼俊美脫俗的兒書?!
想到趙成和趙姬父女,秦清猜想高漸離大概也同趙姬一般,容貌遺傳自母親,不由得感歎遺傳的重要性。
正當秦清胡思亂想之際,一曲終了,只是高漸離似乎一心只在面前的琴上,沒有注意到秦清的到來。沉默了一會兒,左手按住琴弦,右手持一把竹尺輕輕舉起。秦清知道他準備再彈一曲,上次離得有點遠,又只注意看他的樣書,沒有看清他如何操琴。此刻卻是天賜良機,天籟之音哪是平時隨便能聽到的,也不急著回去了,停住步書站在原地,唯恐驚擾到他。
琴聲忽起,卻透出一股悲涼之意。
秦清感到自己好像身處在荒原之中,夕陽西下,周圍渺無人煙,只有她孤身一人,身邊伴著風的嗚咽聲。
不知不覺,一行眼淚順著臉頰流下,浸濕了面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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