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莉姬·馬普和平時一樣,撐著身子坐在床上看書。她正在收聽全新聞廣播。當克拉麗絲·史達琳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進來時,她將收音機關掉了。她看到史達琳的臉緊繃著,幸好只間了句,「要不要喝點茶?」
馬普學習時喝的飲料,是她用祖母寄給她的混雜的散裝茶葉沖泡而成的,她管它叫「聰明人的茶」。
在史達琳認識的最聰明的兩個人中,其中一個也是她所認識的最穩重的一位:另一個則駭人之至。史達琳希望,在她結識的人中間,這一點能給她以某種平衡。
「今天你沒上課真是運氣!馬普說,「那個該死的金旺讓我們跑步,跑得我們直癱在地上!我說的是真的。我認為在朝鮮那裡他們的地球引力一定比我們這兒要大,然後他們上這兒來可就輕鬆了,瞧,找份教體育的活於干,因為這對他們來說根本就不算一回事兒。……約翰·布菜姆來過。」
「什麼時候?」
「今天晚上,就一會兒前。想來看看你是否已經回來了。他的頭髮持得平平的,像個一年級新生似的在休息室裡轉來轉去。我們稍稍聊了一會兒。他說如果你跟不上,接下去幾天的射擊課上打不起來需要補課的話,他會在本周未開放射擊場讓我們把課補起來的。我說問了就告訴他。他這人不錯。」」
「是,他是不錯。」
關燈之後。
「史達琳?」
「什麼?」
「你覺得誰更俊俏些,是布萊姆還是霍特·勃比·勞倫斯?」
「難說。」
「布菜姆一個肩膀上有文身,隔著他的襯衫我能看到。刺的是什麼?」
「我一點也不知道。」
「你一發現就告訴我好嗎?」
「很可能不會。」
「我跟你簡要說過霍特·勃比鬼魂附體的事吧?」
「你不過是隔著窗戶看到他在舉重罷了。」
「是不是格雷西告訴你的?那個女孩兒的嘴——」
史達琳已經睡著萊。
「他要你在不同軍種間的射擊比賽中和毒品強制執行所及海關的人比試比試,你知道嗎?」
「不知道?」
「不是女子比賽,是公開賽。下一個問題:星期五要考的什麼『第四條修正條款』你知道嗎?」
「不少我都知道。」
「那好,奇梅爾對加州是什麼?」「搜查中學。」
「搜查學校的內容是什麼?」
「我不知道。」
「那概念叫『直接涉及的範圍』。斯格耐克洛斯是誰?」
「見鬼,我不知道!」
「斯格耐克洛斯對巴斯特蒙特。」
「是不是對隱私的合理期望?」
「去你的吧!對隱私的期望是凱茲的信條,斯格耐克洛斯是贊同搜查的。我的姑娘哎,看來咱們得好好用點書本功了。我有筆記。」
「今天晚上不行。」
「今天晚上不行、可你到明天一覺醒來,腦子裡滿滿當當卻又一無所知,星期五本該收穫了,東西卻還沒有種下去。史達琳,布萊姆說——他不該說的,我也保證過不說——他說聽證會上你會擊敗對方的。他認為那個狗娘養的克倫德勒兩天之後就記不起你來了。你的成績很好,這破玩意兒我們不費力就可以了掉。」馬普仔細看看史達琳那張疲倦的臉。「史達琳,為了那個可憐的人你已經盡全力了誰也都只能這樣。你為她奔命,為她挨克,然而你推動了事情的進展。你自己有資格擁有一次機會,為什麼不繼續去闖他一闖?這事兒我自己反正是不會說的。」
「阿黛莉婭,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