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與多情不與長相守,空自凝眸春風笑人瘦;盼如潮汐一日看兩回,歸去同修金山對雷峰」
「小青,」
「姐姐,青兒來看你了,青兒為了要替你報仇,對付那個法海,我準備回清風洞繼續修煉,好練成一身的武藝,姐姐,我是一定要替你報仇的。姐姐,我知道有時候你不願意我替你報仇,可是那個法海害得你家破人散,骨肉分離,姐姐,難道我們就此罷休嗎,」
「漢文還沒醒啊,」
「大概還在睡吧,」
「不叫他來吃早點啊,」
「讓他多睡會吧,這幾天呀夠他折騰了,」
「漢文已經好幾天沒到藥鋪去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弟妹出了這種事,他哪有心情去藥鋪呀,」
「那藥鋪到底做不做,」
「當然要做了,怎麼會不做呢,」
「你幹嘛這樣問呢,」
「是這樣的,昨晚我退職的時候經過保和堂,掌櫃的問我說漢文是不是不去了,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漢文去不去關他什麼事呀,月俸照給,少不了他的,」
「可是人家說了,病人到藥鋪來找大夫,每次都撲空,漸漸的人家就不來了。」
「他為什麼這麼說,他是不是另有高就,拐彎抹角的要請辭呀,」
「你瞧瞧你這人,就是喜歡瞎猜,人家老大哥沒這個心眼,他忠心得很呢,這藥鋪沒大夫,他還照開門呢,他一個人上上下下忙裡忙外的,一點都沒閒著,你不要因為弟妹的事隨便遷怒給別人,漢文早不就說過了嗎,那法海跟弟妹有仇,不管弟妹走到哪,他就追到哪,跟旁人沒什麼關係,呀,不要東扯西扯的硬要加罪人。」
「那人為什麼要問漢文還不上藥鋪去?」
「哎呀,人家是關心漢文嘛,再說弟妹的事風風雨雨的早就傳通了,他清楚得很,你以為那個老大哥他心裡不難過呀,每一回我經過保和堂的時候,他就對著我哭喪著臉說他實在不應該讓法海跟弟弟見面,」
「關他什麼事嘛。」
「是不關他的事,可是人家心裡面內疚呀,人家總是有這份心嘛,而且他還跟我說只要保和堂需要他,只要咱們不討厭他,他願意一輩子不計薪留下來打雜抵罪呀。」
「哪有什麼罪呀,這麼說太嚴重了吧,」
「是啊,我也是這樣對他說的,可是他不以為然啊,把過錯全往自己身上攬,而且還說漢文不到藥鋪去,一定是不願意見他,」
「他怎麼會那麼想呢,」
「誰知道啊,人要倒霉的時候,連喝涼水都會塞牙,找個機會好好勸勸漢文,不要整天在家裡頭難過嘛,出去忙碌一點或許會解憂啊」
「解憂你又知道什麼了,」
「我知道人情事故,那個藥鋪是咱們開的,自己人不管,卻叫外人在那裡忙裡忙外,獨守店面,多不好意思嘛。」
許唱「,,朝朝暮暮,,,點點滴滴,,,兒啊兒啊你咧,不解人間恨咧,娘爹娘你咧,,,到黃昏。兒啊兒呀,,,,你夢他想天不盡,,,,夫妻重逢若無日,,,,,」老婆子,我上衙門去了,「
「沒事就早點回來,別在外面遊蕩。」
「好,我知道了,」
「漢文,」
「姐姐,」
「桌上飯菜你吃了沒」
「吃過了,」
「本想喊你一塊吃的,可想這兩天你也夠累的,就讓你多睡會。」
「哎,你幹嘛,這女人家做的事你不會,我來做就行了。」
「以前我娘子也總是這麼說,我都當真,所以沒幫忙,現在想真是不應該,」
「你,喏,這塊乾布,洗好的碗你幫我擦乾就行了。」
「哎,小心點拿穩了,這碗滑,打碎了沒關係,割傷了手可麻煩了,」
「其實有什麼事情天生就會的,不會可以學呀,只在有沒有那顆心,洗衣燒飯可不是老天造人就定給女人做的,」
「這話你應該說給你姐夫聽,他就認為洗做刺家務事是老天爺造人的時候就分給女人做的,那我就問他,女人做完了男人做什麼,他說呀男人什麼都不做,男人活得自在快活,什麼話。」
「姐夫心裡並不是這麼想的,他逗你的。」
「他逗我?我比你還瞭解他,他呀,笨得很,他連火都不會生,就會挑剔菜色,要是有一天我不在家,他準會餓死,嗯,他也不會餓死,他會上館子裡去吃。」
「娘子理解我,就像你理解姐夫一樣,她每一次出門都千交代萬叮囑,飯菜放在廚櫃裡,天黑出門記得要帶傘,夜裡風大多帶件衣服,他知道我總是那粗心大意。」
「漢文。」
「她說和話我只道是嘮叨,都從未記牢,現在想起,真是不應該。」
「姐姐,我願意用下半輩子去換娘子的一句嘮叨話,我也甘心呀。」
「漢文,」
「持家整內她都說是女人的事,不要我插手,,,她都說她行,由她來做,我也當真。任由她去操勞。從沒想過她做起事來跟我一樣累,她之所以撐下去,都是為了愛我,我呢,我只懂昨快活,玩耍,惹她生氣,害她受苦,」
「弟妹她從來就沒有生過你的氣,她個性這麼好,她從來不生任何人的氣,」
「就因為這樣,我才更難過,姐姐,你想想天下哪有一個做丈夫的好像我這樣做的。」
「你別難過了嘛,怪來怪去,都怪那個法海,要不是他,我們也不會落到這樣的地步,你跟弟妹是天造地設,人人稱羨的一對,咱們家跟這禿驢一定有仇。」
「我要去救我娘子,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在塔下受苦。」
「你要怎麼救,你不能胡來呀,」
「我要吃齋念佛,把功德,,給我娘子,祝她早日超脫,」
「原來如此,這樣好了,以後咱全家都吃齋,早晚三柱香,求菩薩憐憫,早點放弟妹出來,好不好?」
「姐姐,」『
「就這樣了,我聽人家說,虔誠的禱祝觀士音聽得見的。」
「姐,我欠你實在太多了,」
「你這是什麼話嘛,爹娘過世以後,我們姐弟倆相依為命,分過什麼,我們是一體的,以後什麼分不分的話你不要再說了。」
「可是我拖累你是個不爭的事實,」
「你拖累什麼了,」
「從前是我,現在是仕林。」
「仕林我把他當成親生兒子一樣看待,你要再這樣說,你就把姐姐看成外人了。」
「不。」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說了,你今兒怎麼了嘛,淨說些姐姐不愛聽的話,」
「總之這份情我是欠定你了。」
「許大夫,」
「小兄弟,你怎麼了,」
「許大夫又沒來呀,」
「明兒個就回來了。」。
「可是我上吐下瀉怎麼等到明天,那不拉死啦。」
「你急診呀,」
「對,」
「那到別家吧,對面那洪生堂有位盧大夫,他的醫術很高明。」
「不行不行。」
「各位呀,請先,,明天再來啊,對不起。」
「哎呀,你們老找不著大夫,這保和堂招牌是掛假的,」
「就是呀,這上門的生意往外推,我們的銀子都是假的呀,」
「各位呀,洪生堂你們不知道嗎,很近的,就在對街,」
中年「不行,我的病是慢性病,向來都是給許大夫看的。」
「哦,你是駱老哥哥,對不對,」
「對對對,掌櫃,你的記性真好,對了,許大夫不在,這方子你照藥方子抓就行。」
「有藥方子好辦。」
「哎,算了,我們到對面去好了,」
李「呀,這麼多人啊。」
「你小舅子不是今天心情不好沒有來,怎麼人還這麼多,
「哎,那掌櫃的會看病呀,」
「呆子,只要有方子,掌櫃的識字不就行了嗎」
「我進去幫幫忙,你到前面去巡一巡,我馬上就來,等著我。」
「哎,我跟你說,千萬不要先回府衙了,要不然被縣太爺發現我在公職的進修開小差,那我的腿又挨板子了。」
「我知道。」
畫像「娘子,」
「騙我吃過了,根本就沒動。」
「,,兩錢,,,加點甘草好吃。」
「哎,不可以亂抓的,」
「甘草好吃啊。」
「好吃也不能亂抓,我們按照藥效來,多一點少一點都不行呀,這是藥耶,我們不能隨便亂抓的,萬一出問題那怎麼辦,」
「就是,像你這樣愛抓什麼就抓什麼,那人人不都是大夫了,」
「哎,可別亂砸啊,」
「那叫研,懂嗎,」
「哎,這不叫研,叫錘嘛。」
「哎,那也是叫敲吧。」
「哈哈哈哈。」
「好了好了,拿去。」
「就這樣呀,」
「哎呀,研成細末是吃,這樣也是吃,同樣下肚了,來,三錢銀子。」
「怎麼吃呀,」
「下一位。」
「,,兩分,陳皮五錢,,三分。」
「哎呀,這不是,,,這是白毛根啊。」
「好了好了,你休息,我來弄。」
「下一位,下一位。」
「你藥單子不給我,我怎麼給你抓藥呀」
「我不放心你抓藥,我等金掌櫃,」
「你這人,」
「公甫,」
「我娘子來了」
「公甫,」
「老婆,什麼事呀,」
哭,走
「哎呀,你太多慮了,漢文不對勁,又不是今天才有的事情呀,自從弟妹發生事情,他哪時候不是繃著個臉呀說沒兩句話就哭了,放心,沒事的,」
「可是你不知道呀,今個他特別的怪,他居然來幫我洗碗,邊洗邊說什麼以前是他欠我,現在是仕林欠我。他欠了我這麼多這一類的話,你說怪不怪呀,」
「這有什麼怪的呀,」
「他這樣說也是,,嘛。」
「我跟你說真格的,你幹嘛跟我鬧著玩呀,」
「我沒有跟供銷鬧著玩呀,哎呀,你不想想看當初,現在你又替仕林替他兒子擦屎擦尿餵奶,儼然就成了仕林的娘了,他跟你說個謝字也不為過,這世上有幾個姐姐做得像你這樣,他跟你道個謝也是應該的嘛。」
「可是他不是跟我說謝,他是說欠啊,」
「哎喲,謝跟欠,這不是一樣意思嗎,別想太多了,呵呵,你這籃子裡面都買些什麼東西呀,」
「糕點」
「糕點?哎呀,你怎麼不早說呢,我最愛吃糕點了,什麼糕呀,」
「桂花糕呀,」
「真的,我最喜歡吃了,哎喲」
「小心點,裡面有盒針,」
「哎喲,你,你怎麼不早說呢,」
「我話還沒說完,你手就伸進去了,誰叫你動作這麼快呀,」
「你明知道我喜歡吃桂花糕,我急我當然快了。」
「漢文,快來呀,幫你買了你最愛吃的松桃酥。漢文,我買了松桃酥。這是什麼,哎呀,弟妹的畫像。真是好漂亮,」
「天與多情不與長相守,空自凝眸春風笑人瘦;盼如潮汐一日看兩回,歸去同修金山對雷峰。」
「什麼意思呀,歸去同修金山對雷峰。漢文」
公甫,
「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
「漢文他不見了。」
「官人,」
「娘子,為了助你早日脫離苦海,我決心到法海那邊去修行,兩個人的功德相信一不定期可以讓你早點出來,我要以堅持修行的行動告訴法海,要他知道,你我的感情有多深,娘子,你聽到我說話嗎,」
「官人,」
「娘子,我們的孩子長得很好,姐姐待他有如親生,,,我才放心的走,娘子,你聽,如果你真的聽到,你告訴我一聲好嗎,」
點頭
傘飛
「娘子,你剛才聽到,,」
傘點頭
「娘子,是你在說話嗎,」
點頭
許收傘
想起借傘。要傘
「漢文,你在哪裡呀,你怎麼狠心丟下姐就這樣走了,漢文,你快回來呀,漢文」
「你先別難過,他腳程沒那麼快,肯定走不遠,再到前面去看看,一定能找到的。」
晚上
「好了,你別哭了嘛,你再哭,漢文也回不來的。」
「我不信他就這樣走了,他怎麼捨得咱們自個兒走了呢,他怎麼捨得下嘛。」
「哎呀,你不相信也沒辦法,漢文走都走了,事實擺在面前嘛,」
「都怪你,」
「什麼怪我,是我叫他走的?」
「我今兒說他有點怪怪的,你偏不信,還說我多心呢,這回他走了,我上哪去找他呀,」
「哎,你把這件事怪在我身上,你太沒道理了,漢文的腳長在他自個身上,咱們攔得住嗎」
「至少可以開解他呀,」
「弟妹發生了事情,咱們哪天沒開解他呀,,他今天就不會出走了嘛,我以為他早就計劃好了,肯定不是臨時起義,他要是想不通的話,就算他今天不出走,他明天也會出走,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罷了嘛。」
「你對漢文一點感情都沒有,」
「什麼,你說話要憑良心呀,漢文這麼多年跟咱們住在一起,我什麼時候把他當外人了,你摸著良心自己給我候一想,」
「可是漢文出走的時候你好像根本就無所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嘛。」
「我也很難過,我是難過在心裡,怎麼著,我要跟你一塊哭那才叫難過。」
哭
「男人有淚不輕撣,我不會隨便哭的,」
「漢文呀,你在哪裡呀,」
「來來,喝杯茶,」
「我不喝,」
「怎麼會不喝呢,吵了一個下午,連口水都沒有喝,我告訴你,再怎麼擔心,還是要注意自個的身體。不是我說你,你也用不著那麼擔心,漢文已經是個大人了,他會自己照顧自己的,先前他也不是離開過家嗎,這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呀,最後還討了房媳婦回來,再說漢文已經不是從前的小蘿蔔頭了,用不著凡事都得為他打點,而且我也認為他出去走走也好嘛,散散心嘛,不會發生什麼事情的,」
「你懂什麼呢,他要是出去散散心,跟我說一聲我會拉著他嗎?他為什麼要留書出走,他連仕林都放得下,你不覺得奇怪嗎?」
「哎呀,是啊,他把咱們兩個拋棄了算不了什麼,他把自己親生兒子拋棄了不管,這就奇怪了。」
「所以我說你是個豬腦袋嘛,他連仕林都不顧,這就表示他已經萬念俱灰了,」
「哎呀,老婆,他可不能去尋短見呀,」
「我怕的就是這個,」
「不會的,他要是想不通要死,他也死在家裡,他用不著跑到外邊去死嘛,就說我吧,我想也死在自己家裡呀,這是人之常情嘛,老婆,我說得對不對呀,」
「那他會上哪去呢,錢塘縣就這麼大,我怎麼找都找不到他,」
「他既然離家出走,當然不會留在縣裡邊了,他,,會出城的。」
「出城,上哪去呢,他又沒有別的朋友,」
「怎麼沒有朋友,他從前被發配到蘇州鎮江的時候不是交了很多朋友嗎,,,在那邊了。」
「蘇州,鎮江,」
「嗯,肯定就是這兩個地方,不是蘇州就是鎮江,」
「哎呀,他在鎮江,」
「你怎麼知道。」
「來,喏,你看這個。」
「哎喲,畫得真不錯,我真沒想到漢文除了醫術之外,還有這方面的天賦啊,」
「誰讓你看畫了,我讓你看旁邊的字。」
「早說,寫這麼草,」
「誰讓你看字了,」
「又不看字又不看畫,那我看什麼,」
「看意思,看這詩裡頭的意思,」
「哦,天與,」
「你別念了,只看一句,就這一句好了。」
「哦,金山對雷峰,這是什麼意思啊,」
「什麼意思你不懂,你這個豬頭,這明明寫得很清楚嘛,金山對雷峰,弟妹關在雷峰塔,漢文去了金山寺,」
「漢文去金山寺幹什麼,」
「找法海呀,」
「找法海幹什麼,」
「去救弟妹或是報仇啊,」
「去報仇,怎麼報法,我問你。」
「這,」
「這根本就不可能,你就不想想這法海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啊,他是會法術的,連弟妹那個千年蛇精都鬥不過他,哦,就憑漢文一介方弱書生,手無寸鐵就能鬥過他了。」
「他去救弟妹。」
「他怎麼救法呀,弟妹壓在雷峰塔下,他去金山寺幹什麼,」
「他去找法海放人呀」
「這更不可能的了,」
「為什麼?」
「為什麼,你一向不是自以為聰明嗎,連這個道理你都想不通呀,你知道那個法海老禿驢他的心是鐵打的,鋼鑄的,硬得你怎麼求怎麼哭都沒有用,沒有感覺,就拿他收弟妹那天說吧,大伙,,求他,漢文哭得都快斷氣了,他就像一個塑像一樣站在那,口裡還說什麼人家都聽不懂的話,漢文怎麼會求得動呢,去求那個老禿驢不如去求一隻狗。」
「嗯,你這麼說也有道理的。」
「本來我說的話就很有道理嘛,我現在就是擔心漢文會不會看破紅塵,出家當和尚去了,」
「到金山寺出家?」
「你為什麼動不動老提那個金山寺呢,寺廟那麼多,為什麼非到金山寺去出家呢,你別忘了那法海跟漢文只有仇,他恨都恨得要命,為什麼要到他門下去出家呢,我看你真是個豬腦袋,」
「我,可是,來,你看看,金山對雷峰,漢文不是無緣無故的寫這麼一句。」
「金山對雷峰,可能是為了對仗壓韻呀,你沒聽說佬詩的人都講這一套的嗎?」
「小師父,」
「施主,」
「請問法海禪師在什麼地方,」
「老禪師正在禪房打坐。」
「麻煩你帶我去見他。」
「好,施主請。」
「許施主能夠豁然醒悟,,,果然慧根不淺,老衲甚感欣慰。」
「我已經想通了與其在錢塘悲傷,倒不如來金山寺修行,積聚功德,」
「,,,心教佛,,,,佛隨心,,,然世人不鑲修行,許施主,老衲替你,,吧。」
「道明。」
「師父。」
「替許施主準備。」
「是。」
「許仙,老衲替你取法號道中,意思是歸依三寶之後,諸惡莫做,諸善奉行,,,,方能苦心修行,不滅善根,方成正果。」
「徒兒謹記師父教訓,相信人有善念,天必從之,人有悔意,天必憐之。我是個癡親負民京戲子,愧對結髮妻子白素貞,現在跑在佛祖面前反悔,願將此後修行功德,,助她早日脫離苦海。飛登仙界」
「許施主,你到現在還是執迷不悟,」
「徒弟雖執迷,卻已了悟,我娘子的罪全因我而起,如果她不思恩情,,,如果她絕情背義,何至水漫金山,我才是真正的禍首,我耳根軟,相信讒言,我人癡呆,辜負髮妻,我是來懺悔的,就在,,之地懺悔,我也是來修行,就在我仇人面前修行,如果我能見而不怨不怒不恨,那豈不是就得道了嗎,所以在你面前修行最為不易,功德卻也最大最好,」
「許仙,你塵念尚重,不宜出家,」
「你不要找借口,我在這出家出定了。」
「許施主,萬佛不只一行,你老是惦著別人,你怎麼出家。」
「你心裡也惦著別人,也不一樣出家嗎,」
「總之施主出家的機緣尚未成熟,老衲暫時不與你剃度,」
「禪師真奇怪,我不想出家你千方百計騙我出家,如今我想出家你又不要。」
「許施主,佛門寬廣,怎會拒人於外,雖然老衲見你孽緣已了,但是私心仍重,暫時准許你帶髮修行,暫入門下,道明,與道中去更衣換鞋,在,,靜候,,」
「是。」
「師弟,請隨我來吧。」
「慢點,放這邊好了。」
「謝謝,不要不要,我還想長命百歲呢,」
「怎麼搞的,這包是炸藥呀,」
「不要,」『
「怎麼這樣交給你的了,」
「好。」
「這車頭不要街門當差,他在藥鋪裡邊幹活呀,」
「堂堂一個捕頭每天在藥鋪裡邊包藥,這成何體統,」
「哎呀,他家裡不是出了事嗎,他去幫忙,這是情非得已,情有可原。」
「你不知道白娘子死後呀,連許大夫也失蹤了嗎?」
「白娘子沒有死呀,」
「關一輩子,那不等於死了嗎,」
「這叫,,情深,許大夫他也不想活了,」
「說得對呀,沒見到屍體說失蹤,依我看呀,,八成是尋短了。」
「哎喲,那真是可憐哦,原本一愛好好的,就被那個老和尚弄得七零八落的,就剩個孤兒,真是造孽。」
「他不來,白娘子是蛇妖的話,咱們也不會害怕,他也相處很好,你們說是吧,」
「就是嘛,這個老傢伙真是多管閒事。」
「哎,這李頭到底要咱們等多久。」
「誰知道,哎,有點耐性好不好,」
「我要上茅廁嘛。」
「怪不得你剛才放屁呀,」
「原來是這樣,」
「這也說不過去呀,頭兒在藥鋪裡邊包藥,總不能不讓我們回衙門去呀,」
「他是怕被縣太爺逮到,怕溜差嘛。」
「那也不能讓咱們象遊魂一樣滿街的,,呀。」
「人家家裡發生事情,你就不能包涵一下嗎,頂多兩三天嘛,頭兒平時待咱們可不錯,他的薪水也不比咱們多多少,一時多出來的銀兩也,,在咱們的五臟六腑,就這麼點小事,你在這盡發牢騷,真是的。」
「哎喲,」
「怎麼了,」
「我拉肚了,」
「那邊那邊。」
「他剛才不是想蹲廁嗎,怎麼現在又小解了,」
「懶人屎尿多。」
「就是嘛。」
「哈哈哈哈。」
「沒想到弟弟跟弟妹辛苦創下的家業全在這種情況下收場。」
「別難過,這藥鋪不收也不成,這店門是和人家的每個月都得付錢,再說咱們兩個又不懂醫術,根本經營不下去啊,」
「老哥,這些日子多虧你了。」
「這是哪的話,這是應該的嘛。」
「這是一張三十兩的銀票,你要不嫌少就收下吧,」
「這,我不能收你們銀票呀,」
「多了我們也沒有,你不要嫌少,收下吧」
「哎,這怎麼行呢,」
夫「金掌櫃,你就收下吧,銀子雖然不多,但是是我們一番心意,你在保和堂幫襯這麼久,我們想多給你一些,可是我們的能力只能這麼多,」
「李大嫂,你講這話我負疚更深,只要你們需要,我一文錢都不要,我會留下來。」
「真是謝謝你了。我們也是尋常人家,沒什麼活給你做,作主僕不如作朋友,以後有空你可常來我們家玩,」
「對,作朋友嘛,朋友彼此之間就是豪爽,不要推托,收下,」
「謝謝,」
「我告辭了,」
「不送了,你慢走。」
「老婆,咱們也該走了,別看了,越看越傷心,走吧,」
「別看了,我不是說了嗎,越看越傷心,你再看連我也受不了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