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東西
「不錯,我就說張公子他一定會喜歡的,哎,不過新婚的地方不可以冷冰冰,硬梆梆的,」
變紅物
「這樣就對了,現在什麼都預備好了,就只差一個男主人了。」
「青丫頭真是太不像話了,說走就走,連個招呼都不打,太沒感情了。」
「如果打過招呼以後還叫離家出走嗎?」
「我們平常都把她當自己人耶,根本一點不重視我們嘛。瞧她長得端端正正,人模人樣的,其實呀,她根本就是一個沒有人性的畜生。」
「瞧你,我都跟你說過多少回了,說話口中留半截,腦中思三分,妄語惡言最傷人啊。」
「自己人,沒有關係的。」
「姐姐,不要再怪姐夫了,他只是太過關心青兒了。」
許「可不是嗎,你別瞧他們兩個常常拌嘴,其實是當作自己人才吵的,姐夫說是不是呀,」
「嗯,話都給你說完了,我還說什麼,」
「喏,還不承認。」
夫「弟妹呀,青兒這一去會不會就不回來了,」
「不會的,姐姐放心。」
李「我說她會喲,這青丫頭個性倔強,脾氣潑辣,跟弟妹完全不一樣,說不定她一槓上就不回來了,」
白「青兒哪有隔夜仇的,我跟小青雖為主僕,但是我們親如姐妹,三兩句重話她不會擺在心裡面的。而且她會很快就明白的。」
「娘子,不要這樣了。」
李「你們兩個在吵什麼呀,」
夫「哎,要是旁人問起咱們吵些什麼你怎麼回答?」
「我,」
「想不出來了吧,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你當然想不起來了,別人問起你自個兒還納悶呢,」
「那我們以膠吵的都是一些糊塗架呀,」
「到現在才知道呀,」
白「其實不只你們兩個,哪對夫妻吵的不是糊塗架呀」
許「這麼說姐夫你要學聰明點了,以後姐姐罵你,你都不要答她,這樣你就聰明了,」
李「哦,你以為我是白癡呀,我聽不懂你的,,話,我呀,我就是喜歡糊塗。」
笑
白「官人呀,其實最糊塗的人便是你了,」
「我,」
笑
看病
「尊夫人是傷心過度引發舊疾,內外交迫,導致氣血攻心,情況不妙呀。」
「只要賤內有救,不管花多少銀子我都不在乎的,」
「唉,張員外是財大勢大,錢塘縣是人盡皆知,但千金難買一命,錢財也有無用之時呀,」
「陳大夫的意思是賤內她」
陳大夫「病在體表,藥物可治,倘若結積在內,是針藥也不能及呀。」
「陳大夫,你就不妨直言吧。」
「恐將不測,至於令公子所得的則是老夫行醫數十年來從未見過的怪病,這病因雖然不明,但是從令公子這個病況看,我看是凶多吉少,」
「老哥哥的意思是小犬兒也沒有救了。是不是呀,」
「這,老夫已經盡力了,請你節哀順變吧,老夫先告辭。」
「怎麼會這樣,」
「老爺,」
「你去幹活吧,不要,,我。」
「老爺,要不要小的再去找個大夫來試試。」
「不用了,就聽天由命吧,」
「老爺,小的聽說,,巷新開了一家保和堂藥鋪,大夫姓許,醫術挺高明的,要不要請他來試試。」
「許大夫?保和堂藥鋪,」
「是。」
「你可知道這位許大夫大約多大年紀,」
「二十幾歲上下,」
「哎呀,十幾位經驗老道的大夫都沒轍,他一個年輕小伙子又有什麼辦法。」
「那可不一定哦,常言道長江後浪推前浪,青出於藍勝於藍,說的不都是後生晚輩勝過前輩的意思嗎?而且小的還聽說這個許大夫不僅醫術高明,心胸也挺好,去看過病的病家個個讚不絕口,說他是什麼華佗再世,扁鵲重生呢,」
「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哎呀,那為什麼不早說呢,」
「小的忘了。」
「好了好了,趕快去把那位許大夫請來吧,」
「是。」
「等一等,叫管家張壽去請,你在家侍候公子。」
「等一等,別忘了吩咐張壽帶著禮單拜貼去。」
「嗯,」
「哎,你怎麼還不快去呀,」
「哦,」
「請問保和堂怎麼走啊,」
「大叔啊,打這直走,」
「謝謝啊,」
「有事呀,」
「請問令東在嗎?」
「許大夫出診還沒有回來,娘娘在。」
「哦,原來你就是白娘子呀,在下有禮了。」鞠躬
「不敢當,這位老人家來到這裡有何指教,」
「哦,我家小主人有病,奄奄一息,老夫人也因此憂鬱成疾,群醫無策,聽說許大夫醫術高明,特來相請,」拜貼
「城南張員外府」
「是,老漢就是張府的管家。」
「貴公子得病是不是近關個月的事,」
「不是半月,起今是日漸消瘦,精神不濟,我家主子沒在意,只當是飲食失衡,每天燉些補品給他吃,可是沒有想到昨天夜裡忽然倒了下去,一病不可收拾,瞧了十幾位大夫都說無望。」
「病況是否形消體瘦,面無血色,而且昏迷不醒,」
「是呀,瘦得嚇人呀,就像風乾了一樣。」
「哎呀,劫數。」
「老人家,我家官人就快回來了,你不如坐下來等他好了。」
「是。謝謝」
「張貴,」
「你醒了,公子,」
「我爹和我娘,」
「我去叫他,老爺。」
「是不是公子他,」
「公子他,他醒過來了。」
「真的?」
「真的。他醒過來了。」
「嗯,快快快」
「疾病拖不得,咱們趕緊走吧,」
「官人,你過來一下,」
「什麼事啊,」
「你過來呀,我是想先交代你一下。」
「哎呀,娘子,有什麼不能直說,」
「那張公子的病恐怕不好治,」
「望聞問切未過,娘子因何斷定難治呢,」
「這,」
「我明白了,娘子可是怕我治不好,這張公子的病,會毀我名聲。救人勝過沽名釣譽,再說有些病來得急,去得快,顯然這位老管家說得挺嚴重,不過只要對症下藥,很快就會好起來的,不用操心,我走了。」
「咱們走路吧,」
「逍遙居,」
「是這裡沒錯,唉,大禍臨頭又不知,」
「小青,小青」
開門
「人到哪去了呢,,我就坐這等她好了。」
「不知道張公子他肯不肯跟我一起搬出去,萬一他捨不得兩位老人家,怎麼辦?我不管了,不走也得走,不會的,他是喜歡我的,好。」
「有人。」
「你瞧咱們老夫人的病有救嗎?」
「大夫都說沒救了,我看在拖時間罷了,」
「真可憐,一下子死了兩個人耶。」
「那咱們往後侍候誰呀,」
「誰知道呢,」
「死兩個人?難道是那兩位老人家,那倒好,那張公子不用搬出去,我住進來就行了,你們侍候誰,當然是我了」
「玉堂,你終於醒了,」
「爹,我對不起你,」
「不要說話,有什麼事往後再說,你現在的身子還很虛,需要多休息。」
「爹,我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
「玉堂,不要再說這種喪氣話,只要你好好的調養,很快就會跟從前一樣再跟爹作對了,」
「爹,孩兒不是故意的,」
「爹知道,爹知道。爹平常罵你也不是存心的,爹是愛之深,責之切呀,」
「爹」
「別再說了,爹都知道,等你病好了以後你想怎麼樣,爹都順著你,好不好」
「爹,孩兒好不了了,」
「玉兒,你為什麼一不定期要說這種話,傷爹的心呢,」
「孩兒真的好不了了,原諒我這個不孝兒子,爹和娘不要太傷心了,孩兒死後,就葬在青波門,我要和青姑娘,青姑娘廝守。」
「玉堂,玉堂,」
「公子,公子」
「爹,你和娘的養育之恩來,生,再,報。」
「玉堂,玉堂。」
「公子,你不能死呀,」
青聽到
「怎麼會死了呢,不可能,不可能,姐姐」
「玉堂,畜生,你這個畜生,你就這樣走了,你就這樣把爹和娘留下,你,你好狠心,」
拿傘
「老爺,你要做什麼?」
「走開,」
「老爺,你原諒公子吧,公子他已經,他已經死啦。」
「已經死了?」
昏倒
「老爺,公子。」
「姐姐,掌櫃的,姐姐呢,」
「青姑娘,」
「我姐姐她到哪裡去了,」
「她不在這啊,」
「她到哪裡去,你沒有問啊,」
「她不告訴我呀,」
「你怎麼不問問呀,」
「她是主子,她要到哪到哪,我是夥計,我管得著嗎我。」
「問了等於沒有問。」走
「哎,青姑娘,大伙都在找你呢,這回又走了,不是等於沒回來嗎。」
「哎,你這人怎麼搞的,難得閒在家裡,就不能好好坐在那嗎,偏要在我面前走來走去的,」
「哎呀,我走來走去幹你什麼事嘛,你繡你的花,我又沒有礙你什麼事嘛,」
「你煩人啊,」
「我是因為心煩所以才要走來走去的嘛。」
「嗯,你煩什麼,是不是縣衙裡又不太平了,」
「這倒不是,我,我就想不通呀,」
「你想不通什麼呀」
「我想不通的是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呢,連我這個捕頭都找不到,除非呀,她根本不是個人。」
「你說誰不是人了,」
「青丫頭啊,她要是稍微有點人性呀,就不會說走就走了,」
「姐姐,」
夫「她回來了耶,」
「青姑娘,你回來了,」
「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替你擔心呀,」
「我,我姐姐呢,」
李「她不是在藥鋪嗎?」
「我姐姐不在家裡呀,」
夫「她沒回來呀,」
李,「你有什麼事情跟我說也是一樣的嘛,」
「不一樣啊,我自己去找我姐姐,」
「哎,哎,」
夫「還說人家不是人呀,這回不是回來了嗎?」
「這藥方子你收好,呆會到我藥鋪來拿藥。」
壽「是。」
「張老爺的病沒有什麼大礙,他是一時受了刺激,所以昏了過去,很快就會醒過來的,至於張夫人,那就比較麻煩了,」
「許大夫,我家夫人有救嗎?」
「有救有救,她是因為憂鬱過度而引起的氣結,不是單純用藥物可以治療的,唯一的方法是讓她高興,她的病就會痊癒了。」
貴「哪位大夫都這樣說呀,可是現在府裡上下樣樣都不順遂,哪有什麼令人高興的事呀,」
「是啊,」
「不能高興,就讓她生氣,」
「生氣?」
「對,而且越氣越好,最好是大發雷霆,」
「這。」
「因為怒屬肝木,思屬脾土,木能克土,如果怒後其氣生發,衝開其氣鬱結,那麼病人就可以得到暫時的疏解,這是治標的方法。」
壽「那漢本呢,」
「治本的方法還是要讓她高興,」
貴「那還是得高興呀,」
「嗯,一定得高興,」
壽「那我家小主人他,」
「貴公子他就更麻煩了,」
貴「是不是已經死了,」
「不是,他看似死去,其實還未死,」
壽「還有救呀,」
「他的氣息似斷未斷,身體柔軟不硬,體溫暖而不涼,如果我判斷沒有錯,他應該是醫學上罕見的失覺症。」
貴「失覺症?」
壽「許大夫,可有治啊。」
「如何能治,這倒難倒我了,」
「許大夫,我求求你想辦法,你總不能讓我家公子老躺在床上呀,」
「這個病我也只是從醫書上看見過,從來也沒有遇過,這樣子好了,我回去詳研一下醫書,希望可以找到治你主人的辦法。」
「那得多久呀,」
「我不敢保證,」
貴「那我們公子他,」
「他一時死不了的,我已經用針刺他的百會穴,讓他的血脈得以疏通,不過你們千萬要記得,每隔半個時辰就用煎後的藥物敷他左右兩頰,千萬要記住,不可疏忽。」
「是。」
「姐姐,張公子他真的沒有救了嗎?」
「我也無能為力啊,」
「我真想不到,我想不到是我害死他的,」
「青兒,」
「姐姐,我雖然不能救張公子,但他並不是完全絕望啊,」
「姐姐,那你的意思是,」
「眼前只有一個人能救他,」
「是誰,」
「你。」
「我?」
「解鈴還須繫鈴人,既然他因你而病,自然也能因你而愈啊。」
「姐姐,怎麼救他,快教我,」跪下
「小青快起來,只要你能使他忘了這段姻緣的話,他便可以痊癒了,」
「忘???」
「是的,就當完全沒有發生過,」
「沒有發生過,我跟張公子,」
「從此變成天涯陌路人,恩斷情絕,,,」
「陌路人,恩斷情絕,了卻前緣,怎麼會這樣。」
「小青,所謂,,,讓我把你們兩個前世的姻緣確切的告訴你,在你還沒有得道的時候,本來只是一條尋常的青蛇,在西湖旁邊往來遊玩,自由自在,無拘無束,一日上界的撿香童子空中經過,他看見你青翠可愛,顏色嬌艷,無意中偶然笑了一笑,頓時私凡一念,就被貶下凡間,投胎張府。承法宗,,小青,你與他是該有這斷姻緣,但是當緣份盡的時候,萬萬要懂得適可而止,強求無補啊,」
「我不明白,那麼你跟許官人,」
「我跟許官人大概也難逃分離的命運,自從水漫金山以後,我一直心神不寧,總覺得塵緣將盡,思念苦楚。」
「姐姐,」
「小青,天下最大的憾事莫過於緣盡情未了,小青,你想想看,我本來是為了報恩才下凡,如今都變得癡,,起來了。」
「姐姐,」
「小青,願不願意救張公子,就看你了。」
「我,」
「娘子,人都到哪去了,」
「失覺症,失覺症,哎,到底是在哪本書上看見過的,一時想不起來,只好一本一本找了。」
「小青,你看見了沒有,那盞燈,
「那盞燈怎麼了,」
「為越來越小了,」
「為什麼會這樣呢,」
「等到油燈息了之後,張公子的命便沒了,」
「啊。」
「所以呆會我們進去之後動作一定要快。」
「好,要怎麼做,姐姐你教我。」
「小青,等會你先將毒氣從他身上吸出來,然後再運功打通他全身的血脈,讓血液全身運行,恢復生息,」
「這樣就行了嗎?」
「還不行,最後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千萬要把那個忘字點入他的心內,這樣才算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