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付帳,還想賴,你以為你是誰呀,天王老子,你下輩子吧你。」
張玉堂:「你。」
「怎麼,」
許仙:「哎呀,前面發生什麼事了,吵吵鬧鬧的,哎,打架呀,娘子,你等在這別動」
白素貞:「官人,你別過去看,拳腳無眼的,」
許仙:「「我會小心的,」
許仙:「「哎,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沒你的事,走開。」
許仙:「「君子動口不動手嘛,不要打了。」
「走開。」
許仙:「「哎喲,」
小青:「官人,現在講道理怎麼聽得進去,看我的,」
「臭娘們,你想打架呀,」
小青:「「你們是要錢嗎?」
「你」
小青:「你不用說了,你們之間的恩恩怨怨我都知道,只不過是幾兩銀子,何必傷了和氣呢?這是十兩銀子,付那位公子的飯銀綽綽有餘了。你要看在我面子上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握手言和,可以嗎?」
「有錢就好說嘛,張公子,錢還有多,還想吃什麼東西呀?」
張玉堂:「「吃,吃你個頭呀,」
「好心沒好報,我們走。」
「沒事了,走。」
張玉堂:「「姑娘,敢問姑娘芳名,」
小青:「「幹什麼呀,」
張玉堂:「「救命之恩,他日圖報。」
小青:「「公子言重了,小事一樁,不足掛懷。」
張玉堂:「「那至少讓我把錢還給你呀,」
小青:「「不用了,我也只不過是物歸原主。」
張玉堂:「「啊?什麼物歸原主呀。」
小青:「「哦,我的意思是說四海之內皆兄弟,大家都是自己人嘛。公子不必掛懷。」
張玉堂:「「想不到你一個姑娘家有這等氣魄,在下張玉堂今日結識姑娘實是三生有幸。」
小青:「「公子,我有事,我先走了。有緣再見。」
張玉堂:「「哎,姑娘,你還沒告訴我你姓什麼叫什麼呢,我到哪裡去找你啊。」
李公甫:「又在想漢文啦,」
許嬌容:「自從漢文被發配到鎮江前後才來了兩封信,信上總是寫得含含糊糊,叫人好不擔心啊。」
李公甫:「「漢文不是小孩子啦,自己會照顧自己的。」
許嬌容:「「話是沒錯,可是我這顆心老是懸在那不踏實啊,尤其是最近這幾個月,他一點消息都沒有,提筆修書對他們讀書人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他偏偏就是不肯寫,故意讓咱們擔心嘛,」
李公甫:「「哎呀,你們女人家就是愛瞎操心,」
許嬌容:「「你要到衙門去了。」
李公甫:「「唔,」
許嬌容:「「最近在忙些什麼呀?」
李公甫:「「還不是一些狗屁叨叨的事情。」
白素貞:「小青啊,我看剛才那位張公子好像對你有意思耶,」
小青:「「哎,姐姐,你怎麼取笑人家嘛,要不是我欠他一份人情,我才不會跟他說話呢。」
白素貞:「「哦,真是這樣嗎?」
小青:「「當然是真的了,」
白素貞:「「當然是真的了,」笑
小青:「「笑什麼,」
許仙:「到了,就在前面就是我姐姐家了。」
小青:「我怎麼會不知道呢,傻小子。」
許仙:「「就是這裡,我姐姐就在這了,」
許仙:「「姐姐,開門啊,開門呀,姐姐,漢文回來了。」
許仙:「「姐姐,快開門呀」
許嬌容:「誰呀,」
許仙:「「漢文回來了,漢文,是漢文,是漢文回來了,」
開門
許嬌容:「「漢文,」
許仙:「「姐姐,」
許嬌容:「「哎呀,果真是你呀,我不會在做夢吧?
許仙:「怎麼會做夢呢,你瞧這不是我是誰?」
許嬌容:「「姐姐早也盼,晚也盼,終於把你給盼回來了,謝謝老天爺,謝謝老天爺,別在這說話,來,進來說。」
「來,快,快進來。」
許嬌容:「「來,漢文,進來,有話進來說。」
許仙:「「姐姐,你瞧我多糊塗,竟顧著說話,忘了替你介紹你的弟妹了。」
許嬌容:「「弟妹?」
許仙:「「是啊,你忘了我成過親了嗎?」
許仙:「「娘子,這就是我溫厚善良,賢淑體貼的姐姐。」
白素貞:「素貞拜見大姑。」
許嬌容:「「果然是個溫柔賢淑,貌美如花的好姑娘,難怪漢文要為你神魂顛倒呢?」
白素貞:「「姐姐你太誇獎了,素貞真是愧不敢當,」
許嬌容:「「這位姑娘是,」
小青,「她是我們家小姐,我是她的丫環,叫小青,拜見夫人。」
許嬌容:「哎,好好好,都是一家人,不要多禮了,來來,坐坐,大家坐下來說嘛。」
轉身體
小孩「快藏起來,不要偷看喲,」
「我在這裡,快來抓我,咦,我在這裡,」
煙,跑,啊,倒
許嬌容:「「弟妹呀,今天晚上就委屈你一宿了,這簡陋得很,你是官家小姐,住得不習慣,改明個兒我讓人來整理整理,讓你經得舒服點。」
白素貞:「姐姐,快別這麼講了,什麼官家小姐的,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看這裡挺好的,該有的都有了。就不用費事了,只是我們突然打攪,累你張羅,倒叫我心裡面忐忑難安,過意不去呢。」
許嬌容:「果真是知書達理的好姑娘,漢文沒看走眼呢。」
許仙:「「什麼沒看走眼呢?」
許嬌容:「「哦,我是說你娶了一位知書達理的好姑娘,沒看走眼,」
許仙:「「當然啦,」
白素貞:「「官人,」
許仙:「「本來嘛,姐姐誇獎你,我幹嘛要謙虛呀,娘子的好處還不只這些呢,」
白素貞:「「快別說了。」
許仙:「「本來就是嘛。」
許嬌容:「「時候不早了,你們就早點安歇吧。」
許仙:「哎,姐夫,今個不回來了,」
許嬌容:「「這就難說了,他在衙門裡當差呀,說不準。尤其是最近這一個月,聽說有,有無頭公案挺棘手的啊。」
白「什麼無頭公案?」
許嬌容:「「我也搞不清楚,就是那些,反正就是那些沒來由的事,發生了卻查不出原因,大伙繪聲繪影的好不嚇人啊。」
許仙:「「姐姐,究竟是什麼事,弄得大家現在人心惶惶的,」
許嬌容:「「說出來你會害怕的,還是別提了,你們還是早點安歇吧。」
「官人,究竟是什麼事情啊,」
許仙:「「哎呀,別想了,明天問問姐夫不就知道了嗎?」
許仙:「「不過我姐夫這人挺倒霉的,什麼事情都有可能,」
許仙:「「哎娘子,旅途勞頓,早點安歇吧,……
楊知縣:「氣死我了,都是一群廢物,」
「是,」
楊知縣:「「是什麼」
「是廢物」
楊知縣:「「都是一群只會說事的廢物,」
「是。」
楊知縣:「「下去下去。」
「是。」
楊知縣:「「李頭,你留下。」
李公甫:「是。」
楊知縣:「「李頭,依你看,那個專害童女,來無影,去無蹤的,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呀,」
李公甫:「「依屬下所見,他不是個人,」
楊知縣:「「他不是個人,那他是個鬼呀,」
李公甫:「「依屬下所見,他也不是個鬼。」
楊知縣:「「他不是個人,又不是個鬼,那他是個神仙呀。」
李公甫:「「啟稟大人,依屬下所見,他更不是個神仙。」
楊知縣:「「哎呀,我說李頭,本官為這件案子已經是寢食難安了,你還有心跟我說笑呀。」
李公甫:「「屬下絕對不敢說笑,屬下只是依常理判斷,請大人息怒。」
楊知縣:「「常理判斷?你說說看。」
李公甫:「「根據目擊的孩童所言,此物面目猙獰,忽人忽獸,在草間游竄,又根據生還的林小妹的傷痕來看,它的傷處不但深,而且密,所以依屬下所見,它是只」
楊知縣:「「是什麼你說呀,」
李公甫:「「是一個尖牙利爪、多手多腳的怪獸,」
楊知縣:「哦,」
三姨太:「哈哈,好一個尖牙利爪、多手多腳的怪獸,李頭,你可別在這危言聳聽,造謠生事才好。」
李公甫:「「手下不敢,」
三姨太:「「哼,不敢?就怕你嘴裡這麼說,心裡不這麼想,甭說縣太爺和我,就是你也在錢塘縣落居好幾代了吧,可曾聽說過什麼尖牙利爪、多手多腳的怪獸,」
李公甫:「「這,」
三姨太:「「怎麼,想不出來,這沒有的事當然想不出來了,自己辦事不利就捏造什麼怪獸呀鬼妖的來唬人啊,這話兒在咱們縣衙裡說說還可以,要是傳了出去,弄得人心惶惶,每個人都為求自保,個個都跑到縣衙來鬧,那咱們縣太爺頭頂上這頂烏紗帽到底還要不要帶了,」
楊知縣:「「三姨太太高見,佩服佩服。啊,李頭呀,錢塘縣根本沒有什麼怪獸,現在我命你三日之內將兇手緝拿到案,否則以失職論處,要是妖言惑眾,罪加一等。下去吧,」
李公甫:「「是。」
楊知縣:「「我的三姨太,真是我的賢內助啊。」
白唱「哈,,,哈,,,人在量夕禍福間,恩愛夫妻難偕老,,,,那官人我疼他疼到心間,下凡塵不想做神仙,最怕似這紅燭燭盡,到頭來鴛鴦兩分飛。」
杯掉
許仙:「娘子,你怎麼啦?」
白素貞:「沒什麼,只是打碎了一個杯子,」
許仙:「「杯子打碎了就打碎了,只不過是杯子,為什麼那麼傷心呢?」
白素貞:「「官人,」依靠
許仙:「「娘子,那個杯子不打緊的,你為什麼哭啊。」
白素貞:「「不是杯子,不是杯子。」
許仙:「「不是杯子,那是什麼?」
白素貞:「「官人,我怕,」
許仙:「「怕什麼,」
白素貞:「「我怕,我怕我們相處的時間不會太久,」
許仙:「「哎,傻瓜,娘子,你多慮了,從此以後我是對你情比石堅,永遠也沒有人能夠分開我們,我們要生生世世做夫妻。」
「生生世世做夫妻?」
許仙:「「當然了,難道你不想嗎?」
點頭
白素貞:「「可是官人,我有一件事,必須要跟你講明。」
許仙:「「娘子,請說。」
白素貞:「「那法海所言句句屬實,我本來只是山野裡面的一條小白蛇,有一天在修煉的時候不幸被一個捕蛇老人所捕獲,差一點喪命,幸虧被一個小牧童所救,才能夠在這裡面繼續修煉,山中歲月容易過,世上繁華一千年,我經過一千七百年的修煉,終於可以退盡蛇身,化為人形,本來我是一心一意要到瑤池裡邊繼續修煉,但經觀音大士指點,方記起世上還有一段恩情未報,」
許仙:「「就是那個救你的小牧童?」
點頭
白素貞:「「但是滄海桑田,悠悠歲月,當年的小牧童已經不是牧童了,我經觀音大士的指點在西湖的斷橋上面找到了他。這時候他已經轉過二十世了」
許仙:「「我就是那個小牧童?」
點頭
許仙:「「娘子,你怎麼不早說呢,」
白素貞:「「我怕官人你會害怕,」
許仙:「「害怕,我怎麼會害怕呢?」
唱「原來,原來前世姻緣定,莫怪今生總癡情,百年嬌妻,,此生中不負,,」
許仙:「「娘子,我害了你受這麼多的苦,娘子。」
天亮
許嬌容:「回來了。」
李公甫:「多此一問。」
許嬌容:「「吃過早點了沒有,」
李公甫:「「哎呀,吃不下吃不下。」
許嬌容:「「為什麼吃不下?」
李公甫:「「砍頭前的最後一餐牢飯,我問你,要是你,你吃得下嗎?」
許嬌容:「「砍頭前的最後一餐牢飯?哎,這什麼意思。」
李公甫:「「什麼意思,意思就是我要被砍頭了,」
許嬌容:「「為什麼,好端端的為什麼要砍你的頭,是誰砍你的頭,」
李公甫:「「縣太爺啊。」
許嬌容:「「縣太爺他為什麼要殺你的頭,為什麼,為什麼,你說呀。」
李公甫:「「好了,你不要左一個為什麼,右一個為什麼了,好不好?反正我是要死了,要死就讓我死得清靜一點,好不好?」
許嬌容:「你說出來是什麼回事,讓大家想想辦法,」
李公甫:「沒有用的,這回我是死定了。」
哭
許仙:「姐姐,怎麼了,」
許嬌容:「「你姐夫他,」
許仙:「「姐夫怎麼樣。快說呀」
許嬌容:「「你姐夫他快活不成了。」
李公甫:「「像這種怪事我如何去查呀。就算被我查出來了,我哪有本事去緝捕那個怪獸歸案呀,哎喲,不能說怪獸,縣太爺說造謠生事,罪加一等啊」
夫:「那個害人的東西既然不是怪獸,那究竟是什麼玩意呀?」
李公甫:「「哎喲,我要知道就好了嘛,我看呀我是非死不可了,我恐怕是劫數難逃,不過總算還有機會看到漢文最後一眼。」
夫:「「呸呸呸,你怎麼盡說喪氣話呀,」
李公甫:「「怎麼,你的意思是說已經想到救我的辦法了,」
夫:「「這,」
白素貞:「我想到了,」
許仙:「娘子,你想到什麼,快說出來聽聽,」
白素貞:「「咱們先別朝那怪獸的獸字去想,如果只是想到多手多腳,又在草裡面游竄的東西會是什麼呢?」
許「蜈蚣,」
白素貞:「對,就是蜈蚣,」
李:「哎呀,不可能,那可是個龐然大物呀,」
夫「是呀,蜈蚣哪能偷走小孩呢,」
白素貞:「「姐夫,你想想最近丟的小孩之中是不是只丟女孩,沒丟男孩。」
李:「「是啊,」
白素貞:「「那就對了,這可並不是尋常的蜈蚣,這是專門吸取女孩陰血用來練邪術的蜈蚣精。」
李:「「啊,蜈蚣精。」
夫「哎呀,那,那怎麼辦,」
李「這麼一來,我不更是死定了嗎?已經變成精了,我怎麼鬥得過他嘛。」
白素貞:「姐夫可別妄自菲薄,常言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青:「對,妖外有妖。」
白素貞:「「小青。」
許仙:「娘子,言下之意。」
白素貞:「「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們一定有法子治這妖孽的。」
夫「怎麼治?難不成請個道士來收妖嗎」
白素貞:「「區區茅山道士又怎麼有這能耐呢,」
李「那你的意思是,」
白素貞:「「以妖克妖」
夫「以妖克妖?」
李「可是咱們只是普通人嘛,怎麼可以與鬼神打交道。」
許「姐夫,別急,娘子有辦法。」
李「哎呀,他只是個弱女子,她有什麼辦法,」
白「姐夫,我家有一把祖傳的星月劍,專門用來伏魔降妖的,可以借姐夫一試呀。」
李「哎呀,什麼祖傳的,什麼伏魔降妖的,萬一不管用,我這麼一試,還不等於送死。」
夫「可不是嗎?」
許:「不會不管用的,」
李「你怎麼有把握呀,」
白「我家官人也只識過這把星月劍的威力,」
李「是嗎?」
許「是呀,好厲害的。」
李「好,那到時候我試一試,哎,我這把樸風刀也是鎮邪的,到時候我一快帶去。」
小青:「姐姐,我們哪裡有什麼星月劍呀,我真不明白你剛才為什麼要這麼說。」
白素貞:「我這樣講只不過是為了安姐夫的心,你沒有瞧見他剛才已經心慌意亂,六神無主了嗎?」
小青:「「豈止是姑老爺他心慌意亂,六神無主,就是我,我一聽到是一隻蜈蚣精,我也是全身發寒呀,姐姐,蜈蚣是我們的天敵,我看這個忙我們是幫不上了。」
白素貞:「「幫不上也要幫,若不是我現在有孕在身,陰陽已亂,沒辦法算出這孽畜的行蹤,三天,只有三天的時間,哎呀,這該怎麼辦?」
白素貞:「「哎呀,我有辦法了,」
小青:「「你有什麼辦法?」
白素貞:「「城南張員外府中不是有一把唐朝貞觀年間鑄造的追星劍嗎,聽說這把劍可以驅鬼降魔,是把鋒利無比的劍,小青,你趁夜去把它盜過來,我再施點法術,保證那孽畜無所遁行,乖乖束手就擒,」
小青:「「姐姐,可是那妖怪很多手腳耶,就算他肯乖乖的,我們這一仗要費好大的氣力呢」
白素貞:「「小青,不要貧嘴了,快去啊。」
小青:「「好,我現在就去。」
小青:「你們過來,你們聽清楚了沒有,這房子裡面好大,寶劍放在哪裡我們都不知道,你們進去以後分頭去找,誰要是找到了,就吆喝一聲,其餘的就跟著撤,千萬雖驚動府裡的人,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
小青:「「你們要記住,這是一件很重要的差事,你們只許盜劍,不許嚇人哦,免得節外生枝,」
「那萬一他們嚇到咱們,咱們也可能嚇他呀。」
「這樣不公平,不公平呀。」
小青:「「住口,誰又會嚇得著你們了,快去分頭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