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妃暗暗地咬了咬牙,她不知道喬婉到底把這些人藏在什麼地方了,讓她窮盡兵力都沒能找到,更不知道她到底藏了多少人,是怎麼進到宮裡來的。她自覺宮門都安排得相當嚴密,喬婉到底是怎麼把這些人弄進來的?
這個時候她高高地坐在上面,也沒法吩咐人去辦事,一動就暴露了自己的心虛。她身邊的玉子把雲妃眼中的飄忽看在眼裡,卻也幫不上忙。她知道,現在的她是雲妃的代表,她也不能動!
眼見逄越又出門去,片刻功夫帶了一個人回來。雲妃不由自主地長大了眼睛,想要看看逄越身後那個到底是什麼人?
「皇后娘娘,這個人您可是認識的吧?」喬婉看了雲妃一眼,意味深長地笑了一笑,對站定在端妃身邊的老嫗說道,「柳嬤嬤,你可以抬起頭來給大傢伙兒看看了!」
雲妃聽到「柳嬤嬤」三個字,心裡兀自咯登了一下,待看清楚那民婦打扮的老嫗的臉時,她差點叫出聲來,這的確是柳嬤嬤沒錯!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柳嬤嬤請求出宮的時候,她明明已經派人把她殺掉了,可是她為何還好端端地活著?而且還作為指控她的證人出現在喬婉的那一邊?
喬婉捕捉到她眼睛裡閃過的一絲慌亂,笑道:「想必娘娘您很奇怪吧?柳嬤嬤不是死了麼?怎麼會又出現在這裡了呢?」她毫不留情地把雲妃心裡想的事情說了出來,「放心,您看到的不是鬼!柳嬤嬤,你跟娘娘說一下!」
柳嬤嬤一直低著頭不敢往上看,嘴裡囁嚅地嘀咕了幾句,在喬婉的督促下,才放開膽量。提高了聲音說道:「民婦被人追殺的時候正好滾落山崖。落進水中,被一戶農家救起,僥倖活了過來。後來被喬大人找到……」
雲妃心裡暗暗地罵自己培養的那些人不中用,竟然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墜落山崖就回來稟報說柳嬤嬤死掉了,給她留下這麼大地麻煩!
「柳嬤嬤,去年七月是你給端妃娘娘和雲妃娘娘接生地吧?」喬婉看了雲妃一眼,轉頭問柳嬤嬤。見她點頭,接著問道,「那麼你說,你到底有沒有把端妃娘娘的小阿哥換成小格格?」
柳嬤嬤畏懼地瞟了一眼上面正襟危坐的雲妃,又瞟了喬婉一眼,才點了點頭,說道:「當初老奴是按照雲妃娘娘的吩咐,去景祺閣幫助端妃娘娘接生。當時端妃娘娘的預產期是比雲妃娘娘晚的。所以雲妃娘娘吩咐老奴說,不論端妃生的阿哥還是格格,都說是格格……」
「柳嬤嬤,你不要信口開河。本宮何時吩咐你做過這樣的事情?」雲妃目光閃動著怒火地打斷柳嬤嬤地話,「本宮只是覺得當時劉貴人身在冷宮,一定是無人照料。才吩咐你去照料她,何時說過那些話?」
喬婉見雲妃不想讓柳嬤嬤說下去,知道她心裡慌了,於是笑著說:「娘娘您何必急著辯白呢?如果清者自清,那麼您又何不讓柳嬤嬤把話都說完再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呢?」
「好一個大膽的老奴,竟然敢在大殿上信口雌黃,污蔑當今的皇后娘娘!」基爾姆汗一個大步跨到柳嬤嬤跟前,指著她的鼻子威嚇地說。「你要是再敢對皇后娘娘無禮。休怪本王不客氣……」
喬婉沒想到基爾姆汗會不顧眾人的猜忌跑過來威嚇柳嬤嬤,連忙擋住他。語帶嘲諷地說:「王爺,您這樣恐怕是不太好吧?您這是恐嚇證人,只有心裡有鬼的人才不讓別人說話呢,莫非王爺您心裡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本王會有什麼不可告人地事情?本王不過是想要警告這老奴一句,不要的對尊貴的皇后娘娘無禮!」基爾姆汗聽了喬婉話,一邊爭辯著一邊訕訕地退了下去,「哼,本王才心裡才沒鬼呢!」
喬婉回頭瞟見柳嬤嬤的神情,心裡頓時升起一絲不安地感覺。只見柳嬤嬤驚愕地望著鳳坐上的雲妃,眼睛瞪得大大的,嘴裡囁嚅著,「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柳嬤嬤,本宮跟你無冤無仇,你在延禧宮地時候,本宮待你也是不薄,你說要出宮去養老,本宮便准許你出宮,還賞賜了你不少東西,讓你好安度晚年,沒想到你竟然會被小人收買,回來污蔑本宮!」雲妃這話說得情義兼備,眼神裡還閃動著不可言說的悲傷,「你就那麼喜歡銀子麼?本宮賞賜給你的銀子還不夠你安度晚年的麼?」
喬婉聽著雲妃的話不對勁,可是卻說不出來到底哪裡不對勁,卻見柳嬤嬤眼睛越瞪越大,表情也越來越驚恐,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大聲地喊著:「皇后娘娘饒命,皇后娘娘饒命,老奴不該聽信了喬大人的話,被她的銀子收買回來污蔑皇后娘娘!老奴也是被迫的,請皇后娘娘開恩吶!」
「柳嬤嬤,你……」喬婉沒想到柳嬤嬤會當眾變卦,不由得亂了分寸,「你怎麼能這麼說?明明是你自願來為我做證地,說是雲妃娘娘要殺你,你要報仇,可是為什麼現在又反悔了呢?」
柳嬤嬤一副害怕地神情,從喬婉身邊離開了一點,「喬大人,你莫要再害老奴了,老奴知錯了,老奴不該貪你的銀子,幫助你來污蔑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這都是她指使老奴地,您要繞了老奴一命啊!」
「柳嬤嬤,你這個混蛋!」端妃掙開錢嬤嬤的手,撲上去對著柳嬤嬤又打又罵,「你幫助雲妃那個賤人換走了我的兒子,現在又串通一氣來蒙蔽大人們的視聽。你喪盡天良,你不得好死……」
「夠了,你們鬧夠了沒有?」雲妃見到這個場景心裡冷笑,面上卻凜然地喝道,「這裡是朝堂,是商議國家大事的地方,你們在這裡吵吵鬧鬧,合起伙兒來演了這麼一場拙劣的戲碼,到底是為了什麼?喬大人,你就這麼恨本宮麼?」
柳嬤嬤當場變卦是喬婉始料不及的,此時連忙拂去心頭的慌亂,定了定神色說:「娘娘您自己做過什麼,心裡自然有數!我知道你不會這麼輕易承認的,我還有一個重要的證人,您要不要見一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