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明白,閒話敘過,這是要切入正題了,於是恢復了原本的恭敬,「是,娘娘,您有話請講!」
「跟你說實話吧,我也遇見過你所說的巫女,她預言我命中貴不可言,能成就一番大事業,但是需要貴人襄助!」說到這裡雲妃頓了一下,看著喬婉微微一笑,「所以,我希望你能成為我的人……」
喬婉心裡凜了一凜,故作糊塗地說道:「娘娘,奴才愚鈍,不知道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在我面前你大可不必這樣,你瞭解我,我也瞭解你,不用拐彎抹角,推三阻四!我知道你是明白的!」雲妃不給喬婉辯解的機會,在她肩膀上按了一按,「婉兒,你要相信我,以我的身份,以你的聰明才智,如果聯手,在這大清朝就無人能敵,想要成就一番事業易如反掌,我想你是知道的!」
喬婉雖然知道雲妃不簡單,但是從來沒有想到她還有如此大的野心,忍不住後腦勺涼了一下,「娘娘,奴才斗膽,敢問您所謂的大事業是指的什麼呢?」
「婉兒,你有沒有這樣的感覺?原本的歷史竟然握在自己手中的那種灼熱感?只要你我高興,就可以讓史書改寫,而你我便成為青史留名的人物!」雲妃伸出纖細的手掌,掌心朝上握成了拳頭,語氣卻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能把這種事情說得像像閒話家常,恐怕也只有她了。
喬婉聽了不由臉上變色,「娘娘,這種玩笑可不能隨便開,奴才膽小,承擔不起這種驚嚇!」
「呵呵,婉兒,我不會看錯的。你不是膽小的人,不然也不會冒險進宮來,是不是?」雲妃慢悠悠地端起茶杯,輕輕地吹著上面的浮葉,啜了一口,才接著說道,「你不用害怕。你不是一個人,我也不是一個人,我們有很多同伴……」
喬婉明白她這話中的意思,想來她也不會是孤單一人的,既然有如此的野心。勢必已經糾集了一批勢力在周圍,成為她的觸手和爪牙。低頭沉思了半晌,才看著雲妃鄭重地問道:「娘娘,恕奴才問幾句實話。您平日裡何其隱忍,把自己埋藏得那麼深。今天又為何會把自己地打算向我一個小小的宮女和盤托出呢?您就不怕奴才一個口風不嚴出賣您?」
「你不會的!」雲妃放下茶杯,對喬婉莞爾一笑,絲毫沒有猶豫地斷言。
喬婉不知道她這自信是從何而來。不由得好奇,「您為什麼能這麼肯定呢?雖然你我算是同時代的人,可並不見得有多麼熟識,相互並不瞭解,您又怎麼能斷定我不會去告發您呢?」
「你不會的!」雲妃眼含笑意地看著喬婉的眼睛,「先不說我不會看錯,你不是這樣的人……我就問你一個問題,告發了我你有什麼好處?」
喬婉被她問得一愣。確實,她現在一時間還真地想不出來自己告發的目的,為名為利?她都不需要;為了維護歷史的尊顏,她自問沒有那麼高尚的節操!歷史跟她有什麼關係,她只不過是一介被命運擺弄地小女子。為了回到原來的軌道辛辛苦苦地尋覓著,只有這麼一個目標而已。難道告發她就能回去了麼?
雲妃見喬婉跟自己料想的一樣。怔怔地想著什麼不說話,不由得笑了一笑,「我不怕你告發,你現在就可以去跟皇上說,你寵愛的雲妃是從幾百年後穿越過來的人,她熟知歷史,想要圖謀不軌……你說皇上他會相信麼?」
「娘娘您說得極是,皇上不會相信,不止不會相信,還會把奴才送去刑部,治上一個污蔑上殿地罪名。即便是有那麼一丁點相信,奴才辛辛苦苦隱瞞的事情同時也會曝光,別說傷害不到雲妃娘娘您,反而把自己置於險地,奴才說得對不對?」喬婉這個時候也裝不得糊塗了,索性也不跟她繞彎子了。
雲妃聽了這話把頭點了那麼一點,「沒錯,你說得好極了!我這輩子就做過一次虧本的事情,把自己地前身給葬送掉了,所以不打算也不會再做虧本的事情了!在我告訴你我的秘密的同時,你也實實在在地成為了我掌控範圍內的人,說得難聽一點,你我現在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別想往外摘了!」
「娘娘的意思奴才都明瞭了,可是奴才還有一件事情不清楚,還請娘娘明示!」喬婉微微一笑,看著雲妃問道,「那如果奴才不答應做您的人,您又會對奴才怎麼樣呢?」
雲妃愣了一下,沒想到喬婉會問得這麼直接,但是馬上又微笑了,「你不會地,做我的人有百利而無一害!」
「可是不做您的人沒有益處卻也不見得有什麼害處吧?」喬婉跟她相視微笑。
雲妃臉上的笑容漸漸地褪去,淡然的眼神也倏地聚焦到喬婉地臉上,變得冰冷起來,「我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是要得到地,得不到就讓它永遠消失,人也一樣!」
「奴才相信娘娘做得到!」喬婉淡淡一笑,「不過我也相信雲妃娘娘不會那麼冒失的,這不符合您做事百密而無一疏的風格!」
雲妃目光閃了一閃,「你這話又怎麼講?」
「奴才昨天去見了皇上,提了那麼一丁點關於娘娘您的話題,不多,就一丁點,不過如果奴才出事了,那麼就足夠皇上回味好久好久了!」喬婉頓了一下,冷眼瞧了瞧雲妃的反應,然後滿意地笑了一笑,「娘娘,奴才來了好久了,待時間長了恐怕是惹人議論,這就退下了。不過您的提議奴才會考慮的!」
雲妃看著喬婉笑吟吟地退了出去,嘴角抽動了一下,放在桌上的手握得更緊了,思緒翻滾了良久,突然眉目釋然,喊來阿郁,淺笑盈然地問道:「阿郁,今兒皇上都有些什麼安排?」
「沒什麼安排,聽說下朝之後要去檢視阿哥們的功課,再就是去陪太后娘娘聽逄師傅講書了!」阿郁滿眼滿臉的都是好奇,忍了幾忍終於還是發問了,「娘娘,您到底跟巴真兒談了些什麼呢?奴才在外面守著,隱隱地聽見您似乎哭來著……」
雲妃不回答阿郁的問題,意味深長地一笑,「那咱們今兒也去陪太后娘娘聽聽逄師傅講故事!既然人家送了我這麼大一份兒禮,我也不能失了禮數啊……」
「太后娘娘送了什麼大禮了?奴才怎麼不知道?」阿郁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