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介紹裁縫丫頭去姑姑家是不是另有目的?」離開之後,沉吟了一下問道。
吳氏笑了笑,「其實這不失是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表妹走了之後,舅母的病日漸嚴重了。雖然裁縫姑娘不是表妹,但是想來放在身邊姑母也會寬慰不少吧?」
「我只怕她老人家看到裁縫姑娘會更加傷懷!」怪醫不無擔憂地歎了一口氣。
吳氏很有自信地搖了搖頭,「不會的,我感覺舅母跟裁縫姑娘會很投緣!」
喬婉拿了吳氏的介紹信和信物,心裡有些小小的激動。本來還擔心去京城沒有地方落腳,沒想到吳氏這麼善解人意給她介紹了地方,據說家境還不錯,人際關係很廣博,正是求之不得。她心裡思量著,如果人際關係廣的話門路自然多一些,說不定可以打探地混進皇宮的辦法。
後顧之憂相對減少,她的心情也寬鬆起來。揚州的事情安排差不多了,她思來想去還是去知府家道個別,於是借給未出世的孩子送衣服的名義去拜訪了。
知府一家人都在二夫人的房裡,劉光祖、大夫人,在加上幾個丫頭,把二夫人圍住,活脫脫一副眾星捧月圖。
「裁縫姑娘來了啊,剛才我還和妹妹念叨你呢,你這就來了!」大夫人眉眼含笑地招呼喬婉。
喬婉跟他們打過招呼,便把做好的衣服遞了過去。知府一家人看了嘖嘖稱歎,誇喬婉的手藝真不是一般的好,人真不是一般的心靈手巧,之類。
喬婉笑了笑,把一個長命鎖送給二夫人。「夫人,這是我特別定做地,送給孩子當禮物吧。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這真是太謝謝裁縫姑娘了!」二夫人拿著那個製作精巧的長命鎖有些愛不釋手,說不出的喜愛,「這個做得真是漂亮!」
「本來想等孩子出世再送來的,可是我過幾天就要離開揚州了,所以提前送來了!」喬婉順勢把自己的來意說明了,「我今天就是想來跟各位道個別!」
三人聽說喬婉要走都很吃驚,特別是劉光祖,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知道喬婉要去的是京城,便欲言又止了,只是意味深長地叮囑了她一句,「裁縫姑娘,路上要當心啊!」
大夫人和二夫人一人拉住喬婉一隻手,十分不捨地說:「你這一走,就沒人經常來陪我們說話解悶了,我們想做衣服也找不到你這麼好手藝的裁縫了,還真是捨不得!」
喬婉笑著安慰她們說:「孩子出生之後夫人們一定不會悶的,到時候一人家其樂融融的比什麼都強!」
又說了一會兒體己話。喬婉便起身告辭。劉光祖叫住她,到書房去寫了一封信。出來交給喬婉,「這是我地一個老友,人在京城,雖然沒有官職,但是家境還是不錯的,人也和善。如果你有什麼困難,就帶著這封信去找他吧!」
「有勞知府大人費心了!」喬婉謝過劉光祖,出了門。一路上有三三兩兩的熟人跟她打著招呼,讓她還真有些即將離別的酸楚。
三天之後,喬婉收拾停當。就準備動身了。傅家寶特別給她備了一輛馬車,附送了不少的盤纏和東西,趙嬸也大包小包地搞了好多吃食,讓喬婉路上吃。吳爽和段有些不放心。本想送她一程,被喬婉拒絕了。
正要出發的時候,蕭然風塵僕僕地趕了回來。聽說喬婉要去京城,二話沒說便跟著上了馬車。倒是讓所有人都放了心,畢竟有他在身邊照顧著不會有什麼閃失。
喬婉跟大家灑淚而別,也不敢過多停留,就跟蕭然一道上路了。出了揚州半天,二人停車歇息。蕭然見喬婉還是悶悶不樂,知道她還停留在離別的傷感之中,忍不住笑話她,「我以為你姑娘你不是那種為了離別這點小事就放不開的人,沒想到我蕭然還能犯這種錯誤!」
「我就是有點捨不得嘛!」喬婉爭辯地說,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手中的乾糧,「倒是你,這些天都幹嘛去了?跟你師父深山修煉去了?」
蕭然淡淡一笑,「什麼師父?我已經沒有師父了!」
「啊?你不會是被陸堂……你師父踢了?為了什麼啊?」喬婉有些驚訝地問。
「他逼我跟紫玉成親,我不肯,一怒之下就把我逐出師門!」蕭然的神情沒有一點悲傷地樣子,反倒像是鬆了一口氣,「這樣豈不是更好?」
喬婉感覺他有些沒心沒肺,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人家都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倒是很輕鬆就不認你爹了啊。不過你為什麼不跟九姑娘成親啊?她不是挺好的嘛,長得漂亮,武功又高,對你也夠癡情,還是白姑香堂地仙姑!」
「她是天上的仙姑又如何?」蕭然一點不領情地笑,嘴角帶著明顯的譏誚,「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莫非還要強行撮合到一起?即便是師父也不能逼迫我做我不喜歡的事,何況還是婚姻大事呢!」
喬婉聽了這話忍不住笑,「這話是沒錯!不知道蕭然你是玩世不恭呢,還是思想超前,我比較喜歡你這樣的性格!」
「彼此彼此!」蕭然看著喬婉微微一笑,眼睛裡有一絲光亮。
喬婉去京城的心情有些急迫,二人幾乎沒住過客棧,都是趕路累了就休息,休息好了就趕路,這樣還是過了二十多天才抵達了京城。兩個人風餐露宿的,都有些消瘦,尤其是喬婉,一臉的風塵。連原本膘肥體壯的兩匹馬也都跟著瘦了一圈。
兩個人找了一家不太大的客棧好好地休息了兩天,喬婉拿著吳氏給她地介紹信和地址去找落腳的地方,蕭然說有幾個老朋友要去見見,就不知道遊蕩到什麼地方去了。
護軍參領巴泰退宮歸來,見一女子正在自家門外徘徊,剛想上前去詢問一番,卻見那女子猶豫了一下,轉身欲走,正好跟自己來了個面對面。巴泰看到那張臉,頓時又驚又喜,幾步跨了過來,一把抱住她便放聲大哭,「我的女兒啊,你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