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看怪醫的這個打扮,想必是出去採藥了,不由得笑先生,您還親自去採藥啊?真是難得!」
「有些藥材是花錢買不來的!」怪醫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地探過頭來,用手指在喬婉的眉下摸了一摸,「裁縫丫頭,你……」
喬婉連忙解釋地說:「我用了激將法,可是那個人就是不上當,我也沒辦法。怪醫先生,你不會是因為這個不給我解毒吧?」
「你跟我來吧!」怪醫的神情有些嚴肅,原本就黑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喬婉多少瞭解一點這個怪醫的脾氣,不敢多問,只好加快腳步跟上去。
吳氏聽見開門聲,料定是怪醫回來了,笑吟吟地迎出來,「相公,你回來了!」
怪醫只是「嗯」了一聲,腳步不停地往裡走。吳氏似乎是見怪不怪,臉上的笑容沒有一絲變化,一眼瞥見後面的喬婉,似乎是明白了,笑道:「我說呢,怎麼冷著一張黑臉,原來是裁縫姑娘來了!」
「夫人,怪醫先生沒事吧?」喬婉擔憂地跟吳氏打探。
吳氏笑著搖了搖頭,「你不要怕,他就那副德行!來,我陪你進去!」說著拉起喬婉的手,帶著她進到書房,推了推旁邊的書櫃,後面竟然露出一個暗門來。
「跟我來!」吳氏見喬婉臉上很是吃驚,也不解釋,帶著她走下石頭階梯,來到一個不大的密室,裡面除了一張竹床。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剩下地就是藥草了,堆積了差不多半個密室。
怪醫正把竹簍裡的藥草一樣一樣地擺在桌子上,見二人進來,盯著喬婉看了半晌,直把喬婉盯得渾身發毛了,才搖了搖頭歎氣地說:「可惜了,可惜了,錯失良機啊!」
喬婉知道他是指中毒的事情。連忙從身上拿出一個小瓶子,「怪醫先生,雖然我沒中毒,但是我把喝到的茶水裝在瓶子裡帶來了。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處……」
「哦?既然如此,為何不早點告訴我!」怪醫有些欣喜地接過瓶子,打開瓶塞聞了聞,臉上的神情僵了一下。
喬婉連忙問:「怪醫先生。怎麼了?」
「這只是普通的茶水而已!」怪醫面無表情地說。
吳氏見喬婉臉上現出失望的神色,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胳膊,笑著對怪醫說:「相公,裁縫姑娘中的兩種毒你可有法能解?」
「只能試試了!」怪醫看了喬婉一眼。表情很鄭重地說,「裁縫丫頭,跟你說實話。這毒我不能確定完全解除。你可敢一試?」
喬婉沒想到怪醫也不能完全解毒。愣了一下,但是馬上就點了點頭。「當然,我相信怪醫先生地醫術!」
「裁縫丫頭,要想解毒,我必須在你身上做幾個試驗,想必會非常痛苦,你可願意一試?」怪醫又問。
喬婉這次沒有猶豫,用力地點了點頭,「好,只要能解毒就行!」
「好,那麼我們就開始吧!」怪醫臉上露出一絲讚許的笑容,對吳氏說,「夫人,麻煩你去煎藥,把這些藥材兩兩相配煎成湯汁送到這裡來,順序不要搞亂了!」
吳氏笑著點了點頭,「是,相公,我這就去!」
怪醫看了喬婉一眼,指了指旁邊的竹床,「丫頭,躺到上面去。如果疼你盡可大聲喊叫,外面是聽不到的。還有,無論多麼痛苦,都要保持意識,如果你暈過去了,我就束手無策了,能做到麼?」
「能吧!」喬婉不知道怪醫所指地「痛苦」到底痛到什麼程度,有些不敢肯定地說。
怪醫似乎也沒有深究,只是點了點頭,「那我開始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喬婉只覺得自己像是進入了十八層地獄,全身上下沒有一處舒服,一會兒痛不欲生,一會兒又奇癢難耐;一會兒若置身冰窖,一會兒又炙熱如烤;一會兒如泰山壓頂,一會兒又無力至極……
她牢牢地記住怪醫的話,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可是三五番下來,即便是再怎麼告誡自己,仍然感覺意識在逐漸地模糊,終於堅持不住,昏死過去。
「相公,裁縫姑娘怎麼樣了?」女人的聲音。
「我想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沒大礙了!」男人地聲音。
喬婉迷迷糊糊地聽見身邊似乎有兩個人在對話,非常熟悉的聲音,卻怎麼也集中不起精神來,想不起他們是誰。只覺得身子越來越輕,像是要飛起來一般。
吳氏有些心疼地看著喬婉慘白的臉色,忍不住嗔怪地說:「相公你真是的,幹嘛讓她受這麼大地苦,沒有更輕鬆的辦法了麼?」
「有是有,不過風險太大,萬一不成功她的小命就不保了!」怪醫地臉上浮現出一絲怪笑,「不過這丫頭還真不賴,竟然能挺到最後,讓我不得不佩服!」
吳氏拿出手帕,一邊替喬婉擦著臉上地冷汗,一邊笑道:「真是拿相公你沒有辦法,讓一個姑娘服下那麼多地毒,我在一邊都捏了一把冷汗呢。虧得裁縫姑娘這麼相信你!」
「哈哈,我這叫以毒攻毒!」怪醫笑了兩聲,似乎又有些失落,「唉,如果這丫頭沒事的話,『七修羅』地毒只差一種我就全部能解了。但願我有生之年能遇見,唉!」
吳氏瞥了他一眼,「相公,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只顧想著你的研究。先把裁縫姑娘救醒再說吧,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不高興了……」
「好好好,我這就去煎藥,讓她睡吧,醒了喝過藥應該就沒大礙了!」怪醫連忙賠笑地哄著吳氏,拿了藥材出門去了。
喬婉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見自己躺在不認識的房間裡,一時間腦袋有些轉過彎來了。好在這時候吳氏端了藥碗過來,見喬婉醒了,笑道:「裁縫姑娘,你醒了?果然跟相公推測的時間一樣,快來,把這碗藥喝下去,熬了一晚上呢!」
看到吳氏,喬婉的思維才漸漸清晰起來,感激地接過藥碗,「真是麻煩先生和夫人了!」
喝過藥,怪醫又給她檢查了一番,滿意地點了點頭,「應該沒事了,你可以回去了。這藥要記得喝,喝道你眉下的血線完全消散了就沒事了!」
見喬婉腳步蹣跚地出門而去,吳氏有些擔心地說:「裁縫姑娘真的沒事吧?」
怪醫看了吳氏一眼,沉吟了半晌,才問道:「夫人,有個問題我之前就想問了,你好像對裁縫丫頭分外的好,是不是有什麼原因?」「果然瞞不過相公你!」吳氏苦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