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喬婉聽了這話剛喝嘴裡的一口茶水盡數嗆得咳了幾咳,「你是什麼意思?」
九姑娘輕輕一笑,「我的意思是,讓你喬婉姑娘你,做揚州分堂『妙姑堂』的堂主!」她這次說得有夠清楚,幾句一字一頓。
喬婉當然也聽明白了,先詫異,又十分不情願地嚷道:「為什麼選我?我招誰惹誰了?幹嘛要害我?」
「不是要害你,是我相信你!」九姑娘搬出這麼一手「招安策略」,見喬婉似乎並不怎麼吃這一套,又笑了笑問,「你是不是不願意啊?」
喬婉看著她眼裡的笑意變得冰冷了許多,心想自己不答應不知道會不會惹惱了他們,到時候對自己做出什麼事情,這荒郊野嶺的可是沒人求助。不禁有些後悔沒帶吳爽和段出來,不然怎麼會淪落到這步田地?那個陸庭軒武功雖高,卻也不見得是兩個公子聯合起來的對手啊,那麼自己也就不用被脅迫了!
「看樣子你是不願意了!」九姑娘見喬婉只是低著頭,並不答話,冷哼一聲,盯著她的眼神又冷了幾分。
喬婉連忙擺手,「倒不是不願意,可是我有些事情先要搞清楚才行啊!」
「好,你有什麼疑問?」九姑娘見喬婉鬆口,眼神緩和下來,很乾脆地說,「儘管問,我都回答你!」
喬婉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兩口才說:「我記得我在總堂的時候。九姑娘跟我說總堂下設有四個分堂,各由一名長老負責,似乎沒有揚州吧?這裡什麼時候冒出來一個香堂?」
「哦,你說這個啊!」九姑娘聽了喬婉地問題輕輕一笑,有些輕描淡寫地說,「這是新發展起來的,不止揚州,蘇州府、杭州府、大理府、貴陽府等十幾個地方也都發展了分堂。相信我白姑香堂光復漢人天下的日子不遠了!」
喬婉聽了暗暗吃驚。沒想到短短幾個月白姑香堂的勢力範圍竟然擴大到了半個大清朝的版圖。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大的反叛集團歷史上竟然沒有記載?強壓下心頭的疑慮,看著九姑娘問道:「那麼我做了這個妙姑堂的堂主又能怎麼樣?有什麼好處?」
九姑娘看了喬婉一眼,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實不相瞞,前些日子我們派了香堂內四十多名高手去刺殺康熙,慘遭失敗,弟兄們被殺地被殺。被抓地被抓,只有兩三個活著回來了,就連妙姑堂地前堂主也未能倖免於難……」
「刺殺康熙?!」喬婉驚叫出聲,「你們進宮了?」
九姑娘眼神帶著深深的難過之色,搖了搖頭,「不是的,康熙微服私訪到揚州,我們本以為這裡會比較好下手。沒想到竟然中了韃子皇帝的圈套。害死了那麼多的弟兄!」
「康熙微服私訪到揚州?!」喬婉只覺得腦袋轟了一聲,中秋之夜發生的事情在腦海裡重放著,她只覺得心跳有些加速。「莫非……」
九姑娘不知道喬婉心裡在想些什麼,見她臉色不好看,還以為她跟自己一樣為死去的弟兄難過,於是安慰地說:「現在不是我們難過地時候!揚州分堂的精英已經所剩無幾了,我們當前是要給妙姑堂增添力量,所以急需找一個對揚州百姓熟悉的人物來領導他們,廣為招納賢良,讓揚州分堂重新振作起來!」
見喬婉臉色陰沉地不說話,九姑娘又殷切地看著她說:「喬婉姑娘,我覺得你心地善良,又跟揚州的各方面人群打過交道,肯定能勝任堂主的重責大任!」
「我不同意!」喬婉抬起頭來,盯著九姑娘說,目光十分堅定。
九姑娘沒想到喬婉會出爾反爾,又驚異又憤怒地問:「為什麼呢?」
「不為什麼,我覺得你們的組織根本就是不正當的,即便是刺殺康熙成功了又怎麼樣?據我所知康熙還要活上二十多年,而且是壽終正寢的,你們一定不會成功地。還是放棄吧!」喬婉憐憫地看了九姑娘一眼,有些無奈地說,「九姑娘,你還是不要做這樣地事情了,不要說你們成功不了,即便是成功了那也是遺臭萬年的事情,史冊根本不會留下你們的身影,就算是記錄了,那也是反面角色!」
九姑娘徹底被喬婉惹火了,「住口,不許你侮辱我師父辛苦創下地基業。我們做的是千秋萬代的偉業,怎麼會遺臭萬年?你明明是個漢人,為什麼口口聲聲地維護那個韃子皇帝?」
「我並不是維護誰,我只是覺得把老百姓已經接受了的平靜生活攪得一團混亂是不對的!」喬婉歎了一口氣,「我還是那句話,老百姓只是要一個安心生活的環境,誰做皇帝誰的天下並不重要!」
九姑娘似乎是氣極而笑了,冷哼了一聲,「聽你的意思是不想答應了?你是想背叛我們白姑香堂了?我想你還沒有忘記吧,加入白姑香堂的時候我曾經說過的話,那不止是一個留頭的儀式,還是一種詛咒!」
「詛咒麼?我根本就不相信那些東西!」喬婉也不甘示弱地回瞪著她,冷笑道,「我只不過是說了幾句實話你就受不了了?你到底在害怕什麼?害怕自己的所作所為被證實是對老百姓有害的?還是……」
「夠了!」九姑娘一掌拍在桌子上,看樣子是用上了幾分功力,那古舊的桌面上竟然陷進去一個淺淺的手印,「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來試試吧!」她冷笑了一聲,對著門外喊道,「紫雲,上香燭,本姑娘要破例作法……」
喬婉本不怕什麼作法之類唬人的東西,但是見九姑娘一聲令下,紫雲帶著幾個大漢拿著香燭之類的東西魚貫而入,七手八腳就在她面前擺成了一個祭台,陣勢著實很嚇人,不由得忐忑起來,「不會真的有什麼詛咒吧?她作法我會怎麼樣?」
九姑娘似乎是被喬婉氣得不輕,也不管她臉色有什麼變化、心裡在琢磨些什麼,目光寒冷得能凍死幾個人,點著了香燭,念了幾句口號,嘴裡便開始唸唸有詞。
喬婉聽不出來她念的是什麼東東,但是隨著她聲音的不斷增大,感覺自己的身上一陣一陣發冷,繼而症狀出現了,渾身痛癢起來,而且越來越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