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當然也不是吃素的,飛身躲開了段這當頭一索,院奔來,幾個起落已經把放在房裡的大刀握在了手裡,跟段對峙起來。
喬婉當然知道高手相見,必然要比試一番,也跟到門口來,遠遠地站著看熱鬧。倒是趙嬸哪裡見過這個陣勢,以為這兩個人一語不合動起手來了,不由得大呼小叫地嚷了起來,「你們要打架出去打吧,別把我東西給我砸了!」
黑蛋正抱了一抱柴禾從柴房出來,見到這兩個人的陣勢嚇得把手上的柴禾都扔了,趕忙躲回柴房裡去了。
段似乎有意試探吳爽的虛實,不待吳爽站定便揮手又是一招,她手中原本軟綿綿的金索似乎是長了眼睛的長蛇,直直地奔著吳爽的咽喉飛去。吳爽那看起來笨重的大刀在手裡也是靈活非常,身子後撤的同時已經擋住了飛來的金索。兵器相撞,發出叮咚的聲響。
二人就這樣你來我往地鬥了幾十回合,連喬婉這個外行人也都看出,似乎是吳爽略佔上風,但是也許因為對方是個女人有意相讓一樣,竟然跟段平手收場。
「領教了!」段自然知道自己實際上是輸了,也不再懷疑吳爽的身份,鄭重地抱了抱拳,「吳兄,承讓了!」
吳爽也抱拳,「哪裡,哪裡,段公子的『斷魂索』果真是名不虛傳,吳某受教了!」
二人寒暄的功夫,喬婉看著他們作了一個對比。一個雖然是假公子,卻是清清爽爽、乾乾淨淨、風度翩翩;一個雖然是真男人,卻一臉白粉、兩手麵筋、狼狽不堪,忍不住笑出聲來,「吳爽啊,你快點去洗洗吧,跟段公子站在一起,你都矮了一截子了!」
吳爽聽喬婉這麼一說。尷尬地笑了笑。忍不住伸手去擦了一下臉。非但沒有擦乾淨,還更白了,這次連段也忍不住笑了。
吳爽連忙放好了大刀,去打水洗臉。喬婉見段收好了金索,忍不住跟她打探蕭然,「段公子,不是說今天晚上要跟蕭然比試地麼?怎麼只有你一個。不見蕭然,他人呢?」
「在下也未曾與蕭公子謀面,不知道他是否已經到了揚州!」段的笑容只是一閃而逝,又恢復了冷冰冰的樣子。
喬婉不由得有些失望,怎麼說蕭然也是一個風度翩翩的佳公子,大帥哥一個,也算是熟人了,一時半會兒見不到心裡還真是有些掛念。
趙嬸見二人只是點到即止的比試。放下心來。走出來拉了拉喬婉,悄聲地問:「這個又是什麼人?也是你的朋友?」
「呃,算是吧!」喬婉笑了笑。這幾天她確實是自作主張招來了很多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也沒徵求趙嬸的意見,於是看了段一眼,「請問段公子有沒有住處?」
段一邊淡淡地打量著這個院子,一邊點了點頭,「已經在東昇客棧要了房間!」
「哎呀,既然是喬婉的朋友,就留下來嘛,住客棧多不方便,況且還是大過節地,晚上一起吃飯吧!」趙嬸倒是自來熟,很熱情地招呼著段,「晚上就跟吳爽擠一擠好了,已經沒有多餘地房間了!」
吳爽剛擦完了手臉出來,聽趙嬸這麼一說,慌忙地擺了擺手,「使不得使不得,在下去睡柴房好了!」
段臉上也紅了一紅,樣子甚是嬌羞,這才有了幾分女兒地氣息,「不必了,住客棧就好!」
「哎呀,趙嬸,你在胡說些什麼啊!」喬婉見趙嬸還想說什麼,連忙搶在她前頭說話了,「要擠也是跟我擠,跟吳爽擠像話麼?」
趙嬸聽了喬婉的話吃驚得瞪大了眼睛,指了指喬婉又指了指段,半晌才恍然大悟狀,「啊,原來你們兩個……可是你們成親了麼?」
「胡說什麼呢?段公子是個女的!」喬婉見趙嬸誤會,連忙解釋,「不要亂點鴛鴦譜好吧?」
趙嬸聽說段是個女的,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了她一番,還是半信半疑的表情,忍不住嘀咕,「既然是個女的打扮成這樣幹嘛?還叫『公子』,真是搞不明白!算了,管她是男是女,總之留下來吃飯吧,人多也熱鬧!」
「怎麼樣?」喬婉見段不置可否地站在那裡,於是徵求她的意見。
段似乎想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也好,反正跟蕭公子約定地時間還早。自己一個人也是無聊,留下來跟吳公子切磋一下也好!」
「那就最好不過了!」吳爽從剛才開始目光就一直沒有離開過段的臉,聽她這麼一說,毫不掩飾自己的喜色,「吳某也正想跟段公子好好談談!」
吳爽是個直爽的人,有什麼都表現在臉上,喬婉又不傻,怎麼會看不出來這個憨漢子對人家姑娘有了好感,於是安排他們到自己的房裡去聊天了,自己也不去打擾,到廚房來幫趙嬸做燒餅。
直到下午的時候,越才一臉興奮地回來了,看樣子是餓了,抓起桌上的芝麻糖燒餅就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點頭,「唔,好吃,好吃!」
「大過節的你不能不穿這身衣服在我這裡晃來晃去地?」趙嬸有些嫌惡地看了看他那一身髒兮兮地衣服,「一個大小伙子整天就知道吃!」
喬婉也覺得越這麼一身打扮會很掃興,於是拿出特地給他做的衣服,讓他去換了。越看著那身衣服大有不捨得穿的意思,終於還是抗不住趙嬸地冷嘲熱諷,去洗了個澡才換了衣服出來,他原本就帶著那麼幾分書生氣,打扮乾淨了還真有那麼幾分佳公子的味道,讓喬婉眼睛直了一把。
「對了,你跟羅三爺到底談什麼了?」喬婉終於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跟越打聽,「你們兩個到底在打什麼啞謎?怎麼陰一句陽一句的似乎是不想讓我們知道!」
越笑了一笑,「沒什麼,就是隨便談了談!至於談了些什麼,三爺交代我特別要對你保密,所以你還是不要打聽了!」
「為什麼啊?」喬婉甚是不解,見越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似乎也問不出來,又對羅三爺的身份感興趣起來,「羅三爺好像不單單是有錢人那麼簡單吧?他自己說商人,可是我怎麼看他還有底牌,你是知道的吧?他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