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雲將喬婉拉到自己身後去,擋住寶格格的去路,冷聲地說道:「喬婉哪裡也不會去,寶格格還是別費心思了。額娘那邊我已經說過了,不會讓喬婉去你府上的!」
「二表哥,你這就不對了!」寶格格氣極而笑,挑釁地盯著他,「我是尊敬你才稱你一聲二表哥,如果按照朝廷的規矩,我是格格你是臣,見了格格不見禮也就算了,還用這麼不客氣的語氣跟本格格說話,你該當何罪?」
那雲似乎並沒有被嚇住,冷笑了一聲,「不錯啊寶格格,幾天不見學會用身份壓人了!可惜,『奴才』偏偏不吃這一套。這是『奴才』私人住地,不知道格格您一個未嫁女兒身闖進來有何貴幹吶,是奉了皇上口諭呢,還是個人意願呢?如果沒有皇上口諭我還是勸您老趁早離開吧,不然有損清譽,如果被別人說成生活作風不檢點,那就不妙了!」
「你……」寶格格一時氣結,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反駁那雲,只好忿忿地甩了甩手中的絲帕,扭頭對奶娘說,「奶娘,我們走,去找姑姑!」
看著寶格格帶著奶娘出門而去,那雲哼了一聲,扭頭看著喬婉,「寶格格要是再來你就說是我說的,不能跟她走,知道了麼?」
「可是,大福晉已經跟我說好了,二少爺你這麼做有些不合適吧?」喬婉有些為難地說,不止是大福晉,吳媽也拜託過她,她怎麼好言而無信呢?可是看那雲那緊張的表情,一時間又不知道怎麼來說服他。
那雲一把扯住喬婉的手,「不管了,你是我的丫頭,誰命令你都沒用,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離開這個院子,知道了麼?現在就回屋去!」不由分說,將喬婉推進屋裡,關好了門,「你也不想去寶格格府上莫名其妙地丟了性命不是?哪裡也不准去!」
喬婉苦笑著搖了搖頭,「你要是老這麼關著我,我倒是寧願去寶格格府上!」
提心吊膽地等了幾天,似乎寶格格並沒有把那府鬧得人仰馬翻,出奇地平靜。喬婉不由得有些納悶,難道寶格格真的被那雲給嚇住了?似乎不太有可能。
長生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消息,說是那天寶格格從大福晉正房哭著跑出來之後,回到塗府就病得一塌糊塗,應該是顧不上讓喬婉過去的事情了。
喬婉聽了忍不住長舒了一口氣,看來暫時不用去塗府了。可是喬婉的生活似乎不能平靜,沒等來寶格格,卻等來了一個更厲害的角色,就是先前在大福晉正房見到的那個美少婦,雲貴妃。
何媽來傳喚她去大福晉正房,說是雲貴妃想見她,她還狠狠地迷茫了一下,半天沒想起自己跟這個雲貴妃有什麼交情。不過也顧不上多想,收拾了一下便跟著何媽來到正房。
雲貴妃正輕啜著茶水,一身粉色的旗袍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耳邊的珍珠耳墜隨著她的動作閃閃地顫動著,雪肌櫻唇,一切都那麼清麗可人。
「起來吧,不用多禮!」雲貴妃微笑地看著見禮的喬婉,目光在她耳邊流連,「我看過你給大福晉做的衣服,真漂亮,我很是羨慕,所以忍不住要見見你!」
喬婉連忙回道:「娘娘過獎了!」
「丫頭,貴妃娘娘看了你送我的『唇膏』,覺得顏色很滿意,你那裡是不是還有一枚的?」大福晉見雲貴妃欲言又止,連忙搶著把話說了。
喬婉記得上次大福晉上火,嘴唇乾裂,便將自己的唇膏送了她一隻,想來是被雲貴妃看見了,還好自己那裡還有兩隻備用的,於是回道:「是的,大福晉,奴婢那裡還有,這就回去拿來請娘娘笑納!」
「哎,唇膏倒是無所謂!」雲貴妃嘴上雖然這麼說,可是臉上的笑容卻甜了不止一分,「我很是羨慕大福晉穿的這麼好看的衣服,不知道能不能麻煩你幫我也做一身呢?」
喬婉受寵若驚地跪了下去,「娘娘折煞奴婢了,如果娘娘不嫌棄奴婢的手藝,奴婢就斗膽為娘娘縫製幾身衣服!」
「那真是太好了!」雲貴妃眉開眼笑地看了看大福晉,「大福晉,沒想到您這麼有福氣呢,府裡的丫頭都這麼能幹,我要是有這樣的丫頭就好了!」
大福晉怎麼能聽不出雲貴妃話裡的意思,這要是別人她肯定毫不猶豫地送給雲貴妃,於是面帶歉意地說:「貴妃娘娘,要不是寶格格先問奴婢要了這個丫頭,奴婢一准讓她去伺候您!」
「我也就是那麼一說!」雲貴妃喝了一口茶,笑著說,「您別往心裡去。我沒什麼特別的意思,就是有點羨慕您罷了!」
喬婉得到命令,回到自己的房間拿了東西又返了回來,將兩管沒用過的唇膏遞給雲貴妃,「這兩管一個顏色淺一些,另一個深一些,奴婢不知道娘娘您喜歡哪個,就都拿了過來!」
「哦?」雲貴妃拿著那兩隻唇膏沉吟了半晌,便旋出膏條在手背上輕輕地劃了一下,稍一對比選了一個,「我還是喜歡這個深一點的,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喬婉見她的動作很是熟練,不由得有些納悶。但是人家是高高在上的貴妃,又不能開口問,只好敷衍了幾句,幫她量好了尺寸,退了出來。沒過多久,衛阿哥便帶著兩個太監來了,說是奉了雲貴妃的命令送布料來的。
衛阿哥隔了好久才見到喬婉,毫不掩飾自己的欣喜,「喬婉姑娘,你最近一定是吃了不少的苦頭吧,看你都清瘦了好多。唉,我一直陪著皇阿瑪,都沒時間來看你,你不會怪我吧?」
「怎麼會?衛阿哥能來奴婢已經很高興了!」喬婉見了衛阿哥也挺高興的,畢竟他也算是在這裡僅有的熟人之一。
衛阿哥扯了扯身上穿著的衣服,一臉笑容地說:「這是你讓那雲給我帶來的衣服,穿著真的很舒服。難怪連雲貴妃都想穿你做的衣服了,看來你已經成了名裁縫了呢!」
「過獎了,奴婢只是做好分內的事情而已!」喬婉笑了笑,看了看衛阿哥的表情,「怎麼覺得阿哥像是有什麼心事的樣子呢?雖然笑著,可是眼神怎麼很憂愁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