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搶劫,把內褲交出來!”
“你說什麼?”
“你好歹也是為了救我才受傷,本小姐向來恩怨分明,你對我有五分好我就要還你十分,所以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這是我的第一次,多麼珍貴的第一次啊,彥祖哥哥對不起,妹子等不了你啦!
這是我第一次洗別人的內褲,多麼令人感動啊。我溫柔的對小五伸出玉手,“內褲脫下來吧,我給你洗。”
小五坐在床上羞得滿臉通紅,把左手掩在兩腿之間,多麼欲蓋彌彰的姿態,非把我的注意力往不方便的位置吸引。他結結巴巴的說道,“不,不,不用了。”
“怎麼能不用呢?!你怕我洗的不干淨還是怕我偷偷拿去賣給怪阿姨?”我捋起袖子叉腰道,“我泱泱大國,以誠信為本,我說了要照顧你就決不含糊,脫!”
“你買菜做飯就已經很照顧我了,這種事真的不方便。”哇塞,我才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如此高大,把肉和菜切切撕撕往白水裡一扔就算做飯了。
“不方便也得方便,你就拿自己當太子爺,把我當你的使喚丫頭。”
小五面露難色,“這種事情我從來都是自己干,沒交給過丫頭……”
我的小宇宙快爆發了,受不了啦,他要是再不脫我就只好硬搶。“那請問你現在一只手怎麼完成這件艱巨的任務呢?”我的腦內在說話的同時立刻反映出好多種惡心的場面,啊,不行,死也不要跟這樣的髒人一起生活!“你是想單手拿著它在水裡晃晃就掛起來,還是直接掛到外面風干?”我嘴角一陣抽搐,冷冷笑道,“又或者攢它幾十條藏在床底下等日後好了玩憶當年?再或者,哼哼,准備從一而終把它穿到你痊愈?”
他的臉更紅了,不知道我剛剛所說的哪條才是他心中所想?但願不是最後一條。
在我健康與衛生雙劍合璧的教育下,他猶豫的點了點頭。這年頭想找個地主老財闊少爺剝削自己多難啊,我伺候他,還得我求著他,我怎麼這麼賤呢。沒辦法,賤就賤吧,為了自己的心理健康我忍。
等我把熱水提到他屋裡,他已經羞怯的把換下的內褲扔在床上。我小心翼翼的用兩指無比優雅的夾起它,含笑躬身告退。臨走時,我分外體貼的告訴他,“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不要客氣哦。”
嘩的一聲,鮮亮水潤,真的很潤,比我還潤的內褲在陽光下展開,隨著微風輕舞飛揚。看著自己辛勤勞動的成果,我綻開了燦如春花、艷若桃李的笑容,世界終於干淨了。不注意個人衛生,可是我的大忌,輕則令我痛不欲生,重則逼我與全人類為敵。和我一起生活,可以把雜物滿處亂放,但垃圾不能隨處亂丟,外衣可以一周一換,但內褲必須每天一洗,絕無例外!
雖然我幫人洗內褲摻有自己的目的,但大家還是不能否認我的高素質。昨天吃飯的時候,我們說起前天晚上的經歷時,我為小五的傷勢萬分痛心,而他本人卻好像挺高興的,說幸好沒有傷在我身上。多麼感人的一幕,我都忍不住垂淚了。但他緊接著說了一句,“我可不想伺候你。”我這顆粉紅的少女之心立刻隨之碎裂了,於是決定用實際運動讓他明白自己與大賢(也就是我)的差距。
人在江湖漂,誰能不挨刀,說不准下回就趕我倒霉呢,萬一到時候他不管我,我豈不是要生不如死了嗎?所以感情投資很重要。
我早晨剛洗完的頭發,這會差不多干了,好清爽,好幸福。推開我的房門,床上正攤著一堆早晨從桌子上剛轉移過去的衣服,我在底下扒拉扒拉翻出昨天偷偷買的所謂艷情小說一本。我住在小屋,光線不好,適宜睡懶覺,但要想看點東西就得搬著凳子坐到院子裡去了。
“你看什麼呢這麼仔細?”我看得正仔細,冷不丁被小五翻書頁的動作嚇了一跳。“你怎麼能看這種書?”小五對我低俗的品位深感不滿,整張臉一下冷了下來。
“人家能賣我為什麼不能看?”我無辜的問道。我太無辜了,嗚嗚嗚,這叫哪門子的艷情小說啊,多風雅呀,明明是才子佳人鴛鴦蝴蝶派絕對純愛無比和諧之佳作,可被無良書商一扇呼竟成了集虐戀情深契約情人春風一度之大成的**文學。
小五側過頭,斜眼瞟了瞟我身後大敞的房門,“你的房間那麼亂,你也住得下去?”他用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瞪著我,以他的智慧肯定無法理解一個把自己和周圍人都收拾的非常干淨而且極其愛美的女孩怎麼能睡在豬圈般的床上。
“對呀,我的床很亂,你如果看不下去就幫我收拾一下吧。”我繼續看書,連頭都沒抬,即使這樣我也能猜到他的反應。
“這是什麼?!”果不其然,他很快就躥了出來,手裡還捧著一把饅頭渣和一小節黃瓜頭。
“如你所見,不會連饅頭和黃瓜都不認得吧?”這是我昨晚的夜宵殘余。我說昨天睡覺身子底下怎麼老覺得扎扎的呢,鬧了半天原來是饅頭渣沒掃干淨,我還以為自己成豌豆公主了呢。至於那根純潔而高貴的黃瓜,是我買一斤白菜央求人家送的添頭,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濺,綠色食品無添加當真與眾不同,就連一根普通的黃瓜都散發著原野的清香。
小五扔掉我夜宵的遺體,又繼續收拾去了。我在心中默念道,“一、二、三,尖叫。”
“啊!”小五滿眼春光的奔了出來,“你怎麼能把那種東西都隨便亂放?”他著重強調了“那種”兩字,其實他所看到的不過是三件肚兜六條內褲而已。我昨天太累懶得收拾,順手扔床上了,晚上睡覺自然就順理成章的踹到腳下。
我繼續看書,但背後被兩道炙熱目光盯得發毛,根本看不下去。他不會對我萌生了什麼不良企圖吧?我覺得身上一寒,連臂上的毛毛都站起來了。
“你……”
“我……?”
小五躊躇著,似乎有話想說又說不出口。我低下頭佯裝看書,實際上一個字都沒看見。
“你……”他走到我身邊,輕輕翻起我的書,“你這書好看嗎?”
他這個表情可愛死了,有點像我小時侯第一次看到《萬有引力》的樣子,渴望又羞澀,非常期待又不敢承認。
“不好看,真的。”我嚴肅的放下書,“你喜歡就拿走吧。”
“我才不要呢。”他別過頭,又忍不住偷瞟。
這書真的不好看,確切的是我根本看不懂,整天詩來詩去的跟猜謎一樣,太隱晦了,我比較習慣單刀直入的敘事方法,對這種思路有點跟不上。
“你會講故事嗎?”小五突然問道。
“會呀,你想聽什麼樣的?”我站起身,把艷情小說飛回床上,“怎麼想起聽故事了?”
“小時侯,娘就愛坐在院子裡給我講故事。”他撫摩著我的椅背,眼中流露出幾分童真,“你也給我講個故事吧,什麼樣的都行。”
我居然能讓他聯想到娘,看來我還挺有母性的光輝,是塊做聖母的材料,當然大家也可以理解為我很有做家庭主婦的潛力。
限制級的故事不能講,太弱智的故事不好意思講,想講點王爾德、普希金、安徒生怕他理解起來有距離,要講三國、水滸、西游記,我又比不上廣大說書藝人。左思又想之下,我頭頂的燈泡豁然一亮。
“搬凳子過來,我給你講個我最喜歡的故事,《碧血洗銀槍》。”
今天在單位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屏風,不知道真貨還是仿品,但看起來好氣派好氣派。想拿個相機去拍照,假裝自己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