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裴和李白能扯上什麼關係,竟然托李白傳書?
見蘇一臉詫異,李白笑道「你看著我做什麼?我曾追隨裴將軍學劍,幫他帶封書信沒什麼奇怪的吧?」
哦,是了,傳說李白愛詩愛酒愛劍,看來果真如此。
蘇看了一眼身旁的杭玉,打開那封信。
果然是裴親手所書,信中的內容依然明確表達了對蘇的思念和深情,並表示如果蘇不願和他在一起是因為他早已妻室的話,他願意即刻休妻,只娶蘇一個;倘若她離開裴府只身前往皇宮是為了那個傳說中似乎會跳國標舞的太監,那麼他願意付出最大的努力使自己的舞蹈精於那個太監;如果她對他沒有舞伴之外的情分,他有信心培養出感情……信的末尾,裴還道,他每天堅持練舞三個時辰,已經將當日蘇所教之舞練得爛熟了,現在還想學習當時不屑一顧的拉丁舞,望蘇能不遺餘力教導他。
看罷這封信,蘇默然,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裴才會徹底明白。想想裴竟然能每天堅持練舞三個時辰,她在佩服之餘心下也有些歉疚。
三個時辰?六個小時?他們專業選手真正花在練國標舞上面的時間還不一定能達到每天六個小時,因為時間總是很有限,除了練習國標,他們還需要進行芭蕾基訓及其他相關舞蹈的練習,還要學習文化課,男女舞伴真正搭手練習國標舞,能有兩三個小時就不錯了。而裴竟然能在沒有舞伴的情況下獨自苦練枯燥乏味的基本功和基本步,實在是讓蘇這樣的專業選手也自愧不如。
他對她地情意。她也是知道的。但,只要丁傲在,無論丁傲是變成了杭玉還是其他人。她都無法再接受其他的男人了。
只是,總不能直接告訴裴.wap,更新最快.自己愛著地,是一個從後世穿越而來成為太監的人吧。
她抬頭對李白道「我也想請你帶封信給裴將軍,只是路途遙遠,太不方便了。」
李白先是一愣,繼而笑道「不遠啊!裴將軍如今在京城買了一處房。已經住在京城很長一段時間了。」
蘇呆住了。她萬萬沒想到裴會來到京城,若真如李白所說,他住到京城已有一段時日地話,那麼裴應該是緊隨自己來到長安的。
她雖然心下已瞭然,裴是為了她而來的,但她還是要向李白確認一下「裴將軍到京城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麼?」
「誰知道呢!」李白一揮手,「他倒是告訴我他到長安有極其重要的事情,但到這裡這麼多天了。我每次去他那裡,都只見得他在跳舞,也從來不曾見過他外出辦事。誰知道他葫蘆裡賣地是什麼藥呢。他現在做事是越來越神秘了。」
難道他說的極其重要的事情就是為了她而狂練國標?
蘇微微歎了一口氣,對李白道「既然你還時常去他那裡。那我改日給你一封書信。還有勞你交給裴將軍了。」
在回去的路上,蘇一直沉默不語。杭玉卻在旁邊不停地嘮叨「你怎麼了?我一看就知道,那封信是某個愛慕你的男人寫給你的吧?沒想到在唐代短短的日子,你還有這等艷遇!」
蘇連白眼都懶得翻了「你煩不煩啊?一邊兒去!」
杭玉還是跟在蘇身後追問「哪個裴將軍啊?你們有過關係吧?」
「關係?什麼關係?」蘇停下來瞪著杭玉,「你想聽到我們是什麼樣的關係?」
「不管是什麼關係你都如實說唄!」杭玉拍拍胸脯,「沒事兒,我挺得住!」
蘇忍不住笑著捶了他一拳「還能有什麼關係?舞伴關係唄!不知道你的下落之前,我就和他搭手跳舞嘛,要不然皇上怎麼會見過我跳舞?」
杭玉明顯鬆了一口氣,嘴上卻還是道「真地只是舞伴關係?」
「還是藍顏知己,這總行了吧!」蘇故意賭氣似的說。
話雖這麼說,她自己心裡也打了一個問號。裴真的是自己地知己麼,他真的懂自己地心麼?未必吧!不然,他也不會寫出諸如休妻只娶她一個這樣地話。
杭玉還是沒完全放下心來「藍顏知己?這麼說你們還是屬於曖昧型的嘍?你怎麼跟每個搭過手地男人都脫不開曖昧啊?」
蘇盯了他半晌,突然笑道「某人吃醋了?不應該啊,某人以前不知道和多少搭手的女伴曖昧過呢,我不是也從沒吃過醋麼?」
杭玉開始也笑道「今時不同往日,沒法再像以前那麼大度了。」但說著說著,臉色便黯淡下來,無奈道「不過,即使吃醋了又能怎麼樣呢?我又不能給你幸福,若是那個什麼裴將軍真心對你好的話,你也可以和他在一起阿,總比和我在一起強。」
蘇向他逼近一步,直視他的眼睛「你也許不能給我性福,但並不代表我們在一起就不會幸福,幸福和性福是兩碼事。」
杭玉不假思索道「不!倘若讓你這一輩子連性福都沒有,又怎麼談得上幸福呢?」
「你——」蘇還想繼續說下去,遠遠見幾個宮女正往這邊走來,於是趕緊住了嘴,和杭玉分道而行。
回到自己的宿舍,馮家三姐妹又是早已經躺在了床上。和她第一次被皇上召見時的情景一樣,那三姐妹沒有一個人和她搭腔說話的。
蘇搖搖頭,暗自好笑。這三個女人,每次皇上召見她去表演之後,她們就對自己愛理不理,而當其間眾人都道皇上不喜歡蘇杭二人舞蹈的時候,她們卻天天在她面前晃悠,自顧自地說著她們去給各位皇室貴族表演時的盛況和受到的賞賜,想以此刺激她。
她也懶得理她們姐妹仨,自己趴在桌子上,將裴的信拿了出來,又逐字逐句看了一遍,心裡也一直在琢磨回信的時候應該寫些什麼內容,又該注意怎樣的措辭。
她剛要展開紙回信,馮西西就像幽靈般地突然出現在她身後「喲,這是幹什麼呢?寫信啊?給誰寫信呢這是?用得著這麼偷偷摸摸嘛?」
蘇冷不丁被她嚇了一大跳,繼而反唇相譏「我這可是正大光明地在桌子上寫信,也不知到底是誰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呢,沒事想偷看人家寫信!」
馮西西沒想到一向對她們的話充耳不聞的蘇會突然和她頂嘴,一時竟沒反應過來,等她做出反應要回擊的時候,蘇卻將筆墨紙硯都遞到了馮西西跟前「既然你這麼感興趣,要不你在我身邊看著我寫得了,或者你還可以代筆,我念,你寫。你看成麼?」
馮西西哼了一聲「誰稀罕看你的破玩意兒!」說罷直接轉身上了床,放下了簾子。
蘇心中暗樂,這下她終於可以安安靜靜不被打擾地給裴回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