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豬師父,我錯鳥,我來懺悔鳥。教豬師父不要打我,要打也千萬別打臉啊。」東方橙若隨申屠宏一步跨入大殿,眼睛四週一溜,還沒看清周圍都有什麼人在,就一頭撲向中間某個看起來髒兮兮的乞丐。
所謂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小命被人家操控在手中,自然底氣無法足。打定了主意來認錯領罰,再扭捏作態,臉紅羞澀,還是不免一罪,倒不如自已先說出來,還可以爭取減刑的機會。
「這丫頭,又給老叫化丟人呢,我老大耳刮子打你。」凌渾揮開東方橙若,半真半假的橫眉怒罵。東方橙若再次粘了上去,努力忽略他髒污的外表,並且在凌渾的怒瞪下,成功的抱住他的臂膀,繼續大聲哀嚎「教豬師父,我粉後悔粉後悔的嗑頭認罪來鳥,求師父讓我有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人家正年少一枝花,粉靈靈的二十年華,我不想死,不想被鎖魂。求教豬師父讓我戴罪立功。」
噗,旁側有人在低笑。
東方橙若自動忽略不良聲音,手指偷偷沾了酒水往眼睛上揉。立刻辣出了純潔的眼淚。她抬頭,淚花花的望向板著臉的凌渾。卻不自覺的發現,BOSS確實不同於普通人,雖然外貌污垢,這氣勢卻讓東方橙若自動的有些畏懼起來。
定了定神,東方橙若再次淚撲裝可憐「教豬師父,人家只是一心想救人,這才無意中做錯事。也算是情有可原。黃山的朱瀲灩仙姑可以為我做證,我絕對是想做好人好事,教豬師父法外開恩,讓我補救吧。」
凌渾一手把東方橙若提起摔出,氣勢洶洶的說「站好了回話,你這樣真是給老叫化丟臉。我怎麼收了你這麼沒出息的徒弟。」
摔的高,落到地上卻不痛,東方橙若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假裝了半天才爬起來,若不是這臭叫化使詐,她怎麼會被拐騙入雪山派。現在倒開始擺掌教真人的架子了。
「這個就是凌師叔剛收的女弟子麼?怎麼爬著就進來了,真是好笑。」一個帶笑的聲音響起,東方橙若轉臉,看到說話的卻是一個小男孩。神似畫上的哪吒,包包頭,項掛金圈,短衣赤足,粉可愛的一個小正太。赫然是峨眉派第一金童,遊戲裡最著名的兒童團一員——金蟬。
這兒童團是指遊戲中十幾個外貌都為小男孩形象的,不知哪個天才玩家發明的稱呼,卻立刻傳遍天下。金蟬不是其中最歷害的人,但卻是福緣最好的一個,號稱好運戰神。無論何時何地,都能逢凶化吉,得寶斬妖。
「切,小孩的不理。」東方橙若直接無視金蟬的譏笑。又撲到凌渾面前「教豬師父,徒弟想死你鳥。特地帶了好酒來孝敬師父,您嘗嘗。」諂媚的獻上從竹暄處得到的四階美酒「碧玉松蘿」。
「無事獻慇勤。」金蟬又開始挑釁。東方橙若跳起來,大步衝到金蟬面前,金蟬昂高了臉,人矮志不矮的也回瞪過去。東方橙若突然伸出手掌「好可愛的小弟弟,來,姐姐給糖你吃,乖乖的一邊玩去。」
金蟬臉色一呆,東方橙若已經快速將手中剛從小商販處淘來的薑糖塞進他手裡。順手再拍拍他可愛的包包頭,佔下小帥哥的便宜。
她就不信,還真的智能到和玩家自由對話的地步。估計金蟬也就是遊戲設定的愛惹事性格,她大人大量,不和小屁孩一般見識。
「誰要你的糖。」金蟬一楞之後,鼓起了腮幫子不滿的瞪向東方橙若「我比你大,你要叫我師兄。」
東方橙若再次無視小屁孩的請求,轉臉看向這大殿裡她唯一的熟人「朱師姐,你也在這裡?我很想你呢。」
朱瀲灩輕笑「當日在橋綰魔洞,師妹另有要事,突然離去。我無法交還寶鏡,只好送至峨眉,交到凌真人手裡。師妹所遇到的前輩道人,也是凌真人的舊識。只怕師妹日後要有一段時間的奔波忙碌。師妹若有時間,可去黃山找我,愚姐或許可以略盡綿力,助師妹一臂。」
東方橙若感動的拉住朱瀲灩的手,這女果然是有情有義,值的巴結。
「丫頭過來。」凌渾一招手,東方橙若立刻乖乖跳到教豬大人身邊搖尾。也不知凌渾的眼睛是什麼做的,竟似乎硬是看到了東方橙若的狀態系統,輕歎道「果然是阿寧的萬星引靈玄元鎮神禁。他施法鎖你魂魄,若不能解除,到期你血肉自暴,元神也將受創,若非有人在旁護持,必將形神俱滅。」
東方橙若默,這道人肉身被毀,真是恨她入骨,居然用這種法術對付一隻菜鳥玩家。看來絕對不是好人。
「你雖毀他肉身,畢竟非出本心,再者他逆天行事,終招禍劫,乃是天意使然,怎竟怪罪於後輩弟子身上。真是有些過份了。」凌渾搖頭。東方橙若用力附和,為自已爭取減罪「是啊是啊。」
「狗屁,若不是你這丫頭做錯事,怎麼會被他怪罪。這下可連我也不得清淨了。」凌渾突然翻臉,橫眉看向東方橙若「喬煒寧性情最是和善,就連邪魔外道都不輕易傷害。唯獨對你下毒手,還不是因為你自已沒用。惹了麻煩卻不會自已處理掉,真是給老叫化丟人。下次再出現這種事,別再說是我老叫化的徒弟。」
東方橙若同樣斜眼不屑的說「不說就不說,我還不想當你徒弟咧。那人明明就是有事要求你出頭,又逮不到你,才拿你徒弟當誘餌。這都看不出來,你當什麼教豬,把位子傳給我算了。哼哼,你一定欠過那道人很多錢,不敢見他吧。要不然,他也不會又送我寶貝,又一聲聲的讓我跑回山找你。這事不是明擺著是你惹下的。我才可憐,被當成你的替罪羊。你要賠償我精神損失。」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她只是脾氣好,可不見得就是好欺負。被凌渾這一氣,她腦子裡反而靈光一閃,想到了困擾她幾個小時的問題的答案。不假思索就衝口而出。不料話一出口,凌渾臉皮一抖。竟不自然的咳了一聲。
咩?有情況。
的特質之一,就是不會說謊。東方橙若立刻追問「教豬師父,你不會真的有欠那道人什麼吧?人情還是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