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在你我皆男兒 第一卷、灰色的童年時代 第四章、小小書僮正式上工(修)
    孔凌考慮了一下,這麼說了「平時就一個人,也沒感覺要什麼人服侍的,若晴風願意來幫忙的話,我是歡迎的。只是,你們也知道,我付不起太高的工錢。這樣你也願意?」

    孔凌看向的是老村長,但是作出回答的是唐晴風自己,他點了點頭,並大聲的說道「只要先生能在教弟子的時候讓晴風跟在後頭一起聽,就是不要工錢,晴風也願意。」只是一下句,底氣就不那麼足了。「只是,先生能不能讓晴風跟著吃一餐中飯?」說完,二隻烏黑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著孔凌。

    孔凌看著那雙眼睛,感覺就像看到了一隻想吃肉骨頭的小花狗一般,於是決定逗他一逗。

    「這個問題呀。」說了一半,就端起茶水,慢慢的喝了一口,品味了一會,再喝了一口,再回味半天,也不說什麼,只是藉著喝水的機會偷偷看了幾次唐晴風的表情。

    原本以為,會看到一個很緊張的表情,沒想到,觀察了好幾次,看到的都是一個表情。唐晴風,眼觀鼻,鼻觀心,站得穩穩的。一點也沒有想像一個七歲娃娃應有的急燥。不由的,讓孔凌感覺到有趣。

    看了半天了,孔凌決定收下他,要觀察他以後有的是時間。「可以的,我允許你平時跟著聽課,也可以供一餐中飯。只是,你要每天早上來,先將課室打掃乾淨,然後,我吩咐的你都要做到才行。」

    聽著孔先生的條件,唐晴風什麼也沒說,點了點頭。從表情上看是那麼的堅定。

    「那好,那你就從明天開始上工吧。」孔先生下了最後的決定。

    唐晴風回去後,把這消息告訴了鄭氏夫婦。這是個好消息,為此鄭氏夫婦特意買了肉和茶,煮了頓餛飩吃,一來是慶祝一下,另一方面就是詩個吉利,願小晴風將來做個飽學之士。

    第二天,天濛濛亮唐晴風就趕去私塾了,第一天上工,若遲到了給先生的映像一定會打折扣的。

    到了門口一看,門還沒有開,唐晴風就在門口坐了下來等,只是第一次起這麼早有點不習慣,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孔凌習慣早上一起床就去開門,有的學生來得早,這樣也方便他們先進來學習。今天比平時起的早,因為那個有趣的小傢伙要來上工了,不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到呢。

    孔凌一邊想一邊去開門,門一看,就看到有一個小小的身影縮在台階上正睡得香。孔凌上前拍了拍,那個小身影抬起了頭,一看,居然是那個有趣的小傢伙,叫唐晴風的人。

    很明顯唐晴風還沒有睡醒,正揉著眼睛在看是誰打擾了他的好夢。抬頭一看,原來是他家上司孔先生。慌忙站了起來。一邊行禮一邊說「先生早。」

    「進來吧。」孔凌看他醒了,也就進屋了。進了屋,唐晴風就手腳勤快的把那麼幾張小桌子都抹了,把地擦了。就等學生們來上課了。

    私塾裡的上課,其實也是短時間的一對一的教導。書本、筆、紙、墨都是學生自己帶的。上課的時候,先由先生考察一下昨天的課業,考察的方式不外就是背了,叫一個學生起來,從昨天教的課文裡隨便說一句,由學生接著往下背,背到先生說停為止。

    然後就是教新課,教受新課的時候是一對一進行的,先生坐在桌前,學生將書本拿上來放在桌前,站于先生身側,先生教一句,學生跟一句,如此反覆直至學生能夠自己行念出,然後再換一下個學生。第一個學生則下去自己默背。

    唐晴風到也會把握機會,孔先生教弟子的時候,他耳朵豎得尖尖的,眼睛盯得緊緊的。只是可惜那書上的字實在是看得眼暈。看習慣了簡體字,再看繁體字,還真的很不習慣的。

    於是,先不看書了,只顧聽講了。一天下來,倒也記得一切簡單的了。三字經已經複習的差不多了,真要背起來,也能背一半以上吧。

    中午學生們回家了,唐晴風跟著孔凌進了內室。站著那兒半天了,肚子也餓得咕咕叫了,還不見飯菜上桌,孔凌到也自在,一本書,一壺茶好似活神仙。又過了一會,唐晴風大著膽子喊聲了聲「先生。什麼時候有飯吃呀,」

    「啊,你怎麼還站在這裡?沒去煮飯?」先生一副很驚訝的表情。

    「去煮飯?」唐晴風一臉的霧水。

    「是的,你去煮飯,煮了才有飯吃的。這是我們當時說好的條件,你忘了麼?」越看越感覺孔凌笑起來的時候像隻狐狸。

    有這麼一回事麼?唐晴風抓了抓頭,怎麼記憶裡沒有這一塊呀。算了,先煮飯吃吧。於唐晴風一人在廚房裡煮飯,時不時的喊上一聲「先生,米在哪裡?」「先生,油在哪裡?」「先生,鹽在哪裡?」

    孔子云「君子遠庖廚」,孔凌這位先生也不差,唐晴風問了半天,他的答案分別如下。「米在缸裡」,「油和鹽在盆裡」。把唐晴風聽得二眼直翻翻,只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連找帶翻,一頓午餐算是煮好了。在有限的條件下,做出了豐富的菜餚。

    炒青菜,紅燒鹹魚,清湯一個,白米飯一鍋。這幾個菜作得很好吃,但也讓孔凌心痛到化悲憤為食量,一餐飯全部一掃而光。青菜是學生帶來的,隔三差五的家裡的大人都會將自家地裡種的當季的蔬菜準備好了,讓孩子帶來的。孔凌心痛的是那塊鹹魚。那還是好幾個月前難得有人送來的,一直捨不得吃,沒想到唐晴風一來就把好東西全煮光了,孔凌也不好說什麼,只得恨恨的比平時多吃了幾碗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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