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她聲音顫抖地問道。
「納命來!」那男子喝一聲,拿著刀就朝雲舒劈來。
雲舒嚇呆了!她啊得一聲轉身就逃跑。可是鳴翠嗚平時往來的人就少,雲舒的腦海飛快地轉著怎麼辦?要跟他打麼?
若要打,未必打不過,只是這樣,豈不是暴露了她會武功的事實了嗎?這個人,究竟是來探她虛實的,還是真想取她性命?又是誰要對付她……
難道……
「撕!」刀尖從她的衣服手臂劃過,宮衫頓時破了一大道口子。一陣刺痛剜進她心底,她心驚了驚,看到雪白的手臂上滲出了血跡。正欲出手的時候,突然間一個藏青色的人影冒了出來。他身材高大,形容粗曠,出手三招,便擊了那黑衣人胸口一掌。
黑衣人被擊得往後退了好幾步,見形勢不好,忙極速逃走了。
藏青色人影也不去追,只是回身來看雲舒。
雲舒蹙著眉尖。是誰想要奪她性命?是皇后麼?見那人向她走來,她忙看著他,心內一陣震憾!
是他。夜赫!
飛揚的眉,深黑的眸子,如刀鑿般深刻的五官,黑色頭髮輕輕束起,異常冷酷俊美。雲舒的心繃在胸口。沒想到,他會救她。又,他怎麼會在這裡?
「你怎麼樣?」他開口便問,聲音冷冷的,沒什麼溫度。
「沒,沒事。」看到他,她不禁地緊張,生怕在他面前,什麼秘密都洩漏出來。他是與師父不相上下的勇將,是征戰北魏國實力最強的將軍!他如此精幹強悍,一雙眸子彷彿能洞悉一切般。
夜赫的目光停在她受傷的那條手臂。宮衫破了一道口子,素白的玉臂幾乎全部露出來,此時見他這樣盯著看,雲舒忙用另一隻手將手臂攏起,垂著頭,臉上卻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夜赫從懷中抽出一條十分大的帕子,走過來,雲舒警覺地往後退幾步,「你,你要幹什麼。」
夜赫什麼話也不說,執拗得上前,用他大的誇張的帕子在她的傷口上包紮起來,既紮了傷口,又能將裸露的玉臂遮住。
雲舒的臉越發紅了,心撲通撲通地跳。他們距離很近,她幾乎可以聞得到他身上一股她從來沒聞到過的氣味。那是魏長歌身上所沒有氣味——她也不知道,那是什麼。
她垂著頭,也不敢看他,只道「謝謝。」說罷福了福,像逃跑一樣飛快地走了。
一路行至瑞雪閣,恰巧冰塵在外頭漫步,見她這樣回來,忙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她淡淡笑了笑,衝到自己的臥房中。
冰塵跟進來,「究竟怎麼了?」她看到她破了的袖子和受傷的手臂,驚叫「你受傷了!」
雲舒平靜地在櫃子裡拿出創傷藥,然後扯下帕子。帕子上已經染了些許血漬,傷口一道很細長,好在不深。忍著疼,她往上面抹了一層的藥,然後找出一條乾淨的素帕,又扎上。
冰塵看得著急地不得了,「究竟怎麼回事?很疼吧!」
「沒事。」雲舒抽了口氣,擠出抹笑,「好了,沒事,不要太擔心。」
「怎麼可能不擔心呢,怎麼在皇宮之中,還會發生這樣的事。」冰塵吹了吹她的傷口,「你遇到刺客了?」
舒將剛剛的事情跟她詳細說了一遍。
冰塵一臉的怒氣,「沒想到在皇宮裡,竟然還有人這樣明著膽子揮刀執槍!這事不能姑息,不管幕後主使是誰,都要告訴皇上!」
雲舒攔她道,「放心吧,皇上最後會知道的。」
冰塵疑惑地看著她。雲舒解疑道「剛剛救的我的那個人是夜赫,他肯定會和皇上提到這事的,所以我們就不要再去趟這渾水了罷。」
「萬一他沒說呢?」
「沒說這事就這麼算了。」雲舒道,「幕後主使多半是我們得罪不起的人。」
「今天是恰巧有人救了你,下次若沒人救你,怎麼辦?」冰塵擔心道。
雲舒沒有回答。下次若沒人救,她就只能自保了,還能怎麼辦呢?今天如果夜赫沒有出來,她會出手的。就在她準備出手的那一瞬間,他出現了。
冰塵猶疑了半天,才問道,「是不是皇后派人做的?」
「不知道。」雲舒歎道,「不管是不是,我破壞了他們的好事,終究他們是要算帳到我頭上來的。」
「可是你是為了保護我——」
「別擔心了,主子。」雲舒的眸子合下來,「既然今天能躲過,而且事情又恰巧被夜赫將軍撞上了,他們不會再輕舉妄動的。」
「但願是這樣才好。」冰塵說著又偏過頭來,「夜赫是男子,怎麼會隨意走動在後宮?」
「我也不知道,」雲舒在想著他的模樣。他長得真粗曠,雖然俊美,卻總讓她膽顫心驚。「聽說他和皇上是莫逆之交,想必是因為這個關係吧。」
「哦。你受了傷,好好歇息吧。著實不行,一定要叫御醫來看。」冰塵叮囑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