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歲寒心 網友上傳章節 第五十二章
    林慕月按照陳放所說的,去看魏敘然的時候,問他明恆有沒有可能幫的忙的朋友,魏敘然只是講了兩個人,張天宇和張江,但是他們都不是公司的上層,不會知道那麼多的內幕,而舉報魏敘然的人,明顯是蓄謀已久的陷害,又怎麼會留下蛛絲馬跡?明明知道跟蘇艾嘉有關,卻是空口無憑,就像謝靜說的,他們需要的是證據。魏敘然還不知道林慕月懷孕,林慕月不想他知道,怕他更著急更擔心,只是感覺林慕月越來越憔悴,臉色很差,每一天這樣奔波的確太辛苦,可是自己卻什麼也幫不上,心裡酸澀無比,如果這樣的選擇已經證明是錯,那是不是還要錯上加錯?

    林慕月終於聯繫到張江,果然如魏敘然所言,他也是愛莫能助,自從上次他們一起吃飯被蘇艾嘉看到後,蘇艾嘉也會有意無意找茬,自己升職加薪看來已經是無望,所以張江現在,除了對林慕月說幾句安慰話,其他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失望至極,倒是意外的收到張天宇的電話。

    「師姐,你是不是再找老張?」,張天宇還是習慣叫林慕月師姐。

    「嗯,你怎麼知道?」,對於張天宇不問自招,林慕月心裡疑竇恆生。

    「我跟敘然哥這麼久,怎麼不知道他的事情?」,張天宇爽快的答道,沒有察覺到電話那段的懷疑。

    「還說跟你敘然大哥這麼久?魏敘然出事了這麼久,你連個電話都沒有」,林慕月的聲音裡不滿之意明顯。

    「師姐,你這可是真是誤會我了,我是真不知道」。張天宇聽出了林慕月聲音了的埋怨,忙不迭的解釋道,「敘然哥離開公司地時候。我正好再忙月生-花園小區的案子,都沒有怎麼聯繫過。現在非典,大家清閒了下來,也都人人自危,都怕疑似,誰不敢約誰。哪有什麼聚會,消息自然不靈通了。」

    林慕月也就是說說氣話發發牢騷,沒有想真要怪張天宇的意思,聽到他地一番解釋,自己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你還以為我真怪你了啊」,一句話化解尷尬,「怎麼突然聯繫我了?你從哪裡知道的?」

    「我是聽我一個哥們說地,這事一看就知道是蘇艾嘉做的手腳。我可以證明敘然哥絕對沒有貪污過,我跟他那麼久,怎麼會不瞭解他?真是最毒莫過婦人心啊」.,電腦站新最快.張天宇喋喋不休的發著牢騷。「我可是也是婦人?」,林慕月揶揄道。

    「師姐怎麼能一樣?」。張天宇說道。「我連你發脾氣都沒有見過,你最善良了。」

    「你就別拍我的馬屁了。說說你知道」,林慕月打斷張天宇的滔滔不絕,「你知道老張在那裡?」

    「我也是聽我地一個哥們說的,老張好像在廣州,不過廣州」,張天宇說到這,頓了一下,「師姐,廣州還是太危險了,據說已經死了好幾個了。」

    林慕月「哦」了一聲,廣州?前些天張明起好像去廣州了,不知道回來了沒有,如果實在是去不了的話,是不是可以找他幫忙打聽?

    「師姐,現在的廣州是去不得的,要不這樣,等疫情結束後,你再找老張也不遲啊?敘然哥犯的又不是殺頭之罪,先把這件事情放放,暫時委屈一下敘然哥,一切等疫情結束後再說」,張天宇的話裡充滿了好意。

    「誰知道這疫情什麼時候結束,到時候,一切都蓋棺定論,想再犯案就難了,敘然的一輩子就毀了」,林慕月有些激動,可是怎麼能夠不激動?她還有她的孩子都不能沒有他。

    林慕月把張天宇跟他說地告訴了陳放,想要徵求陳放的意見。

    「你想去?你認識那邊的人嗎?」,陳放蹙眉。

    「天宇給了我一個他朋友地電話,說到時候有什麼事情可以找他」,林慕月心裡也沒有譜,只是強裝勇敢。

    「你問過張明起了嗎?他從廣州回來了嗎?」,對於林慕月的決定,陳放心裡擔心極了,卻不能夠表現出來,他如果這個時候慌了陣腳,林慕月肯定比自己還要早崩潰。

    「還沒有」,林慕月本來想打電話給張明起來著,可是一想起,他居然是自己地父親,按下地電話就馬上被刪除,她還是不能夠適應。

    「打一個給他,就現在」,陳放當機立斷,「現在不同往日,別想那麼多,慕月」,看到林慕月神色異常,陳放安慰道。林慕月摸出手機,按下了那幾個熟悉的號碼。

    「慕月,等一下,先別打」,陳放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伸手去拿自己地包,「以後用這個打電話」,說話同時,把一款小靈通遞給了林慕月的面前。

    林慕月表情一滯,不知其意。

    「手機輻射太大,對胎兒不好」,陳放解釋道。「怎麼這是?打電話啊?發什麼呆啊?」,陳放不以為意的笑著。

    電話撥了好幾遍,都沒有人接聽,林慕月有些著急,抬頭看著陳放,眼神裡充滿了求助,「沒有人接,怎麼辦?」

    「你知道他家嗎?要不去他家看看」,陳放建議道。

    「我知道」,林慕月記著有一次採訪他的時候,去過,張明起還留他吃過晚飯,「他家在五道口附近,但是具體位置我記不太清楚了,你知道的我天生的路盲,從來都是記不清楚路的」

    「那我們走走看」,陳方是行動派,說完便按鈴結帳。

    「你陪我去?」,看著陳放收拾東西,林慕月禁不住的問道。

    「你不樂意?」,陳放完全一副「這還用得著說」的表情。

    「沒有,求之不得」,林慕月笑笑,打趣道,「謝謝說的太多,嘴巴都懶了。」

    這麼久沒有在一起,林慕月記路的水平果然沒有長進,陳放不由得感歎,他們兩個人七拐八拐,敲錯了好幾家的門後,終於找到了張明起的家。

    只是好事多磨,按了半天門鈴,無人開門。

    林慕月以為張明起還沒有回來,心裡的擔憂指數飆升,於是,不得不敲開對面的門,這是Q大教工社區,都是同事,對門的鄰居應該知道張明起的行蹤。

    門一打開,就傳出了濃濃的消毒水的味道,林慕月不自覺的掩鼻,看到兩個陌生人,開門的男人立即變得警覺,看著林慕月和陳放站在門口,不由自主往後退了幾步,保持距離,「你們找誰?」

    「真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林慕月面帶歉意,「我想問一下,你們對面的張教授開會回來了嗎?」

    鄰居男人隔著防盜門,眉頭緊蹙,問道,「什麼會議?」,

    看到鄰居男人一臉的狐疑,心中不解,「張教授不是去廣州開學術會議了嗎?」

    「有會議嗎?我怎麼不知道,他不是說有什麼私事要處理嗎?」,鄰居男人陷入沉思,努力在腦海裡搜索關於與會議這個關鍵詞有關的事情。

    「那你最近看見他了嗎?」,林慕月笑笑的問道,打斷那個男人的回憶。

    「前天他就會回來了」

    聽到這個答案,林慕月心裡稍稍有些寬慰,總算是廣州安全回京了,只是張明起回來了,她在北京唯一的希望也隨著破滅了,心中不免有些遺憾。「你們要找他?」,防盜門裡的男人好像有些意猶未盡。

    林慕月點點頭,轉而又搖頭,「不,現在已經沒有事情了。」

    「哦」,鄰居的男人聲音裡有些遺憾,「我還以為你們是來看明起的。」

    「他怎麼了?」,陳放聽出了防盜門裡的男人話語中失望。

    「明起從廣州回來後,就一直發燒,已經被轉移到醫院觀察了」,防盜門裡的男人長吁短歎道,「真是他可憐了,前些天還和他一起下棋,現在就成疑似了。」

    防盜門裡的男人這番話,不啻於晴天霹靂,陳放明顯感覺到,林慕月那只被他攥住的手猛地一抖,臉色霎那煞白,「你說什麼?」

    「他好像在積水潭,你們是他的什麼人啊?」,防盜門裡男人好奇的問道。

    「我們是他的朋友」,陳放使勁的握住林慕月篩糠般的的手說道,「謝謝你了,我們走了。」

    陳放攙著林慕月轉身,「如果有機會,你們還是去看看他吧,我也打算看看去,雖然危險」,身後傳來這樣一句話。

    陳放回頭笑笑,「謝謝你了。」

    回到車裡,林慕月還是在發呆,情緒很不穩定,陳放感覺的到,林慕月鬥志已經開始瓦解。

    「慕月,你得撐住」,一句話說的雖然蒼白無力,簡單之極,聽著卻緩緩的點點頭,儘管目光還是有些慌亂。

    「要告訴媽媽嗎?」,陳放問道。

    「要說」,林慕月回答的乾脆,不帶有一點遲疑。

    畢竟是自己生父,這種事情有怎麼能瞞住自己母親?既然難過和傷害總是在所難免,就索性的乾乾脆脆面對,不拖泥帶水,只是難為了父親林述正,這樣一再的面對往事,必定是一次次的逼著他往過去的傷口上撒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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