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林慕月在杭州優哉游哉的逛街玩耍,會朋友,魏敘然忙碌著到處開證明,找檢測報告,忙的不可開交。馬上就是春節,蘇源清給魏敘然定的死命令是,春節前必須吉生花園小區的采光糾紛,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切不可越鬧越大。對於這件事,魏敘然還是信心滿滿的。讓他擔心的是從老張手上進的那一批鋼材,雖然明著,所有的質檢報告都是合格的,但是自己知道,這些質檢報告裡有多少暗箱操作。
剛才給老張打電話,老張還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質量絕對優良。可是,老張的話畢竟不是定心丸,萬一出了什麼問題,老張後有退路,他還可以繼續在阿撒蒂過他的小日子,蘇源清不會拿他怎麼樣,自己則就是另一個光景,萬一出事,或者被查出壞賬,第一個倒霉的就是他這個項目總負責人。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估計就算是蘇艾嘉也保不了自己,事情到今天,也只能自求多福,硬著頭皮往下走,自己辛辛苦苦爬到今天,說到底還是個泥菩薩,不由得不悲哀。
可是,如果明恆是自己的?魏敘然腦袋裡突然冒出這樣一個想法,把自己嚇出了一身冷汗。
在業主見面會上,魏敘然腦海裡還一直盤旋著剛才的想法,有些心不在焉。所幸,見面會和魏敘然設想的差不多,出席的業主多是那些婦人,魏敘然稍稍有些寬心。畢竟,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會為這樣子的事情和明恆鬧得沸沸揚揚,更何況,吉生的許多房子都是那些生意大佬買給自己的情人的,這種事情自然是要低調的,否則正宮太太知道了,自然是雞犬不寧,沒有那個男人願意後院起火,自找麻煩。然而,魏敘然卻又有些低估了這些被金屋藏嬌的佳人,她們個個伶牙俐齒,說話也是一套一套,相當有邏輯,本來要向前協調的那個小姑娘,被問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魏敘然悠悠的看著這個情況,吉生-花園小區的采光權問題本來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只需要把所有的測量報告往業主手上一發,就可以讓她們鴉雀無聲。魏敘然怕的就是她們不鬧,簡單的事情,如果簡單的解決,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也顯示不出工作人員的辦事能力。可是這次業主一鬧事,要求退房,賠償,要求建築商賠付健康損失,甚至毆打售房小姐,把本來簡單的問題搞得很棘手,卻也正中魏敘然下懷。
自從拒絕了蘇艾嘉,魏敘然感覺的出,蘇源清對自己的信任開始減少,如果說以前蘇源清對自己委以重任,多少有蘇艾嘉的原因,那麼現在,魏敘然要讓蘇源清知道自己的能力,雖然吉生-花園小區采光權糾紛只是一個很小的事情,但影響卻很壞,入住業主公開的跟明恆叫板,已經影響了吉生-花園小區的銷售量。新樓無人入住,是建築商最頭痛的事情,就算是蘇源清,蓋好的房子,無人問津,也一樣無計可施,而自己是對吉生-花園小區最知根知底的人,也是對當地市場最瞭解的人,這個時候,缺了誰都可以,缺了自己卻是萬萬不行,魏敘然知道自己的份量。
對付這些業主好辦,只要自己的證件俱全,質量檢查報告一切合格,無論她們起訴到哪裡,明恆都佔著理。果然當張天宇將所有吉生-花園小區的厚厚的一打材料,有采光方面質監部門的合格認證,甚至連小區娛樂器材設施,停車場,和小區物業,都一一做了重新的考量報告,發到業主手上時,許多業主的已經平靜,再加上律師在一旁認真嚴肅的解釋這份考量報告,許多業主已經將天平偏向明恆,甚至有一個業主還責難那個帶頭鬧事的女人。
「阿枚,你不是說你找質監部門測量過了嗎?你的質檢報告呢?」
「我,最近我很忙,還沒有空去拿」,這個叫阿枚的女人臉色有些尷尬。
「整天打牌摸麻將,也能算忙?」,另一個女人起哄到。
這個阿枚,倒是臉不紅,「打麻將怎麼了?打麻將是我的事業」,說完反倒大搖大擺的走了。
聽到這個對白,魏敘然噗哧笑了。
不過,看來這個阿枚也的確不是個好惹的角色,還好一切迎刃而解,可是事情還沒有完,吉生-花園小區住房采光糾紛已經在當地鬧得沸沸揚揚,影響很壞,雖然事情是解決了,可是要想挽回人們對吉生-花園的信任度和購買慾還需要下點功夫。
回到酒店,跟蘇源清通了電話,匯報了吉生-花園小區的情況,蘇源清的反應卻是平淡。也許是蘇源清做慣了大老闆,處理慣了大事件,在他看來,這點事情的確是芝麻綠豆,魏敘然掛掉電話心裡想,不過自己內心還是歡喜的。這件事情平靜的解決,吉生-花園小區的銷售在恢復到以前,甚至好過以前,那麼自己私自從老張手上進的那批鋼材的事情,就可以被悄悄掩蓋下去,即使蘇源清有所耳聞,到時候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什麼都沒有發生,畢竟自己什麼都沒有收過老張的任何好處,至於批給老張那套房子,也只是拿了一個內部員工價。在明恆,作為總經理,這也無可非議,沒有人說得了什麼。
想到這些,魏敘然心安了許多。可如果明恆是自己的?魏敘然不由自主的又想到這個問題。
「魏總,我們是不是明天可以回杭州了?我要我朋友給我預留了明天的機票」,張天宇在這個時候推門進來。
「杭州?」
「對啊,你要去看林慕月,我也要去看楊瑤啊」,張天宇笑臉盈盈的說道。
「不,幫我定一張回北京的,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