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霜看了看楚凝煙,再對她輕微的笑了笑,然後便直接走上台階。
「你。真的可以,為她而,選擇去送死麼。」面無表情,楚凝煙縛手而立。
「呵呵抱歉,我的話,我不想再重複兩次。」
繼續笑著,吳霜的神情很是安然,腳步不做絲毫停留。想起她先前離去時所說的那句話,吳霜覺得自己有些悲哀。
陌生人?嗯哼,陌生人
眼見他即將帶著李依然跨入塔身,但身後忽然傳來的話,讓吳霜頓了頓。
「如果。我是她。你會這樣?。」
霍然轉回身,吳霜皺著眉頭看著她,那張絕美的容顏上,並無任何可以察覺她心事的痕跡。為什麼她會這麼問,難道?
霜輕輕的搖搖頭,楚凝煙稍微撇過頭,有些許自嘲的笑了笑,纖細而白嫩的手指,緊緊握著一起。
當然,吳霜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沉默片刻,他平靜的說道:「不。因為你不是她你是你,她是她,你們不一樣。但是我可以為你同樣付出。因為,你也是我朋友。」
輕咬著下唇,楚凝煙側著腦袋,不讓吳霜看見她的表情,淡淡的道:「你不怕死?」
「你不是很希望我死嗎?」閉上眼睛,吳霜像是在回憶的樣子,同時用著自嘲的口吻輕聲說道:「我的命很低,沒有人會珍惜」
「哼!」緊捏著的十指微鬆,右手在空中劃過一個半圓的弧度,兩顆顆藥丸似的東西,從楚凝煙手中飛向吳霜。
「做什麼?」觀察了會手心處的藥丸,吳霜認定,這正是在闖五行陣時,那個火焰人送的丹藥。只是他自己的,卻早已經在上次天雷引轟時,就丟失不見。
「你一顆。另外。捏碎後,分次,給她服下。」
謝。」他當然記得這種丹藥,用來療傷,或恢復能量,是再好不過了。而且丹藥裡的能量比較溫和,對普通人來說,一點點的藥量,就相當於進補一支百年老參般。
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吳霜的心裡卻是有了些複雜,甩了甩腦袋,他不願意再深入的想一些問題,或許,逃避,是此時兩人唯一能做的。
「你可以不必去尋死了。好好待她。保重。」
著她離開的背影,吳霜失魂落魄的應了一聲。
良久。
蹲坐在台階上,扶住李依然的頭部,試探了她的狀態。
都說一個人不喝水,最多存五天天。而李依然,她已經連續三天滴水未沾,但原本她的身體就虛弱至極,所以才會接續昏迷這麼久仍沒醒。
捏碎一顆丹藥,取出一點點,輕輕的喂到她的口中。遇水即化,丹藥頓時溶解成液體,順著喉嚨滑下。
幾分鐘後,在吳霜切迫的等待中,她終於幽幽醒來。
以為」
輕柔的嗓音有了些許的嘶啞,臉色蒼白如紙,讓吳霜看的心憐不已。
「乖,沒事的,沒事的」
一邊溫柔的撫著她的長髮,一邊安慰著她,但吳霜的心裡,卻始終有些亂糟糟。
自打從他見著楚凝煙開始,吳霜就感覺,自己的思維好像不夠用,腦袋裡空空的一片,然後再衍生出些許煩悶,這不是對她的煩悶,而是莫名其妙的煩悶。
而且,通過與她一段外人聽不大懂的對話後,吳霜心裡就慌亂的很,這種感覺,他不知該怎麼去形容。只知道,似乎其中摻雜著很大成份的失落。
倆人從見面,到她離開,加起的時間也就那麼幾分鐘而已,說的話,也就是那麼直白的幾句。
吳霜雖然情商很低,但並不代表智商同樣很低。他不是傻子,他可以隱約的猜出,楚凝煙的這種舉動究竟是為了什麼,只是,他不願深想。
「霜?霜?」
低下頭,對李依然輕輕的笑了笑,再深深吐出一口濁氣,然後,抱起她。說:「走,我們回去吧。」
在吳霜的背上,雙手從脖子兩旁穿插而過,再相互糾結。李依然的小臉上,洋溢著平凡小媳婦般的色彩。
「霜,這是哪裡誒?好漂亮的。」
「喜歡嗎?」
依然向後稍仰,眼睛瞇成一道彎,露出兩個可愛的小虎牙,乖巧的點點頭:「喜歡,好喜歡。」
了歎,吳霜側著頭,滿懷無奈:「你再喜歡也沒用啊,我又不能送你,總不能,我們待在這不出去了吧?」
「什麼嘛∼你這個木頭,就不知道哄哄人家開心一下。」
先是掘起小嘴,有些惱的樣子,然後再『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李依然把頭擱在吳霜的肩膀,側著看著他,一雙如水般的眸子裡,滿是抑制不住的幸福。
「嘿嘿。」感覺出後背觸及到的柔軟,吳霜咧開著嘴傻笑了幾聲,只是步伐卻在不知不覺中漸慢。
倆人一路上走的到也甜蜜,約十來分鐘後,才走到吳霜的住處。
「乖,好好休息一會,身體要緊。」
再次給她餵入五分之一的丹藥,眼見她的氣色稍有好轉,吳霜便讓她好好睡一會,因為她的精神狀態並不完滿。
「我又不睏,霜,你要去哪?」
「安心,就在你旁邊哪都不去,我也要好好休整一番。」
「說真的?」
「嗯,好好休息,等我帶你去逛街哦。」
待李依然憔悴的沉睡過去後,吳霜就在她旁邊的不遠處席坐下來,服下一顆丹藥開始打坐恢復。
他知道,接下來恐怕會有更大的危險,為了保護他想要保護的人,所以他現在急需恢復好狀態。
兩個時辰後,吳霜伸了伸腰站起來。
這種丹藥的效應是顯著的,此時的他,已近恢復五成能量。而且,身體的外傷,也已盡痊癒。
有些後悔當初沒在火焰人那多弄些來,吳霜還記得自己那一瓶裡,存著十來粒這種丹藥,可惜丟了。
靜靜的佇立床邊,看著李依然那可愛且充滿著柔弱的臉頰,以及那終於展開的眉頭,吳霜不由笑出聲。
不好打擾她,吳霜想了想,便打開房門走出去。
是時候活動下了。
他所住的地方,是一座較小的院落。外面,便接連著一條大街。
「咚咚!」
還沒打開院落裡的前門,便傳來敲門聲。
打開門。
「咦?楚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