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北離開通縣時,儘管時序入秋,江南卻仍是一片暑熱濃重,走之前她沒有任何表示,甚至連行李也沒有整理,是以,當梅兒備好早餐卻遲遲不見她起身時,推開半掩的房門,只找到書信一封。
信上並沒有寫她要去什麼地方,只是說明將通縣的一切留給了休問夫婦,祝福他們白首偕老,能在這裡過一些平靜的生活。看著信,休問久久不語,梅兒著急,要去找楚俊風商量,這才發現,在這個清晨,不辭而別的,並不只是莫西北。
事實上,莫西北出門的時候還是半夜,這天夜裡難得有很清爽的涼風,她睡不找,擺弄著跌打酒的瓶子,這個瓶子她摸索的次數太多了,終於不小心把蓋子碰了下來,於是,蓋子內側刻著的字,讓她驟然動了馬上去京城的念頭。
蓋子內的字,是京城一家同心堂藥鋪的標記。
莫西北可不認為,這瓶跌打酒是慕非難上次離京時隨身攜帶,歷經爆炸等等事件後,仍保存完好的東西。而她在江南已經生活多年,素來知道,跌打酒這種大眾的藥酒,不少百姓都是自己調配,藥鋪也售價低廉,絕對不會有商家願意千里迢迢從京城運這個到江南來售賣,那得賠死.更新最快.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應該是,慕非難這幾個月中,應該已經往返過京城,而他半夜跑來丟下這瓶跌打酒,很可能是在傳遞給她這個重要的信息。
想到的事情,馬上就應該做到,何況外面有清風,更有一輪清澈皎潔的明月為伴。
莫西北對生活要求較奢侈,雖然住了一年左右,但是屋子已經添了無數的東西,她也懶得收拾,因為舒適的家還刻意再找再佈置,她需要的,也不過是幾身替換的衣裳,當然,還有銀子。
走的時候,她有心不叫楚俊風的,不過一想明天早晨他也會知道,到時候,自己也未必躲得開他,不如乾脆同行。
就這樣,兩個人一路疾馳,飛騎入京。
金秋時節,此時的京城處處是風景。而最美的,莫過於香山紅葉。
莫西北抵達京郊後,不急入城,反而在香山附近的一個村落裡暫時租住到一間民房,悠哉游哉的每日進山去賞紅葉。
楚俊風不明白莫西北路上趕得那樣急,為什麼到了京城,反而不入,只是莫西北總有自己的打算,就如同他一樣。
於是,每天莫西北上山賞紅葉,他就換上粗布衣衫,進京城去。
京城依舊繁華熱鬧如平日,原來莫西北的春風如意樓居然也在照常做生意,全然不似曾經無聲無息關閉過的樣子。楚俊風留意了幾天,不少春風如意樓的舊人仍在,不知道他們是如何消失又出現的。只是少了莫西北的春風如意樓,到底不再有過去的灑脫大氣,門口站了不少濃妝艷抹的女子,招攬著客人,銷金窟依舊是銷金窟,只是,味道不同了。
楚俊風很快就打聽到,春風如意樓如今當家主事的人非常神秘,就是掌櫃,也很少能見到當家人,普通夥計,根本就連老闆是男是女,是長是扁都不知道。而最近半年,京城裡的達官顯貴們來這裡的次數卻越發的頻繁,私底下百姓都說,是在是春風如意樓裡的姑娘太美了,不僅美,而且才藝雙全,把京官家裡的黃臉婆們統統比下去了,如此的溫柔鄉,想不留人都困難。
當然,楚俊風也打聽到了田心的下落。
據說,他因為有功,已經被皇帝破格提拔,成了吏部的一名侍郎,只是具體是什麼功勞,還真沒有人能說清楚。老百姓唯一能說清楚的,就是這位少年吏部侍郎鮮衣怒馬,出入皇城,漸漸在朝堂上為皇帝倚重,雖然官職距離尚書還差一些,但是,已經隱隱有了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架勢。
而事實上,半年多以前,年輕的嘉靖皇帝就已經很少上朝了,朝廷中的事情,每天只由幾名親信大臣進宮匯報,而這不多的能面聖的人中,赫然就有田心在內。上周前所未有的鬱悶,相機壞了,送修,取回來的晚上電腦又壞了,再修,修好堅持了一天,又壞,再修。一個星期,好像五個工作日我就沒忙活別的,嗚嗚,希望否極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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