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蕭瀟回到公司領了調職命令,把蕭禹送到學校寄宿,在十一月十號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讓舒暢代為挑選了一份禮物並且帶去倪長卿的婚禮,一個人踏上了去往鵬城的火車。
鵬城離襄城大約半天路程,和襄城不同之處是襄城是一個省會,而鵬城只能算的上一個繁華的大城市而已,這裡是當年倪家的祖籍所在,當倪家漸漸發達以後,小小的鵬城已容不下倪家這樣的大家族,於是,倪老太爺決定搬離這裡,來到襄城繼續發展。倪家其實就是依靠著這個鑽頭廠暴利發家,清越鑽頭廠到現在依舊是鵬城的支柱產業,每年上交的稅收達到全市商業稅的40%,這裡還有不少大大小小的鑽頭廠,都是看著倪家發跡跟著建立起來的,不過由於主事人的眼光不如倪家老太爺來的好使,至今破敗的破敗,苟延殘喘的苟延殘喘,倒是有幾家新興的鑽頭廠漸漸的發達起來。
蕭瀟來鵬城之前仔細看過這裡的資料,倪家在這裡的產業除了清越鑽頭廠以外,還有一家建築公司——清越建築開發有限公司,是在這些年土地升值,房產金貴的時候,倪百年讓人建立起來的,鵬城的倪家產業的名字和倪氏下屬公司都不同,都是以清越為名,都是倪百年私人的私人產業,不歸倪氏管轄範圍,之前蕭瀟還處理過一個這邊的開發案,是關於修建一個生態社區的開發案,面積幾乎達到這個城市的一半。
至於蕭瀟現在要去的清越鑽頭廠,無疑是一個混亂的地方,不知道倪百年是怎麼想的,把一堆親戚都放在自己的私人產業中,任由他們去亂來,把一家暴利企業折騰的年年負債纍纍。
蕭瀟記得倪百年在她去報道的時候是這麼對她說的,「蕭瀟啊,清越是我的根,現在被他們折騰的越來越不像話了,人老了,就開始念舊起來,你幫我去管管,順便學學怎麼管理,就算不能掙錢,只要也要讓清越不要繼續破敗下去。」
蕭瀟當然知道自己去清越不僅僅是管管那麼簡單的事,清越說白點就是虎狼窩,倪百年之前派了好幾任經驗十足的經理過來,都被這幫子人給氣走了,聽倪百年的語氣也不打算對這幫子人下黑手,只要能維持企業的正常運轉,別每年陪那麼多錢下去他就滿意了。這個分寸,極難拿捏,而且這個廠子裡的人,有不少是當年跟著倪百年打江山的一些老部下的子女,倪百年是個念舊情的人,有些人動的,有些人卻是動不的,這些東西,不是資料上能得出結論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觀察,所以,蕭瀟趁著身上的傷還沒好,就來了,熟悉熟悉這個城市的同時,也熟悉熟悉以後將要面對的同事。
倪百年給她的稱號是代理廠長,蕭瀟咧開嘴露出一口整潔的白牙笑的極開心,即使倪百年不給她設這個障礙,來這裡的障礙也不會少到哪裡去。
火車震動的節奏變緩,列車員扯著嗓子在擁擠的車廂內大叫「鵬城到了,鵬城的旅客請收拾好你們的行李準備下車!」
由於蕭瀟手上的繃帶還沒拆,在車上,身邊的兩個旅客都下意識的讓開一些空間給她,聽見車站快到了,蕭瀟站起來,從行李架上取下不算輕的皮箱,雖然她雜物不多,還是裝了一個小旅行袋,一隻手拿起來非常的吃力,突然,背後有人撞了她一下,一個踉蹌,蕭瀟撲倒在車窗旁的桌子上,肚子被桌子突出的稜角刺的生疼,手上的袋子不小心砸到了一路都很照顧她的鄰座的年輕男人頭上,砸得年輕男人一頭霧水,一把揮開頭上的袋子,滿臉憤慨突得從凳子上跳起來,氣勢洶洶的正要破口大罵,發現了蕭瀟的慘狀,過路的人東推西攘,蕭瀟被壓迫在桌上不得動彈,年輕男人連忙一邊推開蕭瀟身後的人,一邊伸手拉了蕭瀟一把。
蕭瀟報以感激的一笑,這才注意到一路上都刻意留出足夠空間的男人,不對,應該是男孩。長的雖然牛高馬大,足足高出蕭瀟一個頭,蕭瀟站在靠近他的地方只有把頭用力的揚起來,才能看見男孩的全貌,這是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孩子,長著一張娃娃臉,笑起來的時候臉上有酒窩,一頭帥氣的短髮,還有一雙很是熱情的眼睛,蕭瀟笑,這樣的男孩子她的讀大學的時候見到很多,衝動易怒,卻又心地善良。熱情洋溢的青春歲月啊,看來已經離她很遠了。
「謝謝!」蕭瀟低聲道。
男孩臉上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不用,不用,舉手之勞而已。你不方便,還是我幫你拿東西吧,其實你不用著急,到站還遠呢。」
蕭瀟在男孩的幫助下坐回位置上,車廂內的空氣因為人的浮躁而越發的沉悶,迎面而來的熱流說不清是什麼味道,蕭瀟只覺得頭暈暈的,臉色因為缺氧而漲的通紅,男孩睜著一雙大眼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蕭瀟扯扯嘴角,勉強的揚起一抹微笑,「沒事!」才多久?不過八年時光,她在大城市已經養的如此嬌貴了,當初從鄉下初到襄城,她可是一路站來的,身邊擠的是滿身臭味的民工,那個時候雖然覺得不太好聞,還是沒到如今無法忍受的地步。如今列車的環境改變了許多,至少車廂內的擁擠不如之前,車廂內的地板也不是滿是垃圾了。
為了遺忘身體的不適,蕭瀟有一搭沒一搭的跟男孩聊了起來,男孩叫謝輝,是鵬程工業大學的學生,大二,和蕭瀟所猜測的年紀一致,學期末,大學的課程進行的差不多了,他就趁著學校沒課跑到襄城去見女朋友,明天有場考試,這才匆匆的趕回學校,做考試前的突擊十二小時。
蕭瀟問的不多,倒是謝輝好奇的纏著她問東問西,對於一身女強人打扮的蕭瀟好奇的緊,玩笑道若不是蕭瀟滿臉的深沉,早就要套近乎了。蕭瀟滿臉無奈,最後被套問出電話號碼並且答應了請客吃飯這才被謝輝放過。
短短十來分鐘時間,談的也不多,到站了。
謝輝從凳子上站起來,走在前面,一手撥開人群,一手拎著蕭瀟的旅行包,一邊小心的保護著蕭瀟前行,本不想麻煩謝輝,蕭瀟發現自己在這洶湧澎湃的人浪中要不是謝輝,連腳跟都別想站穩,便放棄了自己拿包的想法,再砸到個人,估計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下了車,走出火車站,遠遠的就看見車站外面有人高舉著『接蕭瀟』紅色三個大字的牌子——
今天朋友從外地來了,一路奉陪,西湖蕭山(蕭山偶偷懶了,呆在肯德基裡面休息)然後是TV,所以回來晚了,更新晚了,我承認,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