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痕跡 正文 4:悔恨的青春
    蕭強家鄉日外

    一組鏡頭

    一輛中巴車從遠方駛來,煙塵滾滾,在一個叉路口停了下來,蕭強背著打包下了車,汽車發動開走了,蕭強整理了一下背包,然後打步往前走,翻過了一個小山坡,前面出現了一個小村莊,秋收的季節,大家都正忙著。蕭強氣喘吁吁的把背包卸了,坐下來休息。一會兒,蕭強繼續上路,來到了一棟農舍之前,農舍雖然陳舊,但是還蠻大的,可是門鎖著的!

    一個小賣部日外

    一個老頭正爬在售貨台上睡覺

    蕭強:「大伯,在忙嗎?」

    蕭強大伯揉揉眼睛,帶上老花鏡:「原來是咱們的大學生蕭強呀,什麼時候回來的,那麼幾年不見變了模樣了哦,還記得大伯就好,要買什麼?」

    蕭強:「剛回來,沒買什麼,就是問問我爹他們到哪去了?」

    蕭強大伯:「哦!好像是到半坡去收苞谷了。」

    蕭強:「知道了,那我去了哦,大伯。」

    蕭強大伯一揮手:「去吧!」

    一個鏡頭

    蕭強和幾個孩子沿著羊腸小道走著,幾個孩子蹦蹦跳跳,問這問那,一路上遇見好多數人,蕭強一邊打招呼,一邊給馱玉米的馬讓路,他們翻過了一個山坡,來到一塊玉米地旁邊。

    小孩甲:「你爹他們就在這裡,我幫你叫好不?」

    蕭強:「哦!你聲音大點」

    小孩甲:「二公,——!」

    許久,玉米地裡才傳來一聲:「誰呀!叫我嗎?」

    小孩甲:「是呀,二公,大叔回來了!」

    「哪個大叔?」

    小孩甲:「就是蕭強。」

    玉米稈一陣晃動後,走出來一個中年漢子,背著背簍,帶著草帽,滿身的土。

    蕭強:「爹!」

    蕭強爹:「唉!」拍著身上的土

    蕭強:「娘呢?」

    蕭強爹:「在裡面呢!」

    蕭強:「哦!」

    蕭強抬頭看了看,不易會兒裡面又走出來一位中年婦女,頭髮凌亂,滿身的土

    蕭強:「娘!「

    蕭強娘:「唉!回來了?」

    蕭強:「剛才才到的!」

    蕭強娘一邊拍著身上的衣服一邊說:「還沒得進屋吧!」

    蕭強:「嗯!」

    蕭強娘:「東西呢?」

    蕭強:「放門口了。」

    蕭強娘:「哦!」

    蕭強娘用手整理著頭髮,一邊對蕭強爹說:「他爹,明天再來。」

    蕭強爹:「我先抽支煙!」一邊掏了出煙來

    蕭強媽一邊整理著把背簍的玉米裝進麻袋,一邊說:「那你拿鑰匙給蕭強,讓他先回去。」

    蕭強爹掏出了鑰匙遞給了蕭強。:「你先回去,熱一鍋水。」

    蕭強對娘說:「我幫你背吧!」

    蕭強娘抬頭看著蕭強:「我自己背吧,一下巴你衣服弄髒。你這衣服很難的洗的。」

    蕭強:「那我走了哦!」

    蕭強娘:「去吧!」

    蕭強轉身和幾個小孩子走開了,走了一會兒,蕭強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看背著比自己還重的玉米的父母,被壓彎了腰,正吃力的走著,蕭強頓了頓,又轉身走了。

    蕭強家傍晚內

    蕭強父母把玉米倒在堂屋,蕭強爹走出大門拍著身上的土,肖強娘從屋裡哪了一個盆出去打水洗手。

    蕭強娘:「水開了沒!」

    蕭強:「早開了,飯都準備好了,弄什麼菜呀?」

    蕭強爹:「你去把圈裡的那隻大公雞抓來殺了!」

    蕭強娘:「他怎麼知道,你自己去抓來殺吧!」

    蕭強爹:「那!小強你去叫你二公上來!」

    蕭強看了看娘

    蕭強娘:「你爹呀,沒什麼事情就喜歡和你二公吹牛,你快去吧!」

    蕭強:「唉!」轉身出了門。

    同上夜內

    一家人圍著桌子吃飯,蕭強爹滿臉發紅,顯然喝酒夠了。

    蕭強娘:「喝不得就不要喝那麼多!」

    蕭強爹:「沒事,今天咱們不就是高興嘛!我和二公兩老少好久沒一起喝酒了。」

    蕭強爹對蕭強說:「給二公倒酒。」

    蕭強又給倒了一碗

    二公:「哎!!你家蕭強才幾年不見!都變樣了,這個人出外面去就是變化得快,你看他就快成城裡人了,記得他才去學校那時候又瘦又黑,現在都養得白白胖胖的了,哈哈——」

    蕭強爹:「這還不是托你們的福呀!」

    二公:「咱們這裡就你們家小強最有出息了,同樣是累,你們兩個累得值呀!過幾年小強在外面安家了,把你們接到城裡去,那才享福呢!哈哈」

    蕭強爹:「誰知道這孩子,只要他以後還記得我們老兩口,老了給倒杯水,別給我們誰馬路那我就滿意了。」

    蕭強媽瞪了蕭強爹一眼:「你不能喝酒了就睡覺去,胡說些什麼呀?」

    二公:「怎麼會呢!你們家小強那麼孝道,這孩子從小就乖。我看著長大的嘛,再說,大學生嘛,素質高。」

    蕭強爹:「光顧說話,沒喝酒了,來乾一杯。」兩人乾了一杯

    蕭強媽對正在打哈欠的蕭強說:「你坐了幾天車,洗澡休息吧!」

    蕭強:「哦!那我去了哦!二公你們慢喝酒哦!」

    二公:「你去吧!」

    蕭強站了起來,轉身走開了

    背後蕭強爹和二公還有說有笑——

    同上清晨內

    蕭強還在睡覺,蕭強媽敲了敲房門

    蕭強娘:「蕭強?蕭強——」

    蕭強睡眼朦朧的回答:「哦!!」

    蕭強娘:「我們上坡去了,一下你起來就把銷好的玉米籽背到曬場去,家裡的豬呀雞呀我都餵了,你給倒水就行了。」

    蕭強:「哦!」

    蕭強娘:「那我們去了哦!」

    蕭強:「哦!」

    又翻身睡著了

    同上傍晚外

    蕭強爹正坐在門口抽水煙,蕭強媽在餵豬,蕭強從屋子裡走出來

    蕭強:「爹,吃飯了,!」

    蕭強爹:「嗯!叫你娘!」

    蕭強朝娘喊:「娘,吃飯了!」

    蕭強娘一邊給豬添料一邊回答:「你們先吃吧,我先等這些傢伙吃完了再來。」

    蕭強走下台階,走到豬圈旁邊:「總共有多少頭?」

    蕭強娘:「2頭大的,小的有頭。」

    蕭強:「幹嗎餵那麼多?不累嗎」

    蕭強媽:「累有什麼辦法,還不是為了你呀!咱們家有沒什麼其他經濟來源,你每年用那麼多錢,不喂怎麼辦?誰給你錢?」

    蕭強走到牛圈那,指著裡面正在吃草的小牛犢說:「咱們家原來那頭死了媽?娘,這頭什麼時候買的?」

    蕭強媽:「哪呀!買了。」

    蕭強吃驚的問:「買了?幹嗎要買?」

    蕭強娘:「上次你不是打電話說要買電視嘛!要000,」

    蕭強:「是電腦。」

    蕭強娘:「反正就那個了,什麼電腦我也不懂,家裡錢湊不夠,你爹到處去借,哎!借人家的東西難呀,和你大伯借,你大伯那些話呀,難聽死了,你爹最後沒辦法,就把咱們家那買了,人家知道咱們急要,才3000!哎!!!「

    蕭強沒有說話

    蕭強娘:「可惜咱家那牛呀!勞動勤快得很,上地就干,從不偷懶,別人家一天的活,它半天就能做完,買了還真捨不得!」

    蕭強:「那明年幹活怎麼辦!」

    蕭強娘:「不過咱們那也老了,現在買頭小的,也就幾百,到明年農忙時候也能幹活了,不過最近咱們忙,沒得放它到山上去,你看都瘦了,你回來了就好,以後傍晚就帶它上山吃草,這牛呀,馬呀什麼的,要吃草才長得快,長得結實!」

    蕭強:「哦!那咱們家原來不是還有馬的嗎?」

    蕭強媽:「哎!去年摔死了,最近兩年咱們家都是不順,可能是得罪了什麼冤魂。」

    蕭強:「現在那麼忙,那咱們家地又那麼遠,怎麼不借匹馬!」

    蕭強娘:「哎!!現在都忙,上哪借,再說借這畜生別人不好管,萬一出什麼毛病了不好交代。」

    蕭強:「那你們就自己天天從那麼遠地方一袋袋背回來?」

    蕭強娘:「那不然能怎麼樣,不過差不多收完了,這幾年身體不如從前了,一天也就那麼兩三回就累得腰酸背痛的!」

    蕭強沒有說話,抬頭看著遠方

    蕭強娘這時候已經餵好了,提著桶

    對發呆的蕭強說:「看什麼呢,好了,吃飯了」

    蕭強:「哦」

    兩人轉身走開了

    山坡上傍晚外

    蕭強坐在一個大石頭上看著小說,旁邊的一頭小牛犢正吃草,蕭強堂哥從山坡下面走來,背著小孩子,朝蕭強喊到

    「那邊那位兄弟,有沒有看見我家牛,一匹黃牛帶著一匹小牛,小牛脖子上有紅布。」

    蕭強抬起頭:「剛才見,往上面去了。」用手指了指山坡上面。

    堂哥:「哦,謝謝哦!」

    蕭強:「沒事了,你上去找吧!一下太晚了不好找!」

    堂哥:「你??不是蕭強嗎?」

    蕭強:「你是?」迷著眼睛看了一會兒。

    堂哥:「不認得了?「邊說邊走過來

    蕭強:「靠,我還以為誰呢?大哥!「

    堂哥:「早聽說你回來了,最近忙,沒得上你家去,你怎麼又不下我家去。」

    蕭強:「我不知道你在家呀!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堂哥:「呵呵,我一直都在家。」

    蕭強:「你不是在外面打工嗎?」

    堂哥:「沒了,在家做農民呢!」

    蕭強吃驚的問:「沒有吧?」

    堂哥:「真的,兄弟還騙你呀!」

    堂哥歎了口氣說:「哪像你呀,有個那麼好的爹,我高中畢業沒考上

    說去打工,老頭子不給,我能怎麼樣?「

    蕭強:「他是怕你出去就不回來了嘛,呵呵!」

    堂哥:「本來說待兩年就出去的,誰知道他就給找了個老婆,現在想出去都不行了!」

    蕭強:「現在還有這種事情!這是你的孩子?」

    堂哥:「是呀,快兩歲了,咱們農村你還不知道呀,20幾還沒老婆,人家那眼光你又不是不知道?」

    蕭強:「靠!你又不是沒出去過?」

    堂哥:「哎!那又能怎麼樣,我就比你大不到一歲,你看你現在和我現在,真是不知道怎麼形容了。」

    蕭強:「你家地那麼多,其實你在家也可以發展呀!那也不錯!」

    堂哥:「也想過呀,但是現在,我和你大伯關係緊張著呢!你不知道,他和我鬧分家呢!」

    蕭強:「分家?你家就你一個男孩還分家?」

    堂哥:「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他現在有個小賣部,怕我給要了。」

    蕭強:「不會吧,那不給你給誰?」

    堂哥:「不知道他了,反正分就分吧,以前不給我出去,現在老說我沒出息。給他丟臉了,經常說你怎麼樣我又怎麼樣那話,難聽。哎」

    蕭強:「那房子呢?」

    堂哥:「房子他說是他建的呀,我也沒辦法,把你家那買了一半。」

    蕭強吃驚的問:「我家?」

    堂哥:「你爹沒和你說嗎?你家房子那麼大,你爹說你現在出去不回來了,他們兩個住一半就夠了,你爹說給你想要買個手機,方便找工作,那時候又正好沒錢

    又正好碰見我和你大伯鬧分家。所以就買了一半給我!」

    蕭強呆呆的坐著,沒有說話

    堂哥:「說真的兄弟,我有時候真的很嫉妒你,你有那麼好的父母,他們為你付出太多了,我也很尊敬他們,他們為了你都老了許多,你呀!應該更加好好學習,才對得起他們呀!」

    堂哥含淚拍了拍發愣的蕭強,站了起來

    堂哥:「時間不早了,咱們回去吧!你在著等我上去把牛趕下來」

    蕭強握著堂哥的手,點了點頭:「嗯!!」

    蕭強家夜內

    蕭強正收拾著桌子上的晚筷,蕭強爹在抽著水煙,蕭強娘在火炕旁邊燒火熱水

    蕭強娘:「明天就農曆七月了,說老人七月一號就回家過節了,小強明天你們父子去給你爺爺拜拜吧,他身前最喜歡你了,上次去世前一直都念著你的名字,知道沒?」

    蕭強:「哦!」

    蕭強爺爺墳前日外

    蕭強氣喘吁吁的爬到了爺爺墳前,把背簍放下來,不停的用手扇著風,蕭強爹正用刀在旁邊砍著樹枝,從背簍裡面那出自己做的墳紙給掛上,蕭強歇了一下,從背簍裡面把糖果,豬頭,尾,拿出來拜在碑前,又倒滿了三杯酒。

    蕭強爹:「好了沒?「

    蕭強:「好了!「

    蕭強爹:「那就燒紙和香吧!「

    蕭強給爺爺燒了紙錢和香,給爺爺作了三個揖。把香插好

    蕭強爹走過來,先把酒倒在了爺爺的石碑前,然後撕了一塊雞肉遞給蕭強。

    蕭強爹:「要在墳邊吃點東西,老人家才能收到。」說完喝了一杯酒

    蕭強:「這個地方是誰看的,那麼高?」

    蕭強爹:「你爺爺自己看的,他說這裡最好了。」

    蕭強:「哦!」

    蕭強爹又喝了幾杯酒,說:「去年你爺爺去世的時候,眼睛一直沒合上,大家都知道他是想念你,最後說你太遠趕不回來了,他才閉上眼睛的,以前聽人家說,都不相信,那天是親眼看見了,哎!!」又喝了一杯「你爺爺生前最喜歡你了,他經常說要看見你結婚生孩子了才走,從你去學校開始,他每天都在念著你,整天就坐在村頭那樹下看著遠方,因此你大伯老說你爺爺偏心,加上你大哥沒考上大學,他更說老祖墳只照顧咱們家。哎!!!農村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一直都對咱們有意見。」

    蕭強:「那又把房子買個堂哥?」

    蕭強爹:「你堂哥是不錯,他對我們還是很好的!以前是怕你考不上大學,回家也沒必要再建房子了,現在你去了,那房子太大,浪費,我和你娘兩個人有半間就夠了,再說你大伯現在不行了,連兒子都看不起,他那麼小,那又本事起房子,就買給他了,正好你說要買手機,咱們又一時湊不夠。」

    蕭強爹又喝了一口:「你在外面要知道節約,沒必要的就不要買,現在掙錢不容易,咱們這裡又沒什麼經濟來源,就靠咱們這幾塊老骨頭,你沒什麼事情就別打電話回來,錢我盡力滿足你,咱們屯就你大伯那有部無線的電話,去多了總是不好,閒話一大堆。難聽呀,上次說是小賣部那少了東西,那話說得難聽呀!你是不當家不知道油鹽貴呀!」

    蕭強:「哦——」

    蕭強爹:「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口氣,你那麼大,好多道理懂得的比我們多,你要爭氣,不要讓人家看不起!」

    蕭強:「嗯!」

    蕭強爹:「我們現在老了,靠的是你,能為你做的也就那麼多了,以後找份工作,記得嗎就把我和你娘接出去,咱們也就臉上有光了,在農村生活不容易呀,有些東西你不知道,上次你打電話回家說買電腦,咱們身上沒那麼多,豬也還不成出欄,沒辦法去和你大伯借,他繞去饒來的,那就是不給嘛!沒辦法,只好把咱們家那牛買了給你寄去,他是誰呀!我親哥呀,打虎還親兄弟呢!你奶奶感都哭了,你去學校以後要知道節約呀!我們是沒辦法了!」

    蕭強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嗯!」

    蕭強爹站了起來:「話不多說了,到學校後,要好好學習,別談什麼朋友,以後出來了,還怕沒有嗎?咱們窮,也要有志氣」

    蕭強收拾著東西,跟在父親的後面,朝家走去

    蕭強家夜內

    蕭強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找覺

    一組鏡頭

    公路邊,蕭強的父母,堂哥都來送他,蕭強娘和他說著什麼,蕭強不停的點頭

    車來了,蕭強上了車,漸漸消失在滾滾的塵土中去

    火車上,旅客都睡著了,蕭強看著窗外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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