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玄升天縹緲錄 第一卷 第六章 崑崙風雲
    李春曉歡呼道:「好啊,太好了!我們現在就走!」

    鶯兒想也不想,緊跟著叫道:「哥哥,鶯兒也要去!」

    「不行!元始門的請柬上說的日子是九月初九重陽節,今天才是初五,你大師尊的意思是越晚去越好,我們最早也要後天才可動身。」樂無邊斬釘截鐵般決然道。

    「呵呵,你願意那天去都可以,只是小爺可不會聽你安排。老張,兩位妹子我們走。」玄木可絲毫不買樂無邊的帳,清飄飄的回了一句,直接招呼三人就要去了。

    看著四人拋下自己,不顧而去,樂無邊苦苦一笑,低聲自語道:「老哥哥呀,你可是給小弟找了份好差事!你這愛徒可大是難纏呢!罷了,且隨他吧。諒也無甚了不得的。」語畢,他也追著去了。

    走不多時,看見一家酒樓,玄木才猛然想起日裡光顧聽張大種講他那段往事了,午飯和晚餐可都忘記吃了。別人均有修為,自可從那天地間無處不在的真元中吸納能量,吃不吃飯的都不打緊,可鶯兒妹子卻是普通人,她大概餓得夠嗆了!

    心中暗暗自責,玄木開口說道:「這間酒樓不錯,正好有些餓了,我們進去吃些飯吧。」

    幾人自無異議,當下一同走進店內。

    剛進樓門,小二迎了過來:「幾位客官,裡邊請!樓上尚有雅座,小的領您幾位上去吧。」

    玄木等人本不想上樓,但眼見樓下這大堂裡已坐的滿滿的,也只好跟他上去了。

    「您幾位是頭回來本店吧?我們這家『香滿樓』在這洛陽城中可是頂頂有名,拿手好菜多不勝數,像金鯉躍清江,牡丹甜酥錦,香辣烤鹿腿……包您吃後讚不絕口!」

    在這快嘴的店小二濤濤不絕的介紹聲中,幾人來到了佈置井井有條,讓人絲毫感不到一點雜亂擁擠的二樓上。

    將他們請到僅剩的那張空桌上,一一坐好後,小二問道:「幾位用點什麼?可需小的介紹一下?」

    鶯兒不由笑道:「你不是剛才就已經介紹過了麼?呵呵,我就要那牡丹甜酥錦了!」

    「我要香辣烤鹿腿,要兩隻!再來一罈好酒!快、快、快!」已近百年未得享受口腹之慾的張大種,此時已是饞蟲大起,張嘴大叫道。

    「我就來個金鯉躍清江吧,我喜歡這個名字。」樂無邊也不甘落後的道。

    李春曉小嘴一撇,氣道:「好東西都叫你們點了,春曉點什麼?不行!我非要點一個最好的,玄木哥,你給我問問,他們這裡最好的菜是什麼?」

    玄木笑道:「哈!我們春曉妹子生氣了,小二,快把你們店裡最好的幾樣菜都拿上來吧!我們還有事,最好快一些!」

    「好勒!您幾位稍等片刻,小的這就去交待廚上。」乾脆的應了一聲,那小二滿臉喜色,風風火火的下樓去了。

    果然沒過多久,各式美味佳餚就流水一般的送了上來。

    五人均被這色、香、味、意、形皆是不凡的美食引動,互相招呼一聲,便運筷如飛,對著自己中意的菜餚忙活起來……

    足足大半個時辰,啃了兩隻鹿腿,一大盤五香滷味六絕,半盆甲魚湯,又灌下一壇足有五斤的女兒紅,張大種才打著飽嗝,心滿意足的歇下手來。

    奇怪的看著李春曉,張大種道:「你這樣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做甚?我臉上又沒長花!」

    李春曉隔著樂無邊,一雙俏目緊緊盯著張大種的腹部,大是驚奇的道:「你肚子也沒見大多少,那老多東西你都吃到哪去了?」

    「哈哈哈哈……」玄木幾人聞言大笑起來。

    張大種大為難堪,干張著嘴,卻吐不出一個字來。

    玄木看一下外面漆黑的夜色,止住笑道:「好了,別鬧了。天色已黑,正是我們趕路的時候,我們走吧。小二,結帳啦!」

    「客官,總共三十二兩五錢銀子,掌櫃的說了,您幾位是貴客,這零頭就不收了。……好勒!收您三十兩正,您幾位走好!以後請常來本店光顧啊!」

    玄木結清銀兩,隨意應了那小二一聲,五人便一同下樓去了。

    「幾位請慢走!在下這裡有話說。」一個沉厚的男聲自他們身後傳來。

    幾人回身一看,只見一個身形高大,氣度不凡的中年漢子正追了上來。

    「你叫我們?」樂無邊問道。

    「是的。在下長白天池老人門下趙簡。幾位修為高深,且一身正氣,定是前輩高人,在下衷心想要結識幾位,若蒙應允將不勝感激。」那人來到近前拱手為禮,誠懇的道。

    「哈哈!居然有人說老子一身正氣?!這可真是新鮮得很!」張大種怪笑著道。

    「老人家說笑了,在下門中最善觀人之術,您老人家行止有度,目光威而不煞,絕對是個頂天立地的性情中人。我是不會看錯的!」趙簡答道。

    「好,天池門下果然不同凡響!聞令師之名已久,可惜一直無緣一會。我樂無邊交你這個朋友了!只是眼下我們尚要趕路,此時不便多聚。日後我一定得去長白拜訪。」樂無邊很是欣賞此人,奈何此時確是有事在身,只得如此道。

    「呵呵,在下冒昧問一句,幾位可是要去赴那崑崙元始門之會麼?」趙簡笑著問道。

    李春曉奇道:「你怎麼知道我們要去崑崙?」

    「崑崙此次盛會,廣邀天下同道,就連敝門遠在塞北也還受邀。幾位如此出眾的人物,又於此時急著趕路,是以大膽一猜。呵呵,看來我還真猜著了。在下孤身一人趕路,大是無趣。我與諸位結伴同行可好?」趙簡謙遜的道。

    樂無邊看看玄木幾人並無異議,稍一思量,也就點頭同一意了。

    「歡迎你趙簡,我叫玄木,九玄升天宗門下。這是鶯兒,不是修行中人。她叫李春曉,是見心觀門靜心師太的愛徒。那老傢伙叫張大種,來頭可不小,以後再給你說。今後我們就是朋友了。」玄木紛紛介紹道。

    眾人一一打過招呼,張大種耐不住道:「鶯兒由我帶著,你們幾個就各顯神通,自行方便吧!我們先去也!」

    話畢,張大種遁光捲起鶯兒,光芒一閃,人已到了空中。頭一回嘗到騰雲駕霧滋味的鶯兒,心中是又驚怕又興奮,一顆芳心急劇跳動著。

    其他四人皆是放起飛劍,化做各色的長虹追著張大種他們去了。

    飛行神速,天尚未明,幾人已穿過草原荒漠,來到西域邊陲道家第一名山——崑崙。

    連綿不絕的崇山峻嶺橫現眼前,玄木心懷大暢,高聲叫道:「那元始門在何處?離它還有多遠?小爺見這崑崙當真氣魄不凡,元始門自許道宗第一門,我倒要看看它到底是甚樣子!」

    「哈哈,再飛過兩處山頭,我們就到了!玄木先不要急,總有你大開眼界的時候。」樂無邊在他身畔大笑著道。

    說話間,已到了那裡。張大種當先降落地上。隨後幾人一一來到,與他並排站在一起。

    「呵呵,貴客駕臨,貧道玉明子在此恭迎諸位!」

    尚未及打量眼前壯闊的景象,一把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幾人身前隆然響起。

    一個身著月白色道袍,臉孔清秀、飄逸的中年道人,以行雲流水般迅捷而又自然的玄妙身法來到幾人面前。

    這道人此刻親切地向幾人說道:「六位貴客遠來辛苦了!不知幾位來自那座仙山寶地?可否見示貧道,也好按律接待諸位。」

    樂無邊一聲朗笑,指著玄木、鶯兒、張大種三人道:「我四人乃是九玄升天宗的弟子和朋友,本人樂無邊,受我那老哥哥元心宗主所托,特領他愛徒玄木及他的兩位朋友到此恭賀貴門盛典。那位姑娘是見心觀靜心仙姑的弟子,李春曉。」

    待他說完,趙簡接道:「在下長白天池老人門下趙簡,奉家師之命,前來道賀!」

    「呵呵,貧道就說各位怎的如此不凡,原來是幾位仙老的愛徒、摯友。失敬、失敬!貧道這就帶您幾位去賓舍安頓,請隨我來。」那道人說罷,當先領路去了。

    玄木幾人邊隨他走著,邊打量著四下那壯觀、玄奇的景致。

    此時他們正在一座巨大的高峰山腰處,眼前是一片平緩寬闊的坡地,前面三十幾步遠,聳立著一座十丈來高,通體瑩白的大理石牌樓,上面以古篆雕刻著「元始門」這三個筆勢蒼勁、恢宏無比的大字。

    透過牌樓向山頂望去,一座座瓊樓玉宇一般精微、巧妙的建築星羅棋布井然有序的排列著。

    玄木幾個修煉之人,均從那牌樓上清晰的感覺到一股浩然莫測的龐大真元波動,並且與那山上佈置得靈機暗存的建築遙相呼應,這分明是一座威力驚人的大陣!

    玄木細做察看,片刻後微微一笑,已是有悟於心。

    不消多時,那中年道人就將幾人領到一座兩層高,小巧雅致的樓閣前。

    「此樓名為天微閣,乃是本門一位先祖有一整塊上品翡翠,以神煉之法製成。此樓妙處甚多,貧道這裡就不一一贅述了,幾位慢慢自會體悟。」玉明子簡短介紹一下,就豎手施禮道:「貧道尚有職責在身,就不陪您幾位進去了。此處自有人來照料,貴客需要什麼儘管吩咐就是。貧道這裡先行告退了。」

    「多謝道長了,您請便吧。」樂無邊客氣地送他道。

    李春曉和鶯兒早就拉著玄木跑到樓上去了,她們那嬌脆的讚歎、歡笑聲不時傳來。

    「哥哥,你看,這面鏡子好大,好清楚啊!它是用什麼做的呢?可比鶯兒的那些鏡子都強得多了!」

    「哇!玄木哥快來看!這好像是沐浴用的,一碰就有水噴出來,那水還是熱的呢!」

    玄木在二女驚叫聲中,一一看了那些用道法造成的器物,對元始門如此巧妙的道法應用不由歎為觀止。但心裡也同時對他們這種追求奇淫巧技的心思大是不屑。

    玄木當下道:「鏡子不過是加了個浮光陣,那沐浴的東西是引水法加上火元陣合成的,這也沒什麼!你們若是喜歡,回去我給你們照做一個就是。」

    三人說話間,樂無邊他們也走了上來。幾人好奇的參觀一遍,均是大搖其頭。

    樂無邊道:「大家趕了一夜路,也都累了,二位姑娘就在樓上歇息吧,我們四個到下面去。」

    讓兩女好好休息後,四人來到樓下,自去安歇不提。

    那玉明子匆匆離開他們之後,直接放出飛劍,流星般快速的飛向山頂一處樸素、淡雅的木製廬舍。

    整理好道袍,玉明子肅立著恭聲道:「弟子玉明,有事稟報尊主!」

    「進來吧!」一道雄渾、沉穩,飽含著閱盡世情後那種滄桑、智慧感覺的聲音從廬舍中傳出。

    玉明子放緩腳步,似是怕驚擾裡面那人般,極其小心的推開房門,走入廬舍中,又輕輕的關好房門。

    狹小的,僅六十餘尺見方的舍內,空蕩蕩的沒有一件陳設。一個身著粗布麻袍的男人,面孔朝裡,脊背向房門,盤膝靜坐地上。

    「尊主,果如您所料,九玄升天宗的三元老人當真沒有前來,只打發了那個不成才的玄木和東海出雲島的棄徒樂無邊兩人前來。同行的尚有靜心老道姑的女徒,長白天池老人的弟子;這兩人修為比那玄木稍強些,但也不足掛齒。此外,還有一女子不是修行中人。只是,還有個叫化子一樣怪人,弟子實在是看不出他的修為如何。我已將他們領至天微閣安置下,此後應如何對待他們,請尊主示下。」玉明子低頭垂手,無比恭敬的輕聲說道。

    「嗯,那三個妄自尊大的老怪物豈會把我元始門放在眼裡?他們不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照常招待他們即可……據你所見,那玄木是個怎樣的人?」那人仍舊靜坐不動,開口問道。

    玉明回道:「據弟子所見,那玄木修為明明很低,但他眼中神光隱隱,似是體內蘊藏著驚人的真元,這點弟子很是不解。看他性情,卻不像他那三個師傅一般古怪。別的弟子實在沒看出什麼。」

    「玄木絕非常人!你再不可以常理度他。三元老兒精挑細選的愛徒,豈能沒有過人之處?這幾天你好好觀察著他,嗯,還有那個你看不透的怪人。我於神遊太虛中,隱隱感覺到我們此次盛會變數重重,難以把握。但這也正是磨練你等的好時機,日後才好擔負大任。你且去吧。」

    那人說完後,再無半點聲息,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從他身上傳出,驀然籠罩住整個山峰。

    玉明子恭身深施一禮,悄然離去。

    玄木仰躺在天微閣頂上,悠閒自在的曬著太陽。身下天微閣起伏合度的曲線,令他舒適無比。

    「你小哥倒是好自在!我們這些人忙得團團轉,你竟曬起太陽來了!」樓下走過的趙簡,抬頭看到玄木那懶洋洋的樣子,氣怒的道。

    「呵呵,你們忙你們的,和小爺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我讓你們去忙的!」玄木笑著道。

    趙簡恨道:「好!你小子就偷懶吧!等下可不要纏著我問這問那的!先告訴你,我絕不說給你一個字!」

    玄木悠然道:「小爺稀罕麼?你不說自有人急著告訴我!」

    趙簡憤然怒哼幾聲,進樓去了。

    「小木子,你猜這回是那個來了?」張大種人還在遠處,就扯著大嗓門高叫道。

    「呵呵,這不是有人上趕著來告訴小爺了麼?」小聲嘀咕一句,玄木大聲問道:「那個呀?小爺又不是神仙怎麼知道?」

    「告訴你吧,這回是峨眉山的成真老賤人領著兩個小徒弟來了。那老賤人當年可還跟我有些過節呢。可笑如今走個對面,他竟也認不得老子了。哈哈……」張大種走了過來,得意非凡狂笑起來。

    「嗯,明日就是正日子了,只怕今天人就該來齊了。小爺算算:白雲山無常真人,南海明珠島紅裳仙子,日出峰善德老仙……加上剛剛的峨眉山成真老兒。嗯,足足一百六十多個宗派!好傢伙!這可是聞所未聞的大場面呢。」翻來覆去的盤點一通,玄木大是興奮起來。

    張大種嘿然道:「嘿嘿,這元始門好大的臉面,弄了個沒甚名目的慶典,就招來如此多人!」

    「張老前輩,玄木,你們快進樓來,有事相商。」樂無邊的聲音忽然響起道。

    待兩人嘻嘻哈哈勾肩搭背的走入樓中大廳內時,樂無邊、趙簡和二女早已圍著圓桌坐好,均是一臉的嚴肅表情。

    玄木二人見這架勢心頭皆是一動。在空位上坐下,玄木問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春曉一臉委屈地說道:「剛才,人家正在外面看熱鬧,一個不三不四的下流胚子,居然湊過來對我說了許多噁心死人的話!春曉一時氣急,就,就給了他一點教訓……後來,樂大哥趕過來把我帶回來了。」

    「這也沒什麼呀?莫非春曉妹子沒出夠氣麼?那好,你告訴玄木哥,他是誰?我去為你出氣!***!小爺倒要看看,誰敢惹我們春曉妹子生氣!」玄木看著眼淚都快掉下來的李春曉,越來越火大。

    「咳!」樂無邊輕咳一聲,道:「玄木你不要性急!事情也不全像春曉說的那樣。當時我就在不遠處,她們那邊的情形,我都看在眼裡。那人雖有些輕浮,卻也並沒什麼太出格的言談舉動。春曉把他傷成那樣,若論起來,還是我們理虧呢!只怕他的師門不會輕易罷休,我們先得想個應對之法才是。」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都讓你們給弄糊塗了。」玄木不解的道。

    「哼!當然是他活該!一見面就哥哥、妹妹的!誰是他妹妹?他憑什麼自稱是春曉的哥哥?還滿嘴的下流話,我給他些教訓不對麼?我還嫌傷得他輕呢!」李春曉氣鼓鼓的說道。

    樂無邊苦笑道:「你們靜心觀的若水決最是陰柔不過,傷人無形。你把他打得吐血,反是傷得不重。但你後來用符咒引下的那道天雷,也太過了點吧?據我所料那符是你師尊所制的吧?萬幸那人修為勝你許多,不然這禍就闖大了!」

    玄木這時已聽明白了,他心下已有決定,正待開口說話,忽然從樓門處風風火火的衝進一老一小兩個人來。

    「是她,我看的分明,就是這個臭丫頭趁三師兄不備,猛下辣手把打他成重傷的。師伯,您可要給我那可憐的三師兄討個公道啊!」一個身材肥胖的小道士,一進門就指著李春曉,對他身後的那個道貌岸然長鬚飄飄的老道大叫道。

    「青宇不必多嘴,此事本長老自會問明處置。」那老道肅然道。

    樂無邊拱手行了一禮,道:「道長如何稱呼?在下樂無邊有禮了!」

    那老道也立掌還了一禮,沉聲道:「貧道神木派紫冥,無邊道友不必客氣。貧道此來是想問問這位姑娘,不知我那劣徒因何得罪於你,竟使得你將他傷成那樣!」

    玄木以眼色阻住要說話的李春曉,笑著開口道:「呵呵,紫冥道長,小子玄木見過您老。方纔我妹子已將事情經過告訴我等。呵呵,此事卻有她的不是,我等已教訓了她。不過此事並非是她惹起,這詳細經過想來您老已然曉得。無論怎樣,我妹子終是個女孩子,道長想必不會和她一般見識吧?」

    「你空口白牙的說上幾句就想讓我們算了?哼哼,好輕鬆呢!你們如何管教她的與我們無關,現在就問你們打算怎樣給我師兄一個交代!」那肥胖的小道士無比囂張的道。

    張大種不知怎的,一見那胖小道就氣不打一處來,此刻見他那副囂張的樣子,更是火大!他怒道:「你個小兔仔子也敢如此講話,有什麼本事儘管向爺爺招呼!不過可要小心被爺爺打暴你的卵蛋!哈哈……」

    「你,你,你這個老乞丐想找死嗎?好!你家道爺這就成全你!」那肥胖小道士鼻子都氣歪了,滿身肥肉抖個不停,就要上前動手。

    「青宇休得無禮!速速退下!」紫冥處世沉穩,一進門時就細細打量過幾人,那幾個小輩均不足道,叫樂無邊的那個與他修為相仿,但這個老叫化似的怪人那一身修為他可是一點也看不透。心底不禁大吃一驚,以他出神期的修為尚看不穿的人,難道他已達大乘了嗎?!這可太驚人了。自己怎麼從來沒有聽到過有這麼一號人物?

    但不管怎樣,他是絕不能讓青宇和他動手的了。那簡直就是白送死嘛!

    連忙喝退憤憤不平的小道士,他恭敬的對張大種說道:「不知前輩怎樣稱呼?您老千萬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小道我回去定會嚴加管教的。」

    「算了,只是老子一見這小子就莫名火大!沒事你趕快帶他走吧,省得惹的老子性起!」張大種說完再不屑看他們一眼,逕直扭過頭去了。

    紫冥考慮再三,客氣的開口道:「前輩見諒,小道總要問問諸位同道,小徒那事該怎樣了結才好。只要各位能給個說法,貧道也不再追究了。呵呵,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玄木微笑著道:「當然不過分,這本就是應該的。」

    他從袖裡摸出一粒丹藥,遞給紫冥,道:「這是小子師尊煉製的九玄回春丹,再重的傷勢,只要未傷及元神,服下此丹立時就好。另外,改日小子再帶著我妹子親去賠禮,您老看如何?」

    紫冥一聽這丹藥之名,心裡又是一驚!他們竟是九玄升天宗的麼?那三元老兒可是當今修為最高的『十仙』中的驕驕者,這些人可是萬萬得罪不起的。而且那個玄木又給足了他面子,也就見好就收了,只聽他道:「好,此事就此作罷。至於賠禮什麼的,就大是不必了。呵呵,大家都是道宗一脈,些許小事過去就算了。日後我們兩派可得不償失多交往呢。請代貧道問候令師三位老人家!呵呵,我們就不再打擾,告辭了!」

    玄木、樂無邊和趙簡三人把他們送至門外,看他們走遠了,才返回樓中。

    「哼!」張大種冷哼一聲,道:「那小兔仔子臨走時那怨毒的眼光,你們可看見了?早晚落在老子手裡,定要給他些苦頭吃!」

    「這次總是我們理虧,也不必再和他計較了。呵呵,你怎麼對他那般氣憤?那小子不過三十幾歲,以前你不可能見過他。難道是前世的怨仇麼?呵呵!」見他一副耿耿於懷的樣子,玄木故意打趣的道。

    張大種撓撓頭道:「嗯,那倒也說不定。總之,老子一見他就火起,怎麼看他怎麼不順眼!」

    幾人「哈哈」一笑,不再探討此事。

    「呵呵,幾位談什麼呢,這般開心?這三日來過得可好?有什麼招呼不周的地方,還請諸位多多包涵!」

    玄木六人循聲看去,那日接待他們的玉明子道人,正含笑站在樓門處,望著他們。

    「道友來了,快請進來坐!」樂無邊招呼道。

    「不進去了,唉!貧道這幾日腿都快跑斷了,簡直沒片刻清閒時候,那有幾位這般福氣呀!對了,眼下各宗門已然到齊了,本門今晚將舉行一場歡迎大會。一來感謝諸位光臨敝門,二來大家也好借此機會認識一下,請幾位務必參加。」

    「好啊!我們一定到。」樂無邊回答道。

    「那好!酉時三刻,請到山頂會賓大殿參加大會吧,貧道這就先告退了,尚有百多個門派都得一一通知道了。唉!命苦啊!」玉明子搖頭一歎,匆匆去了。

    眼看快到玉明子所說的酉時三刻了,玄木六人那匆匆忙忙的身影才出現在去往山頂的路上。

    玄木邊走邊感慨著道:「唉!這帶著女人出門,要想不遲到看開太難了!明明換的好好的衣服,一轉眼就這兒也不好,那兒也不對的了。真搞不懂你們呢!」

    鶯兒、春曉二女聞言笑做一團,心道:你要能明白我們,太陽就真要從西邊出來了!

    急趕一氣,幾人終於在約定的時間前一瞬到地方了。

    待鶯兒稍稍平定一下呼吸,六人一同走進那足有數百丈見方,寬廣之極的大殿中。

    一百六七十張擺滿各式齋菜的圓桌,佔去了大殿的大部分空間。此時那些圓桌大多已坐滿了人。

    雖然人很多,但這裡可沒有世俗中此種場景下的那般喧嘩聲。

    玄木幾人報上身份,在負責接待賓客的元始門小輩弟子的指引下,來到位於大殿前排的一張圓桌前。

    他們左右打量一下,這一排上坐著的皆是些一流宗派的人物,像先前見過的白雲山無常真人,南海明珠島紅裳仙子,峨眉山成真老人……這一乾聲名赫赫的大佬級高人全然在座。

    「哈!我們的待遇不低呢,看看周圍這些大佬,我們可是和他們平起平坐呢!」趙簡得意地小聲說笑道。

    那幾人微微一笑,各自坐好。

    「歡迎各位大駕光臨元始門,貧道問心子,謹代表敝門上下人等,衷心的感謝諸位遠道而來的隆情厚意!」

    殿首主位的長桌上,坐於正中的一位鬚髮灰白,面容古拙的黃袍道人,看看人已到齊,遂起身說道:「這次大會是我道宗空前盛事,我那掌教師兄對此事重視無比,他本要親來主持。可不巧,今晚他正趕上修煉的一個緊要關頭,是以未能與諸位同歡。他特意囑托貧道,將以我崑崙獨有的地靈仙果釀成的素酒奉上,請諸位盡情品嚐!」

    話落,驀然雙手斜舉,一罈罈美酒從他袍袖裡源源不斷的飛出,逕直落到各張桌上。不消片刻,近兩百張圓桌皆擺上了一罈美酒。

    樂無邊四處一打量,輕聲讚道:「好一手元神控物術!你們看那一百幾十個酒罈全部落在圓桌正中,無絲毫偏差,真是了得!」

    張大種也點頭道:「這問心老道修為不錯,怕是已初窺大乘境界了。」

    「敝門僅能以這寒酸的齋菜、素酒招待諸位貴客,雖感汗顏,但迫於門規也只好這般。萬望好食葷腥的來賓不要見怪。呵呵,貧道就不在此囉嗦了,諸位且請舉起酒杯,貧道在此祝大家修行順遂,早登仙界!貧道先乾為敬!」問心子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環視眾人,待得大家均已飲罷,才道:「諸位就請隨意慢用,定要吃好喝好才是!呵呵!」

    等他坐了回去,大殿中的氣氛立時高漲。一些故交好友,或是平日裡神交已久,但無緣謀面的,此時皆互相走動起來。

    玄木剛才在張大種的苦勸下,不情願的喝了一杯酒。方才飲罷,立時感到一絲火辣,直從嗓子流進肚內,隨後一股濃郁的芳香慢慢從嘴裡浮起。「妙啊!可歎小爺以前竟是不知這酒的好處!好!再來一杯!」

    張大種給他滿上一杯,大笑著道:「哈哈……好!你小子算是開竅了!這酒可當真是個妙物,越是豪傑越愛酒!男兒豈可不飲酒?好!再來!」

    玄木一連痛飲了三大杯,一斤多酒,一股豪氣油然而生。

    「這位想必就是玄木道友了吧?在下神木派青淵,在此謝過你贈丹之情!此情此義,人家日後必會報答!」一個面目清秀,神情陰柔且竟然帶有一絲嫵媚的青袍男子,走上前來,對著玄木深施一禮,柔聲說道。

    玄木脊背上忽然莫名升起一道寒氣,猛打個激凌,手臉露出的皮膚上,明顯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剛剛的那股豪氣立時不知跑那去了。勉強說道:「道兄不必多禮,區區一顆丹藥,何足掛齒。」

    「你還有臉來?快滾!我看見你就噁心!」李春曉在那裡嬌聲罵道。

    青淵臉色絲毫不變,眼光從玄木臉上轉到春曉那裡,輕輕一笑,道:「呵呵,姑娘何必如此惡言相向呢?上次不過是一場誤會罷了。我這人最是喜歡結識朋友,像姑娘這般美麗又英氣勃勃的俊秀人物,我忍不住一見心喜。當時只是想和你交個朋友,不成想搞成那樣……呵呵,不過也好,不打不相識麼,這下我們總算認識了吧。」

    「哼!」李春曉嬌哼道:「我可不想和一個如此不要臉的人做什麼朋友!你快走吧!」

    「呵呵,看來姑娘此時心情不大好,在下若再打擾下去就太不識趣了。玄木兄,幾位,在下就先走了,我們改日在會。」青淵十分有禮的和他們辭別後,飄然去了。

    看他去遠,樂無邊道:「我看此人城府極深,日後遇上你們定要多加小心!」

    「這種人鶯兒也曾見過……還是避而遠之的好。」鶯兒也有些黯然地道。

    「怎麼有這麼陰陽怪氣的人?媽的,弄的老子喝酒的心情都沒了!」張大種憤然道。

    樂無邊奇道:「他是怎樣的人,與前輩喝酒的心情有何關係呢?」

    張大種搖搖頭,道:「我怕喝著酒時忽然想起他那個樣子,萬一吐了出來豈不丟人?」

    「哈哈……」幾人聽他如此回答,忍不住全都大笑起來。

    突然一道勁風,帶著尖銳的呼嘯聲,飛快的直向張大種擊去。

    張大種隨手一引,將那物件卸去力道撥落地上,幾人一看,卻是一個盛菜的碟子。

    「***,」張大種怒然起身,破口大罵道:「是那個龜兒子尋老子開心?你有種的給老子站出來!」

    「赤血神光!哼哼!果然是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你家道爺就說怎得感覺你的氣息如此熟悉!一試之下,果然是你!好!你沒死最好!當年的舊帳,現在道爺就向你討還!」左邊相隔兩張桌處,峨眉山成真老兒一邊冷冷說著,一邊向這裡走過來。

    張大種此時心中已是怒發如狂,只見他原地拔身跳到幾丈外,殿中僅有的一塊空地上,也不屑說話,嘿笑連聲的衝著成真勾勾小指,凶光閃閃的兩眼緊緊盯住他不放。

    成真見狀氣的一張老臉都發綠了,手一揮,一道青幽幽的丈許長劍光,挾著陣陣風雷聲就向張大種劈了過去。

    張大種身上冒起一團紅光,剎那間凝成兩隻血紅色,宛如實質的巨手,將那劍光狠狠抓住。

    同時一縷纖細紅芒,貼著地面悄然探向成真老兒。成真對那縷紅芒視若不見,只管催運著真元。那青幽幽的劍光猛然大漲,一寸寸的向張大種當頭壓下。

    張大種那雙幻化的巨手,漸漸有些不住,他一邊加緊灌注真元,另一邊身上又放出上百道細小的針芒,披頭蓋臉的撒向成真那裡。

    成真以前便吃過這刺魄針的苦頭,那敢大意,暫將注意力從劍上收了回來,護體法寶破邪圈應念化成一道中空的柱形光影,把他緊緊包裹起來。那刺魄針空自撞的「辟吧」亂響,卻也奈何不得他分毫。

    玄木眼見張大種吃了沒有一件趁手法寶的大虧,心急之下,將他那寒光劍放了出去。叫道:「張老鬼,先接住小爺那把劍!我這就給你找幾樣合用的法寶。」

    那邊張大種駕馭著寒光劍擋住成真的攻勢,玄木這裡也開始尋思起來給他什麼法寶才好。

    九玄升天宗歷史悠久,各種收藏極是豐富,那藏寶的萬霞洞玄木幾乎每天都要去逛一遍,他身上此刻法寶可是多的很呢。

    看來張老鬼是以神識上的修為為主,嗯,對了!這件神幻刀他正可用上,還有驚雷珠,可比他原來那個吸神球要強得太多了!

    玄木取出那兩樣法寶,拋給張大種,口中叫道:「老鬼,送你兩件好東西,接好!」

    張大種劍光猛地一閃,生生將成真逼退幾步,身上紅光一卷,那兩樣寶貝已取入手中。略一察看,心中已是狂喜!他是識貨之人,就在一眼間已然看出它們的妙處。法寶本身威力如何,對他們這個境界的人來說差別並不大,但這兩寶正與他修行法門相合,這可是難得的很。

    元神運轉將它們包容起來,那兩寶竟然對他並不排斥,很順利的就被張大種煉化合一。種種妙用就在那剎那間,電光石火一般迅速的印入他腦海中。

    張大種心念一動,驚雷珠上藍幽幽的光華一閃,一道手臂般粗細,銀蛇樣盤旋扭曲著的閃電突然劈向成真。

    仗著護身法寶破邪圈所化的光柱,成真並為將這區區一道閃電放在眼裡,他依然全力運轉著那越漲越長的劍光,直將寒光劍一點點逼退。

    張大種陰陰一笑,那道閃電此刻已恰恰迎頭劈在成真身上,一陣耀眼的強光伴著一聲炸響過後。只見那成真一身光鮮的道袍,已變成破爛不堪的一縷縷碎布條掛在身上,原本白晰潤滑的皮膚,被電得焦黑一片,活像塊木碳一樣,呆呆的立在當地一動不動。一個巴掌大的白鋼圈,浮在他頭上載浮載沉的,正是他被擊回原形的護身法寶破邪圈。

    那本是氣勢如虹的巨劍,失去成真那源源不絕的真元補充後,在也抗不住寒光劍在張大種瘋狂催運下的窮追猛打,恢復成三寸來長,晶瑩剔透的模樣,如同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兒,掉頭鑽進成真的懷裡去了。

    張大種發出一聲獰笑,馭使著寒光劍就向呆滯的成真老兒丹田處刺去。

    「不可!」一聲大喝,黃色的身影急速一閃,大手一伸就將那寒光劍緊緊抓住。「兩位何以如此性命相拼?請看在我元始門的薄面上,暫且住手可好?」

    張大種把眼一看,說話的正是那問心子。嘿然一笑,張大種道:「這可不是老子惹起的!剛才你們都看見了吧?那老龜兒子可是欺到老子頭上來了!他不是要算舊帳麼,老子奉陪到底就是!」

    說話間,峨眉門下弟子早已圍到成真身邊,怒視著張大種,大有撲過來拚命的意思。

    玄木幾人也來到張大種身畔,表情各異的望著對面峨眉處。

    成真在弟子的叫喊聲中,終於回過神來。他方才被那道閃電擊中時倒並無大礙,只是不提防下,居然被張大種暗藏在電光中的化神刀控住心神,這才狀若癡呆。

    心下衡量半天,自知實力尚差他一籌,忽然看見問心子,念頭一轉,計上心來。

    只見他一臉怨毒的瞪視著張大種,憤然對問心子開口道:「問心道友,老道這就不懂了,你元始門不是開的道宗大會嗎?怎麼連這臭名遠揚的赤血老怪也請來了?哼哼!這可讓人糊塗了!」

    問心子聞言一驚,他可想不到這老叫花子一般的怪人,竟然就是當年威名赫赫的血魔教主赤血老怪!旋即心下不由暗罵成真這老狐狸:你打不過人家就要借刀殺人麼?先前怎麼不見你講出這老怪的來歷?哼!我元始門豈會被你利用!

    主意打定,他笑著說道:「呵呵,赤血老祖可把我們瞞的緊呢。不知您是因何到此的呢?」

    張大種看看玄木,見他點頭,便傲然答道:「老子是隨我那小兄弟一同前來,本來也無意相瞞。只是我遭逢一場大變,不光面貌變了,心性也是大改!從前的名頭已不屑在提,從今世上只有我張大種,再也沒有赤血老祖這名號了!」

    「呵呵,即是您老與九玄升天宗的道友為伴,且已放下過去種種……我元始門豈有不歡迎之理?只是如今盛會在即,還請二位放下往日恩怨,可好?」問心子微笑著說道。

    張大種挑釁的看著成真老鬼,閉口不答。那意思明擺著是:你這個老東西先挑的事,老子如今看你怎樣收場!

    成真又急又怒,一張久經磨練的老臉也有些掛不住了。他此時已是連元始門也一起恨上了,森然開口道:「好!既是你元始門與這等妖魔鬼怪為伍,老道再留此也沒意思,我峨眉一派就此告辭了!」

    「這話是怎麼說的,蔽門怎的與妖魔鬼怪為伍了?難道九玄升天宗的朋友是妖邪麼?更何況張老已是放下過去所為,我們憑什麼不能接受他呢?」問心子一臉不快地道。他才不在乎峨眉派的去留呢!

    「好,好!你們眼裡只有九玄升天宗!罷了!弟子們,隨我走也!」恨恨的交代幾句,成真拂袖轉身就要離去。

    「呵呵,老弟怎麼來我崑崙,竟連哥哥也沒見上一面,就要這麼去了不成?」一把雄渾、沉穩,飽含智慧的聲音,仿似從虛無縹緲中傳來,在大殿中悠然響起。

    聞聽那個聲音,所有元始門下弟子皆恭敬肅立,連問心子也不例外。

    「是問天老哥哥麼?唉!不是小弟不欲見你,不然我眼巴巴的跑上好幾千里來幹什麼?只是,只是,唉!小弟實是無顏再留,哥哥你就讓我去吧!」成真心下大喜,口中卻黯然的說道。

    「呵呵,你那裡的情況我也感應到一二,孰是孰非暫且不論。只是明日大會,老哥我尚有不少需要老弟幫著出謀劃策的地方,你可是走不得啊!一切都看老哥我的情面,可否?」

    成真這時只好應道:「老哥有命,我這當弟弟的豈敢不從。好!我就厚顏留下吧。」

    「好!這就對了!大家都是修行之人,有甚化解不開的?呵呵,老道我功課未完,不能多說了,失理處各位道友千萬莫怪。好在明日大會,自能與各位一一相見,也不急於一時。問心,你要替為兄招呼好各位貴賓。」

    問心子恭應一聲,那聲音便沉寂下去,在無聲息了。

    「呵呵,真是高人風範。問天仙師不愧是十仙之一,這份大氣,真讓人肅然起敬呢!」坐於前排的那些大佬,一個個點頭讚歎不已。

    成真怒瞪張大種幾人一眼,自行回到他的席位上去了。

    問心子苦笑一下,對幾人道:「幾位請回座吧,大家也請繼續飲宴罷!一定要盡歡才好。」

    玄木幾人對他點點頭,也自回座位去了。

    直熱鬧到丑時,眾人才一同散會,各回樓館歇息去了。

    玄木因喝了不少酒,當時雖不覺怎樣,現在這酒勁可上來了,回到樓中便一頭倒下睡了過去。

    二女見他睡了,也便上樓安歇了。

    張大種、樂無邊和趙簡三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終是無甚好說。當下各尋一塊地方,默默修煉起來。

    「當,當……」一陣清脆樂耳的悠揚鐘聲,遍傳全山,將所有的人全部喚醒。

    「誰呀?一大早的『當、當、當、當』的敲什麼敲,還讓不讓小爺睡覺了?」玄木半夢半醒間,惱怒的叫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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