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荒 網友上傳章節 卷四《嗜血花》22、誘惑
    連著許久都無法從做夢的感覺中脫離出來,那應該跟中了巨獎或是經歷了巨大的打擊之後情況近似。

    司空願就沉浸在那種恍惚感裡,而且時間非常的長,以至於最後那種恍惚變成了麻木,身邊無論再發生任何奇怪的事,他也不會驚到跳起來,頂多睜大著眼睛「哦……」個一聲。

    比如那個小東西一夕之間長成了少年;再比如對方告訴他想起了自己的名字叫做「冥靈」;又比如對方好像有一點同性戀的傾向,晚上睡覺時越來越喜歡抱著他磨蹭……每一件足以讓他吃驚到爆的事情,都被他麻木的接受和體驗了。

    對於每晚都會上演的「甜蜜的騷擾」,他的反應永遠是半睜眼隨便嘮叨個幾句,「冥靈……你真的不是開玩笑?你是不是想要交女朋友了哦?這個我沒法幫你,我自己也找不到……」

    「……白癡!」冥靈照樣憤怒的瞪他一眼,緋紅的臉上浮起羞窘和懊惱的神色,「我才不是自己想要跟你……我只是……很奇怪……不舒服……」

    低聲呻吟著倒在床上的少年其實異常性感,即使自認前面二十多年並沒有同性愛的傾向,司空願還是有些面紅心跳。但他每次都告誡自己,不能趁人之危,對方不僅身份特異,而且還記憶不清,司空家的祖訓是世世代代保護那株花……實際上就是要保護這個少年吧?

    他無法追溯這個祖訓的源頭,家族的歷史雖然曾經輝煌過,卻早已被更換不停的風雲和歲月所湮滅.更新最快.那些在史書上留下過名字的祖先,連他這個後代也只能猜想著懷念,但無從得知歷史地真實和細節。

    可是不管怎樣。那個家訓是真實無誤世代相傳的,這個少年也已在活生生地出現他身邊。即使沒有那份家訓,他也不可能去傷害對方。他的爺爺、父親,還有他。三代人加在一起照顧了那株花六十多年。

    人地感情就是那樣,是靠時間來逐漸累積和疊加,對方雖然成為一個「人」還不到兩周,實際上卻已跟他相處了二十餘年。每每看著對方時,都有種奇怪的感覺。兼於陌生地吸引和熟悉的親切之間。

    還在低聲呻吟的少年似乎真的很不舒服,再一次用雙手抱住了頭,司空願關心地伸出手掌去幫對方揉按太陽穴,可這種親密的碰觸又讓對方發出另一種痛苦地聲音。

    「別……別碰我……我很熱……很難受……」少年瞇著眼由下往上的看他,乾渴的眼神裡透出極致的妖媚。

    司空願像被燙傷了手指般向後退去,不知怎麼才能緩解對方這種過於強烈的誘惑。可能是青春期?發育得太快?對啊……男孩子的身體總是自制力有限,善加疏導就好了吧。

    「那個……青春期是這樣的。你可以自己想辦法解決……那個,我明天給你買幾本書看,或者你想看dv不過。我們最好分房睡……我現在就去睡沙發!」

    他在對方充滿需索的眼光下感到口乾舌燥,故作沉穩地坐起身來準備下床,他們真的不能再睡一起了。自己也是個年輕地男性,自制力終究是有限的啊。

    「你……你滾吧!我再也不想見你了……」少年輕柔的嗓音變得嘶啞。很顯然自尊受損。形狀優美地雙眼也緊緊閉了起來,翻過身面對牆壁。「我……我根本就不想跟別人……阿煜……阿煜……」

    那兩聲「阿玉」叫得迴腸蕩氣,無比粘膩,直聽得司空願心裡一顫。這個少年的記憶裡,到底隱藏著怎樣地過去?那個能被他如此叫出名字地情人,到底去了哪裡?

    除了想要探究真相的好奇,司空願胸口更湧起一股莫大地酸意,努力用最誠懇的語氣清晰又大聲地向對方表白,「冥靈,我並不是不喜歡你……我養了你這麼多年,怎麼可能討厭你呢?只是……你喜歡的明明是另一個人,我不能趁你記憶不清的時候欺負你。」

    冥靈沉默著不住喘氣,好半天才嘶聲回答,「我想不起來!每天都頭痛死了……我很難受……我記得很討厭那個阿煜……但又很想跟他在一起……太奇怪了……」

    司空願儘管是個不解風情的男生,也並沒有真正的談過戀愛,但從書本和電影上也瞭解過對方這種心態。

    他站在床前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出了自己不願說出的話,「冥靈……這應該就是因為,你很喜歡那個阿玉,但她可能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對她……是又愛又恨,才不願意想起她來。」

    冥靈猛然轉過身來瞪著他,語氣竟然是憤怒大過欣喜,「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你想叫我去找阿煜?你還說沒有不喜歡我?你是想不要我了,把我丟給阿煜是不是?」

    司空願平生從沒像現在這麼冤枉過,他可是在學習電影裡面的悲情男主角啊,真沒想到竟得來這種誤解。

    「我只是為你著想!冥靈,我怎麼會傷害你呢?我們司空家的祖訓,世世代代都要保護你,哪怕付出性命也不能把你交給別人……但如果是你自己要跟別人在一起,我當然不能阻止你追求幸福……」

    滿嘴說著這種酸溜溜的話,司空願自己都覺得肉麻,但委屈的心情卻是真的。

    「原來是這樣!」冥靈精緻的臉上非但沒有出現感動的表情,反而像噴火的小恐龍般坐起身來,「你是因為什麼家訓才照顧我這麼久?你對我好根本不是你自己願意的?」

    「……」司空願短暫地沉默了一下,但馬上就否認了對方的質問,「不是這樣的!冥靈,雖然我的名字是老爸取的,代表著整個司空家族的夙願就是等到你開花……但如果我自己並不想照顧你,又怎麼能延續二十幾年?我會厭膩,我不會每天奔波,不睡在公司宿舍只為趕回來給你澆水施肥……我甚至可以把你賣掉,你知道你有多值錢嗎?」

    「原來你還想過把我賣掉……哼,人心險惡!」冥靈還在強詞奪理,但語氣明顯已經弱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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