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滾滾的烏雲再次襲來,讓月光分外黯淡,在漆黑的夜空裡彷彿隨時都會沉淪。
空氣中混合著潮濕的泥土與血腥的氣息,讓人沉悶。地上被血漬染得通紅,那一片妖異的鮮紅在黑沉之中尤其醒目。
輕歌抱緊懷中的包袱,姿態狼狽的躲避著黑影的攻擊,每每都是在最後關頭恰恰避開,分外叫人擔心。不遠處的白墨雲見她如此不由有些疑惑,畢竟他曾經同輕歌交過手,即使當時她受了傷而且疲憊不堪,卻也能逼得他不得不動真格,由此可見輕歌的武功不弱,不該這麼快就露出敗像才對。
又是一把閃著白色冷光的鋒利刀鋒,直逼輕歌眉心。白墨雲心中一驚,只這一瞬間的愣神,左手臂上便傳來隱隱的疼痛,而輕歌也在刀鋒觸碰到肌膚的前一刻後仰身姿,再次堪堪躲過。
輕歌身旁的展陵月似乎記起了什麼,上前一掌逼開攻擊輕歌的黑影,與在她周圍的黑影糾纏起來。
白墨雲有些明白了,定下心神在她的外圍專心撕殺,盡量不讓黑影從他的防護下通過。
那些黑影起初有點忌憚展陵月,都不願與他交手,但在纏鬥間也不得不全力出擊。
花悅容在這混亂的場面中,是最為閒適的一個,但她的神情依舊陰冷,一手垂在身側,一手緊握著擱至腰間,昂首而立,凌厲的目光在整個戰場上掃動,最終落在輕歌身上。
恨意愈發的膨脹,花悅容太不甘心了!用盡半生所蓄的勢力.,電腦站新最快.被人悉數葬送不說,偏偏這個人還是她最疼愛的兒子!她已經得不到愛情,卻連唯一地兒子也要背叛她!!
賊老天太不公平!憑什麼她們不用費半點力氣。就能同時擁有那麼多,而自己不管怎麼努力。最終都是一無所有?!
緊咬著牙關,花悅容微瞇起眼睛,看到輕歌的目光專注的追隨著展陵月,彷彿這裡不是一個疏忽就能取走人命地戰場,而是在桃花樹下。看桃花繽紛,看展陵月瀟灑舞劍。
花悅容心底一聲冷哼,嘴角卻揚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帶你離開這裡!」展陵月一手拉起輕歌,一手揮動著不知什麼時候從黑影那裡奪過來地長劍,劍眉緊蹙,硬朗的輪廓間是輕歌熟悉的桀驁。
輕歌驀然綻放出動人的微笑,笑意蔓延,彎了眼睛。勾起了嘴角,卻悄無聲息。不管今後如何,至少她終於重新找回了最愛的人。六年地時光。六年的苦尋,她終於解開了心中的結。
一陣陰風吹至耳畔。輕歌從愣神中清醒。看見花悅容斥滿仇恨的通紅雙眼狠瞪著自己,身形正以訊雷般的勢頭朝自己靠近。手掌上尖利的指甲尤其刺目,不多時便可掐入她的咽喉。輕歌鎮靜下來,她等的就是這一刻!花悅容出手太過狠毒,故只有攻而不守。因為她根本就沒料到輕歌能夠反擊。
她以為輕歌手無縛雞之力,主要是那次在別苑時輕歌任她蹂躪而無還手之力的情景佔了先機。加之剛才輕歌故意作出狼狽地模樣,所以她下意識的認為輕歌不過是個花架子罷了。
而輕歌一早就算定了花悅容會偷襲自己,因而她早有準備,手早早的伸在包袱之中握住了劍柄,此刻倏地抽出劍來給她迎頭一擊!
花悅容心中大驚,看著那閃爍著銀光地長蛇迎面而來,勢如破竹。再一見輕歌臉上毫無慌亂之色,頓時明白自己一直被她的表象蒙騙,不由大驚失色。只是已經覆水難收,她地身體不隨意願地繼續前行,一點點的與銀蛇靠近。她開始絕望,等待著冰冷地銀蛇刺穿心臟。
劍鋒極快的游弋,眼前白影一閃,然後是兵器入肉的聲音,很輕的「噗嗤」一聲,就像是穿過一張薄紙。人的生命,其實就是這麼脆弱。
花悅容瞪大了雙眼,瞳孔瞬間擴得老大,她緩緩跌倒在地上,身下是混合著鮮血的濕泥,弄髒了她華貴整潔的衣裳,但她的身體卻安然無恙。
在她眼前的是一把滴血的劍,它穿過了人的身體,血隨著軟軟的劍身,聚集在劍尖,然後一滴一滴的落下,落在她白皙的手指上,染紅了她的雙手。
傷口是在人的心臟處,輕歌這一劍很成功,位置沒有絲毫差錯。唯獨中劍之人,卻大錯特錯!
一道震耳的淒厲叫聲,在戰場之上無盡的夜空裡綿延,歇斯底里而糾人心腸,花悅容緩緩抬起滿是鮮血的手,眼前通紅一片,只有鮮血在不住的滴落著。「啊」她張大嘴巴尖聲大叫,聲音裡充斥著絕望與瘋狂。
展陵月面上是釋然的笑容,那一記五指印還在,但失卻了血色,變得無比蒼白。胸口被長劍貫穿,被鮮血染得通紅的劍身此刻已經軟軟的下彎,如同狗的舌頭。
場面開始變得混亂,許多還活著的黑影見此景開始紛紛逃竄,而花悅容卻毫無其他反應,只是盯著自己的手拚命尖叫,叫聲猙獰,落入人的耳中如同夢魘。
白墨雲一劍劃破眼前最後一個黑影的喉嚨,驀然回頭,卻見到一副極其震撼的情景。輕歌手中的劍,從背後狠狠的穿過了展陵月的身體。花悅容在尖叫,展陵月面帶笑容,而輕歌依舊握著劍柄,愣怔的立著,彷彿已經沒有了意識,失卻了靈魂。
心裡排山倒海的湧現出巨大的哀傷,白墨雲在這一瞬間突然明白,輕歌這一輩子,再也無法忘掉展陵月了。
此刻,烏雲徹底侵佔了天空,月兒沉沒下去,被遮掩得嚴嚴實實。陣陣驚雷,幾番亮如白晝的閃電後,大雨再次滂沱!
呃,今天是某烏雲地生日
很重要的一次生日哇憐還是要一個人過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節更多作者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