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願?!花月容大笑,笑聲尖利的在靜謐的夜空裡搖晃,如同一把利刃,劃破了沉鬱的天空,也撕開了她胸中的仇恨。她用力抓緊身下坐著的玉石椅的一角,眼裡驀然湧現出越來越多的暴虐,最終充紅了雙眼。
「殺!無!赦!」她一個字一個字的擠出,手上緊握的玉石頓時碎成粉末,紛紛灑落在濕漉漉的地上。她的話音剛落,周圍待命的黑影們便迅速縮小包圍圈,一起朝圈內的三人攻過去,每一個影子都身形矯捷,行蹤詭異難纏。
「小悅,你還是太小看我展霖了!」不思冷笑一聲,舉起手中劍,當年俾睨天下的氣勢又悉數回到他身上。
他不再猶豫,原本他決定不再逃避往事,這是他心裡的一個結,他知道是自己的錯,即使自己不過是無心之失。如今他心中已再無遺憾,即使生命就此結束,他也能含笑九泉,所以他決定用自己的命來彌補。
他是決定用自己的命,而不是再加上輕歌和白墨雲的命。
空氣中的氛圍頓時窒息起來,充滿肅殺的味道,黑影們極快的速度,在不思銳利的眼神裡,卻如同慢動作一般,勝券在握的笑容在他臉上展開,手中劍蠢蠢欲動。
「我武功被封了,你快替我解開。」輕歌附在白墨雲耳邊,小聲的說出幾處穴道的名稱。白墨雲會意,手指迅速隔空點了幾處然後拔劍擋住黑影的迎面攻擊。
那些黑影身形鬼魅,又彷彿源源不斷,並不死纏著攻擊,而是不停迂迴.更新最快.一人一招,角度各不相同,讓人應接不暇。
「住手!」一直都呆在轎內的不曾露面的展陵月突然凌空而出。旋落在眾人中央,隔開了戰場。
依舊是一身白衣。身姿挺拔地靜立著,他的突然出現,讓幾個黑影還來不及收手,手中冷冽的兵刃,迅疾地刺向他的胸口太陽穴以及多處要害。而他卻動也不動,沒有要躲避地意思。輕歌的瞳孔瞬間張大,可是她離他距離太遠,根本就來不及,「傻瓜!快躲開啊!」她竭力大吼,聲音穿過刀光劍影,蓋過兵刃相接的聲音以及耳畔的轟鳴。
「阿月!」花悅容也大驚失色,一掌拍在身下的椅上,借力飛向展陵月身邊。只是她地動作也似乎有些遲了。泛著冷光的刀鋒眼看就要刺入。展陵月生死一線。
只是,他們都忘記這裡還有一個人,那便是展霖。他就在離展陵月不遠之處。看著展陵月突然出現,而且不躲不閃。心知他是在求死。
展霖突然很內疚。從未有過的,即使對花悅容也沒有如此過。
他想起六年多前。還是少年模樣的展陵月找到他,要求與他決一死戰。似乎那時正是桃花燦爛盛開的日子,他至今還記得展陵月對他說的話。
他說,我的命是你給的,只有你才夠資格拿走。
他說話的時候神情冷漠,青澀中透著自傲。
那時候起,展霖就明白他在求死。
「你這是何必!」展霖替他擋開了全部地兵刃,卻在他耳邊輕聲的歎息。阿月!」花悅容一掌拍飛一個黑影,逕直奔到展陵月身邊,驚魂未定的查看他地全身,見他安然無恙才放下心來。
「你瘋了麼?!」花悅容臉色依舊煞白,「為什麼不躲開!」
「母親,放他們走!」展陵月轉過視線,看著花悅容,「就當孩兒求你,你放手吧!」
花悅容幾乎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你說什麼?放走他們?!阿月,你忘記娘說過地話了麼?!他們是我們母子不共戴天地仇人!你竟然要娘放了他們!難道你真的愛上那臭丫頭了?!還是說……」花悅容突然噤聲,張大嘴巴,滿臉地不可置信。
「阿月!」輕歌好半天才從心臟的大起大落中回過神來,狂喜著飛奔至展陵月身前,沒有注意到身後白墨雲瞬間黯然的神色。「阿月」,輕歌看著展陵月,想笑,可眼淚卻不自覺的溢滿眼眶,「你記得我了,是不是?」眼裡模糊一片,讓她無法清楚展陵月的臉。很討厭這種虛幻的感覺,輕歌不停的抹著眼淚,想讓他看起來真實一些。
展陵月怔怔的看著她,隨後露出一抹笑意,呵呵笑道,「小魚,其實你是真的聰明,什麼都瞞不過你「為什麼要瞞著我?你明明都記起來了!」輕歌質問,可是口吻間卻洩露了她的委屈。
「對不起,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展陵月故作輕鬆的看著輕歌,嘴角卻勾出一絲苦笑,「小魚,害了你的人其實是我,是我慫恿小皇帝賜你毒酒迫你就範,做他的皇后。但是我瞭解你,知道你絕不可能屈服,那杯酒裡的毒還是我親手放進去的呢,小魚,你應該恨我……」
輕歌聞言愣了片刻,卻對著他笑了笑,「其實我早就知道,可是我不恨你!」她不顧展陵月愣怔的神色,繼續道,「即使你穿著宮中侍衛的衣裳,易容成別人的模樣,可是你忘了嗎?你的易容術是我親手教的呢,你又怎麼能瞞得過我的眼睛。」
雨後的夜晚有種別樣的寧靜,空氣中濕漉漉的,讓人的眼睛也沾染上濕意。
「你不恨我麼?」展陵月問。
輕歌搖頭輕笑,「我找了你這麼多年,就是想再次見到你時跟你說,我沒有恨過你!」
「沒有恨過?」展陵月喃喃自語,「可是我恨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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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雖然字數還不多,但是可以先收藏,養肥鳥再看嘻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節更多作者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