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是真的累了,她已經連續三天三夜沒睡過好覺了。現在得到了解藥,火鳳得救,她懸著的心也就落了地,一時間倦意席捲而來。至於以後的事,她也沒有精力繼續思考。她只知道展陵月暫時還不會殺她,這樣就夠了。
「當然可以」,展陵月嘴角抽搐,又見她確實滿臉疲憊之色,一時心軟,聲音柔和下來。然後補充道,「在這之前,在下要暫時封住秦姑娘了武功,只好委屈秦姑娘了!」他客氣的說著,口吻間卻沒有同她商酌的意思。
「隨便!」輕歌漫不經心的聳聳肩,打著哈欠不耐煩的催促,「快點!」
展陵月走近她,手指點在她週身幾處大穴。「好了」他笑了笑,「還有,請秦姑娘把兵器也一併交出來吧!輕歌愕然,不明白他為何看得出來自己繫在腰間的軟劍,現在是晚上,屋內光線也黯淡。可她並不想細問,毫不猶豫的就從腰上抽出軟劍遞給他,「要替我收好,到時候可要還給我的。造這樣的一柄劍可不容易!」她認真的說著,頓了頓又補充,「前提是如果我還活著的話!當然,如果我死了,這劍就歸你了!」她瞇起眼睛微笑。
這軟劍原本就是展陵月因憐惜她的手,而親自為她貼身設計,並請人打造好後送給她的。極符合她自身的特點,舞起來得心應手,輕便的劍身也不會讓手變糙。
「咳」,展陵月愣了片刻,隨後把手放在嘴邊乾咳。他不想她真的交了把武器出來,起初說那句話只是直覺使然。接過那把奇特的軟劍放在眼前仔細的瞧了瞧。展陵月突然生出一種異常熟悉地錯覺.^^^更新最快.
「跟我來,我會讓人安置好姑娘!」展陵月率先走出小屋,輕歌連忙跟上。
到了他們安排的地方。舒服的洗了個澡,輕歌換上侍女給她送來地衣裳。倒在床上,很快便沉沉睡去。
另一面,白墨雲帶著解藥很快的找到火鳳他們。不思見到只有白墨雲一人回來,竟然什麼也沒問,漫不經心卻無故讓人覺得威嚴地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像是毫不在意,又或者說早就對一切瞭然於胸。
如今,秦霓衣事件不光在揚州傳得沸沸揚揚,甚至有好事之人傳入京中皇帝耳中。皇帝召見魏良,命他務必要找到秦霓衣的下落。
尹子修在殿試中大放光彩,自然而然的金榜提名,得了狀元,很快就官居三品。群臣朝賀。都一齊恭喜魏良找了個好女婿。
魏良很滿意,這個未來女婿的狀元之名名至實歸,讓人無法挑剔他用人唯親。況且小皇帝也很聽話。一直都朝著他鋪好地路在走,雖然前不久因為他的義女雪妃重病之事。曾經略微懷疑過。可是經過探子這麼久的觀察來報,似乎只是他多疑罷了。
魏良現在唯一頭疼的就是自己的一對兒女了。兒子魏世才依舊是游手好閒。不務正業,並且屢教不改,又有個護短護得厲害的娘。至於女兒魏青青,她倒是變乖了,只是一天到晚侍弄她那個破茶樓,在外拋頭露面,讓他顏面盡失。
讓他著急的還有魏青青和尹子修的婚事,怎麼也敲定不下日子。朝中不少有未出閣女兒的官員,都在私下問他是否尹狀元真地同其女有婚約,甚至有人暗示他願意讓女兒做尹狀元的小妾,當然都被他拐著彎兒的回拒,他瞭解自己女兒地個性,是絕對無法容忍子修納妾的。
可每次他提及她和尹子修地婚事,偏偏反對地不是尹子修,而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問她原因,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說再等等,等等。魏良也拿她沒轍,只得依了她,反正這女婿也是飛不掉地。歌這一覺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因為飢餓難耐,不得不起來找吃的。
房中無人,床頭疊放著一套素白色緞子的衣裳,色澤如流水般明朗,領邊上繡著金色美麗的圖紋,腰帶也同樣是用金線編織而成。輕歌也不客氣,信手取來換上。又見一旁有盆清水,用手探進還有些溫熱,水盆旁還有一些繁複的洗漱用品,於是也一一取用。因花宮宮主有潔癖,所以花宮的人都習慣了準備這些。
當然,這裡並不是花宮,事實上輕歌也不知道這是哪裡,看樣子似乎是在揚州某處郊外的別苑之中。
略微梳洗後,輕歌看到桌上放著精緻的點心,吃了些填飽肚子,然後打開門踱了出去。
門外是空曠的院落,稀疏的生長著低垂的楊柳,夕陽斜照進來,形成一副大自然優美而壯麗的風景。
一株樹幹粗壯的楊柳下,坐倚著一個身影。側臉的輪廓熟悉而硬朗,額發低垂,神色專注,昏黃的夕陽照射在他身上,仿若樽神,神秘而嚴謹。他右手拿著小刀,左手握一塊已經有了人形的桃木,專心致志一刀一刀仔細的雕刻著什麼。
現在輕歌的武功已經被封了大半,他卻竟然沒有發覺輕歌的靠近。
「喂,你在做什麼?」輕歌笑盈盈的彎腰,低下頭想看清楚他刻的是什麼,卻驚得他倏地起身。
「你醒了?」展陵月慌忙把雙手別到身後,抬眼看見是輕歌,怔了怔,面上竟然微紅,有些不自在的別過頭,「沒做什麼!」
見輕歌的雙眼仍然一個勁兒的想往自己身後瞄,展陵月不由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然後正色道,「秦姑娘有事?」
「呃,沒事。」輕歌直起身來,似笑非笑,「就是隨便走走,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展陵月笑了笑沒有回答,卻道,「秦姑娘餓了吧,我讓廚房去給姑娘送吃的來!」說話間趁她不注意的空兒,把背在身後的人形木頭塞進袖中,再若無其事的轉身。
輕歌在這一瞬間覺得以前的展陵月似乎又回來了。但,很快她就回過神來,曾經的他不過也是自己眼中的虛幻罷了……當她確信了展陵月真實身份的那刻,她就恍然大悟,原來過往的一切不過是自己給自己編織的一場愧麗色的夢,然後夢裡發生過的一切,在現在看來都顯得那麼可笑,曾經所謂的執著,不過也是一個傻子在執意著要尋回曾經失落的彈珠。
抱歉,昨天晚上我們這棟樓停電了,據說是什麼電線斷了……
今天修好後家裡又來了客人,不能好好碼字,現在才碼完一章,先傳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