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開,透過茂密的枝葉,隱約可見東方一片通紅。
清冷的郊野中,秦霓衣和白墨雲二人仍舊戰作一團,空氣中迴盪著清亮的兵韌相接聲,破壞了這一幅寧靜而美好的日出之景。
「明月!」火鳳對她怒目而視,「你也是來與我為難的麼?」
「公子怎麼這麼說?」明月依舊不動聲色,只是神情卻不自覺的黯了一下。
火鳳看著遠處正戰得風生水起的兩人,臉上寫滿擔憂,隨即又對著明月咬牙道,「不是就放開我,然後讓他們別打了!」
「公子是在擔心秦姑娘?」明月抬眼,目光淡淡的看向火鳳。
「是又怎樣?」火鳳挑眉,狹長的鳳眼裡毫不掩飾的透著不滿。
明月怔了怔,然後移開視線,好一會兒才平靜的開口,「公子別忘了自己的目的才好。」說著,明月便鬆開了對火鳳的束縛,聳聳肩轉身跨步離開火鳳數米遠。
而火鳳卻意外的沒有一獲得自由便上前阻止兩人的打鬥,而是低垂了頭,有些發愣的站在原地,有一縷散落的青絲從額前垂落,在他美麗的臉上灑下些許陰影,讓人一時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秦霓衣因為先前帶著火鳳拚殺了大半晚,體力早已經不支,步伐顯得凌亂,所以在和白墨雲的打鬥中一步步的處於下風。反而白墨雲越戰越勇,身手靈活,一招一式俱是凌厲,神情卻不緩不急,怡然自得。先前冷漠的嘴角竟揚起一抹欣賞的笑,與此時秦霓衣的氣急敗壞對比鮮明。
「姑娘,我們還是暫且停手吧!」白墨雲又一次用劍鞘擋住來勢洶湧地軟劍.ww,更新最快.快速的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難得地開始求和。可出言卻不帶絲毫軟意,反倒像是挑釁一般,「你現在這樣,是絕對打不過我的。」
秦霓衣咬唇抬頭看他,目光裡雖帶著不甘。卻也無可奈何。原本就沒有把握可以勝得過他,而以自己現在這副模樣,更是一點細微地希望也不會有!這些她都明白,可是方才竟然來不及細想便已出手,還是太衝動了呢。
秦霓衣苦笑著收回軟劍,一言不發的垂首而立,左手衣袖已經全部沾滿鮮血,入眼分外觸目驚心。
白墨雲瞟了一眼她那血淋淋的手臂,也有些心虛。方才只是因為聽她說「江湖人都知道他與慕容小姐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所以他才衝動了。
可,如果她說的是真話是。那麼輕歌自然也是這麼認為地吧。
白墨雲僵持在原地,隨後抬了頭。似乎想跟她道歉。可是張了張嘴,道歉的話沒說出口。反倒冷哼一聲道,「叫你逞強!」
秦霓衣緩緩抬頭,表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徑直轉身,朝火鳳那裡走過去。白墨雲見勢,也尷尬的跟上。
「秦姑娘」,火鳳迎面走過來,目光接觸到她受傷的手後,一陣頭暈目眩讓他立刻移開了視線,「你手上的傷口又裂開了,我來幫你包紮好。」他說著便要上前,卻又被明月一把拉住。
「公子他有些暈血,還是我來幫秦姑娘吧!」明月上前一步,對著秦霓衣笑了笑,「剛好我身上帶了上好的金瘡藥。」
秦霓衣偏過頭去看著明月,突然低聲輕笑,「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還是不麻煩明月姑娘了。」說完一個轉身,對著身後的白墨雲挑眉示意,「只有麻煩白少俠了。」
明月臉色一滯,笑容僵持,卻很快恢復常色,道,「也對,秦姑娘不相信明月也是應該的,畢竟明月從前也是花宮地人。」說到這裡,她神情口吻皆是一黯,然後又打起精神定定的說,「可如今,明月只是公子的人,不管公子要去哪裡,明月都會跟著他!」
「明月?」火鳳看著她,眼神中卻不是應有地感動,而是苦惱掙扎,以及許多複雜的情緒。
秦霓衣背對著他們,而白墨雲也正低頭查看秦霓衣手上地傷,誰都沒有注意到他們兩人之間古怪地神情。
因為秦霓衣的傷已經有了好些時辰,傷口地血粘住了衣袖,難以分開。白墨雲嫌麻煩,抓起她的整只衣袖,乾淨利落的一扯,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
這樣傷口和衣料倒是分開了,卻讓秦霓衣疼得倒抽一口氣,頓時呲牙咧嘴,右手握成拳頭一拳砸在白墨雲的胸口,怒道,「你還想打架是麼?我奉陪!」話雖這麼說,可是因為怕再一次誤傷,她這一拳打下去時沒有動用絲毫的內力。
白墨雲受了她這一拳,也不惱,只是訕笑,冷峻的臉也變得柔和,想起自己也帶了些傷藥,連忙拿出來,灑了一些在她的傷口上止了血,再四周看看,見沒有可以用來包紮傷口的布,只得先撕下自己袖口的一塊布襟。「好了!」白墨雲拍拍手抬頭得意的朝她微笑,然後撿起自己的劍,雙手抱在胸前,居高臨下的斜睨著她。
秦霓衣低頭,瞧見自己大半條雪白的胳膊暴露在空氣之中,而傷口之處也包得慘不忍睹,這才明白了一個道理高手大都是很少受傷的……
歎了口氣,秦霓衣哀怨的看了白墨雲一眼,然後面不改色的命令一句,「脫衣服!」
「什麼?」白墨雲生怕自己聽錯了,張大了嘴巴確認。
「我說讓你脫衣服!」秦霓衣不耐煩的重複,揚了揚受傷的手臂,道,「只要外衣就成,不然我這樣沒法見人!」
「為什麼是我?」白墨雲有些不爽,剛才他用來替秦霓衣包紮的布,就是從裡面袖口上撕下來的,若是把外衣給她,那他自己豈不是要穿著破了袖子的衣服到處跑?!他何時這麼窩囊過!
「不是你難不成是火鳳?」秦霓衣看著他,滿眼譏誚,「你一個大老爺們難道還怕讓別人佔了便宜不成?再說我的衣裳可是你弄壞的!」
「咳咳!」火鳳在一旁不滿的乾咳。
「呃,火鳳,我不是說你不像大老爺們……」秦霓衣回過神來,連忙對著火鳳解釋,結果越描越黑。
火鳳滿臉尷尬,明月也揚起嘴角偷偷的瞄著火鳳。
正在秦霓衣思考著要怎麼自圓其說的時候,一件衣裳從頭頂罩下,擋住了她的全部視線。
「我們該離開這裡了,已經耽擱得夠久了!」白墨雲說著無奈的捲起一隻破爛的衣袖,嘴角不停抽搐。這是昨天熬夜碼的,今天抽個空檢查了一遍傳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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