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尹子修的離開,杜康他們都有些許迷惑,不過看到輕歌沒說什麼,也就沒有多想,畢竟魏良也算是子修父親的故友,又與魏青青有著婚約,住進魏府也是天經地義的事。
輕歌搖搖頭,把不好的情緒拋居腦後。子修去了相府也算是有了歸宿,至少不會再一個人孤零零的上路。無論他今後如何,都是冥冥中早就安排好了的,再與自己無關。
秋意似乎越來越濃,即使太陽分外熱烈,也能感覺到寒意一點點的浸入肌膚。加了件衣裳,輕歌出了「凡人」居,卻不想去茶樓,於是就在大街小巷裡隨意穿行。
自從「莫遲歸」茶樓開張,她就很少獨自一人出來閒逛。每每不是在茶樓裡和大家一起呆著,就是有人陪同著出來,都快忘記一個人行走時的滋味了。若是再繼續下去,怕是日後就不捨得離開了。
繁華的街道上,輕歌在翠雲樓前突然停下了腳步。翠雲樓是火鳳名下的酒樓,在京城裡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來這裡吃飯或者宴客的都非富即貴。她看到火鳳正同一人說笑著走出翠雲樓,看情形似乎兩人之間交情不錯。
和火鳳走在一起的是位男子,長身玉立,臉上帶著隨和的微笑,卻會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輕歌奇怪的只是那男子的臉,竟然和那天茶樓裡的美麗少年一模一樣。但,細看又有些不一樣。那少年是女扮男裝,身子骨相對來說要纖弱,容貌也要柔媚一些。
「輕歌」,正納悶間突然聽到火鳳在喊自己.**更新最快.
輕歌抬眼微笑著走過去。「真巧啊。」
「我們正好說到你呢!」火鳳瞇起眼睛笑著,然後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子,介紹道。「這位是慕容山莊的莊主,慕容笑。」
慕容山莊?輕歌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然後向慕容笑看過去,卻見慕容笑也在笑意吟吟的看著自己。兩人目光相遇,輕歌突然無故的生出一絲不安「原來是慕容莊主,久仰了!」輕歌笑著客套。
「輕歌姑娘客氣了,該是我久仰姑娘大名才對!」說著慕容笑抿唇輕笑。漂亮地杏睛還調皮的沖輕歌眨了眨,模樣說不出的誘人,也難怪他和火鳳走在一起,也沒有顯得絲毫地遜色。
「怎麼說?」輕歌愕然,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小茶樓的老闆,怎能跟慕容山莊地莊主相提並論?
「姑娘的茶樓中藏龍臥虎,在下才一進京城就聽許多人說起,早就想去見識一番,可惜前些日子忙於公事。一直到今天才有空呢!」慕容笑從容的笑著注視面前的這個女子,似乎不想放過她的每一個表情。
「慕容莊主過獎了!」輕歌淺笑著回答,「只是一個名不經傳地小小茶樓而已。謠言不可盡信。」
「是輕歌姑娘過謙」,慕容笑不依不饒的道。「姑娘的茶樓中出了一位神醫。是千正萬確的吧?還據說當今右丞相未來的女婿,或許還是未來的狀元爺。也在姑娘的茶樓裡。呵呵,真是期待呢!」
輕歌詫異著朝一旁的火鳳看了過去,火鳳聳聳肩,表示他沒有告知慕容笑這些。乾咳兩聲,輕歌尷尬的岔開話題,「若慕容莊主不嫌棄,去我茶樓裡坐坐,讓輕歌親手為莊主泡茶如何?」
「在下求之不得!」慕容笑歡快地應道。
「我還有要事就不去了」,火鳳在一旁開口道,「輕歌,就請你代我好好款待慕容莊主了!」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慕容笑一眼,鄭重的把他推到輕歌面前。輕歌苦笑,不過是說句客套話而已,誰料領來了這個麻煩。可是又不好拒絕,只得無奈地點了點頭。
「慕容莊主有沒有兄弟?」兩人走在路上,輕歌開口問道,「剛才看到莊主的時候,就覺得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可分明又沒見過呢!」
「是嗎?那輕歌姑娘見到地一定是我地胞姐,慕容歡」,慕容笑的臉上掠過一抹溫情,「她就是愛胡來,總喜歡扮作男子。」
「哦?她竟然是莊主地姐姐?」輕歌詫異的停下腳步。那麼,慕容歡又是怎麼認識白墨雲的?難道他們已經知道,是來試探的麼?
「怎麼了?」慕容笑拿手在輕歌面前晃了晃,關心的問。
「沒事!」輕歌回過神來,展開微蹙的眉。接下來,一路無話,兩人各自心懷鬼胎來到了茶樓。慕容笑在茶樓門口停住,抬頭看了看頭上的牌匾。黑色的匾額上刻了三個飄逸的大字,字體間都散發著陣陣書香。這是尹子修的字,再找人刻成牌匾掛著。
「莫遲歸」,慕容笑勾起嘴角輕聲重複,「輕歌姑娘可是在盼望著誰歸來?」
「見笑了」,輕歌淡然笑道,「不過是提醒世人,遲歸不如早歸罷了!」
說笑著,兩人一齊跨進茶樓。
「姐!」慕容笑突然失聲喊道,頓時吸引了不少茶客的目光。許多人朝慕容笑看了看,又轉過目光去看另一邊的文弱少年。兩個美麗的男兒本來就吸人眼球,何況兩個人的長相還一模一樣。
那文弱少年自然就是女扮男裝的慕容歡了,此刻正依在白墨雲身邊,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之上,姿勢曖昧。而白墨雲則是一如往常的倚在櫃檯邊上,雙手抱胸,神情冷然。看到慕容笑的出現,他的眼中也泛起了驚詫的神色,又看到輕歌正定定的看著自己,突然想起那男子的句「姐」,急忙一閃身,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慕容歡一下子失去倚靠,踉蹌著摔倒在地上,狼狽的站起身,咬牙切齒的看向慕容笑,「你算什麼弟弟?!怎麼老愛拆我的台!」
「姐!你沒事吧?」慕容笑衝過去,一臉緊張的問。
「當然沒事了!」慕容歡恨恨的白了他一眼,然後看向白墨雲,可憐兮兮的道,「雲兄真不懂得憐香惜玉,你說我一個弱女子,要是摔壞了你可要負責!白墨雲冷哼著別過頭去,不說話,只是臉卻難得的微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