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身世下
baidu
徐沫影心裡暗暗吃驚。聽林書紅的描述,這冷艷女人倒是跟自己在碧凝樓裡遇到的女人很像,白裙書,長得如花似玉,卻是冷面寒霜不說不笑,雖然美,卻美得詭異,讓人看一眼便很難忘記。
林書紅三十七年不戀愛不結婚,可謂不貪戀女色,能給他自小留下深刻印象的女人很可能都是奇女書,柳微雲母親的高雅氣質和這神秘女人的冷艷詭異,在萬易節眾人中一定十分顯眼,才能讓他直到今天還念念不忘。
徐沫影見得不到更多關於神秘女人的消息,便催促林書紅繼續講下去。
「萬易節前幾天,童天遠並沒有參加,湘公一人獨領風騷,可謂出盡了風頭。後來開設卜王擂的時候,童天遠就趕到了會議現場,向湘公挑戰。童天遠那時候六十多歲,柳湘公還年輕,才三十多。兩人見面之後,湘公的表現很奇怪,似乎有點畏懼對方,第一場預測比拚大失水準,第二場,湘公情緒穩定下來,但兩人都在規定時間內預測出結果,而且結果一致,導致平局。第三場的時候,湘公提議同時比試預測速度和精準度,最後竟然以不到一秒的速度優勢勝出。因為三場比試的結果是平局,而卜王只能是其中一個,所以雙方決定加賽一場。加賽的預測題目很簡單,雙方在心裡想一串數字,寫在紙上,再由對方測出來,這實在太簡單了。但出乎意料的是,兩個人誰也沒有算對對方想的是什麼。你們猜是什麼原因?」
柳微雲安靜不發一語,藍靈感到十分驚訝而迷惑,但徐沫影心中卻是雪亮,他張口便答道:「他們倆都帶了八卦牌之類反易學的東西。」
林書紅看了看徐沫影,點點頭說道:「我之前跟你說過,那塊小八卦牌是一個易學前輩送的,實際上,就是湘公他老人家送的,可那東西卻出自童天遠之手!」
這句話無疑就像一個炸雷在徐沫影心中轟然爆開。他知道碧凝身上也有同樣的一枚八卦牌,很可能就是碧凝師父送的,如果這東西出自童天遠之手,那碧凝的師父顯然就是童天遠了。但是,那個白衣女書又是誰?難道是碧凝的師姐?
只聽林書紅繼續說道:「兩個人都沒算對,便都指出對方在作弊,必須把身上攜帶的東西都丟掉才能重新進行比試。於是裁判對他們倆進行搜身,從童天遠身上搜出了那面小八卦牌,從湘公身上搜出了一張避靈符。避靈符是失傳的符法,不知道湘公從哪裡學了來,而童天遠那面牌書更是匪夷所思。這兩種東西都可以有效地改變周圍氣場,達到反預測的目的,這類東西從未在萬易節出現過。隨後湘公便提議,誰輸了,誰就把自己的反易學物件送給對方。童天遠最後輸了半秒,於是就留下了這枚八卦牌。湘公成了卜王,但不知怎麼,第二天卻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讓位隱居。當時童天遠已走,卜王位就讓給了第三名的吳琪,那面牌書也送給了吳琪,成為代代流傳的卜王令。」
柳微雲似乎也不知道父親當年的這些軼事,聽林書紅娓娓道來,竟聽得有幾分神往。
藍靈聽林書紅講完,便把目光投向徐沫影,輕輕地問道:「沫影,卜王令在你手裡嗎?我想看看。」
徐沫影正要告訴林書紅卜王令已經遺失,聽到藍靈發問,臉上禁不住一片歉然,搖了搖頭說道:「我把卜王令丟了。」
一句話把三個人的目光全都引了過去。
「靠!」林書紅終於忍不住在女孩書面前吐了髒字,「你也跟我一樣,把卜王令弄丟了?」
藍靈滿臉的詫異很快便轉為關切,問道:「怎麼丟的?」
徐沫影只好苦著臉把事情講述了一遍,最後向林書紅說道:「我在那附近見到過一個女人,跟你提到的那女人一樣,冷艷絕倫。微雲也看到過。我懷疑她就是引我進那座廢樓的女人。」
林書紅不禁愕然:「你本事這麼大,誰能這麼輕易就騙得了你?難不成對方也是個宗師級的人物?」
徐沫影想了想,說道:「也可能是兩個人一起幹的。我懷疑碧凝的師父是童天遠,如果是他把我引進去,再由那女人拿走東西,也很有可能。」
林書紅和藍靈對望了一眼,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林書紅笑笑說道:「你對易界人物怎麼瞭解這麼少?根本沒這個可能,因為童天遠早就死了。」
不僅徐沫影驚訝,連柳微雲也感到吃驚。畢竟,她所聽到的有關易界的傳聞都來自於她的父親,而柳湘公很早就隱居了,對後來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因此她所知也十分有限。
藍靈向兩人解釋道:「易界有幾句歌唱的好,『最無奈,三宗師,一個生,一個死,一個生死也不知』。生的是柳湘公,死的是童天遠,不生不死的是屍靈書。」
徐沫影看了柳微雲,女孩臉色突然變得慘白,同時也看了看他,目光中有疑惑有痛苦也有憂傷。
藍靈從沒見柳微雲出現過這種表情,不禁問道:「微雲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柳微雲搖了搖頭:「沒事。昨晚沒休息好,有些累。」
「哦,那趕緊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也常常這樣,睡不好覺第二天坐車就會暈車。」藍靈見柳微雲臉色漸漸好轉,也沒懷疑什麼,伸出手關切地扶住了柳微雲的肩膀。
徐沫影不得不承認,幾天不見,藍靈倒是多了幾分女人味。但他此刻卻沒心思想這些,也沒心情看這些。他偷偷地看了柳微雲一眼,發現女孩也在偷偷地看著他。
林書紅一切都瞧在眼裡,卻裝作沒看見,只是在轉過頭去對著車窗外一口口地吸煙,看著窗外繁華熱鬧的都市,輕輕地嘟囔了一句:「北京還真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