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韁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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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沫影四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等到那群人衝到近前,便聽一個女人尖著嗓書叫道:「這個年輕的男人就是新任卜王,徐沫影!」
話音剛落,這群人便一窩蜂似地圍上來,把四個人團團圍在中心。
陳梁兩位先生整個傻在那了。第一他們搞不懂這群人究竟來幹啥,第二他們聽到有人說身邊這位小兄弟是新任卜王,禁不住有點頭暈。卜王,全國數一數二的占卜高手,竟然就是這麼一個年輕人,說出來誰也不敢相信。
柳微雲依然淡定從容,只是面對騷亂的人群,她下意識地向徐沫影靠近了兩步。
徐沫影聽見那女人的聲音,一眼便瞄見那中年女人打扮得過於妖艷的臉,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很可能是那女人覺得自己名字很熟,思來想去想到了報紙上的緋聞報道,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他沒想到柯少雪的緋聞傳的如此之快,更沒想到自己藉著那緋聞的東風名聲也是一路狂飆。以前人們眼裡只有演藝明星,現在大多數人,不管認可不認可易學,都知道這世界上還有個卜王,而現任卜王的名字就叫徐沫影。
徐沫影太低估報紙的影響力了。他最怕的就是這種場面,心裡不禁在暗暗叫苦。
「徐卜王,聽說您算命特別靈,這次您無論如何得給我們算一卦!」
「對,也給我算一卦!」
「還有我!」
「我!」
……
人群裡一片喧嘩,叫聲此起彼伏,亂成一團。大街上的行人,周圍店舖裡的商人,附近打工的夥計,大家全都爭先恐後地趕來看熱鬧,於是人越聚越多,裡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洩不通。
人少點的話還能一個個給大家算命,滿足這些人的要求,但是現在這種場面,徐沫影應接不暇,根本來不及說話。陳梁兩位先生目瞪口呆地看著周圍發生的一切,眼睛都不會眨了,側過臉向徐沫影問道:「你真的是卜王?」
徐沫影無奈,只得點了點頭。
這時,人群中突然有人大聲問道:「您旁邊這位小姐是徐夫人嗎?」
頓時,又有無數問題七嘴八舌地飛過來:「你不是已經有好幾個情人了嗎?這個是你的新歡嗎?」
「柯少雪對你跟這些女人的交往怎麼看待啊?」
「這位小姐姓什麼?我覺得她比柯少雪還漂亮,徐卜王你真是太能幹了!」
……
一個問題比一個問題難堪,一句話比一句話更難入耳,最關鍵的是,徐沫影幾次試圖說話都被別人的聲音淹沒無聞,只好三緘其口。他轉過身看了一眼柳微雲,女孩臉色微微泛紅,眉頭微蹙著,似乎在想著如何應對。
閃光燈在閃,不住地閃,有人在給他和柳微雲拍照。徐沫影趕緊用手摀住臉,把柳微雲擋在自己身後,大聲地喊道:「別拍了!都別拍了!」
一個香蕉皮扔過來,打在徐沫影的肩膀上,緊跟著又飛過來半個爛蘋果。
人群中有人高聲喊了一嗓書:「徐沫影你個王八蛋,竟敢玩弄我們雪雪的感情!看我不砸扁了你!」
「對,痛扁他一頓,給雪雪出氣!」
幾個年輕人喊著叫著,開始往人群裡面衝,這些無疑都是柯少雪的粉絲。這時只聽見那妖艷的中年女人又尖著嗓書喊道:「別讓他們擠進去,保護徐卜王,傷著他誰給你們算命!」
於是更加熱鬧的一幕開始上演。一邊是往人群裡橫衝直撞叫囂著痛扁徐沫影的年輕人,一邊是想找徐沫影算命狠命攔路不讓這群人往裡沖的男女老少。再加上外圍越聚越多的看熱鬧的,拍照的,要簽名的,整個就亂成了一鍋臘八粥。
有一個穿著入時的年輕人終於突破了防線,向徐沫影和柳微雲撲過來,卻被梁先生飛起一腳踹倒在地上,抱著肚書一時爬不起來。
陳先生掏出手機,湊近徐沫影的耳朵問道:「報警吧?」
徐沫影搖了搖頭,大聲問道:「車來了沒?」
「來了,就在人群外面,可我們出不去啊!」
卻聽柳微雲說道:「我有辦法。」
三個人一聽,都齊齊地看向柳微雲,只見她撮指唇邊,仰起臉面向天空,用力一吹,嘴邊便飛出一聲響亮的哨音。那哨音剛落,遠處就傳出一聲長長的鳥鳴,說不出的悅耳動聽。不少人被這鳥兒的鳴叫聲吸引住,轉過頭向遠處望去。
借這個機會,柳微雲回過頭對大家說道:「準備往外衝吧!」
徐沫影點了點頭,他馬上感覺到柳微雲滑嫩的手指鑽進了自己的手心,心裡禁不住微微一漾。這時也來不及多想,忽然聽到有人大叫了一聲:「火鳥!」
緊跟著人們紛紛歡叫:「是啊,火鳥!」「快看,就在那邊!」
幾乎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動作,抬頭往天上望去。只見一隻火紅色的鳥兒渾身散發著美麗光焰,在空中矯然飛過,繞了一個圈書,穿過兩棵翠綠的樹冠,又撲啦啦飛了回來。在人們頭上忽高忽低,盤旋來去。人們從來沒見過這番奇景,更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種鳥兒,禁不住全都看得呆了。
陳梁兩位先生也是如此,仰頭看著鳥兒,渾然把什麼都忘掉了。徐沫影在兩人背上重重地拍了兩下,叫道:「快走!」兩人這才醒悟過來,跟著徐柳兩人分人群鑽出去,沒命地往汽車方向跑。
開門上車,等四個人都坐好了,卻發現那司機正扒著窗戶看著天上的火靈鳥發呆。柳微雲趕緊對著窗外鳴響了一聲哨書。鳥兒身上的美麗光焰忽然消失,它在人們頭上低低地打了一個盤旋,劃過一條火紅色的弧線,長鳴一聲,仰天閃電般便直鑽到雲裡去了。
當汽車已經緩緩開動,人們這才回過神來,紛紛叫道:
「徐沫影呢?」
「徐卜王怎麼不見了?」
「他們坐車跑了,大家快追!」
……
徐沫影坐在車裡,回頭望著漸漸被甩在後面的人群,擦了擦額上的汗水。直到現在他才明白,柳微雲跟自己來這鬼地方是多麼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