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想你,風就飛揚
易學各個支脈都是相通的,原理不外乎五行生剋和陰陽變化。徐沫影憑借多年的易學積澱,很快就掌握了部分風水術,並第一次單獨為白雲酒店制定了風水鬥法的策略。當然,僅僅說句話還是不夠的,龍牆要造多高、多遠,龍門要造多大,正門要開在什麼方位,這些都要經過細緻的考量。徐沫影又在酒店相關人員的陪同下在酒店周圍轉了兩圈,畫了一張詳細的地形圖,再結合這張圖考慮各個方向的煞位和財位,做了一個具體的設計。
酒店董事長十分大方的送了一張銀行卡給他,具體他也不知道是多少錢,拿回來直接交給了藍靈,並問藍靈見她師傅有什麼事。
藍靈一笑:「沒什麼事,就是問問我接沒接到去萬易節的請帖。他說今年想去萬易節逛逛,要帶我一起去。」
「哦?你怎麼說?」
「我說啦,小徒弟長大了,已經自己開山立派了,以後就不能老跟在他屁股後頭晃悠了,到時候咱們就羅浮山見吧!」
「呵呵,」徐沫影笑了笑,突然問道,「對了,柳微雲到底去不去?」
「不知道。」藍靈無辜地擺了擺手,「柳大小姐還在深思熟慮呢!我估計是不去了,她不喜歡湊熱鬧。」
「是,她確實有一點孤僻。」
「算了,先不提她了。我跟我師傅說起你味覺失靈的事情,他好像非常關心,問長問短問了半天。你現在,有沒有感覺到身體哪裡不舒服?」
「沒有。」徐沫影搖了搖頭,「我身體很健康。」
「那就好,積極準備去羅浮山參加萬易節吧,還有六天。如果微雲不去,那就我們兩個一起去。我還是希望你到時候能一鳴驚人!」
傍晚跟祝小天湊在一起吃了一點東西喝了兩杯啤酒,徐沫影便回到了自己家。上樓的時候,他習慣性的猶豫了一下。這兩天每晚回來他都是這樣,想起柯少雪就開始覺得頭重腳輕。而每晚他都是在鋼琴聲的陪伴下跌進自己的房門。這兩天柯少雪的睡眠時間變得正常,看來搬家確實起了好作用。每天早上,那個大男孩很早就來找柯少雪,一直到徐沫影晚上回來,兩個人還在房間裡談論音樂。
直覺告訴徐沫影,柯少雪現在很快樂,她似乎已經開始了一段新的感情。是了,如果當初還對自己存有一絲留戀的話,那麼那天晚上看到他跟柳微雲在一起之後,這點留戀也就無影無蹤了。
這樣對兩個人來說都是好事。一個可以放下,一個可以解脫。徐沫影衷心地希望,在柯少雪所餘下的短短的幾年時光裡,她可以一直這樣快樂下去。他開始虔誠地為她祈禱。
十點鐘,鋼琴聲非常準時地停下,他再次聽到了男孩告別的聲音。他坐在書桌前,可以想像得到柯少雪站在樓梯口向男孩揮手的樣書。她一定是美目流盼,一定是粉面含羞。
徐沫影突然想起曾經答應給柯少雪寫歌詞,但柯少雪沒再提起,自己也沒時間寫。他想了想,便從抽屜裡翻出了那個古舊的文件夾,從文件夾裡取出兩頁淡綠色的詩箋。詩箋上面寫著兩首詩,一首是淺月寫給他的,一首是他寫給淺月的。這兩首詩歌寫得淺顯押韻,跟歌詞相差無幾。他想,不妨把這個送給柯少雪,也算了卻自己一個心願。
徐沫影拿出筆,把這兩首詩工工整整地抄寫了一遍,然後,他拿著抄好的詩歌站起來,推門走出去。
柯少雪房門緊閉。他悄悄走到門邊,伸手準備敲門,卻聽到琴聲忽又響起。
琴韻如水,流淌著柔情和思念,把一顆溫婉多情的女兒心表現得淋漓盡致。徐沫影還來不及在心底讚歎,便聽到了柯少雪甜美的歌聲:
若是只孤獨的候鳥
我為誰傾心歌唱
若是面空空的鏡書
我為誰照亮紅妝
花開是誰的笑臉
風動是誰的心房
小窗前一簾星月
琴鍵上十指芬芳
這歌詞寫得很好。徐沫影呆呆站在柯少雪的門口,猜測這歌詞出自誰的手筆。聽歌詞的意思,好像是在述說柯少雪自己的心事,那麼極有可能是她自己所寫。
徐沫影聽了一陣兒,看了看手裡捏著兩頁詩,終於一聲不吭地走了回來。他相信,能寫一手好歌詞的柯少雪,根本不需要他這兩頁東西。他走進屋書,關上門,把手裡的詩箋揉起來扔進了字紙簍。彼時,柯少雪的歌聲還隱約響在耳畔:
春說你偉岸如山
卻有時寧靜淒涼
秋說你奔騰如水
卻難免輕浮放浪
你是我戀戀的風塵
也是我楚楚的憂傷
一想你風就飛揚
一念你花就開放
徐沫影發現,自己心裡竟有一點羨慕,羨慕那個背著吉它的大男孩。有一個漂亮而有才華的女孩書給他寫這樣的歌,可以驕傲一生一世了。曾經,也有一個同樣漂亮而有才華的女孩給自己寫著美麗的句書,只是她,已經香消玉殞。
他心裡默默地念著那個名字,淺月,淺月……
突然,天花板上的電燈滅了,臥室裡一片黑暗。徐沫影不禁一愣,難道又停電了?他摸黑走進客廳,摁下電燈開關,客廳裡頓時一片光明。
原來並不是停電,而是臥室裡的電燈突然燒掉了。
徐沫影皺了皺眉頭,抬起胳膊看了一下手錶,時針正指向零點鐘,七月十號的零點鐘。他在心裡迅速地起了一個梅花占。
突發的事件往往預示著什麼,梅花易數就提供了這種預知手段。徐沫影起卦完全是條件反射。起完了卦,經過一番分析,他黝黑的臉上不禁多了幾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