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浚百般無聊地坐在辦公室裡,現在已是下班時間,可是他既不想在辦公室裡加班,也不想一個人回家,更不想陪那些名媛淑女玩愛情遊戲,一時之間還真不知該做什麼。
他無意識的轉動手上的鋼筆,隨意的在便條紙上畫圖。
有了!靈光一閃,他突然想到一個人。
宇文浚拿起電話,熟練地按著按鍵──
「汪梓幽?是我,今晚有沒有空?」
她的生活一向簡單,晚上一定沒有安排活動;事實上,宇文浚的腦子已經開始轉動,想著兩人晚上該做什麼好。
(我今晚有事。)
「什麼?」宇文浚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回答,「抱歉,我剛才沒聽清楚。」
(我今天晚上已經和人約好了。)
很好,這一次他真的聽清楚了。
他反射的問:「約了誰?」是小妹?或者是裘潔?
(我不覺得我有必要告訴你。)
宇文浚一窒,忽然想起兩人交往的條件──彼此不干涉對方的私生活。
「我難得晚上有空,不如妳推掉那個約會陪我好不好?」他放軟聲調。
(你找其他人好了,我約了學長,他好不容易從美國回來,我已經答應他了。)汪梓幽還是拒絕。
學長,那就是男的囉。
不知為什麼,宇文浚的心竟不受控制的冒出一股醋意。
可惡,他都已經放下身段,她竟然還為了別的男人拒絕他。
但是他又不能自打嘴巴,汪梓幽從來不過問他的交友情況,也從不束縛他,沒理由他一邊享受那三個交往條件,一邊又自己破壞約定。
(你沒什麼事了吧?時間快到了,我要出去了。)
見鬼了,她就這麼急著去見那個學長嗎?讓他等一下不可以嗎?這麼沒風度的男人不見也罷。
此刻的宇文浚已經完全忘了自己的做人原則。
他向來最討厭的就是等人,只要對方遲到五分鐘,他就會立刻拍拍屁股走人。
「那好吧,我回家,Bye-bye。」
即使心裡有諸多不滿,到最後宇文浚還是識相地主動掛斷電話。
宇文浚陰沉著臉,怒火中燒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月光下,一對男女正依依不捨的惜別,男人不知說了什麼話,然後快速的低下頭吻上女人的唇。
該死的!
他在她家附近晃了一整個晚上,沒想到剛走到她家樓下就看見這一幕。
宇文浚強忍住怒火,一等男人離開,他立刻上前一把抓住汪梓幽。不等她反應,就把人拉進車裡,然後一路疾馳到他家。
原本半小時的路程,他竟然只花不到一半的時間。
「宇文浚,你到底在幹什麼?」汪梓幽白著一張臉,火大的甩開他的手。
「剛剛那個男人是誰?」
男人?什麼男人?
「你是說元凱?」
元凱?電話裡還叫學長,一頓晚餐後就變成元凱?宇文浚不爽的看著她。
「你那是什麼眼神啊?」
「他就是妳所說的學長?」
「對啊。」
「只是普通的學長,他憑什麼吻妳?」
汪梓幽一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竟然隱約聞到一股醋味。
不過怎麼可能,對方可是宇文浚,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啊!
難道他是因為看見她被別的男人擁吻,覺得男性自尊受到傷害?這倒是挺有可能的。
突然想起今天下午雅芳在電梯裡所說的話,汪梓幽也不禁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你今天簡直是莫名其妙,憑什麼管我這麼多!」
這種時候用挑釁的口吻說話,簡直是在火上加油。
宇文浚瞪大眼睛看著汪梓幽。
憑什麼?如果一定要一個身份才能干涉她的生活,那麼──
「嫁給我!」三個字幾乎是不經大腦就脫口而出。
「什麼?你在開什麼玩笑?」汪梓幽一臉呆愣,腦子頓時停擺,處於當機狀態。
宇文浚的眉頭慢慢蹙攏,「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
「很像。」
今天也不知道是走了什麼桃花運,竟然讓久未見面的學長一回國就向她求婚,現在又加上一個宇文三少,哈,她的身價什麼時候漲成這樣,她自己怎麼都不知道?
「我再怎麼喜歡開玩笑,也不會拿結婚當笑料。」
收回被嚇出去的三魂,汪梓幽的神情漸漸變得認真,或者該說是面無表情。「你是認真的?」
「對!」
「那好,我的回答是──我不要。」
宇文浚一僵,琥珀色的瞳孔在瞬間放大後又急遽縮小,「為什麼?」
「我從來都沒說過我想結婚。」汪梓幽別過頭,啞著嗓子說。「因為你是宇文浚,是不喜歡被束縛的宇文浚,所以我才答應和你交往。」
宇文浚忽然想到什麼,神色忽地轉為嚴肅,「從第一次開始,我們就一直沒有避孕,難道妳不怕懷孕嗎?」
汪梓幽頓時刷白臉,喃喃道:「不會懷孕,我不會懷孕。」
宇文浚瞇起眼,冷笑道:「妳沒有吃避孕藥,我也從來不做安全措施,為什麼不會懷孕?」現在回想起來,似乎從一開始和汪梓幽在一起,他就不曾想過要做任何避孕措施。這一點都不像他的個性,為了不惹麻煩,他向來把安全問題放在第一位。
「我不會懷孕,不會有孩子,即使我想,這輩子都不可能擁有自己的孩子,你聽不懂嗎?」汪梓幽突然發狂的大叫,「我是個不完整的女人……」
宇文浚驚愕地張著口,腦裡一片空白,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反應。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許久。
「我想,我們該結束這場遊戲了。」汪梓幽沙啞的說。
即使臉上佈滿未干的淚水,她的聲音卻已恢復平靜。
她背過身站在門口,以宇文浚從未聽過的冷漠嗓音說:「我們分手吧!」然後扭開門把,毅然地走出去。
這一天,宇文浚的生命裡發生的兩個令他終生難忘的第一次──第一次向女人求婚,第一次被女人甩掉。
在聽到汪梓幽說分手的時候,宇文浚幾乎是直覺的想開口拒絕,但一想到他們的約法三章,他頹然的放下停留在半空的手。
或許還有第三個第一次。
第一次,他覺得自己被困住了。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宇文浚最近的情緒一直處於煩躁狀態,如果現在是六月,他或許可以把這種負面情緒歸咎於悶熱的天氣,但現在已進入深秋,再怎麼說也無法把情緒與天氣連在一起。
宇文浚瀟灑的大筆一揮,在文件上簽上名字。
流暢的筆跡跟他此刻的心情形成鮮明的對比。
接過宇文浚批好的文件,夏秘書拿出行事歷開始交代晚上的行程:「今天晚上您和『勝亞』的經理郁羽有個約會,約會的地點是……」
「取消。」不等夏秘書說完,宇文浚打斷她的話。
「什麼?」夏秘書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怔愣了一下才推推滑落到鼻尖的金框眼鏡。
「副總裁,你確定嗎?對方是勝亞的經理郁羽小姐!」她特地加重了「郁羽」兩個字。
「那又怎麼樣?」
夏秘書錯愕地看著宇文浚。
老實說,雖然她跟隨宇文三少的時間不長,頂多也只有一年的時間,但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很瞭解這位頂頭上司。
這個一年前突然空降下來的三太子,用短短的三個月證明自身的魅力和真本事。
對下屬親切,對女人溫柔,平日一副懶散的樣子,卻在公事上有著絕對的投入和果斷,看那些不計其數的手下敗將就知道了。
女友一大簍足以看出他的花心,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確實擁有令人為之著迷的本錢。除去宇文三少的身份,他出色的外表就足已引來一群狂蜂浪蝶。
特別是他那雙鳳眼,深邃的眼眸總能讓人情不自禁的陷入其中。
不管是名門淑女還是酒國名花,似乎只要遇上他,就只有沉淪一途。
但不管對方是誰,宇文浚都是一視同仁,他不會因為對方出色的背景而給予特別多寵愛,也不會因為對方不是「良家婦女」而輕視她,或許就是這樣的他,讓人愛不得也恨不下去。
可是……
「副總裁,與郁經理的約會是你親自答應的。」這就是她的驚訝之處,宇文浚另一個令人欣賞的地方就是言出必行。而這次是什麼原因讓他食言呢?夏秘書疑惑地看著宇文浚。
只見他俐落的撥了通電話,簡單地向對方說了幾句道歉的話後,就掛上電話吩咐夏秘書:「過一會兒,替我到花店裡選束香水百合送去給郁羽。」
秘書必恭必敬的在記事本寫下宇文浚的交代。
「沒什麼事了,妳出去吧!」
「副總裁,剛才你在開會時,你妹妹打電話來,叫你有空回個電話,她說有事情找你。」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夏秘書立即轉身走出去。
推開所有的應酬,宇文浚一個人回到自己的公寓。
自從學成歸國後,除了每個月的家庭聚會他得回位於天母的大宅子之外,其他時候他一直一個人住在這裡。
他是個注重隱私的人,這個地方不要說是那些女人,即使是他的親人也不曾進來過,而現在他的生活卻出了個意外──名為汪梓幽的意外。
宇文浚一臉疲憊的躺在懶骨頭上,這個靠墊是汪梓幽買的。
每次她來他家,她就喜歡播放「凌霜華」的D,然後躺在這上面閉目養神;而現在,她的人離開,但屬於她的東西依然留在這裡,音響旁放著她喜歡的音樂D、書架上有她買的雜誌、浴室裡有她的牙刷和護膚品、衣櫃裡甚至還掛著她的衣服。不知不覺中,她的一切竟一點一滴融入他的生活中。
從沒想過要讓一個女人進入他的生活,汪梓幽可以算是第一個。
他是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她的呢?是第一次見面時的驚鴻一瞥,讓她的倩影烙印在他的心?還是因為宇文涵靜嘴中不停讚許的那個女子讓他產生好奇?
他不知道,但那一場意外發生時,他的心中還暗自慶幸對象是她,並且相當意外她竟然同意與他交往,甚至提出那三個條件。
一想起那三個條件,現在的他只想詛咒。
該死的三個條件,該死的他,更該死的是那個叫傅元凱的傢伙!
如果不是他的出現,他根本就不會失去理智,也不會莫名其妙地向她求婚,更不會讓她有機會提出分手。
喔,該死的一切!
他竟然也會讓自己陷入這種困境中。
汪梓幽……汪梓幽……
一小時後,只見宇文浚對著鏡中的自己苦笑一聲。
對自己誠實一點吧!
承認吧!他是真的遇上剋星了。
這是幸還是不幸?他才二十四歲就碰上命中注定的另一半?
看來往後他是沒有好日子過了!宇文浚暗自歎息。
但他隨即振作起來,他不是個會逃避現實的人,既然已認定目標,就不會再猶豫不決。
只不過目前最大的問題是如何讓汪梓幽回到他的身邊。
宇文浚一躍而起,拿起桌上的話筒按下熟悉的號碼──
「喂,小妹,我是小哥啦,我有件事情要跟妳說……」
(幽,拜託啦,如果妳不答應的話,我一定會被小哥給罵死的!)話筒裡傳來宇文涵靜苦苦哀求的聲音。
「為什麼是我?裘潔不是比我更適合那種場合嗎?」
(可是宴會是在晚上,潔有節目要做啊,她不可能有空的啦!)
「但是妳小哥不是有很多女朋友,妳還怕他找不到女伴?」
(可是,小哥說這次是我失約於他,所以要全權承擔後果。我當初答應陪小哥去參加那個宴會,卻沒想到今天正好是浩的生日,所以……啊呀,人家也很無辜啊,拜託妳,幽,我知道妳人最好了,就一次,就幫我這一次……)
汪梓幽望著窗外,自從她提出分手後,就不曾想過自己會再和宇文浚見面。
這次若答應小靜幫這個忙,她有預感事情不會再像當初那麼簡單,或許會有她無法控制的事情發生,而到那個時候……
(幽,妳不出聲我就當妳答應囉,再過五分鐘化妝師和禮服公司的人就會到妳家啦。)
「什麼?」這根本是強迫中獎嘛!
不給汪梓幽有任何拒絕的機會,宇文涵靜快速地說:(浩已經來了,今天晚上的事情就拜託妳了!)語畢,馬上切斷電話。
汪梓幽不敢置信的瞪著手機,「這小妮子什麼時候學會先斬後奏這一套了?」
五分鐘一到,門鈴果然準時的響起,汪梓幽無奈地打開大門,不意外的看見一群拿著大箱小箱的人站在門口。
「汪小姐?」
「是。」
「我們是宇文小姐……」
「我已經知道了,進來吧!」
三男兩女面帶微笑地魚貫而入,一入客廳,不給汪梓幽喘氣的時間,馬上訓練有素的打開手中的箱子;其中一個留著一頭及肩長髮的男人率先走到汪梓幽面前,以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她。
五秒鐘後,他不由分說的一把拉住汪梓幽,把她按在化妝鏡前。
「喂,你幹什麼啊?」
「Lida,給汪小姐準備一套紫色系服飾,Lisa,幫我把汪小姐的頭髮接長,用波浪捲的。Lili,妳替汪小姐修一下指甲,不要用太艷的指甲油,還有……」幾聲令下,被點到名的幾個人馬上動手,直到發覺汪梓幽過於僵硬的身體,男人才露出安撫的笑容。「汪小姐,妳不用擔心,他們是雲紗坊的專業化妝師,絕對……」
「等等,你說你們是雲紗坊的……」不會吧,小靜到底在搞什麼鬼?什麼樣的宴會需要用上雲紗坊的設計師?雖說雲紗坊裡的形象設計是有口皆碑的,但它昂貴的價格也是讓所有人望而興歎。除了大明星和有錢人舉辦婚禮,根本就不會有人請得起雲紗坊。
一眼就看出汪梓幽心中的疑惑,負責指揮的男人瞭然的笑了笑。「汪小姐,如果妳有任何疑問,妳可以等宇文先生來了再當面問他。」
汪梓幽無奈地聳聳肩,只能乖乖地坐下來任由設計師們擺佈。
一小時後,汪梓幽終於知道現在大街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美女。
化妝品這東西真神奇,以前她從不認為自己有何姿色可言,但現在卻也不得不被鏡子中的女人所迷惑。
果然,即使再其貌不揚的人,在化妝師的巧手下,也能成為絕世美女。
不知道什麼時候,鏡子裡出現了另一張臉,帥氣的臉上帶著讚歎的笑容。
「你什麼時候來的?」汪梓幽對著鏡中人說。
「在妳發呆的時候。」宇文浚笑著回答,伸手從口袋裡拿出一隻粉牙色的盒子,打開盒子,赫然是一條耀眼奪目的鑽石項鏈。
他取出項鏈為汪梓幽戴上,欣賞的看著它掛在她白皙的頸項上。
「erfet!」
汪梓幽身上穿的是一套低胸設計的晚禮服,稍露酥胸,而項鏈的長度正好在乳溝上方;鑽石本身的光芒讓人感到刺眼,而它下面的風情更是引人無限遐想。
「很高興能讓您滿意。」顯然是總設計師的男人笑著說,笑容裡滿是自豪。
「代我謝謝唐小姐。」宇文浚口中的「唐小姐」正是雲紗坊的老闆娘。
「好的,那我們先走了。」
一直到外面傳來關門的聲音,汪梓幽才回過頭,神情複雜的看著宇文浚,「我以為我們不會再見面了。」
「我也沒有想到小靜會找妳幫忙。」才怪!
汪梓幽看著一臉無辜的宇文浚,心裡有個聲音告訴她,事情並不像宇文浚說的那麼簡單。
「即使分手,就不可以做朋友嗎?幫個忙不可以嗎?」
「我不喜歡那種虛假的場合。」
「呃?妳……好像很討厭有錢人?」
汪梓幽抿抿嘴,算是默認。
「小靜也算是有錢一族。」
「她是例外。」
「那妳有幾個例外?」宇文浚小心翼翼地問,心中暗自祈禱自己也能成為她的例外之一。
「你認為以我這種孤兒的身份能碰上幾個例外?」汪梓幽瞇著眼,語帶諷刺。
聰明的聽出汪梓幽話中的不悅,似乎是被踩到痛處,宇文浚連忙轉移話題:「宴會要開始了,美麗的小姐,我們可以出發了嗎?」
汪梓幽咬了一下唇瓣,正在後悔自己剛才反應過度,見宇文浚沒有生氣的模樣,這才緩緩地站起來,「走吧!」
一入會場,汪梓幽再次確定自己很不喜歡這種有錢人的聚會。
空氣中瀰漫著香檳和女人的香水味,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虛假的笑容,連她身邊的宇文浚也在入場後變得有些不真實。
他俊美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容,但她感覺得到這樣的笑容有別於他平時與她單獨相處時的笑臉。
汪梓幽不以為然的表情落入宇文浚的眼裡,環在她腰際的手緊了緊,她仰起頭看向他。「幹什麼?」
「不用這麼緊張,又不是上戰場。」
「我有緊張嗎?」她詫異地看著他,然後環視四周,「不過這裡雖然不像是戰場,倒像是……」
「像什麼?」
「狼群,一群披著人皮的狼。」她皮笑肉不笑地說。
「放輕鬆,親愛的幽幽……」宇文浚幾乎是貼著她的耳際說話,呼出的暖氣讓她感到一陣燥熱。
如果身上的每根寒毛都在警告自己前方有威脅,只有白癡才會傻傻地繼續向前走。
不過目前的情況顯然也容不得她退卻,一個穿著米白色西裝的男人已經走到他們面前,笑容可掬的模樣乍看之下讓人感到親切,但他眼中所閃爍的精光卻透露出這個男人並不如表面那樣簡單。
「總算是把你盼來啦,三少。」
「幽幽,這位是這次宴會主角闕承毅,他是我在美國認識的朋友,這個宴會也是他的洗塵宴。」
「你好。」汪梓幽落落大方的打招呼。
「好漂亮的小姐,三少不愧是三少,不管在哪裡都有美女相伴。」闕承毅笑道:「在下可否知道小姐的芳名?或者我也跟三少一樣叫妳幽幽?」
不等汪梓幽開口,宇文浚馬上插口:「你叫她汪小姐就可以了。」
「喔,叫汪小姐感覺是不是太生疏啦,大家都是朋友,叫幽幽就親切多了。」闕承毅的眼中滿是笑意,「妳說是不是啊?幽幽。」
宇文浚的眉頭開始越聳越高,他用懷疑的眼神看著闕承毅,平時的他可沒那麼多話。
「闕先生……」汪梓幽一開口就被闕承毅揮斷。
「叫闕先生多生疏,叫我承毅就可以了。」
她有趣地看了一眼闕承毅,從善如流的說:「既然我叫你承毅,那你叫我梓幽就可以了。」
「梓幽?嗯,很好聽的名字。那麼請問美麗的梓幽小姐,我是不是有幸可以成為妳今天第一支舞的舞伴?」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的話,他可能已經死了不下百次,闕承毅在心中暗歎。即使明知道宇文浚此刻的目光有多麼「關照」自己,他還是不怕死的向汪梓幽開口邀請。
「闕少,你不會忘了幽幽是我的舞伴吧?」
「可你也說了,今天我是主角啊,我只是借一下你的女伴而已。」想當初在美國的時候,不要說是舞伴,就算是床伴他們也曾交換過,幾時見過風流倜儻的宇文浚像今天這樣在乎過一個女人。可見這位汪小姐絕對不像宇文浚以前的女人,更甚者,他有預感這次他們的花花公子宇文三少是真的陷入情海,只是不知道宇文浚知不知道自己已經淪陷就是了。
「那你自己的舞伴呢?你該不會忘記闕老太爺已經幫你安排好你的女主角吧。」
看到宇文浚不懷好意外加幸災樂禍的目光,闕承毅警戒的轉過頭,果然看到爺爺正笑容滿面的帶著一位「含羞帶怯」的小女人向他走過來。
不會吧?
看到闕承毅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宇文浚很沒同情心的笑出聲音。
「笑什麼,小心得到報應。」闕承毅轉過頭惡狠狠地說,不過……「或者你已經開始遭到報應了?」他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顯然心不在焉的汪梓幽。
「可能吧。」宇文浚苦笑一聲。
沒有想到他會如此大方的承認,闕承毅明顯地一愣,隨後萬般同情地拍了拍宇文浚的肩膀。
「自求多福吧!」話落,轉身迎向闕老太爺一群人。
宇文浚轉向發呆的汪梓幽,溫柔地問:「幽幽,要不要喝杯飲料?」
「我想先去一趟洗手間。」
「好,我在外面等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