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因為要出門,今天便早早更了吧^_^
未及拂曉,我卻是早早醒轉過來,窗外幾隻鵲兒飛過該是好兆頭吧,原本爹爹和娘親進得宮來探我,我該感到高興才是,只是為何如此不安呢?
我早早的迎在暮菀宮前,娘親見了我便要迎上來,爹爹卻是稍稍拉了拉她的衣襟「臣等參見菀婕妤,婕妤娘娘萬福。」
「爹爹這一拜郁兒又怎受得起呢?」我忙攙了他們起來,爹爹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畢竟是在宮中,我雖是你爹爹但亦是臣下。」他邊說著邊向我身後的茗曦望去,爹爹深諳後宮中的陰暗,一個行錯踏差興許就會萬劫不復。
將爹爹迎入前廳後,茗曦便領著小蠻與周耀佟一起下去了,這次大哥也跟著一道來了,娘親往四下裡張了張問道「怎麼沒撿著碧兒呢,她陪著你進宮也有大半年了,怪想這丫頭的。」想必皇上之前也已支會過大哥,因而爹娘並不知曉碧兒已經去了的事。娘親早已將碧兒視如己出,我不敢想像她知道了這件事後會要承受多大的打擊,然而紙終是包不住火的。
自進得前廳後,爹爹便一直盯著某處看,我循著他的目光望去,恰好望見櫃子上散落的白蠟燭,我垂下了頭心知該來的總會來的,即便我如今不說他們也總有天會知道真相的。
「郁兒這些蠟燭是做什麼用的,別告訴我是用來照明的,宮中嚴禁任何形式的私下祭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爹爹的聲音並不大,卻句句扣在我心頭,我緊抿著下唇,死死纂著手中的錦帕,娘親一臉困惑的望著我,大哥卻在一旁勸說「既然妹妹不想說,就別逼她了,妹妹一向都是有分寸的人。」
「你個孽障給我住嘴,我要她說!」爹爹似乎在拚命拚命壓制著心中的怒火。
「今天是碧兒的頭七!」我垂著頭,一字一字的說道。
「郁兒你在說什麼,說什麼?你說碧兒她怎麼了,進宮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呀,告訴娘你是在騙我們的對不對,你生氣娘親總是偏信碧兒對不對?是郁兒你把碧兒藏起來了吧!」娘親的手僵在半空,不可置信的望著我。
「我說碧兒已經死了,已經死了!」縱然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就算碧兒走了我也一定要勇敢,但此時此刻卻是無可抑制的抱住娘親嚎啕大哭起來,「娘,我多想一切不過是一場夢,夢醒了還有碧兒在身邊,可是我一遍遍的問自己,為什麼夢還不醒為什麼還不醒。娘,為什麼碧兒不回來看我,連夢裡都吝惜相見,為什麼為什麼?是我害死她的,是我都是我!」娘親溫柔的拍著我的背,這一場大哭反倒疏解了我心中的鬱悶,碧兒走的那天,望著遍體鱗傷的她我竟然掉不出一滴淚來,投入娘親懷抱時,彷彿卸下了所有的防備與偽裝,我只是我,開心就笑傷心就哭的赫連菀郁。
爹爹呆坐在一旁,方纔若不是被哥哥扶住,便要跌倒了去,他的眼中滿是絕望。南疆的八百里加急快報想必他業已獲悉,只是他又要如何勸慰自己,在接受二叔陣亡的噩耗同時去接受碧兒的離世,畢竟碧兒還這樣年輕,我的好妹妹她的人生還未徹底展開,而生命之花就此凋謝了。
在聽我詳述完前因後果之後,廳內眾人立刻陷入了一片沉默,宸妃的背景爹爹自然也是知曉的,且不說皇甫家在朝中勢力盤根錯節,單憑皇甫家大公子手中十萬禁軍看,要為碧兒討回這個公道就絕非易事。皇甫家的勢力原就是當初太后為了力保景桓上位,而一手培植起來的,但景桓登基之後皇甫聞人一族,更是明著暗著的結黨營私,這些太后與景桓皆是看在眼中的,想必太后如今也很是頭疼,想方設法的想要將一手引來的狼驅逐出去吧,若然在太后殿也就不會對我說那樣的話了。
爹爹的顧慮我也不是不知,聽大哥說那件事因為被皇上壓著所以一直在拖,而大娘也只好將二哥藏在了別院,然而將來不管拖多久,皇上終是要給皇甫家一個交待的,不管怎樣爹爹還是要替二哥打算一番的,但我們都清楚這並不代表著遺忘,殺人者償命!
「郁兒在宮裡也要多保重自己,碧兒雖然去了,但她必定是願意看著你好好活下去的,娘不能常來探你郁兒只能步步為營。」娘親一直握著我的手,即便她一早便給我灌輸了後宮中的生活是多麼的殘酷,然而如今應該也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吧,她的擔心我能夠體會到,然而為了娘親為了碧兒,我亦會好好的走下去。
「今日早朝時,原本皇上力排眾議,執意要追封你二叔為羽林將軍,為父還頗感費解,即便是戰功赫赫丟了城池的就算是敗仗,如今算是瞭解皇上的心意了,也知道皇上的難處了。皇上不僅追封了你二叔,更是欽點了家裡那個不成器的東西為前將軍,三天後領兵再赴南疆~~」
「什麼?皇上要二哥去打仗?那不是叫他去送死嗎?」我詫異於景桓這樣的安排,這不僅僅是叫二哥去送死,更是罔顧三軍將士的性命,更何況讓一個從來沒有行軍經驗的統帥統御三軍,又如何叫底下人信服。我可以理解景桓做出這樣決定的初衷,但這樣會不會太急進了。
「為父也是這樣想的,雖然樂恆不成才,但終究是我赫連家的子孫,我斷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他去送死,一會我就去皇上那請求作為樂恆的副將,一同前往南疆。」
「爹,您已經戎馬一生了,還讓您這樣操勞是孩兒們的不是了,青寒這些年來四處為皇上奔走辦事,應該能照看好二弟的,該是孩兒去向皇上請旨才是。」
「你懂什麼,行軍打仗又豈能與你那些陰謀算計等同。」大哥從小就與皇上親厚,皇上登基後更是受到重用,很多皇帝不方便出面處理的事,全交由了大哥去辦,這些大哥雖然從不向我們提起,但憑借爹爹多年縱橫官場的經驗,自然是不難瞧出膩端,隨即他又話鋒一轉,無比滄桑的道,「寒兒,如果你也出個萬一,爹爹還有何面目去面對地低下的列祖列宗啊!」
爹爹的雙鬢已生出些銀鬚來,而家中正值多事之秋,我卻只能這樣無奈的遠遠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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