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白配合無間,很快就重新拼出了原先的圖案。號像魚一樣游動起來,在我身周攪動起層層漣漪。圓的波紋把我包在中間,如水一般拂動著我的身體,一道兩道三道……在一瞬間的眩暈之後,我感覺自己被這「水」同化了,跟著它們流動起來,漂蕩過一段距離之後重新凝結起來。
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到明亮的光芒照射下來。睜眼時發現眼前是一處風光明麗的所在,山清水秀、鳥語花香。一頭黑色的獸緊跟著我一起出現,伏在我的腳邊。
「小黑!」
我看到它身上幾道血紅的傷口心疼得要死。小黑跟我這麼久,這還是它第一次受這麼重的傷。
「主人,我沒事。」
小黑動動身體沒能爬起來,還好精神看來還不錯。
「辛苦你了,做得好。」
小黑聽到我的話很高興,說:
「那傢伙速度不快,我只是不小心才被打中的,沒有關係。而且,我覺得自己好像又要進化了。」
「真的?那太好了。」
我摸著它光滑黑亮的皮毛,打心底裡為這位忠厚的夥伴高興。
「後面的交給我們,黑大個放心吧,我們會幫主人過關的!」
小白跳了出來,拍著它的小胸脯信誓旦旦。小黑倒是真信了,很認真地對它說:
「那就辛苦你們了。」
小白一時雄心萬丈,大嚷起來:
「出發出發,我倒要看看後面還有什麼討厭的傢伙,通通交給我!」
我好笑地看著它那小模樣。說:
「好像你沒機會了。」
指指前方的一道門,
「我們到了。」
那道門一點也不出奇,看起來就是平平常常以木頭搭成的一座牌樓。紅地柱子黃的雕花,再配上五彩的紋繪和金色大字「望仙門」,與平時看到的半舊的古樓牌沒什麼不同。它立在一個小小的緩坡上,兩旁綠樹掩映花團錦簇,不時還有白的花的小鳥在上面跳來跳去。
一條青石小道從望仙門下開始在樹林中爬行,平平緩緩地向前。在不遠處拐了個彎。繞到了山後。青石上佈滿青,幾個有深有淺地足印從上面踩過看得很清楚。我數了數這些足印,過去地人並不多,因此這些青苔還沒有被完全踩平。
「這應該是前面通過的玩家留下來的。」
「主人。你也要走這條路嗎?」
「當然,我來不就是為了這個嗎,真想看看這路的盡頭又是怎樣一番景象。」
踩上青石道。我心情愉快得能聽到樹林中鳥兒地歡唱,也能聞到兩旁盛開的百花的幽香。在這樣靜地林中散步是很讓人心曠神怡的事情,特別對我這種剛經過一場凶險考驗的人來說還有很強的撫慰功效,原來這一關的設試者連這一點也都考慮到了。
順著青石道緩步而行,我已經繞過兩個彎。這時我的心情基本平復,小黑慢慢地走在我身後。前面是第三個彎道,從忽然變大的山風來看,我計這條路也許到頭了。轉過這個路口,果然如此。
眼前的景象讓我有一瞬間失神,難道我來到的是仙界?
巨大的山峰在高高地天空上飄來蕩去。山上的瀑布飛流從高空落下散成道道彩虹。山上修有屋宇,因為太遠而看不清楚,但能聽到從其上傳來的厚重清越地鐘鳴。每座山峰間還有成群結隊的飛鳥群在盤旋。這一個峰頭地鳥群飛出來繞上幾座山峰後回巢,另一個峰頭的鳥群又緊接著飛了出來。不讓天空有一時空白。
向下看,一塊廣闊的平坦山谷被四面高山包圍,上面星羅棋布地修建了不少院落房舍,橫平豎直的大道把它們分割成井然有序的一個個小方塊,儼然一座小城。這次離得近了些,以我的眼力能看清大部分建築。有巍峨的宮殿,也有樸素的石屋;有華麗的高台,也有清雅的樓閣。和普通城市不同的是這裡沒有高高的城牆當然也不會有站崗的兵士,開放得像無論什麼人都能闖進去。街道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天上不時還有疑似人形的「不明飛行物」踩著長條物體呼嘯來去,速度快得人眼都難以看清。
「主人,這裡的靈氣好濃啊,真是個好地方。我們以後就住這裡了嗎?」
「不可能一直在這裡,以這個地方的房價,怕我也買不起。不過如果我成了修真者,在這裡修練還是可以的吧。」
「好啊好啊,我喜歡這裡。主人,快進城吧。」
我們一人三獸走進這不知名的修真者大本營,街上來去的果然大多是NPC。偶而看到一個玩家也行色匆匆,絲毫沒有要過來跟我打招呼的意思。摸不著頭腦的我只得在大街上到處亂逛,希望能找到可以讓我成為修真者的辦法。因為沒有聽到系統提示,我知道自己的任務並不算完。接下來要怎麼辦呢?或者我找個人問問?我的眼睛在街上的NPC中溜來溜去,計著哪一個更有可能回答我的問題。
專心尋找著目標,我怎麼都不覺得這些跟凡人沒兩樣的人會是修真者。就算是,也肯定不會有太高的功力,大概也提供不了什麼有價值的情報給我。要不要再走到中心一點的地方看看呢?正猶豫著,沒注意身邊來了一個人。
「這位小友,可以讓一讓嗎?」
溫和如玉的噪音讓人聽了打心眼兒裡舒服。我側頭一看,是一個長身玉立的青年,穿著淡藍色的長衫站在我旁邊。他看我轉頭,笑著指指我身後說:
「我想進去一下,可以請你讓一讓嗎?」
原來是我擋了人家的路。
「不好意思,我沒有注意。」
連忙讓開,青年溫和有禮地道過謝才走進那扇店門。我抬頭,上面掛著一塊招牌寫著「靈草堂」。再看看店裡,靠牆擺了一排木櫃子,一個一個小格子放在上面,還專門貼著名目標籤,活像現實中的中草藥輔子。剛才的青年正站在左側的那個櫃檯前,拿著幾棵植物和夥計說著什麼。哈,看來看去好像就只有他有點修真者的氣質,就找他了!我快步走到他的側後方,看著他和那夥計輕聲交談了半天,夥計收走他手上的藥草,又拿出幾顆藥丸給他。原來這裡的習慣是以貨易貨,難怪剛才我一路走來發現那些人都是用東西換東西,想必也是在進行交易。
青年驗看過藥丸的成色後滿意地收入囊中。回過身半點也不驚訝我站在他身後,只是溫聲問:
「這位小友有事嗎?」
「嗯,我有個問題想請教先生。」
「但說無防。」青年笑著,更加氣質出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