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們又去了幾處事先挑選出的地點,但是都沒有發的線索。
出發之前大家都是有心理準備的,知道此行不會太順利,不過沒有想到我們居然連任務地點都找不到,這對於我們來說也算是個不小的打擊。還好因為有利可圖的前景,士氣倒是沒有降,大家也都是見多識廣有城府的,當下就坐到一起討論下一步的行動方向。
「我覺得我們應該把所有可能的地點再排查一次,也許有什麼遺漏也說不定。不要只盯著幾個地方。」
「我反對。他們收集到的地點有幾十個,要是一個個走,得花多少時間?我不認為我們有這個時間來慢慢走。」
「那怎麼辦?我們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難道去碰運氣?」
同組人中各持己見,大家互不相讓,氣氛有點沉重。這種情況我最不擅長,只得左右看看當起了縮頭鳥。暗夜那傢伙從中周旋了一番,好不容易把局面穩下來,一直沒開口的耀陽突然把話頭引向凌天身邊的迷路。
「迷路先生,你有什麼看法嗎?」
由於迷路的突然插隊,暗夜為了讓大家信服早早就把他的身份透露給了同組的成員。現在耀陽這一提其他的人也想起這裡還有一個專家哪。
「對啊,迷路,你有沒有到過類似的地方?」
大山心直口快,當下就問。迷路想了想,說:
「這個任務我瞭解得不多。而且單單憑這一句詩,實在不好判斷。不過我在想。這畢竟是遊戲,任務設計出來就是給人做的,系統應該不會把它藏起來,一定是我們有地方沒有注意到。這個任務一開始是在哪裡接到地?」
眾人的目光直直地望過來,我也忙看向凌天,他想了想回答:
「如果說是最早地開端,是我得到一尊水晶雕像。那個雕像出自湖錫沼澤。在一個遺跡中找到的。」
「湖錫沼澤?那個地方很大。不過你說的遺跡我倒還記得。」
迷路當下就抓出一卷圖紙,從中選出一張鋪在地上。
見到這張地圖,在場眾人無不歎服。迷路那「製圖王」的稱號真不是白來的,這圖畫得詳細精緻,不但有山川河流道路交通,還註明了該地特有物產、野怪種類與及特殊的景觀、副本、氣候等相關信息。
迷路在地圖上熟門熟路地指出一處,說:
「這裡就是湖錫沼澤,遺跡在這個位置。凌天你看是不是這裡?」
「應該差不多吧,當時沒有刻意去記方位。不過是在中心一帶沒錯。」
「那個地方我們也去看過的。可是沒有任何符合詩句特徵地現象。」
暗夜在一旁小聲說。迷路點頭道:
「我猜你們也一定是去過的。不過現在不是沒有線索嗎?我覺得要不我們再去一次好了。通常我畫迷宮地圖的時候遇到走不通的地方就從頭再走一次,一般會有新發現。也許我們再去一次最初開始的地點也能有新發現呢?」
大家覺得他的話也有些道理,反正現在任務也陷入僵局,去看看也沒有關係。說走就走。當下我們就動身利用傳送陣到達湖錫沼澤最近的城市柳州。
我們由於在前一個地方耽誤了一些時間,到時太陽已經開始西沉。湖錫沼澤在遊戲裡也算是個有名的凶地。這裡沼澤泥潭遍佈,野怪橫生,還有成群結隊的蟲豸出沒。再加上那股終年不散地腐壞氣味,很少有人願意來這裡。
「凌天,你們那時候跑這裡來做什麼?」
我小聲問道,凌天湊到我耳邊說:
「來打魚目珠。」
這就難怪了,魚目珠是湖錫沼澤的特產,只有這裡的魚怪身上才打得出來。用出淤泥而不染來形容這些小珠子是最恰當的,出身這個污濁地地方。珠子本身卻華麗非凡光彩照人,一直深受女玩家們喜愛,在市面上的價格也只見漲不見跌。但是,凌天他們會專門來打魚目珠?
「你們那時候很缺錢嗎?還是你喜歡那種晶晶亮亮的東西?」
我不懷好意地對凌天齜牙一笑,凌天回我一個白眼:
「是森那小子想要。那時候他看上一個女孩子,想討人家歡心,硬拉著我們來幫他打那些珠子。別想歪了,我要那東西幹嘛。」
「原來如此。那森後來追到人沒有?」
「不知道,後來我們得到那雕像就沒再注意過這些事。你要有興趣下次自己問森好了。」
我問這幹什麼,又不是每天以八卦下飯的中年婦女。
「兩位地交情可真好,一路走來形影不離。」
暗夜無端地插進話來。我對他點點頭,問:
「都佈置好了?我看你剛才就一直在發傳音,有很多蟲子跟來了嗎?」
「悠然這麼關心我,真讓人高興。那些小蟲子沒什麼關係,真正的大頭還沒出來。等我們找到了任務地點之後,重頭戲才會開場。」
暗夜有意無意地掃了凌天幾眼。我看他們兩眉來眼去的樣子,多半這「重頭戲」裡凌天也摻了一腳吧。
說話間,我們已經到了沼澤地邊沿。遠遠地聞到一股濕潤的帶有腐味的氣息。終年不散的霧氣在大片黑泥腐葉上飄蕩,腳下踩著的地面鬆軟虛浮,還真是不好說哪個地方一腳下去就能冒出一股水來。
「我們先到那個遺跡去看看吧。」
迷路地提意正是大家的心思,這次由迷路領頭,一行人向沼澤深處走。要說術業有專攻還真是不錯。迷路根本不用仔細分辨就知道哪裡是沼澤,哪裡可以下腳,哪個方向才是正道。相比起來我這個轉不到十分鐘就開始昏頭的人真的要歸為路癡一類了。
「咦?」
走在最前面的迷路停了下來,第一次蹲下身認真觀察著前方。
「迷路,怎麼了?」
他的反常把我們全都吸引了過去。
「沒什麼,只是這個地方和我以前來的時候有點不一樣。」
迷路打開手邊的一本小冊子,翻開幾頁逐一對比。
「是地形變了嗎?還是環境變了?」
「都不是,是水變了。剛才我們走過的沼澤都有大片淤泥覆蓋我才沒有發現,這裡的水和以前我來的時候比要清很多。」
這說明什麼?也許什麼也說明不了。我有點失望,還以為真的找到線索了。迷路在他的小冊子上做下一些記號,站起來說:
「走吧,遺跡不遠了。」只希望到了遺跡能夠有所發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