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琪在姍姍面前一直裝乖寶寶,一聲不吭,我只好開口「姍姍,你不是帶牙牙去玩了嗎?」
「牙牙說想你了。」姍姍將一條筷子長的金色小蛇送到我眼前。
小蛇討好的吐舌頭,搖頭擺尾爬我肩上往我臉上蹭。冰冰的,我伸手把它拽下來,抓了把頭髮給它玩。牙牙是阿紫化的蛇卵孵出來的,一身細密鱗片白天是金色晚上是銀色,特喜歡裝可愛、撒嬌,纏著別人陪它玩。
「想我才怪,是想我的果子吧。」我拿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朱果遞到牙牙面前,它興奮的舔舔我手指,搖晃尾巴纏住果子,然後啃啃啃,直到整個身子都鑽進果子中。
壞習慣還是沒改掉,喜歡從裡邊開始吃,直到剩下一層薄薄的果皮。
姍姍捏過果子,把它放在掌中滾動,可以想像出牙牙在裡面暈頭轉向的可愛樣子。她嘟著嘴說「蒼狼跟風行又去冒險了,你不管管嗎?」
看到他們兩個才回來的嗎?
「我有什麼資格管,雖然天揚說出不去,但也許哪個角落會有他沒發現的通道也說不定。有點希望總比讓他們絕望比較好。」好像姍姍和瑞琪都不喜歡蒼狼,他變了好多,以前只是單純的冰山,現在整個人都陰沉了。
牙牙吃完了果子,肚子撐得鼓鼓的,一扭一扭蚯蚓般滑到我身上,逕自往衣襟內鑽。涼涼的鱗片碰觸到皮膚,手臂頓時起了幾個疙瘩,我咬牙拎起牙牙尾巴將它丟到瑞琪身上。
牙牙喜歡體溫,雖然愛黏我,卻也不是非我不可;瑞琪孩子心性,遇到可愛的牙牙,很快就把原來的不愉快丟在腦後,一大一小玩的不亦悅乎。
「你不是很寵牙牙嗎?怎麼不喜歡它接近?」珊珊不解,大大的黑眼睛一眨不眨,大有你不說清楚我就絕不罷休的架勢。
我看著跟瑞琪玩到一塊的牙牙,腦中浮現漂亮純粹的阿紫。輕笑「我是喜歡它,但跟它太靠近,天揚會不高興。」
珊悶悶的回答,似乎不滿意這個答案,滴溜著眼珠試圖打破沙鍋問到底「天大哥是什麼樣的人啊?看起來好凶哦!他為什麼要把我們困在這裡呢?雖然這裡很好玩……」問到最後,話音開始鬱悶了。
我半躺在斜坡上,青草在臉龐拂過,細微的癢。仰頭望天,白雲湧動著,似乎變幻出天揚一臉無奈的樣子,心底那片柔軟的地方逐漸擴大,喃喃念「他呀?看起來冷冰冰凍得死人,其實最溫柔了,但發脾氣的時候還是很可怕的。而且,他性情多變,有時候跟大孩子一樣……」
記得第一次看到他時還嚇一跳,好冷的美人噢!但醒來後卻又好溫柔,對當時還是孩童的自己百依百順,想起來,肆無忌憚的讓他抱著還不知道嚇掉了多少人的眼珠。
後來,發生了些誤會,讓自己稍微變得成熟了點,知道了他的心情,那便是兩情相悅吧。慢慢的瞭解他,原來帝國的七殿下、萬眾矚目的天之嬌子心理也只是個孩子,一個在健康、純粹,自然為本環境中長大的大孩子。
身後的長輩出了一個個壞點子,等著看笑話。而他,不惜鑽帝國法律的空子,圍追堵截、死纏爛打做跟屁蟲,還裝成色慾熏心的為了吃豆腐無所不用其極……
他的愛情太過炙熱,也太直接,自己被嚇到了。卻無法拒絕也不想拒絕,只想沉淪下去。
比起瑞琪,自己是幸運的。雖然身份複雜,倒霉事一茬連著一茬,卻得到了家人的祝福。那些不認同的、多嘴的、背後下絆子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無視他們……
不懂,為什麼這麼幸福的日子自己不知道好好享受,竟然鬼迷心竅的跑到遊戲裡來子自找罪受。他的預感很正確,從那個詭異的遊戲更新、系統任務開放以前蒼天就很不正常了……
他離開得太久,回憶化成了一幅幅無法磨滅的畫卷。
「小秋,你不要難過,我不問了就是。你也不要想他了,都過了幾十個遊戲年,天知道他是不是早忘了我們……」
「你們先回去吧。」打斷珊珊的抱怨,「我再坐一會就修煉。」
「修煉!修煉!你這樣不知日夜的死練效率很低哎!都快成望夫石了……」珊珊嘟嘴「啊!算了!懶得理你!小麒、牙牙,我們找大個子他們玩去……」
日漸西斜,四周重新變得安靜。
不知道天揚現在查得怎麼樣了……
遊戲中忽然出現一批無法下線退出遊戲的玩家,剛巧自己也是其中之一。若只是單純的故障還好,偏偏有幾人在遊戲中死亡現實中的身體也隨之出現了傷痕同樣身亡,引起了很大的震動。
心急,但查不到蒼天的幕後老闆,遊戲也無法停止運營,最後連蒼天的主腦都無故失蹤……蒼天成了高危地帶。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好像做夢一樣,彷彿昨天還在為系統任務和天道絕殺令煩惱,下一刻就變成為小命擔憂了。
因為有危險的是我,天揚才更加擔心,害怕我也跟那些人一樣或者更慘。畢竟器靈的身體不是人類,雖然看起來一般摸樣但內在卻是天差地別,說不定死後連靈魂都沒有。當然,也有可能比想像中的要好很多……
算起來,由於無法下線,因為遊戲,現實中致死的人數已多達數十個。
天揚走了四十三個遊戲年,現實中也過了四十三天,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些什麼?面對的又是什麼樣的情況……在這裡除了楚狐狸每年來一次報平安外,完全與外界隔絕,也就得不到我想要的信息。
————————
被困在高塔上的長辮子公主,你是希望王子來救你出去,還是將長髮割斷綁在窗欄自己順著爬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