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愛 正文 第四十六章
    符銳給典典打了電話,典典看到符銳的電話號碼,用一種有氣無力的聲音問符銳,是什麼結果?符銳說我沒有下崗。符銳說的很沉重,能看出他對自己一點自信都沒有了。

    回到家中,符銳神情呆滯,符銳說「我們都坐在台下,像牲口一樣的被他們挑選,每個人都對此毫無異議。」

    典典說「那些下崗的怎麼辦呢?」符銳說「下崗的會得到行裡的一筆補償金,從此就和銀行脫離任何關係了。」

    典典說「行裡給他們多少補償金呢?」符銳說「大約是5、萬吧。」典典說「你們行還不錯呢,5、萬塊錢夠他們生活5、年了吧。」

    典典想了想又說「那5、年以後呢?你們行下崗的都四十多歲了,現在工作這麼難找,老了以後呢?有退休工資嗎?」

    符銳說「他們已經不是行裡的員工了,自然就沒有退休金了。老了的事情就只有老了才知道了。」

    符銳想說如果我下崗了怎麼辦,但他還是把話嚥了回去,因為有典典的父母在這兒,符銳怕這樣的假設會讓大家從此惶惶不可終日。本來家裡所有的人都對符銳的工作能力沒有半點懷疑,作為一家之主和所有的經濟來源,符銳不敢把自己的險勝告訴大家。最好的做法就只有這樣的自欺欺人了。

    對於符銳來說,典典的下崗和茜茜的出現已經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如今又有了這種自殺式的改革,符銳每時每刻都活在屠刀邊緣。每一個早晨符銳都要對著鏡子半真半假的說我要活下去,然後去那個沒有歡喜只有憂的工作崗位;每個夜晚他都要摸摸自己的心跳也半真半假的說我還活著,然後就被茜茜那熟悉的哭聲拉回到疲倦的現實中來。

    符銳的眼裡沒有領導也沒有同事也沒有工作,沒有典典媽也沒有典典爸甚至都沒有茜茜,符銳的眼裡只有典典,疲倦而淒美的典典,這個和他一同拿一生去賭博,和他一樣賭得不人不鬼的典典。典典是符銳心裡最後一道防線,典典失守了,賭博就結束了,所有所有的一切就只有下輩子重來了。

    雖然世事多變,但是典典媽卻以不變應萬變,典典媽牢牢的控制著家裡的整個局勢,生怕符銳有什麼新鮮玩意破壞了她的老傳統。在典典媽一手策劃下,典典有一個多月沒有洗澡了,在炎熱的七月,在門窗緊閉的屋裡,沒有人能夠挺如此長的時間。由此足可以看出楚楚動人的典典其實是一個從小吃苦耐勞的孩子,只不過她沒有用對地方罷了。典典渾身上下粘乎乎的,脹鼓鼓的乳溝間長滿了熱痱子,亂蓬蓬的頭髮一縷一縷的粘成一條,典典不能動,只要稍微一動,臉上的汗珠就細細的鋪了一層,典典這不是坐月子,這是坐監牢,也許現在條件好了,監獄也不會這樣虐待囚犯。符銳怎麼能忍心讓典典活在這樣的人間地域呢。

    符銳乘典典爸媽上街買東西的瞬間,像做賊一樣的對典典說「典典你再不洗澡,你就會被捂出蛆了。」符銳之所以說出這麼噁心的話,是因為他被逼急了,他如果用稍微緩和一點的語言,一是不能表達他忍無可忍的心情,二是不足以說動這個似是而非的典典。典典一聽符銳說出這麼噁心的話,真的是有些震動了,典典說「那怎麼辦呢?」符銳說「你必須得洗澡,月子期間本來是提倡勤洗澡的,我都沒法和你解釋這些了。」典典說「我其實也想洗,我也不信我媽講的那麼玄乎,不過如果將來真的落下什麼月子病,你可別後悔啊?」符銳說「我求求你典典了,你再別跟我說什麼月子病了,再別跟我說什麼風啊火啊的,我真的聽不懂,我快得精神病了。」

    典典也沒有什麼太多抵抗,就說那咱們快點吧。典典親了一下符銳,符銳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品味,符銳急急的說「快、快、快,不要再耽誤時間了,爸媽很快就要回來了。」

    這兩個人跑到衛生間,接了一盆水,拿暖壺把水兌溫了洗澡。在炎熱的夏季,一個多月沒有洗澡,符銳拿搓澡巾只要給典典輕輕一搓,可以想像都能搓出什麼花樣來。符銳把典典細細的搓乾淨,沖了一遍,又給典典渾身打了浴液,準備再好好沖一衝。渾身打滿了浴液的典典,從上到下散發著芳香,這才是那個久違的典典。嫵媚的典典嗔笑著對符銳說「看什麼看,看不夠啊?再不快點,等爸媽回來了,有你好看的。」

    一提到爸媽,符銳什麼樣的情調都會蕩然無存,符銳慌慌的去接了一盆自來水,暖壺裡已經沒有熱水了,再燒一壺時間來不及了,在這樣炎熱的天裡,用涼水沖澡也許是一件很爽的事情吧。

    符銳舀了一瓢涼水,試探著從典典的頭上澆下去,涼水接觸到典典的身體時,符銳聽見典典一聲犀利的尖叫聲,這是女人的尖叫聲,這是符銳的女人的尖叫聲,在這個悶熱的季節裡,在這個人心都焦慮得中暑的季節裡,典典的尖叫聲喚醒了迷惘的神智,典典那種女人的尖叫聲震撼了符銳疲憊的心靈。符銳衝動的不斷用涼水去澆典典,典典不斷的尖叫、浪笑,符銳象奴隸看著自己的女王一樣看著赤裸的典典,符銳一點也沒有想到性,在這樣無邊無助的深淵裡有一個懾人靈魂的女王本身就已經超越了一切。

    符銳拉著典典的手,小心的給她擦拭身體,符銳和典典有好長好長時間沒有這樣手拉手了,典典的手一碰到符銳的瞬間,典典的心猛的跳了一下,她還把手往回縮了一下。符銳卻沒有想這麼多,他用毛巾擦著典典的臉上的水,輕輕的揉著典典的眼睛,直到典典的眼睛周圍沒有一滴水,然後才用毛巾裹住典典的頭髮,勻勻的揉起來。

    毛巾擦過典典的咪咪時,符銳開始有一點遲疑了。典典的咪咪鼓鼓囊囊的,那裡面存滿了潔白的乳汁,符銳擦過典典咪咪時忍不住用嘴輕輕的咬了它一會兒,符銳的舌尖感覺到了乳汁的腥甜,符銳的身體裡有一種電流經過,符銳閉著眼睛去體驗,那種感覺好像不僅僅是性愛,還有一種類似於母愛的東西。

    在擦拭典典貓咪的時候,符銳加倍小心,典典的那兒在生茜茜時撕裂了,縫過四針,符銳細細的輕輕的清洗著它,彷彿那是一個一碰就會破裂的五彩的肥皂泡。

    符銳和典典戀愛時也美得像一對天仙,那時也像一個五彩的肥皂泡。

    符銳抬頭看到了典典的眼睛。典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看著他,符銳緩緩的問道「為什麼這樣看著我?」典典說「老公,你累嗎?」符銳說「我不累。」典典說「老公,你和以前不一樣了。」符銳說「怎麼不一樣了呢?」典典說「以前的你如果在現在這種時候,你會像瘋了一樣的跟我。」符銳看了一會兒典典,符銳說道「我現在也會的。」符銳慢慢的親著典典的唇、典典的咪咪、典典的貓咪,符銳和典典像兩條花蛇那樣緊緊的纏在一起,輕輕的撕咬翻滾。

    許久許久以後,兩條花蛇才慢慢的分開。符銳的襯衣濕透了,貼著身體能看到腰間的肋骨和後背的肩胛骨和中間那一塊一塊的脊椎骨。符銳的身體其實不是那種強壯的,符銳是一個消瘦的男人,他像牛一樣的幹活,像一頭瘦牛一樣的幹活。

    典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看著符銳,符銳緩緩的問道「為什麼這樣的看我?」典典說「老公,你累嗎?」符銳說「我不累。」典典說「老公,你要是累死了,我就不要茜茜了。」符銳抬起頭說「你怎麼會說這樣的話呢?」典典說「老公,你要累死了,我就不要茜茜了,我要和你一起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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