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埔寧瞬間僵在了原地她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人。吶吶不能語。胸臆間有什麼強烈的東西在翻湧眼睛被熱熱的液體盈滿她張大了嘴巴從哽咽的喉嚨吐出幾個破碎的單音「師……楚歡……」
只有天知道她是多麼的想念這個人可是當這個人真真正正的站在她的面前的時候她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身體永遠是最誠實的在皇埔寧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飛撲入那人的懷裡。
清清的淡香帶著一絲寒意這種香味……沒有錯。正是她日思夜想的味道。將臉埋入那人的胸前滾燙的淚水浸染著他。
「師妹就是這樣與男人摟抱的嗎?」頭頂上響起平平淡淡的聲音不怒亦不喜!似乎皇埔寧對他來說完全是個陌生人。
皇埔寧如遭雷擊她的臉色煞白強撐著自己抬起頭雙手緊了緊楚歡的衣裳還是不肯放開。
「師師兄……你……在說什麼。」
楚歡蹙眉這是他生氣的徵兆「我說的還不清楚麼?師妹男女授受不親還是放開吧。」
皇埔寧強撐著笑眼淚卻順著蒼白的臉頰流了下來她不可置信的道「師兄楚歡你在開什麼玩笑?」
「師妹何以認為我在開玩笑?」楚歡的眉間已經有了明顯地怒意。他不想在多做糾纏如果不是師傅讓他陪同師妹他根本就不想下山。
「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對不對?還是你已經忘了我們在小平城的時候?!」幽幽的眸子輕顫了一下盈盈的淚水滾出眼眶。皇埔寧想也沒想的就把兩人曾經的親密說了出來。縱然皇埔寧此時是梨花帶雨的絕色楚歡也是掙開她的手臂眉間已經帶上了惱怒「你是說我們差點行房的事情?幸好當時師傅叫的及時否則越了雷池你我都別想再活下去了。」
完全不顧有第三人在場楚歡毫無猶豫將皇埔寧打入地獄。
為什麼會這樣?他明明記得以前發生地事情可是卻忘了情!該怎麼辦?皇埔寧的大腦一片空白。眼前全是楚歡帶著一絲嫌惡的臉。身子一軟竟然向後倒去。全無知覺陽從身後將她的身體環腰抱住他抬頭剛好對上楚歡那清冷冷的目光。
強按捺住內心的憤怒啞然開口道「你不能這麼對她。」
「那你說該怎麼樣?」楚歡一句話就將陽噎在當場。是啊該怎麼樣?眼下這情景不正是自己所期盼的嗎?可是心還是痛痛的不能自拔陽恍然原來是愛人正在心痛。
「我想你還是不要插手我跟她的事情。我已經決定放手。」
「憑什麼?」
「憑什麼?」楚歡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諷地意味。輕輕慢慢的道「按我說你現在已經不能算人了吧。」
陽渾身瞬間僵硬他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一絲殺機。
「你怎麼知道的。」
楚歡瞇眼不打算理他。只是先走了幾步然後才轉頭對陽道「你的事我沒有興趣管你也最好不要動什麼歪念頭。」景轉換線聲火苗極輕的爆裂聲輕風一吹。陽與楚歡中間的火堆燃的更旺了些。帶著熱意的火光映到了陽懷中人蒼白的臉上那人地眸子才一輕顫眼角就流出溫熱的淚水。涔涔似小溪般沒有盡頭。
為什麼要讓她醒過來?她寧願永遠這樣沉睡下去。意識才剛剛一恢復皇埔寧就被鋪天蓋地而來的痛感糾纏撕裂。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恰對上了陽關切的眼。轉頭看見楚歡不遠不近的坐在對面。心又是一陣撕裂的疼痛。那雙眸中有的只是似楚歡少年時的清冷什麼時候她也成了他地陌生人?
「現在在那裡?」皇埔寧抓緊了陽的手臂似乎要掐進他的肉般。她不敢回頭看那人那人清冷的目光只會讓她的心被凌遲般的痛感襲擊。可是在皇埔寧抬頭看陽時。那雙幽幽的深潭中還是滾出了晶瑩地淚水。
「現在在吉隆鎮外地郊林。等你恢復點我們再到鎮裡去。」
「去那裡做什麼?」皇埔寧的手還是沒有放鬆。但陽地臉上卻沒有一絲痛意他淡淡的笑能為心愛的人分擔一點心痛也是幸福的。
「沿路聽說那裡有個妖童近年來旱災連番。有人說要把那妖童祭祀才能免除災害。」
「祭祀什麼人說要祭祀?」皇埔寧急切的想要自己轉移一點注意力。
「一個雲遊道士你在休息一會等開始了我叫你。」陽輕輕的拍著皇埔寧緊繃的背部輕輕道。
陽親暱的動作極其的自然而此時皇埔寧卻忍不住拿眼睨楚歡只見他坐在火堆地對面。望向自己與陽的眼神中完全是像再看陌生人一般。
皇埔寧的內心一陣悲慟她將臉埋入陽的懷中。陽感覺到胸前的溫熱她的淚水如烙鐵般的炙燙著他的肌膚讓他的心疼的抽搐了起來。微微蹙眉他還是盡可能輕柔地拍拍那人繃緊的肩頭。
「現在就走吧反正也差不多了。」陽道。楚歡無聲的點頭表示贊同。御劍先飛陽帶著皇埔寧隨後跟隨。
前方隱隱露出城鎮一行人在楚歡的帶領下飛到了一片燈火通明的四角院落中。興許是心神不在此處皇埔寧剛剛站在屋簷上的時候身體有些不穩。陽從身後環住她的腰穩住她的身體。稍稍靠近竟是要抱著她。皇埔寧不動聲色的讓開只餘手臂讓陽抓著。
偌大的院落中擠滿了人圍了一個大圈子中間余著空地。有一穿著灰褐色道服地道長正在拿著一柄烏黑的劍在場中亂舞著口中喃喃不清的念著什麼。一陣喧囂皇埔寧細眼看去一個穿著平常布衫大概七八歲的孩子被綁在柱子上由兩個小道士推了出來。
那孩子低著頭似乎對週遭的一切無動於衷。灰白色的頭髮亂糟糟的。看似許久沒有梳理過了。身上也有著不同的傷口。皇埔寧抓緊陽的手眼中燃著憤怒的火焰「他只是個孩子不是妖!」
「你可知道他身上地傷口怎麼來的?就是他的家人打地。」陽平淡的道。皇埔寧的心中似被人割了一刀這麼小的孩子他們怎麼能這樣?!
場中的那孩子忽然刷的抬起了頭目光地看向屋簷上皇埔寧的方向似乎聽見了皇埔寧的說話聲。直到那孩子抬頭皇埔寧才看清了他的樣子那孩子沒有瞳孔!他的眼中似白瑩的珍珠般沒有一絲的瑕疵。皇埔寧被他嚇了下。她能真切地感覺到那孩子在看著她。
枯黃地小臉上一雙比平常人大四五倍並且沒有瞳孔。只有眼白的眼睛讓這個孩子顯得詭異無比。皇埔寧忽然能理解為什麼他瘦小地身子上會有那麼多的傷口。想必就是因為生有異象所以不論家中出了壞事都會把原因歸咎與他吧。
忽然那場中的道士一聲大喝黑劍上貼著紅色的咒符快速無比的向那孩子的胸口而去。
不知道是不是皇埔寧的錯覺。她在剛剛似乎看到那孩子在望向她的時候嘴角勾起了一抹嘲笑此時已是顧不得其他皇埔寧飛身而起一爪拍掉那道士的黑劍身形一閃那孩子就被她抱在懷中。皇埔寧能感覺到懷中小小身軀的僵硬。那道士已經在她的身後暴跳如雷。
「那裡來的妖孽!竟然阻擾本道的事!」
「妖孽?」皇埔寧冷笑的看著面前的老道士。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嘲笑「我看你才是妖孽!」
額頭的烈火紋灼灼跳動。隱隱有開放之勢皇埔寧本就因為楚歡而情緒不穩如今這膽大妄為的妖孽撞到她的手裡可以算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不止。
那老道只看了一眼皇埔寧額心的烈火紋瞳孔驀地一縮臉色急變轉身欲逃皇埔寧怎麼能讓他得逞?在他還沒有完全轉身的時候就被皇埔寧一爪變成了幾段猙獰的肉段。耳邊是人群極其驚慌的叫聲所有的人都在逃跑。皇埔寧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絲煩躁之意這些人都是壞人看著孩子被燒也無動於衷。
那麼殺壞人應該沒有關係的。
皇埔寧如此是想。
嬌小白皙的手已經變成了利爪在皇埔寧舉爪欲揮的時候脖子忽然被兩條小胳膊緊緊的勒住耳邊是那小孩的聲音「別。」
皇埔寧蹙眉幽幽的眸中已經偶爾有血腥翻湧她懷中的孩子顯然被她這樣子微微嚇了一下。但還是緊緊的抱住她的脖子沒有瞳孔如珍珠般的雙眼直直的望向她彷彿要看到她心裡去。
「別。」
皇埔寧微微清醒過來厭惡的看了眼地上鼠妖的身體看了眼四處驚慌逃離的人猛然意識到自己剛剛想做什麼。竟是被擾亂了心境。
等周圍空無一人楚歡和陽都站在一邊靜靜的等著她的時候她才將懷中的孩子放了下來。視線從楚歡平淡無波的臉上越過對陽道「我們走吧。」
楚歡與陽尚未說話那孩子就開口道「你現在走是什麼意思?」
皇埔寧回身蹙眉頗帶不悅的看著這孩子。那孩子的嘴角勾起一抹譏笑「你不想要我的眼睛麼?」
皇埔寧大怒感情這孩子以為自己救他就是想要他的眼睛麼?!
「你的眼睛再好也跟我沒關係!」她盡量壓制自己的怒氣道。
「你知道我的眼睛是什麼嗎?」那孩子笑了並不好看的眉眼因為長期的飲食不良而皺巴巴的尤其是配上他的眼睛和他嘴角的譏笑更讓人感覺詭異。
「他的眼睛叫天瞳跟師妹你一樣是世間的一個異數。」楚歡淡淡的道。皇埔寧驚喜楚歡終於與她主動說話了。儘管他的臉還是陌生的讓人心痛可是她就是想聽他說話。這時她也聽見那孩子喃喃的低語「原來我的眼睛叫天瞳。」聲音裡多帶怨恨和無奈。
「什麼是天瞳?」皇埔寧不由得接著問。
「世間的一切幻術在它的面前都無用。」楚歡看著她一眼接著道「它是你變幻術的天敵。」
「天敵?」皇埔寧愣了下接下來她毫不在意的搖搖頭「管他什麼天瞳我們走吧。」
「不許走!」那孩子的聲音裡有了絲驚慌?
「你說不走就不走啊!」皇埔寧朝他翻了個白眼就算他有那麼牛逼的眼睛跟她可沒關係。
「你一走等於又殺了一條人命。」小男孩站在原地聲音悠悠然「還是你在想表示你的善良?看見了天瞳這麼這樣的東西都無動於衷確實能讓你身邊的兩個男子覺的你善良。」
「你說什麼?!」皇埔寧怒不能已她本就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這死小孩竟一個勁的惹她。
「你從惡妖手中把我救下來以為這樣就做了一件善事其實你是做了一件蠢事!」那小孩的眼睛直視著滿臉怒意的皇埔寧彷彿要將她看個通透。
「那妖只是想要我的眼睛要不要我的性命都無所謂經此一劫沒了這眼睛我也能安然的活下去。可是你卻來搗亂只要這雙眼睛在我身上一天我就無法安生。因今天的事情我的家人也不可能在收留我。所以我不是被家人殺死就是被驅逐到外餓死凍死或者被其他尋來的妖殺死。簡單的說你今天就是把一個原本就在懸崖邊的孩子一指頭給戳下了懸崖。」那孩子一本正經說的煞有其事。
我的天那!從來沒有見過黑白顛倒的皇埔寧此時是氣的胸上下浮動小手捂著胸口說不出一句話來。許久她才冷笑的看著那孩子道「就算把你戳下懸崖又如何?我就不管了!」
黎明前最後的黑暗滾四千字章就H了羞紅的捂臉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daom章節更多作者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