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幾名少女。上身都僅是穿了一件肚兜兒,下身則是一條短得不能再短的短褲。那嫩藕般的雙臂,凝脂搓酥般而又光滑晶瑩的修長玉腿,都裸露在外,尤其雙臂和雙腿不停的伸屈劃亂,只看得丁濤和甘霖都不禁目直神馳。
他們長了這麼久,幾曾見討如此令人心動的情景。
綠衣女回眸望著丁濤道:「這樣的美人們,你想不想下水去捉?」
丁濤直著兩眼道:「當然想,只是不知道你肯不肯讓我捉?」
綠衣女道:「你不但可以捉,而且我答應捉到了就是你的。」
「真的?」
「跟你開的什麼玩笑?」
丁濤哪顧一切,連忙從懷裡掏出一包用油紙包著的東西,交與岳小飛道:「岳公子,這是一疊銀票,你替我拿著!」
岳小飛接過揣在懷裡。
丁濤接著就要脫衣。
綠衣女道:「在我面前,不准脫衣服!」
丁濤再向水裡望去,那些少女?不知什麼時候,竟遊走得只剩下一名。
這只剩下的一名,竟伏在水底不動。
丁濤愕然問道:「這位姑娘為什麼不動了?」
綠衣女神秘一笑道:「是我要她暫時不動的,這佯才方便你下去捉。」
「我若捉到了,真的給我?」
「只要你能把她帶走,當然就是你的人。」
「帶著人不方便,我只想把她留—個晚上就夠了。」
「別多說廢活,快下去捉,否則她在水裡憋死了,你捉到了又有什麼用?」
「撲通」一聲,丁濤已撲進水去。
他的水性的確不錯,很快便鑽入水底,抓住了那少女。
奇怪的是那少女竟然動都不動,一任丁濤捕捉。
丁濤早已慾念大發,存心來個先行一嘗甜頭為快,捉住那少女後,便緊緊摟個滿懷。
頓時,他幾乎全身的骨頭都根根酥了。
這一來,難免使他嗆了好幾口水。
當他把那少女抱上岸來,還連連喘著氣道:「別裝蒜了,今夜你就是我的人!」
豈知那少女放到地上以後,她卻真的不動了。
丁濤大吃一驚,喊道:「不好,她已經沒了氣!」
居然出了人命,怎不令他惶駭莫名。丁濤立刻又叫道:「女統領,這不能怨我,是她自己在水裡憋死的!」
綠衣女笑道:「我當然不會要你給她償命,你只管放心。」
接著,目光轉向那業已停止呼吸的少女罵道:「沒用的東西,只這麼—會兒的工夫就憋死,往日潛水的本領哪裡去了!」
邊說邊一抬腿,立即把那少女又踢下水去。
此刻,丁濤和甘霖都已看得汗毛直豎。
綠衣女再叫道:「來人把她拖回去!」
但水底果然又游出一名少女,抓住那死去少女的一條腿,很快便游近洞壁隙入深處不見。
這一幕經過,綠衣女竟然像若無其事,目光扎視過丁濤和甘霖道:「不必再思剛才的事,你們自信能過得了關麼?」
丁濤道:「在下剛才的游泳技術,你已見過,這麼近的一段水,當然可以過關。」
綠衣女而泛不屑神色,搖搖頭道:「我說你們兩人絕對過不去。」
「豈有此理!」
「如果你們真能過去,我情願再賠兩個姑娘給你們。」
「死姑娘准要!」
「不是死的,是活的。」
丁濤一拉甘霖道:「快下水,今天晚上總算又有姑娘陪宿了!」
接著「撲通」「撲通」兩聲,丁濤和甘霖立即躍下水去。
他們游得還真快,不大一會便接近彼岸。
豈知就在即將接近對岸時,驀地由水底來了股奇大的激流,沖激得兩人不進反退,眼看離對岸只有不足一丈的距離,就是無法衝過去。
但兩人並不死心,拚盡全力向前猛游。
但卻越游離對岸越遠,又因激流濺起的水花急速湧來,使得他們連連嗆水,幾乎已把肚子灌滿。
最後,他們都已筋疲力盡,沒奈何,除了返身游回,實在沒有別的辦法。
當兩人上了岸,還在勾著脖子嗆咳不已,好久好久才緩過氣來。
綠衣女笑道:「我說你們過不了關,這話並不假吧?」
丁濤和甘霖憋得臉上青筋直冒,根本說不出什麼話來。
綠衣女再望向岳小飛和袁小鶴道:「現在看你們兩位的了!」
岳小飛瞥了瞥袁小鶴道:「袁大哥你看該怎麼辦?」
袁小鶴似也是一籌莫展。
不難想見?連岳小飛都沒辦法,袁小鶴的輕功,本來就不能與岳小飛相比,還會有什麼辦法。
綠衣女淡淡一笑道:「聽說你們兩人連過文關武關火關,都表現得非常出色,若闖不過水關,那就功虧一簣,未免太可惜了!」
綠衣女這幾句話,本來是為岳小飛和袁小鶴惋惜,但聽在兩人耳朵裡,卻彷彿對方是在有意譏諷。
袁小鶴頹然搖了搖頭道:「小飛,如果咱們有少林達摩祖師那種登萍渡水一葦渡江的本領,還用發什麼愁呢?」
豈知他這兩句話,等於把岳小飛點醒,他什麼話都沒說,卻轉身向後走去。
袁小鶴訝然叫道:「小飛,你要到哪裡去?」
岳小飛並未答話,不大一會,手裡便拿著三塊木板回來。
原來他先前經過不遠處的谷道時事曾發現路側有好幾塊木板。
他站在水關前,拿捏準距離,揚腕將三塊木板拋下水去。
他扔得十分準確,三塊木板正好在兩岸間各取同等距離。
袁小鶴兩眼直眨的道:「你想以木板做落腳點躍過去?」
岳小飛道:「這是唯一的辦法了,成功與否,完全在此一舉。」
事到如今,袁小鶴也只有任由岳小飛冒險一試。
岳小飛挽起長衫下擺,猛運一口真氣,隨即向前平射而出。
他本有一躍七八丈的輕功,此刻第一塊木板離岸不過四丈左右,自然踏上去並不吃力。
那知踏上之後,頓時陷下去一尺多深,連膝蓋都沒進水去。
他猛然再吸一口真氣,奮力上衝,剛好雙手已觸到洞頂,然後借雙手推向洞頂反彈之力,再落上第二塊木板。
原來他雖有平地一躍七八丈的輕功,但陷進水去之後拔身再躍,力量已大打折扣,故而才情急生智,採用這種以力借力的辦法。
當他落上第二塊木板,仍然用同樣的辦法。
不過這次腳踏上木板後,向下沉的更深。
他用盡平生之力,終於復又從水中躍起,雙手再搭上洞頂。
這次他並未再踏第三塊木板,竟然抓住了洞頂像鐘乳石般突出的尖石,然後雙腿猛提,蹬上了洞頂。
這一蹬,不難想到,力道奇大,他竟仰身倒縱而出,直射向隧道口外,再一個翻轉,便輕飄飄的落下地來。
他長長吁了一口氣?奇跡般的居然通過了水關。
這連他自己也似乎頗感意外。
他略一調息,隨即向對面喊道:「袁大哥,就照小弟這辦法過來!」
袁小鶴青著臉色叫道:「小飛,你做得到,我卻自料沒法做到!」
岳小飛大為著急道:「別猶豫,你若不過來,我倆豈不從此就要分手了,袁大哥,我們又怎可分手呢!」
「可是我實在過不去!」
「只要拿出勇氣,說不定會突生神力,你若心裡先怯,那就什麼事都辦不成了!」
這幾句話,終於激起了袁小鶴的勇氣。
他奮力一躍,已踏上第一塊木板。
不過他向下陷得更深,幾乎沉到了大腿根。
但他還是拚出吃奶的勁,騰身升起,雙手也觸到了洞頂。
在這剎那,岳小飛幾乎不敢再看,只好咬著牙閉起眼來。
但當他睜開眼,真想不到,袁小鶴已經到了第三塊木板,離岸邊只有三四丈了。
豈知這三四丈,竟然正是他的性命交關所在。
原因是他的氣力已經完全用盡,根本已再無力掙扎。
岳小飛眼見袁小鶴人在水裡,越往上竄便越往下沉,看看水已淹過腰際。
他心頭大急,情不自禁,雙掌齊出,直向袁小鶴身前水中推去。
他真沒料到這權掌一推,竟然真的幫了袁小鶴大忙,因為那掌力直透水底,水底的水被沖激向上翻湧,居然把袁小鶴托到水面。
岳小飛擔心袁小鶴再沉下去,雙掌再度奮力向前推去。
袁小鶴腳下被掌風所托,身子立即穩住,接著猛地向前一撲,已到了岸邊。
他到了岸上,竟如同做了場夢一般,狂喘了半晌,才定神站起身來。
現在,最急的人,該是丁濤和甘霖了。
他們實在無計可施。
岳小飛和袁小鶴又半點幫不上忙。
綠衣女冷笑道:「看,人家兩個都過去了,你們不能在這裡老候著!」
丁濤哼了盧道:「你明知我們過不去,用不著拿話諷刺!」
綠衣女並不見嗔,反而笑道:「可是我總不能老等著你們。」
丁濤道:「你用不著等,我們不能往前走,往後走總成吧?」
他說著提起嗓門叫道:「岳公子,那兩千多兩銀票,就請你代為保管,如果你要用,只管用,用光了也沒關係!」
岳小飛也高叫道:「你們兩位別怕,二位都習水性,卻便掉進水去也沒什麼可怕的!」
丁濤擺著手道:「岳公子,實在沒辦法,如果將來有機會,我們一定再追隨你!」
他說完話?拍拍甘霖肩膀道;「老甘,還愣在這裡做什麼,去他娘的,咱們回頭走!」
甘霖什麼話也沒講,回身跟著丁濤便走。
那知他們剛走出幾步,便聽身後綠衣女叫道:「回來!」
兩人雖然止步回身,丁濤卻冷聲冷氣道:「你還有什麼可囉嗦的?」
綠衣女道:「你們就這樣走了?」
丁濤道;「不這樣走難道還要爬著走?」
「我是說你們兩人既然連火關都闖過了,若這樣回去,未免太可惜了!」
「我們當然知道可惜,但過不去又有什麼辦法?」
「你們個妨再游—次,也許可以過去。」
丁濤正要開口,甘霖已搶著道:「老丁!既然如此,咱們就再游一次試試!」
丁濤道:「再游也是白游,何必多此一舉?」
甘霖拉著丁濤道:「試試看就知道了。」
他把丁濤強拉至隧道門,立即自己先躍下了水,當游到彼岸附近,居然已不再有水勢反衝。
甘霖毫不吃力的上岸,招手高叫道:「老丁,還愣在那裡做什麼?」
丁濤這才恍然大悟,隨後也游了過去,上岸後立即茫然問道:
「你怎麼知道能游過來?」
甘霖笑道:「你簡直渾球,難道還看不出來她剛才是在有意放水!」
丁濤摸了摸腦袋,尷尬一笑道:「你他***確實比咱聰明!」
一陣隆隆震耳之聲後,那縮進兩邊洞壁的鐵板,又伸展出來,
很快便蓋住了隧道內的水,由洞頂和洞壁射出的強光,也隨之熄去。
這時已看不見綠衣女,卻奔過來另一名紫衣少女來。
岳小飛、袁小鶴、丁濤、甘霖正要繼續前進,那紫衣少女已來到跟前喊道:「四位請慢走!」
袁小鶴道:「姑娘可是有什麼交代?」
紫衣少女道:「現在走太早了,前面是『宵關』,必須要等到天晚後才打開關門,你們到了以後,人家不開門又怎能進去呢?」
袁小鶴估計時間,此刻離中午還早,離天晚更有大半天的光陰,不覺頓了一頓道:「什麼叫宵關?」
紫衣少女道:「由字面就可以想到,宵是晚上,宵關只有晚上才可以進去的關,就像夜市一樣,只做夜間的生意。」
紫衣少女的這一描述難免引起袁小鶴的興趣與好奇:「那麼宵關裡都是些什麼景象,要闖過宵關容不容易?」
紫衣少女道:「要闖宵關據說全仗隨機應變,說容易很容易,說困難還真有點困難,至於裡面是什麼景象,我也不大清楚。」
豈知這時丁濤的好奇和興趣更大,他下意識想到宵關內必定風光旖旎,春色無邊,只是他此刻已成落湯雞,不便插嘴罷了。
袁小鶴默了半晌,再道:「可是我們現在不走,老呆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紫衣少女道:「我就是奉命來接待你們的,隨我來!」
袁小鶴等四人跟著進去後,只見這山洞雖大,裡面卻一無陳設。只是在靠壁處堆了一堆乾柴。
紫衣少女取火把乾柴燃起道:「現在第一件事,各位先把衣服烤乾再說。」
四人本來都有些凍得發抖,燃起乾柴之後,立即有了暖烘烘的感覺。
袁小鶴搭訕著問道:「姑娘,你們水關的統領是誰?」
紫衣少女不覺眨著星眸掩住櫻口一笑道:「你們方才不是—直和我們統領在一起麼?」
袁小鶴哦了聲道:「她真是水關的統領?」
紫衣少女道:「她當然是統領,那還打什麼假的。」
「可是地看來還不到二十歲,以這樣的年紀,怎能當上統領呢?」
「我們教主,用人唯才,她有才華,武功又高不可測,雖然年紀輕,也照樣可以當統領,我們水關上有十幾個子妹,男的也有好幾個。誰不對她心服口服。」
忽聽丁濤問道:「姑娘,我想問你一件事?」
紫衣少女笑道:「問就問吧,何必還要先打招呼,我看你這位大叔好像有點愣頭愣腦的。」
丁濤臉上一熱,但卻並未生氣:「剛才在水裡游的幾位姑娘,她們是怎樣下水的?」
紫衣少女又是抿嘴一笑道:「這本來是秘密,但你們既然已經過了關,也就不妨公開,因為洞壁上另有山洞,人在石洞裡,可以直接下水游到外面去,當然也可以由外面再游回石洞,這位大叔,你可看清楚剛才游水的那些姑娘都是什麼模樣?」
丁濤咂著舌頭道:「那幾位姑娘真是太美了,簡直像天仙下界,如果我能再看到她們,即便看上三天三夜也看不夠!」
紫衣少女臉上先是一紅,接著卻又「哧」的一聲笑道:「多謝大叔讚美,我就是那些游水姑娘其中的—個,只是我卻不希望被你看上三天三夜。」
丁濤果然有點不好意思乾咳了兩聲道:「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
「那位在水裡憋死的姑娘,死得實在太可惜!」
紫衣少女不禁又笑出聲音來道:「你這位大叔果然真是愣頭愣腦,連個人都認不出來!」
「假人?」丁濤兩眼發直:「那是假的,怎麼可能,連大腿和肚子都是又柔又軟的!」
甘霖嚀了一聲道:「你怎麼知道她的大腿和肚子都是軟的?」
丁濤道:「我摟過,抱過,又摸過,當然知道!」
甘霖罵道:「那麼短的時間,你就又摟又抱又摸,這要有個好姑娘陪你睡一晚上,誰受得了?」
只聽紫衣少女小臉紅得像熟透的柿子般叫道:「你們兩位大叔越說越難聽啊?再這樣我就不陪你們了!」
袁小鶴為不使場面過份尷尬,忙接過話道:「姑娘,我想再問你一件事,水關究竟是怎樣造成的?那由洞頂和洞壁山來的強光,又是怎麼回事?」
紫衣少文搖搖頭道:「你要問這個,我實在無可奉告,我們只知道如何發動機關,至於那些東西是怎樣造成的,就完全不清楚了!」
「那麼當初設計建造水關的人,你總聽說過是誰吧?」
「當然是教主請來高人建造的,不過我是水關造好以後才來的,又怎會知道那些高人是誰?」
「姑娘為什麼不打聽一下?」
「統領早有諭示,這些事不准打聽,而且我也從來沒想到打聽這些事。」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四人的衣服便已烤乾。
岳小飛隨即把代為保管的銀票交還了丁濤。
紫衣少女出去不久。便把午飯提了進來。
飯後,袁小鶴問道:「我們現在該走了吧?」
紫衣少女道:「還早得很。」
「我們該什麼時候走才好?」
「等有人來接的時候。」
袁小鶴哦了聲道:「誰來接?」
紫衣少女道:「當然是宵關派人來接,這是規矩,每次通過我們水關的人,都由霄關派人來接。」
「那人什麼時候可以到達?」
「不一定,有時是晚飯前,有時是晚飯後。」
「如果是晚飯前,我們晚上豈不要空著肚子過夜?」
「如果晚飯前來接,你們正該高興才對。」
「為什麼?」
「那就表示宵關要招待你們,他們招待的比我們這裡好多了,
灑萊都是上等的。」
「他們為什麼那樣大方?」
「他們拿了教主撥下的待客專款,不花自己的錢,有什麼大方不大方,至於我們這裡,只能用普通飯菜,若鋪張了,統領就要自己出錢。」
丁濤搶著道:「我們就等宵關招待好了!」
紫衣少女道;「若宵關不招待,你又怎麼辦?」
丁濤搖頭道:「我也不知怎麼辦?」
紫衣少女道:「所以,晚餐我們這裡照樣準備,只不過要準備得晚一點那樣才不會浪費。」
於是,四個人只有在洞裡枯等了。
好在紫衣少女一直陪著,至少丁濤和甘霖兩人並不寂寞。
看看天色將晚,宵關的人仍然未到。
紫衣少女只好又準備回去拿飯。
那知她剛一出洞,宵關的人便來了。
來人是—位灰衣老者,慈眉善目,一團和氣,很像文關那位姓劉的白衣老人。
紫衣少女當即為袁小鶴等四人引見。
丁濤道:「老先生,我們還沒有用晚餐呢!」
灰衣老人笑道:「四位放心,晚餐由我們宵關招待。」
聽說宵關有招待,四人當然高興,隨即跟著灰衣老人出了洞。
紫衣少女略送了一段路,便自行回去。
袁小鶴因見白衣老人是文關統領,心想這灰衣老人很可能就是宵關統領,不能不問清楚,以免失禮,邊走邊問道:「敢問老先生可是宵關統領?」
灰衣老人呵呵笑道:「小兄弟高抬老朽了,引導武林朋友進關的事,一向是老朽的職責,宵關在各個關門中,編組最大,分子也最複雜,統領那能親自來迎接各位。」
袁小鶴道:「宵關裡面都有些什麼?」
灰衣老人依然笑呵呵道:「宵關不比其他各關,裡面五花八門,
什麼都有,不過各位今晚不可能全部看到。」
「為什麼不可能全部看到?」
「因為宵關裡的各種節日,每晚都有變換,每次只能出現四五個節目。」
「請問今晚是什麼節目?」
「老朽也不太清楚,進關之後,自然就明白了。」
說話間,不知不覺前面又出現了一處隧道。
袁小鶴知道這裡一定是宵關。
但這處隧道卻與以前所經過的完全不同。
因為這裡很像一座城堡,而且城樓上還有人影晃動,顯然那是負責瞭望值夜的。
城門旁也有兩名執劍的大漢站在那裡。
灰衣老人轉頭問道:「裡面的節目準備好了沒有?」
其中一名禿頭大漢道:「準備好了!」
灰衣老人再問:「今晚一共幾個節目?叫什麼名字?」
禿頭大漢道:「一共四個,分別是『慈母望兒』、『寡婦盼大』、『窯姐拉客』和『白吃包子』」
灰衣老人笑道:「這四個節目都很簡單,算他們四位走運。」
這時袁小鶴等四人都聽得如墜五里霧中,丁濤忍不住問道:「老先生,剛才你和那位老兄都說的什麼?」
灰衣老人道:「這就是今晚四位要通過的四道測試站。」
他並不詳細解釋,帶頭往關內走去。
這道城門很長,出了對面洞口,袁小鶴等四人險些要驚呼出聲。
他們事先誰也料想不到,眼前竟是豁然開朗?那兩邊的谷側,已經不見,前面出現的,赫然是一處有如城鎮般的巨大村落,估計著不下數百家之多。
由於每家門前,都懸著一盞燈籠,照見街上男男女女,熙來攘往,好不熱鬧,如果把一個人蒙著眼睛送到這裡,現在讓他再
看到眼前的景象,這人絕對不會相信是在終南深處的山野裡,說不定會以為來到長安城內。
灰衣老人帶著四人不走熱鬧街道,卻來到一處冷僻的小巷。
灰衣老人停下腳步道:「這裡就是『慈母望兒』測試站。」
丁濤猛翻著牛眼道:「要測試誰?」
灰衣老人笑道:「當然測試你們。」
丁濤依然茫然不解道:「怎樣測試?」
灰衣老人道:「這四位老太太,都是在門口等兒子回家的,你們四位只要能設法讓她們不再等,那就算成功了。不過先決的條件就是不能和她們吵架,更不能*她們生氣,最好是她們高高興興心甘情願的不再等兒子。」
丁濤咧嘴笑道:「原來世這麼一回事,那很簡單,誰先測試?」
灰衣老人道:「誰先誰後,你們四位自己商議。」
丁濤道:「那就由我打頭陣吧!」
他說著,大步走到一處門口,停下後兩眼死瞪著老太太,卻不說話。
那老太太愣愣的問道:「這位大哥,你要做什麼?」
丁濤道:「我想問老太太在做什麼?」
老太太道:「老身是住這裡等兒子回來?因為他寄信來說今天要回家。」
丁濤伸手拉住老太太的手腕,咧嘴笑道:「娘,我就是你兒子,
你怎麼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認識了?快回屋坐去,別在門口等了。」
他邊說邊把老太太往裡面拉。
只見老太太臉色大變,尖叫道:「你是那來的野小子?渾充老身兒子,老身沒瞎,怎會連自己的兒子都認不出來!」
丁濤有些著慌道:「老太太?我真是你的兒子!」
老太太驚叫道:「快鬆手,再這樣老身就要喊了,到那時把你捆綁到官府,看你還敢不敢胡鬧!」
只聽灰衣老者叫道:「丁老弟回來,用不著再測試了!」
丁濤走回來尷尬笑道:「老先生,我算不算測驗及格?」
灰衣老人不動聲色道:「今晚每人各測四次,成績等全部測試完畢一起算。」
甘霖摸了摸腦袋道:「現在該我去了!」
他來到第二家門口,施下一禮道:「請問老太太。你在等誰?」
老太人道:「等我兒子。」
「你兒子離家多久了?」
「他到長安做生意,已經半年沒回家了。」
「老太太不必等了。」
「為什麼?」
「我跟你兒子是好朋友,在長安一起做生意,他昨天得了暴病。還是我把他送到大夫那的,雖然死不了,至少也得半個月才能好,我現在就是特地給老太太送信兒來的。」
老太太聞言,「哇」的—聲哭了,接著掩面向門內奔去。
甘霖大為得意,返身走了回來道:「老先生,在下這一著不錯吧?老太太果然不等兒子了。」
灰衣老人淡淡一笑道:「待會兒一起計算成績。」
這時袁小鶴已和岳小飛在互相推讓,最後還是由袁小鶴先測。
袁小鶴來到第三家門口也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道:「老太太可是在等令郎?」
老太太頗為驚喜的問道:「小兄弟怎麼知道?」
袁小鶴道:「老太太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和令郎是好友,從前曾到府上來過,今天也是和令郎一起來的。」
老太太哦了聲道:「他的人呢?」
袁小鶴不答反問道:「請問府上可有後門?」
老人太道:「有!」
袁小鶴道:「那就難怪了,我剛才和他分手,他說要給老太太一個驚喜,從後門回家,看樣子他一定從後門回到府上了。」
老太太既興奮又有些著惱的嘟嚷著道:「阿狗這孩子也真是,都快三十歲,還像個孩子似的,連回家也要跟娘捉迷藏,多謝小兄弟,老身這就到裡面看看,看他能躲到哪裡去!」
袁小鶴回到原處,卻並未言語。
岳小飛道;「袁大哥,你真行,論成績必定第一,有你在先,小弟竟有些不敢過去了。」
袁小鶴笑道:「小飛,你處處都高過我,何必開我的玩笑。」
灰衣老人道:「二位別只顧說話,後面還有三關呢!」
岳小飛隨即來到第四家門口,也深施一禮道:「我知道老太太是在等令郎回家,不必等了!」
老太太微微一驚道:「什麼?莫非出事了?小兄弟是怎麼知道的?」
岳小飛歉然一笑道:「老太太怎麼想到哪裡去了,我是說令郎在外面發了大財。」
老太太急急問道:「他發了財為什麼不回來?」
岳小飛道:「他正是要回家,因為金銀財寶太多拿不動,所以才要我先趕來向老太太報信。」
「報什麼信?」
「我是他的好友,今天是幫他一起帶著金銀財寶回來的,走到前面,因為實在走不動,只好去雇騾車,他怕老太著急,就要我先來向老太太報信,他大約還要一個多時辰才能到家,這麼久的時間,老太太用不著再在門口等,免得你老人家站著吃不消。」
老太太頓時樂得連嘴都合不上:「阿狗在家時,老身老是罵他沒出息,真想不到他發了大財,莫不是祖上積過陰德,燒過高香?」
岳小飛道:「老太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阿狗兄在長安相過面,他不但能發大財,將來一定還能做大官,你老人家真是有福了!」
老太太笑著往家裡走,一邊又道:「既然還有一個多時辰,老身就用不著在門口等了,小兄弟,要不要進來喝杯茶?」
岳小飛道:「我先回去幫著阿狗兄把金銀財寶運回來要緊,待會兒不但要喝你老人家的茶,少不得還要在府上吃飯呢!」
他走回原處,灰衣老人在那裡笑著直點頭。
這種測試法,在丁濤和甘霖來說,比文關和武關、火關、水關實在是輕鬆多了,而且還頗富趣味,因之,兩人都興致勃勃。
丁濤搶著問道:「下一站是什麼?」
灰衣老人道:「你先前不是已聽說過麼?怎麼記性這樣不濟?」
丁濤乾咳兩聲道:「誰能記那麼多,你老人家再說一遍,又有何妨?」
灰衣老水道:「當然要對大家說清楚,不然如何測法。」
他頓了一頓道:「下一站是寡婦盼夫。」
丁濤一愣道:「既然是寡婦,哪裡來的夫?」
灰衣老人道:「你聽老朽講其實她們不一定是寡婦,只因丈夫出門多年未回,而且連消息也沒有,這時難免就有很多傳說。」
「有什麼傳說?」
「有的說她們的丈夫已經死在外鄉,或者是又另娶了別的女人,或者是從了軍到邊疆打仗去了。總之,她們的丈夫回來的希
望已經不大,而她們卻偏不死心,天天夜晚在門口盼望著丈夫能奇跡般的回來團聚。」
甘霖不禁歎了門氣道;「這樣說這些女人還真是怪可憐的!」
灰衣老人頷首道:「誰說不是,所以這一站還真不好測試。」
丁濤又接過話來道:「我們測什麼呢?」
灰衣老人道:「你們當然要勸她們,只要能把她們勸回去,那就成功了。」
丁濤皺起濃眉道:「老先生,我們真不懂,在宵關測試這四站,究竟是什麼用意?」
灰衣老人道:「當然有用意你先說說前面闖那幾關是什麼用意?」
丁濤道:「文關是測試文才,武關是測試武功,火關是測驗輕功,至於水關,除了測試輕功以外,更要測試是不是諳練水性。」
灰衣老人頷首道;「講的很對,至於宵關,測試的是機智反應,
如果一個人文才,武功、輕功、水性和機智反應樣樣具備,那就是一個十全十美的人了,我們教主,最希望得到的,就是這樣的人才。」
丁濤道:「這樣的人才,當然誰都希望得到,只是貴關這幾站的測試,似乎有點開玩笑一般!」
灰衣老者笑道:「就因為像開玩笑一般,才能引起受測者的興趣,否則給你換點別的怎麼樣?」
丁濤忙擺手道:「不要不要,這樣最好不過。」
灰衣老者道:「那就別囉嗦,隨老朽走吧!」
轉彎抹角,灰衣老者專走冷僻小巷。
許久之後,才又在一處巷口停住。
他輕咳了聲道:「這裡就是了!」
岳小飛等四人往巷內望去,又是一排四戶人家,每家門口都倚牆站著一個神色迷惘滿懷心事的女人。
這四個女人,長得都頗有幾分姿色,論年紀最大的也不過三十開外,有的只有二十七八,徐娘未老,風韻當然更好。
只囚她們各家門前也掛了一盞燈籠,所以才能看得這樣清楚。
灰衣老人道:「這次那一位先過去受測?」
丁濤道:「剛才是我在先,這次當然也要在前面,大家請等著,看我的。」
說完話,大步向第一家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