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握衣服都拿過來!」岳權赤裸著身體躺在床上,一手夾著一根煙,另一手枕在腦後。向著天花板招罪吐出一個煙圈,看著它淺淺升起,然後又悄然散去的樣子,好一會兒,扭頭對著和他同樣一絲不掛躺在床上的一個年輕女人說道。
那女人看樣子約摸二十出頭的樣子,洗淨鉛華的臉蛋顯得特別清秀,一頭烏黑的長髮披散在如同絲緞般光滑的肌膚上。她的腦袋靠著岳權的胸口,半睜半閉著眼,有人的小嘴維維喘息著,嘴角還露出一絲滿足的笑容,似乎在回味著剛才那飄如雲端般的奇異感覺。
「這麼晚了還要走?今天就留在這裡吧!明天走不行麼?晚上一個人睡覺好怕噢,陪陪我好嗎?」停到岳權對她這麼說,她的臉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兩手如八爪魚一樣纏在他的脖子上,吹氣如蘭嘟著小嘴向岳權撒嬌。
「少廢話!去拿我的衣服!我還有事呢!」岳權絲毫沒有一點憐香惜玉,反而厭煩的撥開那女人的雙手,如同大法一個乞丐一樣揮揮手,並盛氣凌人的吩咐道。
「哼!」那女人鼻子裡面不滿的發出輕輕的聲音,打打的眼睛白了岳權一眼,雖然心中很不開心,但卻不敢違背他的意思。一言不發灰溜溜的光著身子從床上爬了下來,撿起丟在沙發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整理好後,遞給岳權。
「我的鞋呢?」岳權邊扣著外衣的紐扣,邊對正幫他繫著腰帶的女人問道。
「好像你前面脫在客廳了。」那女人答到。
「快點拿來,我趕時間呢!」岳權皺著眉頭,不滿的說道。
那女人退了出去。跑到外面找鞋去了。不一會,手中拎著岳權的皮鞋回到了他的身邊。之後如同一個絕好的僕人一樣版規在岳權面前,幫他穿上鞋子,再繫上鞋帶。
「我走了,沒事別打我電話,我這些天有點事要忙。」岳權站起來整整衣服,先是冷漠的說了一句,然後就大步地向門口走去。
沒走幾步,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轉過頭去,從口袋裡掏出一打鈔票扔在床上「這些錢你先花著,應該夠你用幾天了。沒事就老實的帶在屋裡,別到處亂跑,明白嗎?」
看見厚厚的錢丟在自己面前,那女人的神情明顯的高興起來。邊收起錢,邊笑嘻嘻的點頭說道「知道啦!你放心吧,我會乖乖聽你話的。」
岳權笑了笑,伸出手先輕輕拍了拍她的臉蛋。手勢再順著她的臉滑過下顎,頭頸和肩膀,最後在她豐滿的胸脯上捏了一把。哈哈一笑,得意地轉過身去,離開了房間。
「死色鬼!」看見岳權離開了房間,那女人原本溫柔的臉馬上就變成了一副厭惡的樣子。狠狠地對著岳權離開的方向呸了一口,暗暗罵了一句。不過當她的眼光再次轉移到手中的錢後,眼神又溫柔了起來,笑嘻嘻地邊數著錢,邊盤算下次能從岳權身上撈到多少好處。
「死老頭子!硬要這麼晚叫我回家!本來今天還打算和瑪麗這小牛大干幾場的,突然來個電話要我趕回去,害得我只完成了/5的任務,真是不爽!」剛走出門的岳權被深夜地冷風一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縮了縮腦袋,回頭望了望他情婦瑪麗的房間,伸出舌頭舔了下嘴唇,似乎為沒完成今天預訂的任務而有些不爽。
走到自己的車邊,打開車門後,點上火,一踏油門,岳權駕駛著它向父母家趕去。
半小時後,他來到父母家裡,一進門就裝出一副工作勞累的樣子,提著一個包,疲憊不堪的晃了進去。
「阿權!回來啦?」他母親帶著笑迎了上去,邊幫他拿著包,邊心疼的看著疲倦的兒子問道「怎麼了?我看你臉色有點差啊,是不是工作太累了?可要好好注意休息。」
「剛和酷戶談了筆生意,實在是太忙了。對了,媽,我爸找我什麼事?這麼急?」岳權用手捏著太陽穴,似乎應酬過多覺得頭疼的厲害。甩了甩腦袋,對母親問道。
「你自己去問他。他在書房裡等你呢。讓你一回來就馬上去見他。什麼事你和他談了就清楚了。」岳權的母親像個傭人一樣主動幫兒子捏著手肩,並用眼神向他示意了一下書房的方向。
「來了?坐!」當岳權推開父親的書房門後,他的父親正端坐在寫字桌前,帶著老花眼鏡看著東西。聽見開門的聲音,他略微抬頭看了一眼,也沒多做表示,只平淡的對這個寶貝兒子這麼說了一句。
「爸!這麼晚找我什麼事?」岳權見父親的架勢如同借鑒下屬一樣,心裡一陣的鄙視。暗暗邊罵著死老頭子居然做官做上癮,把在單位裡的一套擺在家裡來對付自己人,簡直是無聊加傻冒。接著毫不客氣的就向父親問了一句,然後熟門熟路的跑到書房的一角,拉開一扇暗門,胡亂翻了起來。
「爸!不錯嘛!收藏又增多了嘛,一個多月不見,你的好酒又多了幾瓶啊!特別是這幾瓶還是絕版貨,是誰給你的孝敬?真夠意思的!嘖嘖!真是好酒!」眨眼間,岳權就一手拎著一瓶剛打開的路易十四,另一手提著一個酒杯,笑呵呵的來到了父親面前。
「少喝點!我還要和你談正事呢!」岳權的父親對他這個寶貝兒子一點辦法都沒有,有時候想做點威嚴出來,給他點壓力,讓自己有些一家之主的感覺。可岳權從小就寵壞了,非但從來就不吃自己這麼一套,反而有時候還會不顧自己的面子言冷語的嘲笑自己,落得自己的老臉在家裡沒地方擱。看見兒子又從他的酒櫃裡摸出了瓶好酒,無奈的搖了搖頭,放下手上看了一半的文件後對岳權說道。
「喝點酒還要你管?你高血壓加心臟病,好酒放著也放著,我幫你喝掉是照顧你。一方面怕你看著嘴饞偷喝引起身體疾病,另一方面也好讓你騰出空間放新酒,免得來了新酒沒地方藏。說吧,半夜三更的打電話找我,究竟是什麼事?我近來可忙得很呢,如果沒事的話我就早點回去了。」岳權邊想酒杯裡倒著酒,邊大大咧咧的對自己老子問道。不明白的人,如果光聽他們的對話,還以為倒酒的是老子。而坐在寫字桌前的老頭才是兒子呢。
岳權父親的眉頭緊緊鎖成了個川字,要不是說這話的是他的肚子的話,如果是手下的人講這些,不論是他市長市委書記或者副省長級別的人,肯定早就給撤了。要知道,現在他可是一個地區的第一把手了,找我了這幾千萬人生死的大員。說一不二的人物。哪裡容得下別人這麼說他。可是,現在他面前的不是別人,而是他的兒子。所以他也只能心裡生生悶氣,無言的哀歎了一聲。
「明天一種哦啊和我去北京,你爺爺快不行了。我們得去見他一面。並辦點後事。」岳權的父親看著自己的兒子,無奈地搖了搖腦袋後,從抽屜取出兩張機票,丟了一張給岳權過去。
「怎麼了?前幾天不是說還好好的嗎?怎麼說不行就不行了?億元的一生是做什麼吃的?」雖然岳權對自己的父親無所謂,但對自己的爺爺還是非常顧及和上心的。畢竟岳家的所有勢力和前途和曾經位高權重,並在中央有一定影響力的岳老太爺有著關聯。可以說,有了岳老太爺這面大旗,她的父親,包括他自己才能有今天的生活和地位。
「唉!也不能怪醫生。上次醫院裡不是說了嗎?你爺爺能熬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何況年齡這麼大的人,一有點問題,隨時會引起變化,畢竟他的時間再怎麼拖也沒有多少天了。」岳權的父親黯然的歎聲說道。
岳權也不是傻子,大感染也明白這個道理。只不過他的性格驅使他發生什麼事的時候就會先把責任推給別人。喝了幾口酒後,心漸漸的平靜了下來,默默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全家都去?」岳權轉著酒杯,看著在昏暗燈光下微微散發晶瑩的酒液流動,開口對父親問道。
「不,就我們兩個。」岳權的父親說道,並解釋著「你爺爺的時間雖然不多,但醫生說還不是很快,所以不用馬上全部一起去。這次去的目的主要是做點準備,和你爺爺的幾個老戰友聚一下,聯絡點感情。免得你爺爺走後我們沒了靠山。」
「噢!」越權點點頭,斜看了父親一眼,心裡暗笑道「臨時抱佛腳?虧你想得出來!」
「對了!不光這事!我還有件事要對你說。就是你現在的生意暫時別在做了,先停一下。」越權的父親表情嚴峻的對兒子說道。
「為什麼?我做生意管你什麼事?做得好好的,幹什麼要停下來?你懂不懂?停一天的損失是多少你計算過沒有?」像被踩了尾巴一樣,岳權跳了起來,氣急敗壞的指著父親反問道。
「你看看這個!」越權的父親把手中的文件丟了過去,冷峻地說道。
「什麼東西?」岳權瞧著掉在面前,帶著紅頭文字的文件問道。
「內參!你先看看!」他父親說道。
岳權撿起文件,隨意的翻看了幾下,沒一會,他把這份文件丟還給父親,帶著不屑一顧的表情,輕描淡寫地說道「切!我還以為是什麼玩意呢,就這東西?一年上面下來好幾份,看都看煩了。又是什麼打擊腐敗,又是什麼整頓吏治的,這些針對的是你們官場的人,關我的生意屁事?」
「關你屁事?你真以為不關你事?啊!」岳權的父親見自己兒子居然是這個反應,對自己的話一點都聽不進去,不由得發急了。大聲的問道「你以為這只是針對當官的人?不關你事?別忘記,你的生意靠的是什麼,全是靠官場的關係才能做的其來的!要沒你爺爺的關係。我的關係,你能順順利利的做生意?想得美!」
也許是氣急上心,他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大口,接著說道「先不說你和那些官員勾結的事,光你公司暗地裡做的那些生意就夠擺的上腐敗二字了!你以為我不清楚你背著我搞得那些事?打著我們岳家的旗號,走私偷稅行賄倒買倒賣……你自己算算,這幾年裡自己從這些上面賺了多少錢?發了多少財?告訴你,別以為別人都是傻瓜,全是笨蛋!只不過因為你爺爺的原因,不敢來碰我們岳家而已。可現在你爺爺快不行了,等他老人家一走,人走茶涼。樹倒眾人推的事情難保不會發生。到時候考我們能保的了你?能護得住你?別會所是你了!搞不好到頭來把我都牽扯進去。從而一家全玩完也不一定!」
「你是怕你自己做的事被人抖出來是吧?只是拿我當擋箭牌把?」岳權翹著二郎腿,冷眼看了自己父親一眼,冷冷的問道。
「你……你這臭小子!氣死我了!政治懂不懂?政治!!!我拿你當擋箭牌?我有什麼好處?我是怕你出事!」岳權的父親被兒子氣得面紅耳吃,指著兒子大罵道。
因為他們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響,岳權的母親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看見自己丈夫正捂著胸口罵兒子,連忙上去勸架,好不容易才把丈夫權的平靜下來。之後,她瞭解了情況後,明白了丈夫和兒子的心情,做起和事佬來,勸其兒子暫時聽老子的話,先停一下生意,或者把生意先移交給別人管理,等風頭過後在自己接手。
岳權對母親還是比較孝敬的,再說母親說話的技巧比父親那種生硬的語氣順耳多了。考慮到他們確實講的也有些道理。為了不再激化矛盾,就同意了他的提議,暫時停一下手上的生意。
可說雖然這麼說,在岳權的心裡卻不是這麼想。他答應的同時卻盤算著如何趁著老太爺還沒歸天的時間差大幹一票後再停下來,免得一停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重新啟動,而誤了賺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