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預祝大家新年快樂!萬事如意!心想事成!狗年旺旺發大財!
明天三十,後天初一暫時就不更新了,畢竟過新年啦,我也得去燒燒香,串串門吧。等休息兩天,更新開始正常,還請各位讀者體諒。
「楊廠長現在做什麼?」我懷念以前在廠裡上班,他照顧並提拔我的恩情,帶著微笑向他們問道。
「哎,他早就不做廠長了。」張德用歎了口長氣,搖著頭說道。
「不做廠長了?那是辭職了?還是掉走了?」不管怎麼說。楊廠長總是以前的長級幹部,就算來的新廠長,憑他的級別和資歷。有些麻煩也可能,但也不會和一般職工一樣下崗。所以我並沒有想到其他地方去,只能問他是否辭職還是調去其他單位了。
「沒辭職,也沒調走,還在廠裡呢。」張德用說道。
「那你怎麼說他不做廠長了?難道是被那些傢伙排擠的剪輯留用了?」我奇怪的問道。
還沒等張德用開口,黃萍就插嘴說道「級別倒是沒降,只不過是把他評級調整了一下、」
「哦,那還不錯。」聽她這麼說,我本有些為他擔心的心情這才放鬆下來,看來楊廠長還是長級幹部,並沒有收到什麼損失。
「那還不錯?哪裡不錯了?他現在可比我們慘多了!」黃萍憤憤不平的說道。
「怎麼了?不是平級調整嗎?就算不管營銷公司,可還畢竟是長級幹部啊!」我不解她的意思,有些愕然的問道。
「李清波,你是不曉得!」張德勇在一旁說道「楊廠長現在可是被撤了,年前就給他們安排在了廠紀委做了副書記兼大家隊隊長。這職務聽起來不錯,好似和以前副廠長級別一樣。但是卻是個閒職,苦職。沒權沒利不說,還非常辛苦,不僅要管那些亂七八糟的小事,還得要根據廠裡的新規定,三天兩頭就要東跑西走地去外地打假。你知道嗎?這年頭,打假這個行當太危險了,特別是有些小地方簡直就是靠制假販假髮展起來的。當地人根本就沒有法律意識,就連當地政府也地方保護主義意思濃厚。他每次出去打假都要小心翼翼的,化妝,裝傻不算。還得說話辦事特別謹慎,要不然被知道他是打假去的,不給當地人打死也得脫一層皮。危險程度簡直不亞於戰場呢!」
「怎麼能這樣呢?這不是在整人嘛!」還沒等張德用把下面的話給全部說玩,我就驚呼了起來,臉上露出不滿的表情。我們先不論紀委副書記是個養老的位置不說。可那個打假隊長的職務簡直就是要把楊廠長往火坑裡推啊!明顯的想置之於死地而後快呢。
打假?真的這麼好打嗎?這裡面的東西我最清楚不過了。廠裡以前所成立的打假部門只不過是做做擺設而已,平時都僅僅做一些商標註冊和收集假貨情報的工作而已,從不會派他們獨自跑去外地打假,因為這裡面的危險性實在是太大了。要知道,外地,包括全國都是制假成風。到處都有數不盡的假貨工廠和銷售網。一些大城市還稍微收斂一些,可小地方都是明目張膽的在制假、販假一條龍,有些地方甚至還喊出口號,號稱只要今年拿一樣東西。不出一星期就算是飛機都能幫你複製出來,仿製的和真品完全一摸一樣。更可笑的是,這種風氣居然還得到了當地政府的大力扶持,久而久之,甚至在中華大地三,出現了一個以制假販假成名的商業城市出來,知道之後幾年,更成了國內外著名買賣假貨的重要地點,每天都有數額巨大的假貨從那裡發出,源源不斷的運往全省、全國、以至全世界。
面對這種猖獗的情況,就連國家都手拿著上繳來的稅收,數著鈔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著糊塗。而當地人更是把制假賣假當作自己發財的唯一出路,如果誰打著打假的旗幟去找他們的話,他們不把你給活活打死的話已經算是非常客氣的了,最常見的就是先把你暴打一頓,然後再向當地部門報案,然後由當地政府出面,以擾亂市場的名義先關你幾天後,再把你列為不歡迎人物驅趕出當地地區。這種情況,我前世是親身經歷過的,更親眼見過給打的奄奄一息的人,被人像拖死狗一樣進警車,然後幾天後給丟出當地的淒慘樣子
所以說,聽到現在廠子裡居然定出新規定,忽然讓楊廠長這半老頭子帶隊去外地打假,簡直不能光以排擠一詞來解釋那些傢伙的狠毒了,說難聽些,他們這種做法,和謀殺沒有什麼兩樣,只不過用了個堂皇的理由來達到這個目的。
「他究竟得罪了什麼人?居然把他放到這個位置上?」我有些氣憤的問道。
黃萍和張德用都是搞了幾年銷售的人了,他們最清楚打假的危險性有多大,所以我這麼說他們心裡都明白我指的是什麼。可是我的問題他們卻回答不出,只是告訴我在楊廠長調整崗位之前,廠領導會議上似乎有一次爭論發生,但具體發生了什麼卻不知曉。但就那次會議沒多少天,楊廠長就接到了通知,搬出了原來的副廠長辦公室,去了紀委和打假隊工作。
「李清波,要不你親自問問楊廠長?我們問了他好幾次了,他都不肯說,只是搖頭苦笑不吐一個字。我知道,你和他關係不一般,一直很不錯,還是直接問他吧。」黃萍唏噓著對我說道。
「他今天在廠裡嗎?」我默默的點點頭問道。
「前天剛從xx省回來,正好在廠裡。」黃萍答道。
「行,我直接問他。」接著我拿起了桌上的內線電話。問了一下他們楊廠長辦公室的分機,然後直接撥了過去。
「喂!哪位?」電話沒響幾聲就接通了,裡面傳出了個熟悉的聲音。
「楊廠長嗎?我是小李啊!」聽到那親切而低沉地聲音我不禁眼前浮想起他那寬厚的臉龐,激動的問道。
「小李?」他一下沒反應過來,楞了一下。
「我是李清波啊!」我連忙說了一句。
「啊!是小李啊!你這小子,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了?現在怎麼樣?混得不錯吧?」他雖然現在被排擠。並且時時刻刻穿著上面人為定制的小鞋走路,但依舊和以前一樣爽朗,邊笑便問著我道。
「還行、還行。馬馬虎虎吧。您現在怎麼樣?還好嗎?」我的心裡有些說不清楚的酸楚,聲音似乎有那麼一絲的顫抖。激動的問道。
「還不是老樣子,差不多吧!」他並不知道我已經瞭解了他的情況,笑著回答著我。
「好久沒見了。挺想您的,所以想請您吃頓飯,一起聊聊?行嗎?」我依舊像以前對待領導一樣,語氣恭敬的問道。
「這個呵呵,我現在工作有些走不開啊.再說馬上也快下班了,你一來一去的也不方便,要不我們今天先定個時間。下次我請你怎麼樣?」他是個好面子的人,雖然現在已經不是廠長了,但還是說了句漂亮話故意掩飾自己的情況,婉轉的拒絕了我。
「沒關係。我正好路過廠裡,剛到銷售公司,正在黃萍那呢。等會我們這些老朋友一起聚聚,您這老領導不來怎麼行?給我個面子行嗎?我還想在聆聽您一次教誨呢!」我話裡既含蓄的表明自己已經知道了他的情況,又給足了他的面子,再拉上黃萍和張德用等人,衷心地邀請著他。
他在電話裡沉悶了一下,似乎沒有料到我已經在廠裡了,想到自己現在坐著冷板凳,而我卻要請他吃飯,讓他稍微覺得有些尷尬。不過他畢竟經過大風大浪,一會功夫就嘿嘿笑了起來,爽快的答應了道「行,有飯局哪有不吃的道理?何況我還想好好問問你這些年搞得怎麼樣呢,我們下班後廠門口見吧。」
「好,不聚不散!」我特意叮囑了一句,這才笑著掛上了電話。
再和黃萍他們聊了幾句後,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我先撥了個電話先讓公司司機開二輛商務車過來,並找秘書幫忙去酒店定一下位置。然後這才請張德用去我以前的部裡,通知那些老同事,告訴他們五點下班後在廠門口碰頭,我今天請客。
準時五點鐘,我和黃萍一起走到廠門口,遠遠地就看見張德用和老黃正和五六個以前關係一直很好的老同事已經等在門口了。當我帶著笑來到他們面前的時候,幾個以前和我打趣慣了地傢伙嘻嘻哈哈的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和我親熱的打起招呼來。
剛和他們說了沒有幾句,就見楊廠長手提著一個包,穿著一件藏青色的短大衣,從廠辦大樓的門口走了出來。見到他含著微笑,遠遠的瞧見我後就舉起手來向我致意,我連忙拋下正和我說話的一個同事,快步迎了上去。
「老領導!好久不見了。」我走到他面前,依舊和以前一樣向他問候著。
走近後,我看清楚了他現在的樣子,覺得雖然臉色比以前差了一些,但精神還算不錯,只不過原來筆直的個子,現在卻微微有些駝了起來,臉上的皺紋也深了喝多,耳邊也多出了點白髮,顯得比幾年前見老了一些。
「小李!不錯、不錯啊!」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現在的我,不知道在笑些什麼,滿意的點了點頭。
「呵呵,外面風大,我們先上車吧,我已經定好了酒店,我們邊走邊聊?」我微微一笑,站在他身旁,指著已經停在門口的車,陪著他一起向第一輛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