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決定是我獨自做出的,之前並沒有和任何人商量過。如果把這件事告訴小西瓜,或者其他人的話,肯定會被他們把我說成傻瓜,竟然這麼大方的把這麼多資財全都送給姚微,簡直是不可思意,懷疑我是不是大腦抽筋、錢多的已經變傻了。但我並沒有白癡也不是一時衝動,雖然這些資財白白的送出去的確讓我心痛,不過一件事情不能只看一頭,要從幾方面來分析才能得出全面的結論。首先,這家公司本來就是姚微的,註冊是用的她的名字,投資也是以她的名義,公司所有的設施購買也都是用她出面的,所以從一切的公司資料上表面,她才是公司唯一也是合法的擁有人。雖然我一直以來都用抽取資金來控制住公司的贏利,但資金的進出畢竟都有財務為依準,一切全有資料可查。何況為了抽調方便,全部手續也是按非正常的程序在操作,沒事的時候不要緊,一旦出問題跑都跑不了。何況姚微的性格和貪念我早就領教過,她現在只不過掩飾的很好,在我的威嚇下一直有所收斂而已,但並不能難保她沒動過公司的腦筋。雖然現在的她對法律的意識還不太深刻,不懂得或者不大清楚裡面的竅門。但誰又能擔保,萬一那天她從什麼人那裡得到了指點,或者和岳權勾結起來,明目張膽的把公司直接佔為己有呢?到那個時候,打官司我是穩輸不算,而且還得把原來所有的利潤全部吐還給她,並且再給扣上詐騙和投機倒把的罪名起訴,另外還使自己的真實身份全部暴露出來。其次,我給她的這些說的好聽點是錢,說的難聽的是個包袱。先不講那些我拿不走,而樂得當作人情給她的東西外,所有的好地皮都被我轉移出去外,留給她的這塊地看著不錯,但當時我拿過來的時候就沒花多少錢,而且還知道是一個雞肋。本來我早就有二種考慮處理它的,才暫時把它放在房產公司名下而沒轉移,這才主動提出,把它留給了姚微。我究竟是準備怎麼處理呢?其實很簡單,一種就是快進快出賺取差價,這是我本來的打算。另一種是長期持有,耐心的等待升值。雖然這地在市中心,而且是在靜安區,從現在市價上看,價格算起來還比較高,但我清楚的知道,如果她不能夠早日脫手的話,用不了一年半載這塊地皮就成了標準爛地,白送人開發都估計沒人要。為什麼我會這麼說呢?因為活過一世的我清楚的知道上海今後十幾年的市政規劃,和房地產市場的起伏變化。我知道,等不了多少時候,新的房地產管理辦法就要頒布,加上市政改造的原因,靜安區將會大遷移。不過這次歷史上的改造遷移是絕對失敗的,因為當時遷移改造前期並沒有做好完整的計劃,只憑著幾個頭頭腦腦的空想,而盲目的拆樓改造。短短時間內,使得原本熱鬧的中心區域一下子減少了近70%以上的居民。加上配套設施沒有跟上,房地產開發又跌入低谷,到處是建了一半的爛尾樓和空關的小區。這麼一來,這塊地的價值就會急劇下跌,爛在手裡。我還記得最低的時候,靜安區的樓盤從原來的每平方米平均七千的價格開始大跌,最後居然賣出了每平方米一千三百的超級低價,和200年後的每平方米二萬五千至三萬的天價相比起來,真是不可思意啊!除非姚微有耐心等個七、八年左右,等到上海房地產的黃金時代到來才有可能大賺翻身,要不這個包袱足夠她背負好幾年了。另外,我也是懷著「羊毛出在羊身上」的意思把公司給了姚微,開這公司的目的我並沒有想靠她來賺錢,而只是想搶在房地產最高峰的時候低價多吃進一些好地,以後慢慢交給父親去開發的念頭而搞了這個公司。至於她後來搞代理、批發等等都是靈機一動而出的主意,並不在我原本的預算之中。我留給她的錢也只是她所操作這些而賺取的利潤一小部分而已,我這人就這樣,事情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的漂亮。何況,現在我的目的已經都達到了,為了盡快從這個貌視金山的地方,實際是將來陷阱的公司裡脫離出來,稍微做點犧牲還是值得的。其實我還有一個想法,這就是讓姚微產生一個錯覺。讓她對我產生感激之情,這樣一來,就有利於我更好的對付岳權。用腳指頭想想就明白了,她拿了我這麼一份大禮,能不把對我的感覺昇華?從此放在心中僅次於自己的重要位置上?何況,從我簽字落筆起,她就不再是我的僱員了,從某些角度上來說,她和我的關係已經從僱傭和被僱傭,微妙的轉換為值得信賴的朋友和受恩人啦。如果以後,她在岳權那裡受到了委屈,或者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和難題的話,我可以肯定,她第一個就會想到找我來傾訴。呵呵,到時候我不是隨便的就可以用她來輕易的知道岳權所有動作?而出一些明著看起來是好主意,暗地裡卻是釜底抽薪的毒招?果然,姚微樂了一陣後,用難得所見的真摯情感對我說道「老闆!您對我實在是太好了,我非常非常遺憾,以後再也不能和您公事了。如果將來有可能的話,我真希望找個機會報答您的大恩。」看著她的眼睛,我的直覺告訴我,她這次的話是真心的。也許她過不了幾天就會把現在的話給拋在腦後,但不管如何,現在站在我面前的她的確是滿懷著真情實意在感激我,看著她充滿幸福的表情,不由得讓我為自己一直以來的利用她而感到有些愧疚。「不用啦,這沒什麼。這些都是你應該得到的,我只不過是起了推了一把的作用而已。以後你就是這公司唯一的老闆了,千萬別再叫我老闆啦,也別再說些什麼報答不報答的話。」我慚愧的擺手說道。「嘻嘻,您可真謙虛啊,不管怎麼說我都非常感激您,如果不是您,我又怎麼會從一個小小的秘書到現在擁有這麼大公司的產權人呢?您的大恩大得我是不會忘記的。」姚微估計是激動過頭了,依然不依不饒的說著好話。「嘿嘿,慚愧、慚愧。」我苦笑著搖搖頭,看來不管是什麼樣的人,都有一份真摯內心保留著,只不過有時候被一些膨脹的慾望和惡念所掩飾在心靈最底層而已。但是這些東西都會在特定的條件下無意流露出來,就說姚微吧,如果她能在心裡少一些貪念多一份純真,或者少一些慾望多一份平凡的話,也許會是一個非常好的女孩子。可惜的是,在更多的時候,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有那些缺點,反而以缺陷為榮,為了自己的目標不擇手段的使用各種方法,變本加厲的在另一條道路上越走越遠。岳權也是如此,從性格來說,他和姚微非常相像,要不怎麼會一見面後如此投機呢?只不過因為他的基礎比姚微好得多,從小就養成了自傲自大的習慣,加上天賦的世家權利所影響,所以有些事更加變本加厲而不顧及他人的感受。老實說,和岳權這人接觸到現在來,我有的地方還蠻欣賞他的,他至少沒有過多的心機,有些方面甚至比某些高幹子第來的爽直大方。如果不是他的原因,直接造成逼迫張樂瑤出國避禍,而讓我一直懷恨在心,發下誓言的話,我才懶的去管他這種人呢。他這種子弟玩什麼女人,搞什麼飛機管我屁事?只要不惹到我,我樂得逍遙自在,還沒這種閒心功夫去和他鬥法呢。不過我這個人就是有一個非常不好的性格,就是恩仇分明,知恩必念,有仇必報。有人對我好我會一直記得,並想盡辦法來報答他,但如果有人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或者傷害了我的朋友的話,哼哼!老子也不會客氣,非得和你玩到底不可。想到這裡,我又不禁覺得好笑。其實我又有什麼資格去評論他們呢?我也不是一樣嗎?從回到這個世界開始,就一直在暗地裡算計著人,做事不擇手段,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使用一切代價。除了對朋友的感情上和人性上或許比他們來得高尚些,在其它方面甚至做的還過份。拉著東家打西家、挖牆角、搬磚頭、下套、設圈、坑悶拐騙樣樣來,一件一件做的多得多了。不過我欣慰的是,我並沒有和姚微、岳權一樣,始終把自己的慾望擺在第一位,而一直在心中放了一桿無形的秤衡量著、約束著自己。有些是為了自己,有些卻是為了朋友,還有些是為了這個社會的不公而採取了這些手段。或許,這就是我在表面上是和姚微、岳權,甚至王小開等等是同一類人物,但實際上卻有所分別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