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我躺在上次的房間裡,那張碩大的床上,腦袋枕著床沿,一手撫摸著已經熟睡在身邊的年輕女子光滑如同絲緞的身體,另一手夾著一根煙,抬頭楞楞的看著天花板,在獨自思索著計劃的前後細節。本來我是準備按原先所考慮的,讓岳權把資產作為抵押後再借款給他。但是為了更好的效果,並完全取信於他,同時盡量避免和他今後操作發生任何關係,經過深思熟慮後,這才決定用一億的資金當做商業拆借,不需要任何抵押就借款給他。也許這個誘餌太大了一些,一億人民幣雖說不少,但對現在的我的資產來說並不算什麼,就算是白花了在他身上,只要能最後達到目的也是值得的。何況我也不是沒有一點保障,畢竟有中間還有政府部門的擔保證明。合同中表明的借款利息對商業拆借來說是非常低的,但是我也留了一手,一個就是在合同中寫名借款以人民幣的形式匯入,但還款必須要以美元形式償還,同時還以還款時期的當日美元對人民幣匯率來計算這一款。要知道,光憑這一條就讓我無形中佔了大便宜,雖然說以現在匯率來看是差不多,但是以我的瞭解,一年後的匯率就將有所變化,明年美元對人民幣明年將從現在的一比六左右上升到一比八,這麼一進一出,利息就會無形的抬高很多。就算到時候岳權認為利率相差懸殊不合算的話,我還有第二個保證,就是讓他以實物的形式來償還借款。這麼看似乎是為他來著想,其實我考慮到本來就準備把自己的資金慢慢的轉移到國外話,就需要用國際貿易的形式來進行。既然早已經想到了這樣操作,現在岳權又能自願的樂意來幫我搞國內採購的話,那我也樂得把這些事扔給他。這麼做,同樣達到了目的,還省去了我很多麻煩。另外我也告訴過他如果資金不夠的話可以在一年後再次申請借款,以我對他的瞭解,他這種人嘗到甜頭後肯定會加大投資繼續操作,到時候不論是否資金短缺都會向我提出借款,用來進行更大的生意。這麼一來我就可以把一半左右的錢通過他的渠道正大光明的全轉移出去,而不用光靠自己操作全部了,畢竟自己動作太大會引起注意,多一條路就多了一分安全保證,狡兔三窟,這個道理我還是清楚的。再加上我和他簽的這份合同是非常正規的,不論是從中國的法律角度來看,還是以美國的商法來說都沒有一點問題,這是我以美國B現在這個套已經非常完美了,從我開始到現在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和對他的誠意來看,已經大大的超出了岳權對我的預計,要知道一個國外公司居然能不讓他做任何資產抵押就拆借給他一億元資金,如果沒有私人的良好信任關係和公司龐大的經濟實力話,那裡能夠辦得到呢?但這個計劃也不是沒有任何破綻,我的身份就是最大的漏洞,要知道,我一直是以美國華人身份來和他接觸的,如果他那天真的心血來潮跑去調查我一番的話,就會把我的底細給揭穿。雖然現在以我和他的蜜月關係來看,他不會吃飽沒事做而去核查我的身份,畢竟我是投資人,是他的債主,而且我美國的公司和借款全部都真實的放在他的面前,從這些角度來說,我的身份雖然是捏造的,但只要不和他發生過大利益衝突話,還是非常安全的。更何況現在只是一九九二年,而不是一九九八年後,所有的出入境資料還只是停留在紙筆化階段,都是用人工來進行操作的,憑著現在的出入境管理制度和操作系統來看,岳權就算要想查我的底細也並不是件太容易的事,而且上海也不是他的權利所能夠完全達到的地方,在別人的地盤上搞調查畢竟有難度,他也不會傻到一手拿了我的錢,佔了我的好處,再去做冒著得罪我的風險去調查我的傻事。不過話雖然這麼說,但我現在也應該開始著手考慮著解決將來身份的問題了,等這事告一段落後,我也許會得再去美國一次,正式在美國提出申請綠卡的要求,這麼一來可以在不久的將來到來之前,為自己先做好一個安全保障。岳權本來是明天才準備回XX省的,但他得了我的消息後,今天實在是等不急了,怕明天回去後萬一找不著人而要拖到下周而麻煩,所以吃了晚飯後就立刻趕去了機場,搭上八點多的飛機,急急忙忙的就趕了回去,爭取明天就把事搞定後再趕回來。我見他哪個既興奮又著急的樣子暗暗好笑,打趣的提醒他今天才是星期五,就是明天星期六回去政府機關還是在上班的,不用得這麼匆忙。但他卻一臉迫切的非得今晚就回去準備,所以把我一個人丟在了這裡,自己回了XX省。因為這些天的奔波讓我覺得有些疲倦,加上昨晚的激烈床上運動使得我身體有些「虛弱」。所以,第二天我特意睡了個懶覺,直到下午三點才悠閒的起了床,四點後,我穿著休閒的衣服,坐在陽台上曬著斜陽,喝著岳權幫我準備的茶王,翹起二郎腿,瞇著眼睛,悠然自得的欣賞起院中的景色來。就在天快近黃昏的時候,坐在陽台上的我,看見會所的大門緩緩打開了,一輛黑色的皇冠慢慢的駛了進來,我微微一笑,站了起來,向房間內走去。因為我知道,這輛是岳權的專車,他已經回來了。「老弟,哈哈哈,我把東西全搞好了!」岳權一踏進我的房間,就一手揮舞著一個公文包,興高采烈的對我說道。「這麼快?我還以為你得明天才回來呢?」我故做驚訝的說道。「這有什麼!」岳權得意洋洋的說道「昨天晚上我一回到XX省,就特意讓老頭子的秘書打電話通知下面商業局的頭,當天晚上就把幾個局長拉了過來,把事情經過和他們說了後,他們屁都沒放一個,今天上午就幫我辦好了擔保手續。如果要不是因為飛機的航班問題話,我中午就能回來了。」「怎麼?他們難道不用核實情況嗎?這麼輕易的就幫你做了擔保?」我奇怪的問道。「還核實個屁啊!」岳權把包向沙發邊一扔,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一臉不屑的說道「那些老傢伙們全是人精,要從他們手上拿出錢的話一分都沒門,全都怕擔著責任呢。但這種不要他們掏錢,卻又能討好我的事做的比誰都起勁,看過條款後一句反對的話都沒說,上午就給我開出了證明,把擔保辦了下來。」「可是辦擔保也是需要負責任的啊!」我皺著眉,提醒了他一句。「切!這種只不過是小責任,影響不了他們的仕途的,何況又不是讓他們衝鋒陷陣,還有我先頂在他們前頭呢,只要不從他們那裡直接拿錢出來,這些東西都算不了什麼大事,最多只是一個審核失查的小過錯而已。」岳權笑著向我解釋道。我暗暗點頭,其實商業擔保的責任並不比直接撥款的責任小多少,但在一九九二年時候,由於法律的不健全,加上商業操作規程的不熟悉,很多政府商業部門,包括一些企業都沒有把擔保的含義搞清楚,很多負責人只以為只是做個手續而已,只要不直接出錢並不影響到擔保方。所有在一九九五年前有許多企業,包括一些政府部門隨意的因為人情而輕率提供了擔保,但這麼做的後果是,最後卻把自己給陷入到商業糾紛中去,甚至有幾家企業還因為無責任擔保而造成了巨額賠償使得企業破產的情況發生。「呵呵,既然事辦完了,就得恭喜大哥了,那麼我們現在正式簽約?還是等過幾天再簽呢?」我笑瞇瞇的向他祝賀著,並提醒他現在還未正式簽約,這合同還未開始生效。「對、對!看我高興的把這事都忘記了。我看不用再等了,東西現在全齊了,我們這就簽了吧!」岳權拉開公文包,把文件拿出來後放在我面前,掏出一枝筆來遞給我,眼巴巴的等待著我的簽字。我接過筆,並沒有馬上簽字,而是先拿起文件來,細細的又看了一遍合同,先確認一下其中本來空白的借方資料地方需要岳權填寫的是否正確。再翻到他提供的擔保證明一頁,仔細的核查起來,直到看完了上面的擔保方資格和擔保責任,以及下面蓋著的政府大紅印章和負責人簽名後,我才淡淡一笑,提起筆在簽字欄中龍飛鳳舞的寫上了我的英文名字。「大哥,現在該你了!」我把筆遞給他,笑著對他說道。他接過筆在他的名字一欄中籤好字後,又拿出特意帶過來的公章,先放在嘴邊輕輕的哈了一口氣,接著重重的蓋在了上面,最後表情輕鬆的對我一笑,開心的說道「行了!哈哈!」「呵呵,我拿一份,省下的二份你留一份,另一份給擔保方就行。十天內,我就會讓公司把這一億資金匯入你的帳戶裡的,等錢到了後大哥就可以開始大展宏圖啦。」我收起一份合同放好,把剩餘的二份還給他,一臉真誠的向他祝賀道。「那裡、那裡!這些都靠老弟你幫忙啊!哈哈哈!」岳權雖然一臉得意,但畢竟沒有忘記我的「幫助」破天荒的謙虛了起來。辦完正事後,我們坐在沙發上聊了起來,岳權先誇獎了我幾句後,就向我歎起了苦經,他說到現在股票的情況是沮喪的直搖頭,連聲大罵那些讓他進入股市的傢伙,害得他白白損失了好幾千萬。我一邊安慰著他,一邊特意婉轉的向他指出股票這東西最好別碰,並有意無意的把美國以前股市大崩潰的事告訴了他,並添油加醋的說了當時崩潰所造成的破產人數和經濟蕭條時間。岳權以前從未聽說過這類事,別我這麼一驚一嚇是駭的面如土色,連連問我中國的股票是否會和美國那次大崩潰一樣多年不振,而把他的錢一直套在裡面最後變成一堆廢紙。關於這個問題我沒有直接回答他,只是淡淡的笑著搖搖頭,口中說是不一定會這樣,只要耐心等待一定能夠漲上去解套的。但我雖然這麼和他說,可表面上卻明顯流露出一絲悲觀的樣子,作出一副非常不看好國內股市,不對它抱一絲希望的樣子。在我的精彩表演下,岳權咬牙切齒的思索了半天,痛下決心,對我說,他準備馬上割肉斷腕從股市裡脫離出來。我一聽後,心裡狂喜,但面上非常的驚訝,苦苦勸說著他暫時不用這麼做,只要股票不拋的話將來總會有機會翻身,哪怕是等五年、十年,不管時間如何長還都是一絲希望啊。這些話雖然在岳權耳中聽起來是我在勸說他不要賣股票的意思,但反而堅定了他把所有股票拋出的信心。也許是他的銀行借款一再延期而帶來的巨大壓力,或者是現在社會上對股市感到明顯悲觀的風氣所影響,他雖然一再感謝我的「好意」,卻已經定下了決心,準備盡快把股票拋空,抽出身來,全心全意的搞另外的生意去。我見幾次勸說無效後,臉上露出了替他惋惜的表情,但是心裡卻哪個爽啊!簡直是三伏天吃了根冰棍一樣,舒服透了。哈哈哈!你拋吧,拋吧!在現在這麼低迷的股市裡我想大量抄底都沒籌碼吸呢,你這麼一拋正好給我一個極好的建倉機會,而且這可是你自己做的決定,還一點都怨不得我。我可沒讓你拋,反而是勸你捂在手裡的啊!你自己不想賺錢而拋了股票的話,大虧可不是我的事嘍!這些股票我現在趁機抄進來,不用多少時間就會有牛市到來,一進一出就是上億的賺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