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格耐斯聽西雅特說出如此癡話之後仍然不為所動,輕蔑地把目光轉向一邊。一副「活見鬼」的表情。西雅特的眼中重新蔓延出絕望的神情。而這份絕望到達終點之後就是冰冷的陰鷙。
只聽他沉著嗓子緩緩地說「看來,不用點脅迫的手段,你是不會接受我的愛了。」
亞格耐斯對他的話嗤之以鼻「你能怎麼樣?殺我砍我?」
「不,」西雅特的臉上冷笑凌人「我是奈何不了你。但是絕對可以奈何你親愛的妻子。」
亞格耐斯的瞳孔瞬間收縮成一點。他被捅到了軟肋。
「你知道吧,王室有娶兄弟的遺孀的傳統。」西雅特看著亞格耐斯緊張的樣子,得意地笑了。
「那又怎樣?我還沒死……」亞格耐斯的目光紛亂地閃著。
西雅特哈哈大笑起來「我已經對外宣佈你死了!用德藍的屍體冒充你的屍體!」
「什麼?」亞格耐斯頓時狂怒了,掙扎著要撲向他,不小心牽動了背上的傷口,又倒回到被子裡。真卑鄙!沒想到他竟會這麼卑鄙。這樣他苦心經營起的勢力很快就自動瓦解,更重要的是黛靜會怎麼想?說不定……現在已經痛不欲生了!
「不許你碰他!」亞格耐斯喘息著說,眼中噴射著烈火一樣的殺氣。
「不讓我碰她……」西雅特愛憐無限地走上來,用手指輕輕地在他暴露在外的,性感的鎖骨上按了下去,聲音輕得幾不可聞「就讓我碰你——,wap,更新最快.」
亞格耐斯呆呆地看著他,他也直直地看著亞格耐斯。期盼著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你作夢!」亞格耐斯還是憤怒地推開了他的手,西雅特眼中現出徹底地絕望,然後是冰冷的怨毒。冷笑著走了。
亞格耐斯癱在床上,大口地喘著粗氣。現在他已經完全失去了冷靜。他萬萬沒想到西雅特竟會來這一手。他絕對不允許黛靜受到傷害。可是如果不讓她受傷自己就得作禽獸不如的事情!而且這也是一種背叛!到底該怎麼辦?怎麼辦啊?
黛靜呆呆地站在窗邊,看著夕陽慢慢地沉下去,流下了一滴被夕陽染得昏紅地眼淚。沒到傍晚的時候她就會感到出奇地悲傷、孤寂和恐懼。白天拚命武裝起來的堅強都會在這個時候垮成碎片,然後就要流著眼淚獨自一人面對這漫漫長夜。這些天她都一直在向所有人強調,亞格耐斯沒有死。一定沒有死,你們誰也不要放棄希望。可是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沒有死,她根本不敢確定。她現在只有相信亞格耐斯沒死,另一種可能她想都不敢想。一想她就會發瘋。即便如此,她還是偷偷地想過,如果那具屍體真的是亞格耐斯的話,那她推倒了棺材,把它摔倒在地上,它會不會痛?一想到這裡她就會心痛得想不下去。
門開了。西雅特無聲無息地走了進來。他那刻意裝出來地關心在夕陽下顯得無比晦澀。今天亞格耐斯對他說。不管黛靜被什麼人娶了,他都不會怪她,但如果他西雅特敢染指黛靜的話他就永遠都不會放過他。西雅特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陰險地笑了。不愧是亞格耐斯。知道威脅的威力都是在未兌現之前。如果被威脅的人不怕的話,威脅也就全無效用了。但是即使不威脅亞格耐斯。西雅特也不會就此放過黛靜。既然你這麼愛她。我就一定要毀掉她!他決定今天無論用什麼手段都要把黛靜弄到床上去,然後再記下她的身體特徵和反應在亞格耐斯面前描述。看看他會是什麼反應。
雖然他的腳步很輕。黛靜還是發現了他,猛地一扭頭。西雅特嚇了一跳沒想到她現在還這麼敏銳,連忙假笑道「對不起,嚇到你了吧。我只是怕侍從們的聲音打擾到你,才自己悄悄地走進來。像個小偷,不是嗎?」
黛靜深深地低著頭。沒有朝西雅特多看一眼。她現在不想見到西雅特。不僅是因為對他感到愧疚——她在葬禮那天對他很粗魯。還有對亞格耐斯地愧疚。她曾經愚蠢地拿亞格耐斯和西雅特比較過,覺得亞格耐斯有很多地方不如西雅特,即使是沒有明說,在心裡想想也讓她覺得十分愧疚。而且,她還因為西雅特和亞格耐斯鬧過彆扭,想起來就心痛愧疚得幾乎要窒息。
「葬禮那天真是對不起,請您原諒我。」黛靜低聲說。
「哪裡,沒關係的。」西雅特繼續假笑,瞳孔卻開始收縮。不知為什麼,他發現黛靜對他的親熱勁全沒了,有地只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難道她看出自己地企圖了?不會地。也許她這只是焦急悲傷過度引發的疲憊而已。
他微微一笑,拉個椅子自己坐下,採用迂迴地戰略「聊一聊吧,失去了亞格耐斯,我也很傷心。找個人聊聊,心裡也許會好受一點。」說著說著,眼裡竟泛起了一層淚膜,在燈下亮晶晶的,惹人憐愛。
沒想到黛靜仍然沒有朝他多看,仍然是低聲說「對不起,我很累了,想馬上睡覺。雖然很失禮,但是還是請您走吧。」
西雅特碰了個軟釘子,面孔僵了一下,但沒有死心「這樣不行的。讓我跟你講幾個古代的故事,也許可以幫你開解開解。」
「對不起,請您走吧。」黛靜的態度異常的堅決。
西雅特不說話了。瞇著眼睛審視著她。她這是特意作出的戒備?不像。應該是一種本能的戒備。那是一種無論如何都要為丈夫守貞的決心,才能讓她無時無刻甚至是無意識地戒備所有的男人!
西雅特忽然覺得眼前的黛靜的身體裡湧出了一股巨大的力量,使他不敢再對她施陰謀詭計。黛靜和他母親完全不一樣。和他概念中的「女人」,也完全不一樣!
他吞了口唾液,黯然地離開了。忽然發現,黛靜對他來說,也是個特別的無可或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