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靜從此之後再也不去過問杜拉的起居,只讓使女代為照顧。其實杜拉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流,根本不能把她怎麼樣,可黛靜就是怕見她。可能是因為無法接受她這種人的存在吧。雖然她在上大學時,看著那些先鋒著作,曾經紙上談兵地覺得要理解同性戀者,可真實見到她們時卻感到頭皮發炸。
一天,她把使女譴出去找東西,自己一個人背對著門坐著,忽然感到一陣微風吹來,房間的門似乎打開了,回頭一看,立即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杜拉已經像一個幽靈一樣潛了進來!
「你……你要幹什麼?我喊人了啊……」黛靜護住自己的身體,本能地竟是往後退。這樣無疑助長了杜拉的「氣焰」,只見她一臉詭異地逼了過來「您不要誤會……昨天我可能沒有表示好的我的意圖……我只是覺得奇怪,你和我身份類似卻似沒有背負和我一樣的枷鎖……我只是想確認一下……」
黛靜更慌張地往後退,幾乎要吼了出來「你給我滾出去!我可沒有你那樣的興趣!」她以為杜拉所說的「枷鎖」是同性戀傾向!
杜拉露出很傷心的表情,歎了一口氣,忽然把自己的裙子撩了起來。黛靜幾乎是慘叫了一聲,轉過頭去找牆上掛著的劍她已經受不了了。卻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心肺破裂般的傷心聲音「請您看看!」她覺得這不像是要「非禮」時說的話,回頭一看,立即倒抽了一口冷氣.wap,更新最快.
杜拉的跨間,竟然套著一個三角形的鐵枷鎖。天哪!這個東西怎麼會在這裡?這個枷鎖黛靜認得。這就是在黑暗地歐洲中世紀,和「初夜權」齊名的。對女性壓搾和摧殘的典型代表,貞操帶。貞操帶地來歷不明,但在歐洲中世紀時卻被廣泛使用。
貞操帶主要是封建主們為了強迫妻妾守貞。打製成的一種器具,一般在自己外出征戰地時候給妻子戴上。它由兩快向內凹的三角形鐵片打成。套在女人身上之後合併,再用鑰匙鎖上。上面有兩個孔竅供排泄物流出,裡面也鑄滿尖刺,要把手指伸進去的話一定會被刺傷。這種東西笨重而不透氣,戴在身上的感覺可想而知。
黛靜只見文獻上看到過這個東西。現在只是一口接一口地抽冷氣,杜拉屈辱地哭了起來,黛靜連忙把她抱到懷裡。心還被嚇得「砰砰」地跳。現在她明白了。杜拉行動如此笨重,表情如此辛苦都因為身上帶了這種東西。而昨天抓她胯間是因為她打鞦韆時行動輕盈,不像是戴了這個玩意,所以杜拉才忍不住要想確認一下——因為她們的身份類似啊。
卡留斯本來在黛靜心中地形象並不是很壞,只是個愛惡作劇的紈褲子弟而已,現在立即變成了衣冠禽獸。後來問杜拉才知道這種現象在西特藍的貴族群裡很長見,頓時覺得自己進入了一個禽獸遍地走的世界。不過。也更證明了王子對她真是好,沒給她戴上這個玩意就是證明。
討伐多摩伯爵的戰鬥大獲全勝。拋開兩者統帥的水準不談,地方軍隊也很難打得過正規軍。王子原以為黛靜會興高采烈地歡迎他歸來。沒想到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便沒有在那亂七八糟的慶功宴上耽擱多久。早早地回到了房間。果然黛靜一等他進門就把門緊緊地關上了。神態古怪地湊了過來——黛靜現在和他同住一個房間,已經是正室的待遇。
只見她張了張嘴。臉紅了,什麼都沒說出來。接著更用力地張開嘴,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雖然她一直想著等王子回來請他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廢止這種習俗——現在國王不喜抓權,這個國家其實是他地權力最大,但那個東西實在是太骯髒罪惡,到了時候她反而感到無法出口。
「哎呀……」黛靜用力歎了口氣,用力地把頭低下又抬起,終於說了出來,但還是迂迴的「我……在你不在的期間,發生了一件很糟糕地東西……」
「什麼?」王子感到很奇怪,只發現了一件東西你就這麼窘迫?
黛靜的臉漲得更紅了,伸手在空中反覆地畫一個三角形。王子知道她指地是什麼,臉也紅了,低低地說「難不成你想戴上這個東西?」
「什麼啊!」黛靜叫了起來,她聽王子地口氣是不想管這事了,因此非常著急「你不覺得這種行為應該被禁止嗎?」
「哦,是應該被禁止……」王子敷衍地轉過頭去,黛靜知道他想溜,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你跑什麼啊!你現在不……權力很大嗎?」
王子歎了口氣,轉過頭盯著她地眼睛,指了指凳子「你坐下來,慢慢聽我說。」
黛靜沒有坐下來,只是鼓著眼朝他看。王子又歎了口氣,意味深長地說「你說的這種行為,在這個國家,不,應該說在這個世界(古代歐洲人把歐洲大陸和其他很小的一塊地方看成全世界),都是一種傳統。傳統,它是一種根植在人的血液裡的東西,有時候甚至高於法力高於王權,任何人都難以廢除傳統……」
「可是……」黛靜還要提出異議,王子用力地一揮手,截斷了她的話「再鋒利的劍都不能斬斷傳統!你只要管好自己的幸福就夠了,管別人幹什麼?」
晚上睡覺的時候,黛靜知道他想和她親熱,卻故意背對他不理他。雖然感到他的話很在理,但就是有些生氣。不僅僅是因為正義感吧。還因為新婚的女人都有些喜歡使小性。
王子小心翼翼地看著她,見她老是不理他忍不住把手放到了她的肩上,沒想到她伸後就把它推了下來。
「你生什麼氣啊你?」王子皺起了眉頭,用力地翻了個身,把頭埋在枕頭裡睡了。黛靜此時才感到自己有些過分,忽然想起剛和他見面時的樣子,覺得現在的情景簡直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