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糟了!他們追著要我們下命令,可是我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席格進入帳篷之後就驚惶畢現。
「你在出發部署的時候不是安排得井井有條嗎?」
「關於這些……我在王子身邊這麼久了,聽也聽熟了,照著套就是了……可是在戰略部署上……」
「你就沒料到這一著嗎?」黛靜皺著眉頭說。她的臉也因緊張而變得蒼白。
「我以為有多利將軍在,這些事情就全歸他了,沒想到竟都盯著王子下命令……」
「這就是你身為侍從思維的局限性啊。」黛靜撇著嘴說「現在再慌再亂也沒用了,我們三個好好合計一下,看看能不能想出什麼辦法……」說著朝華特看去,卻發現他木雕泥塑一樣地呆坐著,顯然不能指望了,於是便改口說「我們兩個。」
席格無奈地低下頭去。現在也只能這樣了。他有氣無力地問黛靜「你有什麼打算呢?先說出來聽聽。」他並沒有把一切交給黛靜掌控的意思。他只是想聽聽黛靜會不會有什麼勉強著調的意見來激活他的思路。是希望黛靜拋磚引玉吧。這樣看待黛靜和自己的思想,終究還是瞧不起黛靜啊。
「這個嘛……」黛靜沒有發覺席格如此看輕她,倒賣力地想了起來,其實她根本不在意席格是否高看她「在我看……我們先別管發生暴亂的其他地區,先潛到明洛鎮去,先把明洛鎮給奪回來再說——,電腦站更新最快.」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明洛鎮,收復明洛鎮是她發動這次危險行動的唯一目的,其他什麼都可以忽略。因此她想都沒想就說了出來。
此言一出席格不禁悚然心驚,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盯向她地臉。太適合了!真是太適合了!最適合現狀的就是這個提議!首先擒賊先擒王是平定暴亂的常識,與其花時間從外圍打起倒不如直接潛到核心地帶把賊首直接拿了。古代歐洲人煙稀少。即使是人口聚居地也有大量地山林,悄無聲息地潛到核心地帶並不是辦不到的事情。其次他們來這裡地主要目的是朝廷被驚動前解決明洛鎮的問題。如果從外圍開始折騰朝廷很快就會知道,即使平定了暴亂也會很麻煩。再次暴徒們竟然把據點設在明洛鎮,證明他們知道明洛鎮的意義,說不定還打算依靠明洛鎮作些什麼,因此以最快的速度到達那裡解決那裡地問題是最明智的選擇。
席格呆呆地看著黛靜。不禁迷惑了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有時候那麼嬌憨癡傻,有時候頭腦卻異常清醒……這兩個她,到底哪個才是真的她?
黛靜對席格的呆呆盯視並沒有在意。她還在沉思著,想著如果這樣作的話會不會出現什麼突發狀況,以及怎麼樣應對。她現在想的卻都是杞人憂天,毫無意義的事。還是那句話她畢竟還是嫩了點。
華特用眼角瞄著已經不再注意他的他們,悄悄地把盔甲地掛扣解去,把身體慢慢地從盔甲裡脫出來,悄悄地朝帳篷一角爬去。想揭開那裡的緯布逃走。被黛靜一茶壺砸到了頭上,僵在那裡。
華特像個木頭一樣僵在馬上,極不情願地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掩藏在面罩下地眼睛已經滿含熱淚,他覺得自己一隻腳已經踏進了棺材裡。在他身後。黛靜和席格都不露聲色地緊盯著他。他剛才的那番絕妙表現提醒了他們要對他加強看管。同樣在不動聲色注意他地。還有不遠處地卡洛多。他已經懷疑起這個「王子」的身份來,所以格外注意他。卡洛多和懦弱無能地洛本侯爵不同。非常的精明強幹。因此他才能逃出來。
看來這些暴徒暴亂的本事可以,鞏固領地的能力卻不怎麼樣,被暴亂者佔領的地區完全處在混亂狀態,多利的軍隊毫不費勁就潛到了明洛鎮旁邊。明洛鎮從外表就能看出是意義重大的地方。小小的一個鎮子就有酷似城堡的碉堡圍牆,周圍還有護城河多利命軍隊藏在明洛鎮外的樹林裡,自己親自爬到樹上觀察了一陣子之後,得出強攻會很費事,不如夜襲的結論。席格對打仗雖不是很懂,但也明白這個計策非常中肯,便「代王子「准了他的提議。再經過一翻密謀,他們決定,今天半夜的時候派幾個趕死隊用繩鉤勾到城牆上攀進城去,先把守城門的士兵解決掉。成功之後在城牆上點燈為號,大軍就開始向城牆下推進,再由趕死隊員們把城門打開,放大軍進去。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他們就能以最小的代價收復明洛鎮。因為夜襲之時肯定是騎在馬上,席格又不能打馬過去把耳朵貼到華特身上——叫馬和馬緊緊並排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便事先向他交代好等到城門被打開之後你就拔出劍指向城門,大家就會往裡沖了。你也夾在大家中間往裡沖——只是往裡沖而已,其他你什麼都不用管!
轉眼就到了午夜。很難得地沒有月亮。明洛鎮裡靜靜的,就像一口填滿了黑暗的空井。大軍悄無聲息地行進到離明洛鎮不遠的地方,換上較輕的鎧甲,把繩鉤甩上城牆就迅速地向上爬去。轉眼間他們的身影就隱沒在城牆上,接著又是一片寂靜。
時間在無聲無息地流逝。多利有些焦躁,伸長脖子望著城牆裡,輕聲自言自語「怎麼沒動靜了……」正說著,大門忽然「嘩啦」一下打開了。多利又驚又喜,朝「王子」看去,等著他下「衝鋒」的命令——實際上就是拔出劍朝城門一指。
「王子」卻久久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