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內特公主那裡有王子給她寫的信,上面蓋的有王子的印章!」席格帶著黛靜急急地朝藍內特的住處走去。古代歐洲的印章和中國的「璽」不同,並不是方型的印,而通常是戒指型,套在小指上,戒面就是印章。並不是必須用在公物上,而是作為身份的一個符號,對公對私都可以用,包括發公文和寫私人信件。王子給藍內特的信上就保存有完好的印鑒。不過這印鑒並不是在信紙上。古代歐洲人留下印鑒的方式是寫完信件之後用蠟給信紙封口,再把印章蓋在尚未冷卻的蠟上留下印鑒。本來信一拆開印鑒就會被毀,但藍內特公主因為對戰場上的哥哥很思念——王子只會在羈留在戰場上的時候才給藍內特寫信,喜歡從側面把信封剪開,把王子的印鑒完整地留下來,因此他們此時才有的指望。
「得像個辦法瞞過藍內特公主,再把印鑒騙過來……」席格如是說著,沒想到黛靜緊接著就提出異議「不行!」
「為什麼!?」
黛靜看著他的眼睛,眼睛裡又出現了那種不容違背的力量「藍內特公主畢竟是王子的妹妹,現在也該面對一些東西了!」你胡說什麼?」席格大驚,加重了語氣說「你要把藍內特公主捲進來的話,王子絕不會饒了你的!」
「可是她什麼都不知道就參與其中的話很容易露出馬腳的!再說你以為我們什麼都不告訴她就能順利地騙出印鑒嗎?」黛靜之所以要這樣說,除了為了行動的安全性考慮之外,還因為她也是女人,女人格外尊重女人,所以希望藍內特也能睜開眼睛面對一些東西——,電腦站更新最快.
藍內特的反應大出他們地意料。不僅沒有害怕。甚至連猶豫都沒有,聽席格他們簡要說明了現在的情況之後,冷靜地想了想。就把王子的印鑒拿出來交給了他們。但黛靜大為驚詫。沒想到嬌滴滴地藍內特還有另一面。看來真是人不可貌相。
藍內特也依稀知道明洛鎮的重要意義,所以席格在向她說明情況地時候不需要特意解釋。因此避免了在黛靜面前如何掩飾的問題。席格慶幸之餘又覺得黛靜很可憐。她在這件事上全力以赴,並冒了很大的風險,卻什麼都不知道。也許女人就是這樣吧。為了自己愛的人,即使什麼都不知道也可以為他拚命。
弄到印鑒之後就好辦了。只要找個金匠照著再打一個印章就夠了。而且藍內特如此合作也讓其他隨從稍微心定一些。老實說,除了黛靜和席格之外。其他人心裡也毛毛的。這次地行動無疑是膽大包天,別說不成功將會怎樣,即使成功了,因為他們這次行動就在篡權的邊緣,性命恐怕也難保。而王子的妹妹也參與了進來,而且從一定程度上說她負的責任最大,從論罪行罰的角度來看,他應該不會對「妹妹的同謀」太狠毒。
印章打好了。席格用劍逼著一臉即將奔赴地獄的表情的華特穿上王子的鎧甲。黛靜看了看席格,把印章放在自己地手心裡攥緊。縮回去「這個還是我來保管吧。你要傳話已經很緊張了,背負太多的責任肯定要出岔子。」
席格冷笑了一下。他知道她這是在分權。因為華特的聲音和王子不像,因此他們商量好對外就假說王子地嗓子在回來的路上被魚刺卡傷了。不能大聲說話,由席格為他「傳話」。其實是隨機應變代「王子」說話。這個謊言雖然有些傻。但越是傻地謊言越不會有人懷疑。再說這還是符合點「情境」地——王子聽說明洛鎮出事,急急忙忙地趕回來。吃飯時太急了,一不小心卡著了。
這樣可以控制華特,不讓他暴走,但無形間席格的權力就大了。如果印章再由他掌握——這印章是萬萬不能套在華特地手上的,席格的權力就太大了。所以黛靜要自己掌握印章,雖然這樣可能對席格有些不公平——等同於猜疑他,但現在事態嚴重,還是小心點好。女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當心愛的人出了大事的時候,會除了心愛的人誰也不相信。
席格冷眼看著她。其實拋開個人情緒不談,黛靜這樣處理還是很得當的。看來她還頗有政治才能,以前還真沒看出來。可是,如果她有政治才幹的話,又怎麼會在什麼都不知道的話就願冒生命危險?不知子保嗎?還是因為感情?就是這樣才越發覺得她可憐啊。
午夜。在去年春天發誓效忠王子的多利將軍大人的寓所前來了一群不速之客。僕人看清他們的臉之後嚇得立即奔進寓所內稟報多利將軍,片刻後多利穿著一隻鞋就跑了出來,見到他們當中一個穿著鎧甲的人便低聲驚呼「王子大人!您怎麼回來了?」
席格他們的心裡的一塊石頭立即落了地。不管怎麼說,第一關算是過去了。席格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對多利說「進去再說話。」多利心領神會,連忙把他們讓進屋裡。華特雖然稍微放鬆了點,但肌肉還是僵硬著——過度的緊張不可能不留下痕跡,因此行動就格外笨重。在多利把他帶到密室請他坐下的時候,「嘩啦」一下字,那聲音簡直像一堆鋼鐵倒在椅子上,多利很奇怪,便對他說「王子殿下,竟然已經進了屋,就把盔甲脫掉吧。」
「不必,馬上還要走的,不,應該說是出征!」席格遮掩得很好。他這麼多年隨從不是白當的。
「馬上就要走?為什麼?」多利的臉孔緊張起來。他是個聰明人。他已經料到「王子」到他這裡一定是要調動他的軍隊。
席格微微向他靠近,壓低了聲音說「明洛鎮出事了!」
多利立即悚然變色「什麼?」
「現在朝廷還不知道這件事,我們必須在朝廷的大軍到達那裡之前把事情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