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在漆黑一團的城牆上,黛靜正獨自拚命地練著劍。長劍劃過空氣發出清晰的破空之聲,一滴滴汗從她漲得通紅的臉上流下來。她記得自己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每天晚上都這麼勤勉地練劍來著,可是後來不知怎麼地就荒廢了。也許是心裡安定了吧。而現在,王子把她調離自己身邊,又讓她的心裡重新沒著沒落。
也許別人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會往下頹廢,而她卻出奇地努力起來,她首先要讓自己成為一個偉大的劍士,然後要學會作飯洗衣,還要掌握女紅——也許她上想用行動向王子證明,想甩我沒這麼容易。可是她光這樣努力有什麼用呢?王子還不是在羅娜一起雙宿雙棲……
一提起羅娜她就要抓狂。雖然這次她錯得很厲害,王子只是把她調離自己身邊已經很寬大了,但她老是覺得他把自己調離身邊是為了不讓她妨礙他和羅娜雙宿雙棲,雙宿雙棲,雙宿雙棲……一想起這個她砍空氣的力量都大了了幾分。
唉。如果戀愛中的男女可以冷靜地看問題的話,世間的麻煩也許可以少很多。
黛靜揮了揮已經累到酸麻的手臂,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今天就到這兒吧。因為她被調到了藍內特身邊,她的臥室也被調到了藍內特居住的區域,方便差遣。
夜色很黑。似乎可以把腳步聲也融化在裡面。黛靜在黑暗中輕輕地走著,不知何時候身後已經跟上了幾個人。那是幾個男人架著一個因膽怯而行動不變的女人.ap,更新最快.
黛靜走進了北塔,走上盤旋著的樓梯。她沒走幾步,守衛在北塔門口的士兵就被人無聲地打暈了。她好像沒有發現異常,腳步並沒有變化。
跟蹤她的人蒙在面罩下地表情都稍微放鬆了一些。這傢伙什麼都沒發現呢。正好。她是那個人很看重的隨從。跟著她一定可以找到那個人的房間……
咦?跟蹤者跟著黛靜在走廊裡拐過一個彎之後忽然發現黛靜不見了,連忙駐足張望。領頭地那人忽然覺得身側有一股劍鋒的寒氣逼了過來,一側臉赫然發現黛靜從一個角落裡躥了出來。朝他揮劍就砍!
領頭者慌忙一讓,然後揮劍擋在自己身前。沒想到黛靜越過他之後竟直接朝他們保護著地女人衝了過去。伸手就扯她的斗篷!她知道在這一夥人中份量最重的肯定是她。
黛靜呆了。斗篷的邊無聲地從她手中滑落下來。辛迪那張蒼白的臉在正在她眼前無聲地扭曲著。
「鬼呀——」黛靜第一反應就是見到了鬼。因為在她地意識裡,辛迪早已死了。
一陣混亂之後,從睡夢中驚醒的王子臉色鐵青地從外面回來,詢問著陸續遇上的親兵「你們找到他們了嗎?」
「非常抱歉,我們沒有找到。」
「他們很厲害。逃得也很快。」
王子點了點頭,臉色更陰鬱了。看來這夥人真不簡單啊。雖然黛靜的尖叫聲響起時士兵大部分都在睡夢中,可他的士兵早已習慣了快速反應,既然連一個闖入者都沒有捉到,看來這幫闖入者的來頭不小。
如果他們是針對他自己他還不在乎,但要命的是這幫傢伙是黛靜在藍內特的居住區域發現的,證明他們是針對藍內特地。
他回到發現闖入者的地方,發現黛靜還在那裡守著,看到他的時候眼睛不由自主地爆發出期待。他卻避開了她地目光「你看到闖入者的臉了嗎?」
「只看到一個……不過至關重要!那是辛迪!辛迪還沒死!」黛靜雖然對他刻意避開自己地目光感到有些不爽,但立即報告了最重要地部分。
「辛迪?」王子皺起了眉頭。她沒死?還被他的敵對勢力控制了?那麼敵人搗毀村莊也是為了擄走她?不對啊。她應該不會這麼重要……
黛靜見王子一副陡然陷入苦思地樣子,有些不放「王子……」
王子揮了揮手「你先回去吧。我要思考一下。」說罷便逕自朝自己的書房走去。沒有多看黛靜一眼。黛靜無聲地看著王子的背影,忽然有了種想哭的衝動。
「什麼?又失敗了!可惡!」格多里恨恨地把拳頭砸在了桌子上。站在他面前的辛迪和依舊一身夜行衣的屬下們全都身體一震格多里靠在椅背上。用手按住太陽穴,神情無比陰鬱。沒想到向亞格耐斯傳個話竟這麼難。為了博得他的信任。自己還特地弄來了他的童年夥伴。可是沒想到,讓這個女人見他一面竟這麼困難。
如果亞格耐斯對他很親近的話,也許他能夠把他邀到自己的住處來,讓他見一見辛迪,剩下的事就水到渠成了。可是沒想到亞格耐斯竟一開始就似乎對他有敵對態度,邀他前來就行不通了——要他見辛迪肯定要隱秘地見,他對自己這麼防備,肯定不會願意跟自己到隱秘的地方。而且即使他願意跟自己到隱秘的地方,和辛迪見了面,但之前的一系列意外已經使王宮內外風聲鶴唳,難保不會有人監視自己和亞格耐斯,如果被人發現了他們在隱秘會面,剩下的事就不好辦——光明正大地會面很扎眼,再說他們的身份又都非同一般。於是只有讓辛迪偷偷潛入亞格耐斯居住的地方,和他見面。沒想到竟老是被當成刺客,讓局勢越來越糟。
怎麼辦呢?他用力地揉著太陽穴,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王子打開窗戶,迎著初升的朝陽深吸了一口氣,眉頭仍然是緊皺著。他已經為昨天的事情得出了一個結論。闖入者來找藍內特,不會是刺殺——因為她在自己的利益集團中毫無作用,只會是綁架——不過不是為了要挾他。擄人要挾在政治上是行不通的。擄人要挾會引發一系列政治反應,反而會讓己方陷入不利的地位。他們想綁架藍內特只可能有一個原因。就是想從她嘴裡掏出有關的他的機密!